第二十五章 我有点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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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想既然来了,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我接着就是。就跟他握了握手,学着他的说话风格说:“不敢,毛哥邀请,小弟岂敢不来?”

    毛头明显一愣,向二保说:“不简单,不简单,英雄出少年啊,二保,风哥这句话一出口就能看出风哥绝不是个普通人。”二保也赞同的笑笑。我当时心里还想,你比我大这么多岁都叫我风哥,估计接下来要给我好看了吧?

    没想到毛头还是很客气,说:“风哥,请上座!”引着我向大客位置走,我一看有点不对劲,就故意笑着问他:“毛哥,小弟年少才浅,做这个位子不合适吧?”

    毛头哈哈一笑说:“风哥说笑话了,英雄少年,这个位子恰好合适。”

    我心说有什么就尽管来吧,我一概接着,就说了句:“那就不好意思了!”一屁股就坐下了。

    等我坐下后,二保才做了副陪的位置,其余几个人也随便坐了。

    毛头又跟我介绍,说:“虽然打了几次交道,这几位想必风哥还不太熟悉,我先为风哥介绍。”一指二保说:“齐保全,我们一直叫他二保。”又一指原先跟他们一起打牌的那个,“于世均,外号鱼头,你可别把他吃了,骨头太多!”再就是开车拉我过来的那个司机说:“姚军,叫他大军就行,给我开开车。”接下来是那个进教室喊我的,“魏金明,外号金子,听起来像是挺有钱的,其实是穷光蛋一个。”最后才是兵子,“祝兵,我手底下的一个小弟兄,一直不懂事。”至于站在墙边的黄毛,毛头连搭理也没搭理。

    在毛头介绍的时候我都是对那几个人点了点头,只有对兵子,我只是哼了一声。说实话,毛头挺善言谈的,而且又诙谐幽默,在他介绍的过程中我就能看出来,如果先前我不是跟毛头有恩怨,今天就凭他的这一番介绍我就对他就挺有好感的。

    介绍完后毛头冲金子使了个眼色,看那样子估计是让金子去叫服务员上菜,果然金子一开门就喊了一声:“服务员,赶紧上菜。”

    估计菜早就准备好了,金子一喊,饭菜陆续就上来了,我不得不承认这天的饭菜是我见过的最丰盛的饭菜,如果在别的场合下我早就开吃了,但今天我心想估计是没这个口服了。

    然后毛头又拿出一瓶酒来,竟然是五粮液,这种酒当时我只是在商场里见过,从来没喝过。毛头先给我倒满一杯,然后自己又倒上一杯,其余的人都由金子替他们倒上,而兵子的酒是他自己倒的。

    毛头端起酒杯冲我说:“风哥,久仰你大名,但今天初次坐在一起,我先敬你一杯。”

    我冷笑了一声说:“毛哥,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我江风一无钱二没势,而你毛哥在高镇那是响当当的人物,何必弄这些花花道道糊弄我一个学生?我看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毛头竟然没有一丝尴尬,把酒杯放回去,看着二保说:“我说什么来着?风哥心里肯定还有气呢。也是,毛头我最近一段时间做的事也是欠思量,这样,既然风哥的气还不顺,咱们就先让风哥消消气!”

    说完转头指着黄毛对我说:“这个家伙,外号叫黄毛,一整天牛哄哄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前得罪过风哥被风哥教训了一顿,想不到他还不老实,竟敢记恨风哥,连我也有点看不过眼了。风哥,今天就在这里,你想要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他,任凭你处置!”

    我心说你蒙谁呢,就没搭理他。

    毛头看我没动静,就对大军说:“大军,风哥贵人,不能劳动他动手,你去给风哥消消气。”

    大军嗯了一声,站起来直接走到黄毛面前,二话不说正反就是十个嘴巴子,这大军下手也狠,打完之后黄毛的两边脸接着就肿的老高,鼻子和嘴唇都破了,不住的流血。

    毛头就像没看见一样,转头对我说:“怎么样?风哥,气儿顺点了没有?要是还不顺,咱就接着来。”

    到这时候我真是懵了,这黄毛是兵子的小弟,而兵子又是毛头的小弟,怎么说也不能挨打呀?但眼前发生的真真切切,又不容的我不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毛头真的是替我出气来了?但又是为了什么?

    眼看大军又要上去打黄毛,我赶紧止住他说:“等等。”转向毛头说:“毛哥,我不知道你今天唱的是哪出,不过黄毛虽然跟我有过节,但都已经过去了,我根本就没有再找他麻烦的意思。”

    毛头冲我竖了竖大拇指,说:“风哥大量。”转头对黄毛喝道:“风哥都原谅你了,还不赶紧谢谢风哥?以后在风哥面前给我老老实实的,再惹风哥生气就不是今天这样了,滚!”

