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V208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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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解语呆呆坐着自己的小榻上,抱着膝盖,似乎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

    太后见她如此,怒气越发蓬勃,“你这幅样子哪有半分公主气势?崔嬷嬷——”

    “是……”

    “去拿药来。”

    太后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崔嬷嬷有些心疼的看了三公主一眼。

    隔了一会儿,崔嬷嬷端了一碗温热的药送到了三公主的面前。

    刺鼻的味道,终于让三公主转过无神的双目,扫了那药碗一眼,她有些茫然的看看药碗,再看看崔嬷嬷,心知这药不是寻常医病的药,不然为何他们的情绪如此奇怪?

    “喝了它!”

    云解语神情低迷的看了一眼,没有迟疑的喝了下去。

    很奇怪,以前喝药的时候她总觉得很苦很难喝,以至于每次生病都要折腾太医许久才能将病治好了,可如今这汤药入口,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苦意,之后平静的将碗放到了一边。

    崔嬷嬷欲言又止,却终究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几个时辰之后,云解语忽然腹痛难忍起来,那种疼,犹如剜心刮骨,她这辈子都没这么疼过。

    小珠已经完全吓呆,跑出去唤太医,却和正赶来的崔嬷嬷碰个正着。

    “公主如何了?”

    小珠焦急道:“嬷嬷,你快去看看公主,公主很难受,很不好,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不用去了,你去准备些热水来吧。”

    小珠茫然了一下,“可是公主真的很痛,痛的脸都白了。”

    “照我说的做。”崔嬷嬷一声令下,转身入了三公主休息内殿。

    内殿之中,云解语缩在小榻之上,抱着肚子紧咬牙关,一点生意也不愿意发出,可依然挡不住体内洪水一般袭来的疼痛,只疼的脸色发白,满头是汗。

    崔嬷嬷连忙走上前去,擦拭着她额头的汗水,不断的道:“公主,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不痛了。”

    三公主却依旧不语,紧咬下唇,原本没了血色的唇瓣也咬出红色的印记来。

    “公主,你不要这样,痛就叫出来吧,啊?”崔嬷嬷越发的心疼起来,毕竟,云解语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公主……你不要怪太后心太狠,她这么做,都是为了公主好啊……”

    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子女,即便一开始三公主不学无术又不聪明,惹得太后很不高兴,可每次三公主出了任何事情还不是太后处理善后,太后只是对公主的期望太高,而三公主却难以达到,时日久了,那期望成了心中的芥蒂,慢慢就成了他们母女之间跨不过去的鸿沟。

    云解语用全身的力气忍着身上的疼痛,像是没有听到崔嬷嬷说的话一样。

    自从那日自己被魏澜强迫之后,她总是有些恍恍惚惚的,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有时候还会恍惚的以为自己看到纳兰羽来找她,后来,她便也不那么用力的分清现实和梦境了,现实太残忍,而梦里,有她最喜欢的人,有她最想见到的人。

    崔嬷嬷语重心长的道:“这次的事情本就是个噩梦,却又恰逢皇后薨逝,三年国丧,不得婚嫁,与公主来说却是好事,到时候时过境迁,大家都忘记了……太后必然会为公主寻一门好的婚事……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说到最后,也不禁微微垂泪。

    云解语的思绪却似是进入虚空了一般,只有最后那句,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深深的留在了脑海之中。

    孩子?她的孩子?

    这般的疼痛,原来那碗药,是……是……

    身边的人再说什么,她都听不到了,她只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想着自己最喜欢的事情,最想见的人,把其余所有都封闭在外面。

    ……

    这一日,殷解忧例行值守之后,从御花园小径之上走过,却察觉花丛之中似乎有些什么异动。

    如今天气渐暖,百花齐放,她只当是宫中谁养了小宠物,并未留意,却没想到下一刻,便有一个人影跳了出来,抓着她手臂上的衣服问道:“你见到我的孩子了吗?”

    殷解忧一怔。

    眼前这人,华服依旧,容貌秀美,却早没了当初那乖戾纨绔之气,满是迷蒙稚气。她曾听红绫提起三公主之事,也只是淡淡听过便罢,从未想过要再见她。

    云解语的视线迷茫没有焦点,见她不答,又焦急问道:“你见到我的孩子了吗?”

