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V110活血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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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鸳无双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她这辈子,素来最烦的就是喝药了,并不是矫情的不喜欢,而是下意识的排斥。

    冬雪一见她表情,就知道她的意思,忙道:“姑娘别担心,公子早已让人送来了蜂蜜,调在药中,必定不会苦的……”

    鸳无双神色微怔,蜂蜜调了药来喝,这个男人怎么知道的……

    夏阳只当鸳无双还在迟疑他们说的话是真是假,也是微微一笑,道:“姑娘昨晚便是那样喝的,这蜂蜜也是淮阴特别的上等蜜,比一般的淳厚香甜许多,既不会损害药的药效,还能提升口感,若是喝的多了,还可以美肤养颜呢……”

    鸳无双听着她们一直说着,内心升起一抹很复杂的情绪。

    她以前虽然贵为安罗女王,每日所要面对的,却尽是尔虞我诈口蜜腹剑,背叛自己的都是自己以为最亲近的人,也便养成了她冰冷莫测的性格。

    后来遇难,虽被玉修罗给救了,但是这玉修罗,也是天下间少有的冷漠之人,素来对两个徒弟不怎么关心,只偶尔教他们武艺而已,至于自己的师妹鸳无对,更是疏离冷漠的紧,若非这次请她来行刺殷解忧和烈炎这对“情侣,”只怕几年都见不上一面,而这所谓的行刺情侣,也在后面证实,不过是利用罢了,她便一直以为所有无端的示好必定都是有目的的,所以在谢博一而再再而三的救她的时候,根本不屑一顾,亦是恶言相向,可是如今,她却开始困惑了。

    她只是一个人人喊打,臭名昭著的江湖妖女而已,如今还盲了眼伤了腿,还有什么可以被利用的?偏生就是这样的时候,这个救她的男人居然一次次突破她的底线,只为挽救这条她自己都不怎么当回事的性命,这样的境况,让她很疑惑,而如此被人关注,着紧的感觉,她已经许久都没有感受到过,却早没了当初的心动和温暖,只觉得奇怪。

    然而,这所有的情绪也不过是一瞬。

    她很快回过神来,道:“嗯,好。”从这几日来的遭遇之中,她亦是知道,若是直接开口拒绝,只怕那个男人很快就会出现在暖阁之中,已各种各样的办法威逼利诱,直到她喝药不可,甚至不惜以唇相渡。

    想到此处,也是抿了抿唇,无神的双眸之中很快闪过懊恼之色。

    夏阳和冬雪同时松了口气,手脚麻利的将蜂蜜调在了药丸之中,搅拌匀称,一勺一勺的喂给了鸳无双。

    待鸳无双将药喝完,两个伺候了她许久的丫鬟终于是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这时,谢博却又来了。

    他眼神莫测的看着空了的饭碗和药碗,微微调高了长眉,道:“今日怎么这么乖巧听话,搞得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

    鸳无双一听他的声音,立即身子微僵,尤其是今早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只觉得如今见他分外的别扭不舒服。

    她不说话,谢博早已习惯,顺势走到床边,直接坐下。

    鸳无双皱了皱眉,很快挪过去了一些。

    谢博扯了扯唇角,道:“我是洪水猛兽吗?这样避着。”

    “你……”鸳无双挣扎了会儿,终于是开口道:“你离我远点。”

    谢博原本微挑的眉毛越发高挑,道:“你说什么?”说着,还冲鸳无双靠近了几分,道:“你大声点,我没听清楚。”

    “我说——”鸳无双抬起头来,挺翘的鼻尖却瞬间擦到了一处平滑的所在,她很快反应过来,那是那男人的脸颊,她僵了一下,握紧手中的被子,又退后了些许,道:“我想休息了。”

    颊边那处微弱的摩擦,谢博似乎没有感觉道,轻笑一声,道:“才睡了整晚,如今就又累了,不是吧。”

    鸳无双却不打算和他再多废话,只道:“我累了。”言下之意,很明显,请谢博离开。

    只是,谢博如果是这么听话的人,他便不是谢博了。

    “别啊,你现在休息了,晚上可怎么办?到时候大家都休息了,你要喝水吃药的,也没人理你,岂不是很糟糕?”

    鸳无双抿唇不语。

    谢博笑笑,正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低柔而无奈的中年女音:“公子,你啊,总是这么爱欺负人,姑娘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来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今日难道不忙吗?”

