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开门时，门外的人看他衣着整齐，脸上的遗憾不加掩饰。
虽然第一次门只开了十几秒，但也足够彦隽看清齐梧全身。
略过不能描述的上半身，彦隽视线重点集中在和谐的下半身。
小碎花的内裤让他看着就忍不住想伸手捏捏看。
彦隽的表情太过直白，成功让齐梧黑了脸:“大早上有事？”
“不应该先请我进去坐坐？”彦隽虽然这么说着，身体却领先一步略过齐梧进了门。
齐梧关上门，转身就看到彦隽大大咧咧坐到他的沙发上:“给我上点茶。”
齐梧冷漠的从冰箱拿出矿泉水扔给他:“只有村女山泉。”
说完，就自顾自的去刷牙了:“现在可以说事了吧？”
“没事就不能来了？”彦隽不满，“彦黎能来，我就不能了？”
齐梧挤牙膏的动作顿了顿，半响才开玩笑道:“大佬你真是了解我的情况啊！”
虽是玩笑，他的眼里却无半丝笑意。
彦隽盯着他的背影仿佛要看出花来，叹气:“我本来准备昨天过来的，刚好看到你跟他上楼。”
类似解释的话让齐梧一愣，转头就能看到彦隽的真诚，他不自在的转回头刷牙:“窝就素开个完小（我就是开个玩笑）。”
彦隽笑笑，转了话题:“我来倒是真的有事。”
见齐梧虽然在刷牙，但确实有听之后才继续道:“你知道最近的鞭杀案吗？”
齐梧草草刷完牙，回到沙发上，皱眉道:“知道。”
“你了解多少？”
“就一点，听说是连环杀人案，被害者都是成功人士，死法都一样，目前没有任何线索。”齐梧回忆着昨晚宋离的话，随即又奇怪，“这关我什么事？怎么最近都跟我说这个事？”
“还有谁跟你说了？”彦隽抓到这一点。
“我一个朋友，他觉得都是成功人士遇害，很担心他这个成功人士遇到报社杀人犯。”
彦隽闻言，失笑道:“这个他到不用担心。”
“为什么？”齐梧奇道。
“因为警方发现了几个奇怪的地方，被害者虽然不同公司，但都是彦氏旗下的高层人员。”
齐梧没有打断他，听他继续叙述。
“还有，所有被害者家里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bjd。警方了解到，那都是公司发下的纪念品。”彦隽表情有些严肃，“我查过，那些都是在你的店里买的。”
齐梧听到最后表情难看起来:“你是说所有的受害者家里都有一个我做的人偶？”
“对。目前警方没有把重心放到这个细节上，但是一旦其他方面没有进展，你这里很有可能被注意到。”
齐梧一瞬间想骂娘了，他好好在家里坐着，啥事没干就是卖卖人偶，这都能牵扯到刑事案件。
“不能这样。”齐梧面色沉重。
彦隽也担忧着:“的确，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齐梧咬牙:“真要查我这来了，我的淘宝店生意还做不做了！”
“……”对方关注的点跟自己似乎不在一个频道上。
齐梧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我也觉得不对劲，你让我把事情理一理。”
一模一样的人偶，拥有者都被害，被害者全部隶属彦氏旗下。齐梧觉得总觉得有一个大阴谋笼罩在他头顶:“你有没有那种bjd的照片？”
彦隽准备很充足，拿出手机调出照片给齐梧。
齐梧视线一接触到照片便被惊住了:“我记得这种人偶，前些天刚卖出去二十个，我当初还惊讶为什么有人愿意要二十个一模一样的娃娃。”
他店里有一个中国古代十大才女系列的自制bjd，这个系列里有十个按照古籍形象制作的女子人偶，也是人气很高的一款。
照片里的人偶正是十大才女里的鱼玄机。
彦隽挑眉，若有所思的看着齐梧。
齐梧明白他的意思:“我也怀疑。”
很有可能是有人借他的人偶制作恶灵人偶来害人，最后又嫁祸到他身上。目前看来，唯一产生过矛盾的，也是最有过节的，就是彦四叔那里的人偶师了。
可是上次的事情耗光了那人的灵气，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齐梧陷入了纠结。
看着齐梧皱眉忧虑的样子，彦隽本该和他同仇敌忾的，结果心思不由自主的跑偏了。
视线移到齐梧下半身，他抑制不住的想去捏捏。
“你在看什么？”齐梧回过神就看到彦隽不和谐的眼神。
“没什么，”彦隽十分淡然与处惊不变，“我们没必要在这自己空想，可以去现场看看。”
齐梧有些踟躇:“你能进案发现场？”
进的话，周旋一下也是很容易进的。但是作为一个社会主义的好公民，他是不会去破坏警方办案的。
“谁说去案发现场了？”彦隽自有思量，“我这里有所有拿到人偶的人的名单，直接去他们家里看看吧。”
齐梧眼神一亮:“这个好，正好可以看看是不是真的人偶有问题。”
“你今天没课吧？”
齐梧汲着拖鞋走到卧室书桌前贴着的课表看了看:“……好多课。”
下一刻又无所谓起来:“反正都是选修课，让人帮我答到就好。”
“那就今天吧，早点解决事情也不会变得复杂。”彦隽起身。
齐梧也同意，觉得早些行动更好。
只不过，他的视线停留看到打开门吩咐门外的老刚准备行程的彦隽身上。