    远处,一个翠衣的小宫娥疾步跑来,连忙拉过云解语的手,“公主,你怎么又跑出来,害得奴婢好担心。”转身对殷解忧行了个礼,“请殷大人恕罪,奴婢这就将公主带走……”

    殷解忧淡淡点了点头,小珠便半拉半哄的带着云解语,很快离开了御花园。

    流离就在殷解忧身后不远处,看着那对主仆,完全呆住,“怎么……成了这样?”

    殷解忧淡淡道:“走吧。”

    五月,春暖花开。

    皇后薨逝后的第二个月刚结束,乾都迎来了一场喜事。

    当今皇帝云谨迎娶姚相二女姚兰。

    婚事内宫由太后主持筹办,外面的一切由纳兰羽主持筹办,礼乐仪典,一项不少,这迎娶二字,不是随口一说,而是真的做到了实处,当初迎娶姚蔷之时,云谨只是太子,如今这样的礼乐盛况,还是首次。

    皇后尸骨未寒,皇帝另娶新欢,这件事情在乾都乃至整个天下都传的沸沸扬扬,可云谨却似乎是一丝也未察觉一般,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与这件事而言,最高兴的,莫过于太后和姚相,因为姚兰的上位,同样意味着姚家再次有了机会,太后再次有了机会。

    婚事礼乐定在五月初六,据说是千载难逢的黄道吉日。

    殷解忧对这个从不感兴趣,只是例行值守,做好自己这个禁卫军统领的职务,而百里玉,本就从不参加任何宴会,此次也以身体不适为由,送上了礼物便规避在府中。

    婚事礼乐仪典十分的繁琐,进行了整整一日时间,殷解忧也便分毫不休息的守护了一日,到了晚上的时候,才有林帅原来的副将林平来接手。

    宫门口处,流离早早等在了那里,见殷解忧上前来,忙道:“主子,谢公子回来了。”

    “谢博?”殷解忧微微一怔,谢博离京也有一月有余,如今回来,势必是和林帅所留下的证据有关!

    “再何处?”

    “在芳素姑娘那里等您。”

    殷解忧点点头,拍马而去。

    芳菲馆芳素姑娘的小楼之上,殷解忧一进门,看到谢博神色,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谢博神情难得没了一直以来的玩世不恭,而是十分的慎重,见着殷解忧来,站起身来,道:“这次,我让你失望了。”

    殷解忧抿住唇瓣,“怎么回事?”

    “本身已经势在必得,可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有一匹人横空出世,将证据给劫走了,其中还有一名黑衣高手,我们的人虽然能力卓绝,但并非这人的对手,我……我内力失了大半,勉强交手,也留不住他。”

    “可留下什么线索,知不知道证据最后到底是落在了谁的手中?”

    谢博摇了摇头:“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但依我最近追寻证据和各路势力你躲我藏的情况来看,拿到证据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太后。”

    殷解忧的脸色越发的不好,但于这件事情,谢博必然也是尽了全力,而自己还遣了阳极楼精锐以及箭九霄都前去帮忙,照样无功而返,只说明一件事情,她实在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若真的是太后拿到了证据,那林帅岂非白死了?

    “抱歉。”看着殷解忧沉下去的脸色,谢博心中一叹,本以为是势在必得,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最后出现的那人的确功力高绝,便是他好了的时候,只怕也很难分出高下,更何况如今自己这状况……

    殷解忧回神,真诚的道:“这件事情,你已经尽力了,是我低估了那些人的能耐。”

    “我会多方追寻这件事情,直到拿到丢失的证据为止。”谢博道。

    殷解忧点点头,“那便先谢过了。”

    二人又说了一些这一个多月追寻时候的细节,谢博忽道:“今日皇帝大婚,你不需要值守宫城安危吗?”

