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你那么老，为什么会有这么年轻的小姨？”
“……”
绿灯。
楚言晟却忘了开车，耳边还环绕着唐一瑾的话，你那么老你那么老……
“你说什么？！”他眯起眼，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薄怒。
唐一瑾身子一僵。
“绿灯了。”她的语气小心翼翼的。
她本来只是试着转移他的注意力，没想到他开动了车，就没再说话。
唐一瑾心里却有些不安。
这安静的一刻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偷偷去看他的脸色。
他的脸色有些沉。
她提心吊胆。
车停在了别墅门口，一路上的安静让唐一瑾此时防备全开，她不相信楚言晟会就此放过她。
他没有下车，她也一动不动。
气氛安静得可怕。
忽然，他的声音传来，话语让她一愣。
“我很老吗？”
他的语气有些无奈和不确定。
唐一瑾讶异地扭头看他，他也转过头来看她，眉蹙了蹙，又问了一遍，“我很老？”
“噗！”
唐一瑾不厚道地笑出了声，一时的轻快让她不自觉地卸下了防备。
楚言晟看着不像是那么不自信的人，而她那句话也不是有意的，只是为了强调年轻的小姨而已。
却没想到楚言晟会因此质疑他自己。
楚言晟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看唐一瑾低低笑着的模样，神情又瞬间柔和了下来。
她开怀的笑，没有防备，跟以往他见过的都不一样，仿佛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模样，那样的可爱动人。
“一瑾。”
他不由自主地唤道。
“在想什么？”
唐一瑾扭过头，看向车窗外。
唐一瑾怔了怔，才发现是红绿灯。
“你怎么了？”楚言晟沉着声又问了一遍。
唐一瑾这下听清了，却微怔。
楚言晟皱着眉，“你有心事。”
唐一瑾看向他，他看着前方，眉头皱着，似乎在不满她的敷衍。
她垂下眸，“我只是在想……”
她嘴角微微抽了抽，随即掩盖住情绪，最后朝着她们母子一笑，便上了车。
车缓缓地启动，后车镜里，楚宁恩母子的身影越来越小。
唐一瑾垂着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摇头。
“没有。”
楚言晟转头回视她，看到她眼神里的迷茫。
车停了下来。
楚言晟上了车，看到唐一瑾还愣在外面，不由地蹙起眉，“唐一瑾。”
唐一瑾回神，打开车门，看向笑着看她的楚宁恩，和紧紧搂着楚宁恩的景毅。再一次打量，她终于发现，不仅仅是景毅，楚宁恩可爱娇美的眉眼，也与楚言晟有相似之处。
楚言晟察觉到唐一瑾的情绪有些低沉，蹙眉，“你怎么了？”
唐一瑾抬眼，看向他。
他刚才在跟自己说话？还是自己听错了？
整个晚上，她都在猜，楚言晟和楚宁恩的关系，她甚至以为……却没想到是自己想多了，顿时有些委顿。她像充满气的气球一样防备着有棱角的东西，最后却发现，是自己过于紧绷。
太过紧绷的气球一旦泄了气，容易留下更多皱褶，是疲惫和憔悴。
小姨？！
唐一瑾伸手拉车门的动作顿住，淡淡的神情出现了一丝裂缝。
她僵在当场，仿佛被雷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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