    黄毛赶紧冲着我说:“再也不敢了,谢谢风哥,谢谢风哥!”一溜烟就跑了。

    然后毛头又对我说:“其实我也知道,风哥大人大量,肯定不会跟黄毛一般见识,而是......”转向兵子口气突然变严厉,“给我站起来!你他娘的还好意思在那里坐着!”兵子浑身一颤,不由自主的就站了起来。

    毛头又转过头来对我笑眯眯的说:“风哥你看,也怪我当时不注意,收了这么个不长眼的东西,到处惹是生非,这次好了,竟然惹到了风哥的头上。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惩治他的,之所以还没动手,就是想问一下风哥,打算这么收拾他?”

    我哼了一声,心说:“你能真想惩治他?才怪!”

    毛头看我不说话,冲二保使了个眼色。

    二保笑了笑对我说:“风少,毛哥这次摆下这桌酒席就是替你出气的,你心里想怎么惩治兵子就直接说!”

    因为我对二保印象比较好,他说话我就不能不回答了,说:“保哥,你别这么叫我,直接叫我江风,或者干脆叫我疯子。你虽然打过我,但我对你还是很佩服的。今天我不管你们演这出是逗我玩还是真心的,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一指兵子说:“这个JB玩意先前在这个酒店门口对我那顿打你们也看见了,后来在吉祥酒店又侮辱我,然后又打了我,这些我都能忍,但前两天他动了我的兄弟,这就不行,我兄弟的公道我必须替他讨回来。”

    毛头听我说完就一个劲的点头,说:“是啊是啊,这件事兵子做的太过分。风哥,我知道这两天你们一直在打听兵子的下落,但我就是怕事情闹大,所以才匆匆忙忙的把你请来。你风哥是谁?在九中那是呼风唤雨的人物,手底下上百个弟兄,收拾一个兵子还不是易如反掌?但我也想了,就是让你们把兵子打一顿对你的兄弟又有什么好处?所以我才想了个法,想替你们调解一下。你看这样行不行?改天让兵子做东,专门请你们兄弟,然后让兵子给你们兄弟赔礼道歉,至于医药费,兵子肯定要出。我听说你兄弟这次伤的挺厉害啊,头都破了,所以我就想,兵子这次出的医药费至少也要一万,风哥,你要是觉得少就直说!至于以后嘛,你们兄弟所到之处兵子退避三舍,你看怎么样?”

    我听完就愣了,现在我是看出来了,毛头真是为调解而来的,但我只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至于毛头刚才说的话,其实说的有点严重了。大鼻子受的伤不算厉害,在医院处理了一下,顶多花个几百块钱,毛头出口就要给一万,这未免也太多了,而且又要道歉,又要退避三舍,这显然是给足了我们面子。

    但这毕竟是大鼻子的事,我现在在这里做决定不合适,就说:“毛哥说的太过了,道歉赔钱甚至退避三舍在我看来都没必要,但这毕竟不是我的事,我要回去问一下我的兄弟,他要是同意放过兵子,冲着毛哥的面子我二话不说跟兵子和解,他要不同意,对不起毛哥,不是小弟不给你面子,实在是身不由己。”

    毛头一听就很高兴,说:“有风哥在,这件事情就好处理了。来,我们先喝一杯。”

    结果还没等端起杯来,就看见一个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跟毛头说:“毛哥,九中那帮JB玩意又来了,而且来的人还不少,要不要把兄弟们叫来?”

    我一愣,心想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紧接着就听见楼道里骂骂咧咧的,看样子已经上了二楼了。

    毛头冲那个家伙骂了一声,说:“你他娘的会不会说话?还JB玩意,我看你才是个JB玩意,眼睛都长在腚上了!叫什么兄弟?还想打架?没看见风哥在这里喝酒吗?有风哥在这里,来再多人咱也得请他们!”

    骂完了那个家伙,毛头又转头对我说:“风哥,你看你的兄弟们.......”

    我心想他们来了正好,就对那个人说:“你跟外面说一声,就说让缸子和大鼻子进来,其余人在外面等着。”

    那人看了毛头一眼,毛头骂道:“看我干什么,照风哥的话去做!”

    那人赶紧出去了,没一会,缸子和大鼻子就进来了。

    之所以叫他们俩进来,一是大鼻子属于事主,我需要征求他的意见;二是缸子为人仔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毛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让缸子进来帮我参谋参谋。

    这个雅间里的桌子是按照十二个人的标准做的,现在只有我们八个人,整个雅间显得格外空旷。

    二保一领着我进来,想不到毛头竟然站了起来,冲我走过来笑着说:“风哥到了!哎呀,蓬荜生辉啊。”说着话迎上来冲我伸出了手。

    想不到从车里下来的却不是毛头,而是二保。二保一见我就笑着走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久不见。”

    说实话,当时我对二保的感觉其实是佩服多于仇恨,我感觉他的身手特别矫健,人也不张扬,但因为在这个时候他来找我肯定就不是好事了,就对他点了点头,问:“找我什么事?是不是因为兵子?”

    二保一笑,说:“还真是因为兵子,你敢不敢上车跟我走一趟去见见兵子?”

