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少女。”姜郗正色回之。
孟小谷明白姜郗根本无法理解此时她的心情，也就失去了和她继续讨论的兴趣，拿起手机开始愤愤地刷论坛，只要是跟这件事情有关的论坛全都刷了一遍，抱团哭泣炸心态。
夜色渐晚，两个人避开了吃饭的高峰期，八点多了才出门。
孟小谷大手一挥上来就几十根肉串，端上来的时候铁盘子都快要装不下了，平常两个人出门从来不会喝酒，而今天孟小谷却要来了一罐子啤酒。她最近诸事不顺，考试先是不及格，社团的事情繁重，男神又赶着趟儿有了女朋友，她简直想骂娘。
“姜郗，你和那个程宴后来打过电话吗？”孟小谷灌了自己一口啤酒，扯了下一坨肉，一边咀嚼一边问道。
姜郗接过孟小谷的啤酒，也仰着头灌了一口。
她和程宴，八字还没一撇。
几次交流下来，她根本就无法深入去了解他，他到底从事着什么样的职业，情感状况如何，为什么可以和学校领导谈笑风生，她一切都不知道。只是浮于几次见面，几把游戏之上。
如何界定他们的关系，姜郗也没确切的答案。
要来的电话，她一次都没打过，不知道打了会怎样。
“你看看你，拒绝那个简大少爷的时候多酷多冷，整一个高岭之花。怎么轮到你自己去追求别人的时候，你却这么磨磨唧唧，黏黏糊糊呢。”孟小谷拿着根签字，胡乱挥舞。
“我说了，有点复杂。”姜郗低下头，开始吃烧烤。
“算了算了，每次问你也没个结果。”孟小谷拿起一串烤香菇，香菇的鲜味与孜然八角花椒融汇在一起，配上红油的香辣，给味蕾别样的享受，“其实我觉得，简大少爷条件也还行，人长得不错，家底夯实，对你也够殷勤，没比程宴差太多，怎么就入不了你的法眼？”
“嗯……怎么说呢。”姜郗思考片刻。
“贵价眼影盘很好，但最爱的眼影盘只有一个。”
前者可能粉质优秀，显色度高，颜色独特，但这样的产品，总会越来越多，还会出现更好的，更令人喜欢的。
可后者，却带来了独一无二的感觉，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以后都不再会有的。
孟小谷对姜郗的话似懂非懂，两个人继续吃着东西，时不时聊点校内校外的话题。
天空已经完全陷入黑暗之中，今天的云层很厚，一颗星都没有透出来。凉风吹过新长出来的树叶，发出“唰唰”的声响，旁边酒瓶碰撞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着。
这个时候，突然有几个混混盯上了姜郗孟小谷这一桌。
女大学生，一般是最甜的。
“哟，这么晚还有胆子出来吃东西啊，这小脸挺甜的嘛，来抬起来给爷看看。”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上来就捏住了姜郗的下巴，姜郗的下巴瞬间被捏得红肿起来。
此时已经很晚，旁边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剩下的也不敢上来帮忙。
“学生妹就是新鲜儿呢。”
男人露出猥琐下流的笑，全身散发着汗渍和啤酒混合起来的臭味，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姜郗的下巴，发出放/荡的笑声。
“你……你放开她！”旁边的孟小谷话音刚落，就已经被另外两个人架起来。
这可是学校旁边，这几个人看来是真喝醉了，才敢在这里闹事。
姜郗强抑制住颤抖地双腿，她看着眼前醉醺醺额男人，她不去逃避那男人放肆的视线，而是直截了当地对视，双眼瞪得比刀尖还要锋利。
“这小嘴，还真诱人。”
“滚。”姜郗的喉管里压出极冷的声音。
“哟，性子挺硬，哥哥就喜欢你这样的妹妹。”
“渣/滓。”
“看来老/子是没动真格，你这娘/们还给我得寸进尺了！老/子看你就是欠男人的收拾。”那男人一口浓痰想要吐到姜郗的脸上，而姜郗巧妙地偏头正好脱离了这男人的控制。
那男人气急败坏，一只手已经挥向了姜郗。
“妈/的你……”
这个时候，一只手却已经擒住了那男人的手腕，强力地扭转，随即骨头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伴随一声凄惨的哀嚎。
灰色的连帽衫落入姜郗的视线。
另一只手扣住那男人的肩头，步伐一转，男人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极其尘土飞扬，惨绝声不绝于耳。
程宴只是路过这里，他刚刚去了老刘家，还没等他亲自把门卸下来，老刘已经开门求饶，程宴在老刘家里坑了包好烟，吃了个饭准备往家里走，却看到了刚刚的那一幕，以及刚刚姜郗的表现。