    谢博回眸一瞧,正是崔妈妈,已经站在了暖阁内室的门口,手上还拿着漆盘。

    谢博难得笑意入眸:“崔妈妈,原来是你啊,我倒是谁呢,居然敢这样说我,若是别人,必定不叫他好过。”

    崔妈妈无奈的看了谢博一眼,“你呀,还是怎么个玩世不恭的性子。”

    谢博笑着,看了一眼崔妈妈手中漆盘,道:“这是什么?”

    “只是一些糖水而已。”

    谢博挑眉:“煮了给她喝的?”

    “嗯。”

    谢博道:“正巧我没用早膳,我看这分量也是不少,给我盛一碗吧。”说着,直接坐到了圆桌边上等着。

    崔妈妈愣了一下。

    谢博却道,“愣什么神啊?快些。”

    崔嬷嬷无语,只得用白玉小碗盛了一碗,放到了谢博面前。

    谢博道:“你去顾着她吧。”

    说罢,端起小碗,一口一口的喝着。

    崔妈妈无语,又用小碗盛了一碗,去给鸳无双喂。

    她坐在床前,瞧着鸳无双美丽无比的容貌,心中也是微微赞叹,轻声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这位姑娘来了这里许久了,谢博是因为知道,所以不问,别人是因为身份限制,不敢去问,以至于到了如今,竟然没人知道这暖阁之中的娇客,到底姓甚名谁。

    鸳无双怔了一下,抿了抿唇。

    却是谢博,头也没抬,道:“她叫无双。”

    鸳无双无神的眼睛,很快转向谢博的方向,果然,这个人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亦是知道自己的过往的。

    崔妈妈喃喃:“无双啊,真是个好名字。来,喝一些吧。”她温柔的笑着,将糖水递到了鸳无双唇边。

    鸳无双从善如流,倒也没闹什么别扭,很快便将一小碗糖水喝了下去。

    而谢博早已喝完,老神在在等着,看到崔妈妈离开床畔,去放碗,又踱步到了床边儿上,却是直接将鸳无双手中的被子给掀了去。

    鸳无双微微一惊,很快想要扯过被子,动作却没谢博的快,只得瞪着无神的双眼,强装镇定,冷声道:“你又要做什么?”

    谢博却是不理她,俯身很快在床榻上搜寻,就在鸳无双受不了这样的境况想要发火的时候,却听谢博道:“果然是在这里。”

    她感觉到谢博弯身,呼吸从她耳畔经过,然后似乎在床榻上捡了一个什么东西,又直起了身子。

    “你……”

    “我的私印昨晚掉在了这里,不然,你以为我很闲?没事就来这里吗?”谢博无奈的说了一声,然后转向崔妈妈,道:“您老人家就在这照顾着吧,若是她闹脾气欺负了您,您记得来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是。”崔妈妈笑了笑,看着这个自己自小带大的孩子,也是十分的无奈。

    谢博边走边道:“对了,刚才的那个糖水味道不错,以后帮我也煮一点来喝。”

    崔妈妈脸色奇怪,却依旧笑着,她轻声问道:“公子,你可知道那糖水是做什么的?”

    原本往外走的谢博停住脚步,转过身来,道:“做什么的?”

    崔嬷嬷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说。

    两个丫鬟却是你看我,我看你,并不知道崔嬷嬷说的是什么意思。

    而一直在床榻上,被谢博接连欺负的无力还手的鸳无双,终于算是找到了机会,她很淡很淡的道:“据崔妈妈说,喝了可以活血调经。”

