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赵夕辰被萧重锦这话瞬间搞得瞠目结舌。
赵夕辰正难为情,马车却戛然停了下来。
赶马的添福一阵嚷嚷:“前面过不去,有辆马车坏了,堵住了路!”
萧重锦笑笑:“那就在这儿歇着,反正只是吃个回门宴,也不急。”
赵夕辰秀目一瞪:“怎么就不急啊,我爹都安排好宴席了,今天非去不可!”
“那你下去走吧!”萧重锦说着,就要把赵夕辰推下车去。赵夕辰死死揪住萧重锦衣襟,两人一道滚落了下去。
四下里突然唏嘘声一片。前面路堵住了,人自然多,众目睽睽,这两人又都是一身喜服,这么一滚,八卦就出来了。
只听一人道:“年轻人,这么心急做什么?”
另一人道:“在车厢里偷偷解决就行了,玩儿刺激可不安全!”
“诶诶,别说话啊,光看着就行!”
赵夕辰老脸通红,萧重锦这家伙却故意为难她没有动,邪魅笑着瞧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她。
老天,有没有搞错?翮洛仙君是这样的人品吗?投个胎出来怎么变得如此邪恶?
使了好大气力,出了一身汗,赵夕辰方才把萧重锦推开。
此时,头顶仙使沐风飘渺的声音传来:“夕辰元君,夕辰元君,朝前走三里,左转,过一座桥,便到了。”
赵夕辰点点头,沐风又道:“待会儿见着一秃顶、嘴上长了黑痣的,便是尉迟翎的父亲;身材小巧长相精致的,便是她母亲。”
尉迟翎这长相估计是随母不随父。
赵夕辰笑着摆摆手,沐风又隐去了。
这沐风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让赵夕辰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前边路也通了,赵夕辰与萧重锦两人赶忙进了马车,拉下帘子。马车加速跑了起来。
萧重锦随着马车的颠簸靠过来,趁势搂住赵夕辰的腰,在耳边小声道:“刚才滚落那一瞬间,有没有觉得很爽?”
赵夕辰一把掰开萧重锦手臂道:“爽你个头,差点害我后脑勺磕了个包!”
“别不承认嘛,难道就这么忽视我魅力?”萧重锦得色道。
“你可以再长得美一点儿,再想得美一点儿!”
“有眼无珠,真不识货!”
赵夕辰懒理萧重锦,靠着椅靠上睡着了。马车不知又跑了多久,竟然慢了下来。
“到家了,下车吧!”说完这句,萧重锦自顾自地下了马车,朝尉迟翎家走去。
见目的地已到,赵夕辰只好跟随萧重锦下了车。
眼前是栋二层小楼,前方设假山花园,白墙朱瓦,檐下均匀竖着四根朱漆圆柱,还算阔气。
萧重锦下车的时候,尉迟翎叔娘家一群人早已站在外头等待,这会儿便热情地围上来,问长问短的。
赵夕辰走过去,木木呆呆地瞧了半天,才认出依在门框上那个是尉迟翎的父亲,门口笑容满面同宾客们打招呼的是尉迟翎的母亲。
为了不让人起疑,一进得门去,赵夕辰便将看似长辈的人全都拉着萧重锦逐一拜过。
在桌边等了老半天,赵夕辰迷迷糊糊竟然睡了过去。
饭菜端上来之后,赵夕辰从小憩中被萧重锦一把推醒,只见萧重锦瞪着眼,低声道:“你老祖宗给埋在了睡山上么,这么热闹的地方也能睡得着?”
强打精神支起身子,赵夕辰警觉地朝四周看了看,还好,大家都在忙着夹菜,没人注意到她的失礼。
便在此时,尉迟翎的父亲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对赵夕辰和萧重锦道:“祝贺我女儿、女婿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赵夕辰笑着颔首,跟着萧重锦端起酒杯回敬。
未几,萧重锦对赵夕辰道:“我们去大厅敬酒吧!”
赵夕辰“嗯”了一声,萧重锦便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拉着赵夕辰,朝大厅走去。席间众人见萧重锦仪表堂堂,听说还是淮安首富的少爷,都连连夸赞。
宴席用罢,赵夕辰带着萧重锦进得一间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卧房休息,两人正对望无语酝酿感情的时候,门外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敲门声。
紧接着,丫鬟淘淘的声音从门缝传来:“这位公子,我家少爷和少夫人正在里头休息,请不要打扰可以么?”