这妞，也有挺酷的时候。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另外两个人放开孟小谷像程宴冲了上来。
程宴一个健步上前，一腿踢飞其中一个男人，再挥出一拳将最后一人击倒在地。这几个醉汉的那点花拳绣腿，落到程宴手里就像几个小孩儿在面前做广播体操似的，除了搞笑再无其他。
在姜郗孟小谷眼里，正一系列连环的动作，帅到血脉膨胀。
“不想活？”程宴挑眉，“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吧。”
这个时候，其中一个倒在程宴背后的挣扎地爬起啦，拿起旁边的一个酒瓶子就准备往程宴的头上敲……
“小心——！”姜郗已经冲了上来。
程宴一个灵敏的转身，扣住那男人的双手，瓶子掉在了地上，猛烈撞击地板后产生的玻璃渣四处飞溅，那个男人再次被撂倒在地。
他偏头看姜郗，她已经愣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小姑娘……
“男人打架，站远点。”程宴低声对姜郗道。
程宴从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将烟叼在嘴上。
嘶——。火焰烧过烟卷。
这烟，的确是好烟。
程宴看了眼地上的残局。
“再敢搁这儿动一下手，爷今晚就陪你们蹲一次局/子。”
“你？也是少女？”姜郗突然嘲讽。
“你是不是找打？”孟小谷作势撸起袖管。
旁边的孟小谷看姜郗完全无视她，安静地开始看书，又感觉百爪挠心，无人可以倾诉她此时内心的悲凉。
“你真的不感兴趣？”孟小谷趴到姜郗旁边。
姜郗瞟了眼孟小谷：“憋不住了？”
“你看了热搜没有？”孟小谷看着姜郗那一脸茫然的表情，直接自己回答了，“你肯定没有看！据可靠消息，听说三管烟竟然一个人开小号带妹子打游戏啊啊！不知道是女朋友还是正在追求的人！”
“带妹打游戏和女朋友有什么关系？”姜郗想起程宴带她打游戏的时候，她的视线不禁飘到那瓶可乐上。
“可靠消息啊！听说管爷对那个女生特别有耐心，几个游戏主播都见过了，听说是个年级很小的妹子，长得特洋气的那种……完了，少女们今夜都要失恋了哎。”
她今天要做的视频不再是妆教，而是一期购物分享。
姜郗并不是很会描述彩妆的颜色和质感，她一般分享的都是一些护肤品，从成分的方面来讲，这样对她来说比较轻松。大部分的要点她都会提前写在本子上，一个视频就准备好了。
等她录完准备开始剪辑的时候，孟小谷一把推开宿舍门。
“……”她孟小谷是不要脸的吗。
“说吧。”姜郗把英语书放下，做起来看向孟小谷。
“不想说了。”孟小谷挥了挥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又叹气，“我靠，三管烟今晚不直播了，肯定是一晚上的专属调/教……受不了了，我的心态完全炸掉了。”
姜郗关上摄像机，自顾自地躺回床上，开始看昨天借的英语书，到了六月份她就要参加六级英语考核，虽然为时尚早，但她也要开始准备了才行。
GA513，限定色。
带着细腻的紫金色闪片，完全融合在桃粉色之中，一个偏头，便引来波光粼粼的效果。特别是配上姜郗的白皮肤，更显得粉嫩灵动，落在镜头里，十分地抓人。
平常这个时候孟小谷已经将饭拿回了宿舍，然后开始盘着腿磕直播，不时还要激动地鼓掌叫好。
“看个屁。”孟小谷蹲下去将鞋带系好，瞟了眼姜郗的抽屉，那形形□□的口红让她眼花缭乱，“妹妹，我今天已经受到了感情上的打击，能不能别再让我收到财富上的打击了？”
姜郗听话地关上抽屉，问道：“你哪来的感情打击？”
“今晚没心情去吃食堂了，门口大排档走起，我今天要多加五串肉。”孟小谷擦了一把汗，将头绳拆掉再重新扎好马尾，一脸愤愤的样子，还不停地叹气。
“今晚不看直播了？”姜郗正在收东西，问道。
回到宿舍，一个人也没有，此时三四点钟的太阳是最稳定的，姜郗一把拉开窗帘让太阳光进来，将写好的笔记立在桌子上，将相机摆好位置。
她对着旁边的镜子，将眼线液笔打开，柔软潮湿的笔尖划过睫毛与眼皮相接的地方，在眼尾的地方微微上挑，再添一笔，画出一条流畅却不张扬的眼线，很日常。
将口红用餐巾纸擦掉，姜郗拉开自己的抽屉，五六十支口红按照品牌深浅摆好，姜郗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用的那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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