    屋内一片安静,静的可以听到大家的喘息之声。

    鸳无双虽然是冷着脸,但是几乎可以想见谢博此时的表情,还真想亲眼看看,可惜她的眼睛却是看不到的。

    谢博愣在当场,薄唇微微张开,十分意外。

    崔妈妈轻轻笑着,没有声音。

    两个丫鬟却是想笑又不敢笑。

    而鸳无双那张素来冰冷平静的脸上,居然难得带着几分很淡的揶揄。

    这让谢博有些意外。

    不过,此时难得的尴尬很快盖过了意外。

    他眯起眼眸,看着鸳无双那张精致的小脸,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

    冬天终于还是来了。

    接连阴沉沉了两日之后,这日凌晨,天空中忽然黑云压顶,飘起鹅毛般的雪花来,刚开始还下的很小,到了鸡鸣之时,已经越下越大,地上的积雪足有半个靴子这样深。

    一辆朴素低调的马车行驶在甘州城最为繁华的大街上。

    因为大学的缘故,原本要早早来赶集的小贩们只得歇息在家,只有偶尔三两个挑着担子卖早点的,便是如此的大雪,也已经开始动作。

    马车车辕上坐着一个国字脸的朴素汉子,一身粗布衣衫,在这大雪天里,却穿的十分单薄,似乎也是不冷,手握马鞭,低垂的双眸之中,暗藏深沉和警戒,一看,便不是一般人。

    他驾着马车慢慢悠悠的穿过甘州最繁华的大街,在天香楼门前停下,他看了紧闭的门扉一眼,冲车内道:“相爷,还没开门呢。”

    “哦?”马车内,传出一声清雅不俗的低缓男音,即便是隔着车帘,亦让人觉得内敛而自律。

    车夫道:“是。”

    车内,还是那个声音:“已经不早了,想来也该起了吧?”

    车夫会意,道:“属下去叫门。”

    他动作矫捷的跳下马车,很快到了那十八道雕花木门前面,轻轻扣了扣,果然,里面很快传来小二的吆喝声,“来啦来啦,是谁呀,这么早……”

    天香楼是酒楼,但是素来不提供早点,一般也是早饭之后才开门的,这个点,的确是来的早了。

    小二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满是困意的上前开了门,却见是个冷脸汉子,有些意外的道:“这位爷,你是……”天香楼中所有人都是阳极楼的人,自然眼力见非寻常人比拟,一看就知道来人不是一般的食客,也不像是来天香楼吃饭的。

    国字脸的男子道:“烦请小二哥,通传殷郡主一声,就说相爷到了,想见她。”

    小二愣了一下,忙道:“稍待,我这就去通传。”

    国字脸男子点了点头,又回到了马车上,冲车内道:“相爷,已经去通传了。”

    “嗯。”车内,传来那道男音,只见车帘微微掀起,一直朴素却修长的大手从里面伸出,车夫跳下车辕,一个身披白色狐裘披风,发束白玉冠的俊美男子从马车之中下来,那英华内敛的样子,不是当朝右相纳兰羽,又是谁?

    纳兰羽抬头瞧了天香楼那牌匾一眼,微微垂下眉目。

    两个月了,终于又要见面。

    小二已经很快回转,并且这次来的,还有流离。

    流离一出天香楼的门,看着那在鹅毛大雪中静静立着的纳兰羽,明显愣了一下,赶紧上前,道:“相爷,你怎么来了?”

    纳兰羽微微一笑,道:“许久不见了,流离。”

    “相爷快请进。”她对纳兰羽的印象还是极好的,即便是有巨大的伞挡去大雪,依然不愿他在雪中受冻。

    “嗯。”纳兰羽应了一声,迈步上了天香楼的台阶。

    流离引着纳兰羽往里走去。

    这天香楼,分为前院和后院,前院是专门营业的酒楼,而后院有几处小院子,也是方便来了自己人居住的。殷解忧的绣楼就在后院正中位置。

    流离边走边道:“前几日小姐收到了相爷的书信,没想到相爷这么快就到了。”

    纳兰羽神色淡淡,不经意的扫视了天香楼一圈。

    暗线传来消息,得知他这未婚妻,居然就是名震天下的无极殿阳极楼楼主,他亦是吓了一跳,如今亲眼瞧见这天香楼的格局和里面忙碌的人,也不过是越发的证实那则消息而已,可是转而一想,殷解忧的本事,当得上阳极楼主这样的身份,便也一笑了之。

    纳兰羽淡淡道:“已然耽误了许多时间了。”这一路过来,他倒是想走的快些,只是这次南下是带了皇帝的尚方宝剑,做了钦差大臣,代天子视察南部诸多事宜,走一处停一处,处理一些琐事,如此一来,本来半个月的路程,至少要走上半年,只是他着急来到甘州,所以缩减了一些行程,在处理各地事件的时候也是快马加鞭,倒是把行程缩短在了一个月内,以至于昨晚还在处理秦州的一些事情,连夜赶来甘州,正巧碰上了这场大雪。

    不过,他素来内敛,这些事情,自然也只是在心里就是了。

    流离瞧着纳兰羽眼下微微有些暗影,想来也是连日赶路,休息不好,便道:“等会见了小姐,相爷可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纳兰羽微微一笑,道:“多谢流离姑娘关心。”

    “前面就到了。”流离也是含笑点头,便带着纳兰羽往绣楼走去。

    几人刚到绣楼门口,还没进院子,就看到一个身材纤细的少年跑的比兔子还快,眨眼就从几人眼前闪过,跑到了绣楼门前的廊下站定,皱着眉头道:“鬼天下,小爷才玩了几天,居然给我下起雪来,这是故意要闷死我啊!”

