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铭轩被这么冷不经的一撞,脚步有些不稳,作势抱住嘉柔的腰,才稍稍站住了脚。
他的鼻子闻到了一股芳香,那股味道,非常的熟悉,好像就和他那刚出生不久的小侄女身上的味道一样,好闻极了,傅铭轩将头抵在嘉柔发上,竟有些不想放开她。
“你这登徒浪子还不快放开我家姑娘。”翠儿有些着急,额上冒出了一层薄汗,伸手就要去掰那手,可无论怎么掰,它都纹丝不动的放着。
嘉柔的脸早已羞红了一片,刚刚自己怎么就跌到了他的怀里?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可这里一项是有专人清扫的,不可能会出现什么物件,况且,她刚刚要跌倒的时候,似乎有看到一个黑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她低眼望着,看到眼前之人所穿的鞋子是双黑色的官靴,就有些明白了,双手在傅铭轩怀中一撑,脱离了他的怀抱,见那人一脸陶醉,有些恼羞成怒。
“是你。”她问着。
傅铭轩装作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轻笑了声:“你在说什么。”
听到这话,嘉柔也不急,她知这人定不会承认,脸上挑衅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就做出了会让在场之人都大惊失色的动作,她拉过傅铭轩的胳膊,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猛地张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一咬,嘉柔使出了吃奶的劲,傅铭轩吃痛的叫唤了一声,知这丫头定是为了报复自己刚刚绊她的事,将手中的银钗一扔,就要去捏嘉柔的下巴,嘴上喊着:“你这人,这么就像个狼崽子一样,还会咬人,快给我放开。”
这边的嘈杂声,自然也引来了傅铭轩的同伴,他们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眼见嘉柔咬人的一幕,脸色大变,快步上前,嘴上说着:“别咬了,快给我住嘴。”
“呸。”嘉柔松口冲着地上吐了一口,心中嘟囔了一声,这锦袍的滋味还真是让人作呕,随即,她嘲讽的看了傅铭轩一眼,说了句气人的话:“我这叫礼尚往来。”她伸手朝着傅铭轩继续道:“快把钗子还给我?”
不过这话却是被淹没在了那群世家子弟的惊呼声中,他们将嘉柔挤开,纷纷围着秦铭轩,眼中焦急。
翠儿眼见这是个机会,赶忙上前,拉着嘉柔的手也不再说着什么,转头就要走。
嘉柔不干:“翠儿,我母亲送我的银钗还没拿回来呢,你要带我去哪。”
翠儿眼中已染上哭意,转头带着哭腔:“姑娘,别惹事了,趁他们还未反应过来,我们快走吧。”
见翠儿如此,嘉柔一愣,心中有些懊恼:“我是不是吓坏你了?”她问着。
翠儿并未回答,只是苦笑了一声。
傅铭轩坐在一处石台上,有一少年将他衣袖挽起,就见他的手腕处出现一排牙龈,还带着血迹,那人惊呼了一声:“这咬的也太狠了吧。”说完,他抬头语气焦急:“还不去车上将伤药拿过来。”
“好,我们马上去。”身旁的众位公子哥听闻,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傅铭轩皱着眉看着那排牙印,嘴上冷哼道:“还真是个牙尖嘴利的。”随即,他抬头向着周围一望发现那俩人早已没了踪影。
“要我去把人给追回来吗?”那少年问道。
傅铭轩思索了片刻,摇摇头:“算了,万一被我那古板老爹知道,这次又给他生了事端,估计得扒了我的皮不可。”他站起身来,余光一扫,发现地上似乎有个东西折射出了光芒。
“秦峰,你看那是什么?”他指了指那东西。
秦峰听闻快步上前,一瞧,将其捡起,递到了傅铭轩面前。
“这是那支钗。”傅铭轩瞧着,竟是那支刚刚被他扔在地上的银钗,此时,那钗上的喜鹊早已脱落,他看着,心中有了个主意。
“秦峰。”他叫了一声:“你说这长乐坊今日可有什么人来游玩。”
“啊。”秦峰一愣,眼珠转了一圈,明白了过来,恭敬说道:“小侯爷,我这就去叫管事过来问问。”
“好。”傅铭轩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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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坊东边的一处院落内,文管事正在盘算着上月的账目,就听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他道了一声进来,话音刚落,一小厮开门上前,恭敬道:“管事,有人请您过去。”
“是何人。”文管事手拿毛笔,看着账目问道。
那小厮道:“来人提及了镇国王府四字。”
“什么?”听闻这话,文管事手中的笔掉落,抬头看着那名小厮:“可有说是王府中的那位贵人。”
小厮摇摇头:“不曾告知。”
“这。”管事心中有些纠结,心中想着,可千万别是那傅小侯爷,一边想一边站起了身,整理了衣袍,道:“快引我过去。”
“是。”
两人走在长乐坊内,走到了那种满名贵牡丹的庭院,文管事瞧着,有些奇怪,暗道了一声:“这里的守卫呢?”