    “我白日在岗,晚上让副将去了,等会早些回去,明日早起再去。”别说,这禁卫军统领,就只是负责皇城的安慰,所要注意的事情就颇多,与殷解忧这样稍微有些懒散的人来说,还真是有点不喜欢,她看向谢博,道:“你一路风尘,回来还要先来等我,委实也累了,也一同走吧,等休息好了,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处理。”

    谢博点了点头。

    二人起身离开。

    芳菲馆外,夜色正浓,烟雨巷中最热闹的时间已过,只有些醉酒的汉子三三两两相携而行。

    一个年轻俊秀的公子由两个小厮扶着,从一家青楼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三分醉意和得意的痞笑,“别扶了,本公子没醉。”

    “公子,你就别逞强了,你瞧你都站不稳了,还是小的扶着你吧。”

    “胡说,你才……你才站不稳……”

    “公子……”公子推开小厮,想自己前行,却被自己的脚绊了一下,差点跌倒,小厮连忙上前扶持,道:“公子您就别闹了,虽然近日皇上大婚老爷必定很晚才回来,但是您别忘了您还在被禁足……只要老爷知道一丁点,您今年可就出不来了。”

    公子打了个酒嗝,不耐烦的道:“行了行了,回吧。”

    两个小厮立即扶着年轻公子,往一旁巷子的轿子走去。

    月牙弯弯,那年轻的公子坐入轿子的时候不经意一抬头,只见街边高耸的一座阁楼的顶上,一个人影迎风而立,足尖轻轻点在那飞翘的檐角之上,微微垂下衣袖下,骨节细致的手上赫然握着一柄冷剑。

    公子摇了摇头,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再睁眼时,却见那人影早已离开阁楼,而银光闪烁之下,锋利的剑尖直接冲着自己的咽喉袭来。

    公子大吃一惊,连忙躲闪,酒醒了大半。

    可他原就醉酒,练功时候又从不认真,这吃惊的瞬间,那柄剑已经直接划破了他的咽喉,他捂着咽喉,不可置信的瞪着面前那红纱遮面的人,一个女人,不甘的向前栽倒。

    两个小厮大吃一惊,惊叫连连,最近巡守的禁卫军也在最快的速度到达现场,然后那红衣的女子却已经失去了踪迹。

    殷解忧闻询赶到的时候,那两个小厮早已吓破了胆。

    “怎么回事?”

    “统领。”巡守的禁卫军小队长连忙上前,跪倒在地,“是魏国公世子,被人刺杀了。”

    殷解忧一怔,慢慢走上前去,那没了呼吸的尸身,果然是魏澜的,她细细的看了看那脖颈上的伤痕,眼眸不经意动了一下,她站起身来,道:“什么人刺杀的,你们可看清楚了?”

    小厮们早已吓破了胆,颤着声音道:“是…是一个红衣服的……女人……”

    女人?

    禁卫军们面面相觑。

    殷解忧神色淡淡,平平的看了还在身后的谢博一眼。

    谢博一顿,视线落到了那倒地的魏澜身上。

    殷解忧看向小厮,道:“此事隶属京兆尹管辖范围,你们还是及早报案吧,现场这里暂时由禁卫军看护,等京兆尹的人前来,便交由他们处理。”

    小厮们只得说是。

    殷解忧转过身来,谢博已经走上前来,微微有些忍耐迟疑,才道:“是不是她?”红衣,剑伤,再从方才殷解忧的神色,谢博便猜想,必然是那个人。

    殷解忧点点头,“伤口的切面,是无情剑无疑,你猜的没错,杀了魏澜的人,就是鸳无双。”

    谢博面色一变,原以为从此不再相见,却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她将自己的讯息猝不及防的显露在了谢博的面前,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疯了吧,居然敢在乾都大街之上,夺人性命,更不可思议的是,她杀得人,还是魏国公唯一的儿子,魏澜!

    “魏澜本就是败类,死不足惜。”殷解忧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忽然止步却未回首,“禁卫军离开,京兆尹到来,这之间,总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话落,转身上了马,若是死的是别人,她或许会多管闲事,而魏澜只是败类,死不足惜。

    谢博漆黑的眼眸比暗夜更加的暗沉,他当然知道殷解忧离开时候所说的话到底是何意思,对于鸳无双,他想,自己是永远没办法坐视不理了。

    不知是天气干燥还是为何,烟雨巷中,忽然燃起了大火,待京兆尹大人到的时候,火势泛滥,波及了几处青楼酒馆,众人发动起来救火,等火势扑灭之后,那原本的刺杀现场早已一片狼藉,而倒地的魏澜,也面目全非。

    京兆尹看着眼前的境况,脸色惨白,这要如何跟魏国公交代?