    纳兰羽微微一怔,颇为意外的看着那个十分秀气,却出言粗鲁的少年,流离却是这几日被小川折腾的惨了,下意识便皱了皱眉。

    “那是……”纳兰羽轻声询问。

    流离皱着眉头道:“一个烦人精而已,相爷不要理会他。”说着,也带着纳兰羽二人迈步进了绣楼。

    小川的耳朵却是极尖的,流离的话一个字不落都到了她的耳中,她几个大步上前,挡在流离面前,抬着下颌道:“你,刚才说什么?”

    流离抿了抿唇,知道自己打不过她,也不想在此时多事,哼了一声,没言语。

    小川挑了挑眉,道:“我都听到了,你敢说我烦?”

    流离也是炮仗,尤其是对着小川的时候,耐性并不大,尤其是小川那欠扁的神色,实在让人看了眼睛不舒服,咬牙忍了一下,很快耐性告罄,立即恨恨道:“难道你觉得你自己不烦?我就是说了,怎么样?”

    “好啊,你胆儿肥了是不是?”

    小川眯起眼眸,伸手便冲流离手臂抓去:“看我不打你屁股,好好教教你要怎么客气的说话!”

    流离这几日来和小川也是你来我往,时常打闹,被她这一招抓到好几回,也是长了心眼儿,竟然给躲了过去,哼笑一声,道:“这么烂的招数,使了一次两次,还想使三次四次?”

    小川微挑眉毛,“吆喝,躲过去了?”

    “本姑娘岂会那么傻,几次都被你拿住?”

    小川哼了一声,也是起了玩心,很快又冲流离出了一招。

    小川的武学早已,在流离之上,流离若要躲开一次两次,还有可能,尤其是小川那擒拿的手法颇为诡异,接连几次,流离就有些吃力了,只是如今纳兰羽还在跟前,自然不能被小川抓了去打屁股,丢尽了脸啊。

    纳兰羽面色如故的看着,也没催促,也没询问,只是身边的长鸣又为纳兰羽撑起了巨大的雨伞,挡去雪花,如同他的主子一般,神色没什么变动。

    流离闪过小川的又一记擒拿,已经有些吃力,忽然,她看到了一直站在一边的纳兰羽主仆,灵机一动,忽然闪到了纳兰羽的侍卫长鸣的身后,以至于小川的这一记擒拿就落到了长鸣的身上。

    长鸣能做纳兰羽的贴身护卫,本事可想而知。

    眉毛几不可查的皱了皱,微微抬手,将小川的擒拿给格挡了去。

    小川瞪了躲在他们身后的流离一眼,道:“好啊,你居然还找了帮手。”

    “就是,怎么样?”流离冲她做了个鬼脸。

    小川愣了一下,居然好笑出声:“你以为这样我就抓不到你了吗?这次抓到你,一定将你在树上吊三天,让你知道背后嚼舌根的下场。”

    话落,攻势猛烈,直接冲着流离招呼过去。

    流离吃了一惊,连忙躲闪。

    只是这院中并没有什么可躲闪的地方,接连几次之后,被小川追的也是精疲力尽,喘气道:“好了好了,我认输,别追了。”

    小川瞪着眼睛道:“认输,现在迟了!我非要抓到你不可。”

    流离哀嚎一声,她和小川之间,每次都是这样,不由心中暗暗骂自己蠢货,早知不挑衅她,可是看着小川又迎面而上的攻击,倒吸口气,连忙故技重施,躲在了长鸣的身后。

    而小川的招式就招呼到了长鸣身上。

    长鸣自然不会任人将招式打在自己身上,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还是出手极快的格挡。

    流离惊奇的发现长鸣身手诡异,且不弱,接连几次都借着长鸣将小川避走。

    小川皱起眉头,道:“你这个大叔不让开,我可要发火了。”