他思索着,走了进去,远远的就瞧见了傅铭轩的身影。
心中咯噔了一声,这霸王今日怎么就来了这处,为何都没有人同我禀告,他苦笑一声,上前跪到,行了个大礼:“老奴,不知傅小侯爷到此,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管事,客气了。”傅铭轩说了一声就让他站了起来。
文管事战战兢兢的站着,小心问道:“小侯爷,请我前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也不是什么太过于重要的事。”他说着:“只是想要问问管事的,今日可有什么人前来这长乐坊而已。”
“有什么人?”文管事有些意外:“因梅院定好今日要来赏花,便不怎么招待其他贵客,现如今,要说有什么人,那应该就是梅院的各位贵客们了。”
“梅院?那正经的不行的桂嬷嬷学府?怎么可能。”傅铭轩想着,那桂嬷嬷教导出来的姑娘,一个个像个木呆子一般,那人怎么可能会是她府上的,随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又问道:“不曾有其他人了吗?”
文管事心中想了想,双手交叉,回答了一声:“除了小侯爷及您的同伴,不曾有其他人了。”
“啊。”嘉柔惊呼了一声,身子一晃,就朝着傅铭轩怀中倒去。
“四姑娘!”翠儿惊叫道。
“哦。”傅铭轩语气中带着玩味,他摸着下巴,眼珠转了几圈,换了个话题,看着嘉柔发髻上的银钗道:“你可知道,我最不喜的是什么?”
“我管你不喜什么,你别给我转换话题。”嘉柔这话还未说完,面前少年的手竟伸到了她的头上,随即,母亲送于她的那支银钗就已被他摘了下来。
“我的钗子。”嘉柔惊呼了一声,有些顾不上为刚才被打之人讨公道之事,看着傅铭轩,、伸手就要去夺,可无奈的是,俩人的身高实在是相差太多,嘉柔就算是将手臂伸直竟也没能够到,、面上顿时带上了怒意:“你快把它给我。”
嘉柔一愣,眼中染上了厌恶,心中想着,这人好生轻浮,她皱着一张脸,没有要搭理傅铭轩的意思,嘴上冷哼了一声,作势就要跳起将发钗给夺回来。
傅铭轩瞧着,赶忙将手臂伸的更高,嫌弃道:“就你这个子,就算是跳起来,也不可能从我手中将钗子拿回去?”说完这话,他停顿了一下,心中有了个坏念想。
他将手微微放低,趁着嘉柔跳起之际,伸腿绊了她一脚。
嘉柔很是不依,她此早已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济世救人的女侠,自然是不肯罢休,心道,反正这些人也不知自己是哪家的姑娘,有什么可忌讳的。
一边想一边就要高声说着什么,翠儿侧头瞧见她的样子,眼中一急,拉着嘉柔手就要离开。
眼见她们要走,傅铭轩顿时不干,声音中带着吊儿郎当的语气“我有让你们走吗?”
“我刚才问了你一个问题,现在我就告诉你,它的答案。”傅铭轩看着银钗,也不管嘉柔会不会听,自言自语的道:“我最不喜的就是与旁人戴一样的东西,况且,这钗子上的喜鹊,正是我最喜爱的玉佩上所独有的,这让我更是不喜。”
他低头看向嘉柔,见她面色涨红,怒气冲冲,嘟着一张嘴的样子,心中突然起了挑逗之心,冲着她晃晃手中的钗子:“不过,本公子向来就对女子比较友善,要不,你求求我,说不定我一心软就将这钗子还给你了。”
傅铭轩轻笑了一声,眉尾一挑,问道:“我为何要放?”
“这?”嘉柔听到这句有些语塞,思索了一下,心中有了念头:“就凭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打人,要是我告到衙门,按当朝律例,是要当街处于鞭挞之刑的。”
翠儿拦在嘉柔身前,见眼前的公子打量着她们看,眼中还有些探究,心中实在害怕的不行,但说到底护主之心还是战胜了一切,她壮着胆子道:“我家姑娘是无意进入的,请各位公子包涵,我们马上就离开。”
说完,她侧头朝着嘉柔轻声说着:“四姑娘,这些人看来都是些世家公子,您可千万别像在边塞那般惹事,况且刚才那位公子也说了,我们就不凑这些热闹了。”
要知道,这枚玉佩可是自己的祖母长安大长公主在他出生时所赠,自小就戴在了身边,虽说,这姑娘长得是挺不错,可这发髻上的银钗瞧着却是有些心烦。
他转身朝着身后那群少年轻咳了一声,那群人眼见他那样,立马会意,随即便将躺在地上的男子抬了出去。
“你们给我住手。”嘉柔见他们如此行事,有些着急,她知刚才与自己呛声的少年定是他们的头头,便提裙快步绕过翠儿向他走去,走到面前,抬头仰视:“你还不让他们把人给放了。”
一听他那话,嘉柔心中起了一股无名火,翻了个白眼,冲着傅铭轩嚷嚷:“谁说我要走了。”
“最好是没有。”傅铭轩冷哼了一声,目光盯着发钗,见发钗上的喜鹊不管是形或是样式都与自己腰上的玉佩相差无二,就有些嫌弃起来。
在这洛阳城内,有一个传闻,说那镇国王府的傅小侯爷傅铭轩,自小就不喜与旁人撞配饰,如若被他瞧见,皆会有身边侍卫出现将那些东西毁去。
为了这事,也不是没人去告的,但那些告状之人还未进入衙门,就先被痛打了一顿,自此,洛阳城内就有些怕了这人,纷纷打听了他的喜好,以免撞了忌讳。
可嘉柔及其她身边的人却是不知这些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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