    没多久汽车就停到了镇上福泰酒店前面,我们四个人下了车,二保还笑着向我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我没有犹豫,跟着他们就去了二楼。

    二楼都是雅间,二保领着我来到一个很大的雅间里,我进去一看里面已经有几个人了,这几个人我都见过。

    首先看到的就是毛头,他坐在主陪的位置上;再就是兵子,还有一个人就是第一次见兵子时跟兵子一起打牌的那个人,也就是当时打华仔的那个人,但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还有就是黄毛,不过他并没有坐在座位上,而是在那里靠墙站着。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再就是我们后来的这四个人了。

    其实按当时的情形来说,退步是最好的选择。我当时虽然还没有踏入社会,但也知道社会和学校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尤其是招惹上黑道,绝不会像在学校里跟同学们闹矛盾那样简单,跟黑道上的人拼,一个弄不好,我们这些人很有可能吃很大的亏,甚至连残废都有可能。但当时我虽然也想过这些,却没有格外在意,我想的最多的是我的兄弟吃亏了,我必须帮他报仇,甚至拼了命也要去报仇,这说明当时我的性格是多么的不成熟。

    我想了很长时间,才下了决心,然后就对缸子说:“叫齐六少和十二骑士,我有话说。”

    缸子一愣,显然猜到了我想要干什么,原本想劝劝我,但一看我的脸色还是打住了。

    我一愣,第一反应是他们想擒贼先擒王,要先把我弄服,不过我也豁出去了,看看他们是不是真敢要我这条命,当即就说:“我他娘的有什么好怕的?”弯腰就坐进了车里。

    车里有一个司机,我坐到后排后二保也坐到我旁边,原先过去找我的那个人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汽车启动,我们就朝着镇上出发了。

    就在这天,突然有一个人来班里找我,说请我到校门口聊聊。当时鸨子并不在班里,我虽然有点奇怪,就跟着他出去了。

    出了校门就看见一辆桑塔纳轿车,我觉得眼熟,突然想起来是毛头那天坐的那辆,我心说难道毛头因为兵子的事来找我茬了?

    其实还是喝酒惹的祸,因为过年刚回来,大家兜里的钱都比较宽松,于是经常凑在一起喝酒。有一天宋绍辉和柳晋鹏请大鼻子去镇上喝酒,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十二骑士的人,而且都是四班的,大鼻子就没拒绝,答应一起去了,随同的还有几个同班同学,而六少的其他人一个也没去。本来去镇上喝酒也没什么,巧就巧在他们又碰上兵子了,兵子当时不断用言语挑拨他们,他们忍不住,就动手了,结果兵子找人来又揍了他们一顿,大鼻子最惨,头都被打破了,现在医院躺着。

    我听了之后的反应就是大怒,然后尽量冷静,然后还是大怒。我们跟兵子见一次面就被他们打一次,那我们以后还敢不敢去镇上了?而且兵子显然打算吃定我们了,只要见面就主动撩拨我们。我心想这不是个办法,必须把兵子整倒!但要怎么整倒兵子却是个难题,单纯一个兵子我一个人就能拿下他,关键是他后面还有个毛头,毛头的实力明叔已经跟我说了,我们这些人跟他差了不止一个档次,直接去跟他干明显是自讨苦吃。但不干又不行,要不然大鼻子的揍不白挨了?我陷入了沉思。

    既然人都确定了,那事情就好办了。我让边鸿立即安排人到镇上打听兵子的踪迹,只要一见他,我们马上动身。

    结果一连几天都没有遇到兵子,这时候大鼻子也出院了。

    大鼻子住院的时候我们都去医院看过他,虽然当时看起来伤的挺重,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满脸流血让人看起来比较害怕,等到医院缝了几针没两天就好了,不过出院后还是带了个白色的头套。

    等我们十七个人到齐了(大鼻子还在医院),我也没说废话:“今天叫你们来是跟你们说一件事,大鼻子又被兵子打了,兵子这么欺负咱们我不能不出头,所以我决定要去找兵子干一场,但是我知道兵子背后有人撑腰,所以今天咱们把话说在头里,谁要跟着我去,一切听我的;谁要是不去,我疯子绝不怪他,以后兄弟还是兄弟,绝无二样。”

    我的话说完六少的其他四个人都当即表态我去哪里他们跟着去哪里,十二骑士紧接着跟上,竟然没有一个退缩的,这让我很感动,毕竟去跟兵子或者他背后的毛头干,危险还是很大的。

    一开学我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学校,除了想我的那帮兄弟之外心里最想的当然是谢苗苗。经过一个寒假,我发现谢苗苗白了不少,显得更加漂亮了,我们俩一见面就腻在一起,接连好几晚上都没回宿舍,连那帮兄弟在干什么也没顾得上问。直到有一天,缸子找到我告诉我出事了,大鼻子被人打了。

    我当时就一愣,心想现在在九中还有谁不知道大鼻子是六少之一?还有谁敢动他一下?结果缸子告诉我,不是学校的人,而是兵子。

    又是兵子!我一时间呆在那里,脸色很不好,缸子随手递给我一支烟替我点上,我就问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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