    长鸣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他素来除非必要,也是很少开口,此时自然是不言语的。

    小川眉头越发的紧皱,竟直接冲着长鸣招呼过去,招式凌厉,很是不客气。

    长鸣微微一惊,没想到不过是这么个瘦弱少年,功力居然如此深厚,而他莫名被扯进了流离和小川的玩闹之间,也是皱了皱眉,很快抽身后退,示意不关自己的事情。

    只是,小川因为流离几次躲在他身后,如今也是不由分说的恼了他,自然由不得他想退就退,足尖一点,竟然踹飞了他手上的大伞。

    长鸣眸中忽然闪过冷意,飞身后退去捡伞,小川却不依不饶的追了上去,顷刻间又将伞给踢飞,这次直接踢出墙外,也彻底将长鸣惹恼,正式和小川交上了手。

    流离也在一边掠战,嫣然成了长鸣和流离二人与小川打了起来。

    纳兰羽默默无言,往里面走了走,站在了廊下,让长廊为自己挡去雪花。

    他看着大学之中,在这小院里飞来飞去的三个人,忍不住有些好奇,看着少年和流离熟稔的样子,想来是认识的,殷解忧何时认识了一个这样的人?他虽然不能习武,却也看的出来,这个少年武功似乎还不弱,能一个人抵挡长鸣和流离二人,而且还用手抹了一些黑泥,在对打的同时,几次巧妙的的抹在了流离的脸颊和额头,显然是游刃有余,在戏耍这两人。

    这个少年如此年轻,居然有这等本事,实在让人刮目。

    小院之中的喧闹,终于引起了早已清醒的殷解忧的好奇心。

    她推开二楼的门,站在楼台之上,瞧着院内三人对打的场景,微微挑了挑眉,尤其是流离脸上的那些泥污,十分醒目,忍不住也是有些失笑。

    这流离也真是的,这几天都被小川接连欺负好几次了,还是不长记性,只是她这做主子的,也总不好太让自己的婢女被欺负的这么惨吧,尤其,纳兰羽就在廊下。

    她眉目微微一动,瞅准了机会,在小川纵身飞跃而起,将要在流离脸上抹下又一道泥污的同时,一个隔空气劲,巧妙的打在了小川的足踝处。

    小川人在半空中,而殷解忧出手又是快的不可思议,她无法躲开,只听哎吆一声,小川直直冲廊下扑趴过去。

    而原本静静站在廊下看热闹的纳兰羽,就被小川扑倒,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引得纳兰羽也是微微闷哼了一声。

    纳兰羽微微闭了闭眼,觉得自己的后脑发疼,眼前一阵眩晕,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而跌在他身上的小川直接愣住了。

    他瞪着给自己做了肉垫的这个男子,后知后觉的道:“你……你哪来的啊!”

    她只顾着和流离玩闹,竟然压根就没看到还有个纳兰羽。

    可是很快,她便发现,这个男子长得十分的好看,禁不住啧啧两声,道:“看在你脸蛋儿不错的份上,小爷我不和你计较了。”话落,站起身来。

    长鸣被眼前发生的情况是吓了一跳,很快上前去扶纳兰羽,“相爷,你没事吧?”

    而流离和殷解忧都被眼前的意外弄的呆了一呆。

    尤其是殷解忧,怎么她随意一出手,居然惹出了这样大的乱子吗?也没心情在二楼呆着,她很快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长鸣已经将纳兰羽扶了起来。

    纳兰羽闭着双眸,长眉微微紧皱着。

    殷解忧抿了抿唇,迟疑的问道:“你没事吧……”

    纳兰羽听得是殷解忧的声音,微微摇了摇头,却觉得脑袋又是晕的厉害。

    殷解忧便知道这一下跌的不轻。

    小川武术造诣极高,出手难免自发带些不多不少的内力,而纳兰羽原本就是个文弱书生,被内力击撞已然是了不得的事情,更何况还撞到了冷硬的地板上?殷解忧当下很快转到了纳兰羽的身后,去查看他的伤势。

    小川愣了一下,“不是吧,只是撞了一下而已,有这么夸张?”

    却见殷解忧自纳兰羽脑后抽出的手上一片血迹,当场傻眼,“啊……怎么流血了!”

    殷解忧脸色微冷,“你难道不知道怎么回事?”话落,也不理会小川,直接道:“快将相爷扶到旁边院子的厢房去。”

    长鸣是见过殷解忧的,自然不疑有他,立即遵命照办。

    殷解忧和绯烟便随了过去。

    闯了祸的流离和小川对看一眼,两人都是震惊而无奈。

    “那个……”小川抿了抿唇,“我听那个男的叫他相爷,这个弱鸡男不会是个什么王侯将相的贵人吧?”