那人大着舌头道:“我……我有要紧事,找你家少夫人。”
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哥,满脸红扑扑的,臂弯里抱着一坛子酒。
赵夕辰还未反应过来,那人伸手一拉,便把她拉了过去。
“翎儿,你怎么不相信我,我说过要同你远走高飞,萧府高墙大院,规矩多得是,你在那儿不会好过……”
那人说罢,动作飞快地将酒坛子搁地上,从怀里摸出一样物事塞到赵夕辰手中,翻眼狠狠盯了萧重锦一眼。
赵夕辰也不知那人打哪冒出来的,不过听口气,应该是尉迟翎的情哥哥。摊开自己手掌心一看,是块泛着血丝的玉佩。
萧重锦一把拉过赵夕辰,拦在身后,针锋相对:“萧府怎么就不好了?有吃有穿,还有下人伺候着,你瞧瞧鸟,呃,翎儿这副虚弱身板,若是同你私奔了,风餐露宿,还不定在那个旮旯里香消玉损。”
赵夕辰冷冷在心里笑了一回,尉迟翎本就香消玉损了,亏你萧重锦还能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来。
只是面前这小哥也是可怜,心爱的姑娘嫁了别人,如今只能一个人买醉,絮絮叨叨几回。这人世间的情分还真是折磨人啊!
赵夕辰将玉佩还了过去,幽幽道:“我尉迟翎如今已嫁作他人妇,你去找个好姑娘,踏踏实实过下半辈子吧!”
小哥瞅着手中被退还的玉佩,无限凄凉道:“翎儿,你难道还不懂我的心么?真的要我把它掏出来给你瞧,你才能相信?”
赵夕辰还欲安慰几句那不知名的小哥,萧重锦却重重地把门一关,“砰——”,那小哥被关在了外头。
外头又喊了几声“翎儿”,接着一阵骚动,想来那小哥已然给人拖走。
“嘿,萧重锦,你二娘可真年轻啊,看来你爹挺好女色。这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所以呀,你应该也差不多!”
不知怎的,赵夕辰一字一句竟充满了醋意。正焦急等待萧重锦回答,等了好久,那家伙终于开口了:“呀,鸟翎,你的脸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红?”
“行了,茶你也敬过了,那就回门去吧。”老夫人不耐烦似的说道。
见老夫人脸色不对,赵夕辰这才意识到,她方才敬茶之时是先敬的二娘再敬老夫人。
萧老爷倒是点点头,没说什么。
两个人在家丁们的前呼后拥下,坐上了两匹骏马拉的大马车,小厮添福马鞭一扬,马车便朝尉迟翎老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回门宴自然是定在尉迟翎家。可是,赵夕辰只知尉迟翎家在扬州城西,具体在哪不知道,还好有仙使沐风前去打探了。
挂着厚重车帘的车厢里,萧重锦和赵夕辰相对而坐。
檀木桌上的托盘里搁置着一把冒着热气的紫砂壶,四周齐齐整整摆着八个配套的杯子。一旁还放着四个水晶瓶,里头装着茶叶。每个瓶子上都贴着一张标签。
四张标签分别写着:薄雾梨花、烟柳新月、乌龙闹春、赤子采心。
赵夕辰左看右看,不知选哪一种茶叶儿沏茶比较好。
华夫人不忘交代萧重锦:“重锦,去吧,一路可得照顾好翎儿,早去早回啊!”
萧重锦答应着,将赵夕辰拉出了大厅。
在萧重锦的介绍下,赵夕辰得知了萧老爷身旁那年长些的女子是老夫人,也就是萧重锦的亲生母亲;萧老爷的正室。而那位年轻妖娆的二娘,则是萧老爷新娶不久的夫人,姓华;叫华慕容;人称华夫人。
赵夕辰来回跑了三趟,总算把茶敬完。心想若是萧老爷继续老牛吃嫩草,每日还不知又要多跑几趟?
“锦儿,不许无礼。”萧老爷训道。
萧老爷面前,萧重锦不敢造次,只恶狠狠地白了赵夕辰一眼,提醒道:“你倒是快点给爹和娘还有二娘敬茶啊!”
“那,我选哪种茶叶儿比较好?”
“春饮花茶,夏饮绿茶,秋饮清茶,冬饮红茶,哎,再不沏好茶,水都要凉了。”
“好好好,这就沏茶。”赵夕辰连连答应着,此是秋季,赵夕辰运用排除法,最后挑了那个写着“乌龙闹春”标签瓶内的茶叶将茶沏好,双手一杯杯捧着,装得极其毕恭毕敬地送过去。
萧重锦满脸不耐烦地走将过来,小声嘀咕道:“没文化,没见识,真可怕!”一个个标签指着解释道:“说太多你也不懂,简单说来,薄雾梨花就是花茶,烟柳新月是绿茶,乌龙闹春是乌龙茶,赤子采心自然是红茶,瞧颜色都晓得啊!你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怎连这个都不懂?”
闻言,萧老爷同老夫人二夫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来替赵夕辰帮腔。
萧重锦站在一旁,正给萧老爷与两个女子赔礼道歉:“爹;娘;二娘,翎儿正在梳妆,马上就会过来问安了。”
赵夕辰木木然走过去,生疏叫道:“爹;娘;二娘,翎儿来请安了。”
萧重锦抬眼见到赵夕辰,立即变成一副阎罗王的脸,嚷嚷道:“怎么这么久才来,学乌龟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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