突然就释然了，他和彦隽的合作最开始并不让他愉快，很多时候他对这种牵连有些不适，甚至觉得自己受到了限制。
但至少在此刻，看着对方为了自己的事奔波，这些时间也没有强迫他做过什么，齐梧觉得一切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不管开头如何，这个人让他很舒适。
刚准备动身就看到彦隽回过头扫视了他的下半身一眼:“你不用换衣服吧？我觉得小碎花内裤挺好看的。”
“……”
“我想想，那内裤上面是菊花吧？”
齐梧皮笑肉不笑，他决定收回他前面的话。
舒适个鬼！
齐梧很不满，于是换了一条传说中十分爷们的子弹内裤。
两人坐在车里之后，彦隽一直憋笑的看着齐梧，后者低着头仿佛要隔着裤子透视自己的内裤。
MD，就不该逞一时之气换内裤，这种内裤穿着十分不舒服。
“咳咳，”彦隽率先打破沉默，决定还是不要逗齐梧了，正事要紧，“我查过二十只人偶的去向。三只已经遇害的被警方收走了，十只被带回家收藏，四只主人不在家正出差，两只被转手送人，一只不小心毁坏了。”
齐梧认真的听着，示意彦隽继续。
“转手送人的不好查，不在家的也不方便，所以目前只有十只能观察。”
“那我们现在首先去哪家？”
“我旗下总公司的艺术总监家。”彦隽说着，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齐梧直觉不是什么好兆头。
车子驶入市内地段最好的别墅区里，门口的安保早就被通知过，看到车牌号就直接让人进了。
不愧是寸土寸金的地方，绿化十分不错，随便一处都是名贵的花种树种。就是有些宁静过头了，除了自然的虫叫鸟鸣，齐梧很少听到其他的声音。不过也能理解，富人房产多，住得时候也少。
车子四平八稳的前行，一栋栋别墅被甩在身后，直接来到了一栋复式别墅前。
下车前齐梧问了一句:“你是用什么理由带我来这里的？”
彦隽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就说觉得他的房子布局有问题，然后给他找了一个风水师。”
“风水师”齐梧:“……”
“你让我等下怎么圆？”齐梧冷漠脸。
“就跟电视里那样，装个高深莫测的样子，随便一指说这里冲突那里犯禁忌了不就好了，你让他把房子拆了重盖都可以。”
明明之前还觉得彦隽今天很正式的，现在又觉得他不靠谱起来。
彦隽已经开始敲门了。
齐梧跟着后面看了看自己一身的体恤短裤，怎么装都不可能高深莫测好吗？！
门开，外面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齐梧猛地甩上门，冲进房间套上体恤和短裤。
李怡黑着脸收拾了垃圾，亲自拿到垃圾箱那扔掉。
齐梧宋离乖乖地跟着李怡，不敢吭一声。
直到最后李怡将两人关在寝室大门外，两个难兄难弟才对视一眼叹气回家。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齐梧穿着内裤在洗脸。
来他家的人不多，在早上来他家的人更是只有宋离一个。
齐梧没有特意去换衣服，穿着内裤汲着拖鞋就去开门。
“为什么我们要在这守着？我都快被当成变态了……”齐梧偏过头避开其他人的视线，遮掩着自己的脸。
宋离假装低头玩手机:“你甩破的怪谁，自己手贱！”
“……”齐梧不平了，“我哪知道那个垃圾袋那么不结实！”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齐梧想起昨天的事太阳穴就“突突”的疼。
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大规模的使用过的姨妈巾，齐梧一辈子都忘不了当时的尴尬。
谈话间，两人离案发地点已经有一段距离了。
李怡拿着扫把簸箕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宋离齐梧隔着老远望天望地就是不看她。
期间有人经过，在走近看清地上的东西后神色或古怪或嫌弃或惊诧，唯一一个统一的动作就是转身换道离开。
全程被注视的两人不着痕迹的远离案发地点。
“要不你在这守着，我去看看？”
“想得美！”宋离瞬间反抗。
“你又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被看一下有什么？”齐梧也跟着移步。
李怡离开的时间有些久了，齐梧站立难安起来:“她不会不来了，把咱俩留在这了吧？”
“……”宋离又移开一步。
李怡被气的快黑化了，恨不得一人给一个大巴掌。
最后实在不能忍受江山一片红的场景，勒令两人坚守岗位照顾这一地的狼藉，自己返回寝室拿簸箕等工具来处理。
宋离和齐梧两人相对而立，中间隔了一地的姨妈巾，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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