    流离已经无语问天,可以想见小姐要怎么生气,“你以为呢?他是大乾右相,纳兰一脉,嫡传子嗣,纳兰羽啊……若是他有个什么,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纳兰……羽?”小川愣了一下,眸中忽然闪过极其奇怪的神色。

    “不然你以为是谁?”流离冷着声音道,思来想去都是这个小川的错,若不是他莫名其妙的挑衅,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小川却没理会他,转身往旁边的厢房去了。

    流离张了张嘴,却因为惹了祸,不敢前去,只得躲在绣楼之中,希望右相的伤势不要太严重才好。

    殷解忧帮纳兰羽把了把脉,才松了口气,道:“还好,只是破了点皮,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纳兰羽轻轻嗯了一声,又道:“有些头晕。”

    殷解忧想着,这约莫就是现代所说的脑震荡了,组织了下言语,才道:“不用担心,这是撞到了之后必然的反应,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嗯。”纳兰羽又应了一声,忽然无奈失笑,没想到两人再次见面会是这样一副情景。

    殷解忧奇怪道:“你笑什么?”莫不是撞傻了?

    纳兰羽看着殷解忧,双眸内敛而深沉,笑道:“没,只是觉着一段时间没见着你,你如今倒是越发的有本事了。”

    殷解忧微微一愣,知道他说的不但是医术,还有阳极楼,甚至还有小川,却很快回复正常神色,因为纳兰羽对她来说,素来是友非敌,这些事情,以他的能耐,知道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你先好好休息几天,等好一些了,我们在说别的。”

    纳兰羽点了点头。此时头脑发晕,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自然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小川悄无声息的摸进了房中,站在月洞门外,神色有些尴尬的看着床上的纳兰羽,对着殷解忧道:“那个,他没事吧?”

    殷解忧瞥了她一眼,“怎么,你这惯来闯祸的人,也还知道过来瞧瞧的?”

    小川脸色讪讪:“你还说我,要不是你打我足上穴道,我会跌倒,我不跌倒,当然不会撞到他,说来说去,都是怪你的,对,怪你!”

    殷解忧愣了一下,如此说来,倒是的确如此,一时之间居然无言以对。

    小川哼了一声,“说啊,他怎么样了?”

    殷解忧已经回过神来,淡淡道:“你没看到他受了伤?这伤,说不严重,也不严重,说严重也严重。”

    小川紧皱眉头,道:“你别说绕口令拉,小爷我可没时间听,你若是不好好说,我可出去找人打雪仗了。”

    殷解忧扬扬眉,“你将人撞伤了,居然还能心安理得出去玩?”

    小川瞪着殷解忧,“不然你想怎么样?”

    殷解忧哼了一声,“指望你给他包扎换药是指望不上了,不过,你既然欠了他的,总要还上一些什么才行,不然你也会心里不安的,不是吗?否则,若是以后见了你爷爷,免不得要被他一顿教训。”

    小川张了张嘴,瞪着殷解忧,这简直是赤果果的威胁啊!

    可偏生这威胁很有效,该死的她竟然无法反驳。

    小川咬牙道:“那你想要我怎么还?要让他撞我一下吗?”

    “那你可就想多了。”殷解忧淡笑道:“你这身子虽然单薄,却不是什么人都能撞得动的。”

    “到底要怎么样?”

    殷解忧道:“不如这样吧,他在甘州期间,你就跟在他身边,做个跟班好了。”

    小川愣住了。

    他素来不喜欢被人束缚,不管是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殷解忧这话显然是影响到他自由了。

    他刚要开口反驳,却见殷解忧唇角带笑,淡淡道:“不然,我还是先去见见谢爷爷吧。”

    小川僵住,彻底无言以对。

    殷解忧笑的很淡,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却分明让小川看出了得逞的意味,她看着殷解忧轻飘飘的从自己面前走过,恨不得上去撕了她那张讨人嫌的笑脸。

    殷解忧神色从容的离开了厢房。

    纳兰羽在甘州,其实不知道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身边的长鸣虽然是厉害的,但是保不齐有时候双拳难敌四手,让小川跟着,一来可以保护他的安全,二来,这小丫头这次委实是过分了些,若不好好惩治一下,以后不定惹出什么别的乱子来。

    殷解忧如是想着,慢慢回到了绣楼之中。

    流离嘟着嘴,一副委屈样,等在了绣楼廊前,看着殷解忧到来,忙满脸堆笑的走上前去。

    殷解忧却是不买账,淡淡道:“跟了我这么久,还是这样毛躁,这几****就别出去了,一直待在天香楼内反省吧,右相哪里的饮食和一应的用品,药物,你都给我负责清楚,当是赔罪。”

    流离忙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了。”

    殷解忧没有再看她,直接上了楼。

    二楼屋内,百里玉正在窗边处理最近发送过来的讯息,见殷解忧入门,微微一笑,道:“方才听到楼下喧闹,纳兰怎么样了?”

    殷解忧叹了口气,“流离和小川两个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纳兰羽受了点小伤,不碍事,只是一两日之日,怕是会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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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阳冬雪自伺候上鸳无双以来,脸上难得出现了笑容。

    冬雪道:“姑娘,不如顺势将药喝了吧?”

    夏阳试探道:“姑娘,这粥是公子特意吩咐厨房为你准备的,可要用上一点么?”

    鸳无双怔了一下。

    夏阳微微咬着下唇,忐忑的等着鸳无双反应。

    夏阳受宠若惊,连忙接过冬雪递过来的粥碗,道:“不如奴婢喂姑娘吧……”

    鸳无双也是知道自己此时的情况,眼盲之后便一直消沉,连正常的生活起居都无法独自完成,只得点了点头。

    夏阳立即小心的坐在了床边的圆凳上,用靠枕垫在了鸳无双的后背,然后一勺一勺,将温热香甜的粥一口一口的喂到了鸳无双口中,也不知道是因为想法变了,还是因为这粥的确十分好喝,原无双竟然接连喝了满满一碗,才作罢。

    崔妈妈会意,道:“若是腹痛,也不能小视,老奴这就去帮姑娘煮一些糖水来喝,这样一来,若是痛,可以缓解一些,若是不痛,也可以活血调经,总是好的,姑娘,你看可好?”

    “嗯……”鸳无双轻轻的应了一声,换上干净衣服的她已经躲在了被子之中,别过脸去,却也应了一声。

    崔妈妈会心一笑,恭敬的退了出去。

    鸳无双垂下的眼眸,是一惯的无神,前几天她的确是不想活了,可是那轻生的念头也只是当时闪过一瞬而已,都已经如行尸走肉的活了这么多年,她深切的知道,无论什么情况下,活着,总还算是好的,就算是她还想要找箭九霄问个清楚,至少也得活着吧。

    “拿过来吧。”鸳无双轻启唇瓣,低低道。

    夏阳很快按照鸳无双的吩咐做了。

    鸳无双接过毛巾,擦了擦手脸,又接过漱口水,漱了漱口,然后安静的躺在了自己的被褥之中。

    崔妈妈似乎是知道鸳无双此时的心情,并没有出声,且动作还是很快,在夏阳和冬雪回来之前,就将一切狼藉都处理的十分的清楚,还轻声询问道:“姑娘可有腹痛或者其他的不舒服吗?”

    鸳无双脸色已经十分的绯红,听她询问自己这种事情,即便这人让自己觉得舒服些,亦是不好开口,只得沉默。

    夏阳和冬雪已经从厨房回来,进了暖阁内室,轻声道:“姑娘,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夏阳这样说着,其实心里却很是忐忑,因为鸳无双委实不好伺候,只怕依旧被拒绝,还是要去将公子请来的。一想到每次去请公子的时候,公子脸上那种烦躁冰冷的表情,夏阳就额头冒出冷汗来。

    却没想到,这次,鸳无双并没有如此麻烦,只是抿了抿唇,才道:“你将毛巾浸透了,拧干,递给我,我自己来。”

    鸳无双感觉室内没有了声音,才闭了闭眼,终于深深呼了一口气,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如此尴尬难当,偏生,自己最尴尬最难以启齿的时候,还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姑娘……”

    鸳无双抿了抿唇,她知道夏阳冬雪很快就会回来,她的时间不多,很快,她道:“劳烦妈妈了。”

    崔妈妈会心一笑。

    鸳无双如今的身子还是十分的虚弱,只得依仗崔妈妈帮她处理一切狼藉,而想到崔妈妈是谢博派来的人,瞬间脸色也是红白交错,好不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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