    谢博带着谢秋在远处冷眼看着,一直等到魏国公前来,大发雷霆,老泪纵横,才冷然离去。

    然而,谢博还未回到楚王府,便接到了一则讯息,他几乎是马不停蹄,便直接赶往城外一处偏僻朴素的小客栈。

    此时已过子时,客栈内一片静怡,掌柜早已安睡,闻得开门之声,打着哈欠起身问道:“谁啊,这么晚了。”却还是上前开门,毕竟,他打开门做生意,总没有撵走客人的道理。

    门一开,门外火把的光亮让掌柜忍不住闭了闭眼,待适应光亮睁开眼睛之后,掌柜立即满脸堆笑,“这位公子,您是要住店吗?”

    眼前公子一身贵气,绝对是非富即贵。

    谢秋丢了一只钱袋过去,道:“两间房。”又将一只精细的锦袋递过去,“拿煮茶的器具和水送到房中去。”

    掌柜连忙点头哈腰,带着谢博二人到了后面的房间,在送下茶具和水之后,谢秋再次交代:“我家公子不喜欢太多人,所以请店家不要再接纳客人了,这些银子,便是补偿。”说着,又送上了一锭银子。

    掌柜满是笑意,道:“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可是客栈中已经有的客人,小的就不好再……”

    “无妨,只要不再接纳别的客人就是,另外,我们的马还需要帮我们喂饱了。”

    “好好,小的知道了,公子早些休息吧。”

    掌柜退了下去,谢秋小心的站在门口看着,等到外面再也没有一丝光亮,才转身走了进来,道:“公子,传来的消息说,无双姑娘就是在这里落脚的,只是看这情况,似乎还没回来。”

    谢博坐在粗制的椅子上,一手握着折扇,搭在另一只手掌心之中,面无表情,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谢秋抿了抿唇,小心的道:“公子,你不如先休息一会儿,我在这看着,等她回来……”

    “不必了,你先休息吧。”谢博冷冷说罢,直接站起身来,循着隐卫回报来的信息,找到了那间厢房,便直接推门而入,静静坐在了黑暗之中。

    谢秋欲言又止,哪敢睡觉?却也不敢追了上去,又怕行为太怪异引得店家多疑,只得悄然待在自己房间之内,时刻关注外面的情况。

    谢博坐在屋中椅子之上,没有半分困意,只做了好几个时辰,天边灰蒙蒙发白的时候,外面忽然穿来极轻的响动。

    谢博心下一动,视线立即转向了门口处。

    屋外回廊之上,鸳无双刚要推门,却忽然止住动作,手按上了腰间随身的暗器,慢慢推开了房门,并在同时,朝漆黑的屋中打出一只暗器。

    谢博闪身躲过,只听铮的一声,无情剑出鞘,动作犹如行云流水,朝着谢博的方向刺来。

    “鸳无双。”

    然而,一个镇定而清冷的呼唤,却让鸳无双立即止住了动作,剑尖惊险的停到了谢博喉咙前一寸处,冷光闪烁。

    鸳无双似有些意外,但自从眼盲之后,她的听觉便异常灵敏,这个声音,她又怎会忘记?

    “你……”

    “好久不见。”

    鸳无双抿了抿唇,忽然收剑回鞘,如能视物一般转身撑开了窗棱,却站在窗边,没有动作。

    “你怎么来了?”

    “你不刻意隐藏行迹,有心,自然可以找得到。”

    鸳无双转过身来,红衣之下的她看起来有点清瘦,但脸色红润,比当初在甘州养病时候不知好了多少,而这样的鸳无双,越发美丽的让人屏息,只是她的那双眼睛,依然无神。

    她刚要开口,谢博却道:“你别说话,让我猜一猜,你不隐藏行迹,是想让谁找到你?箭九霄么?”

    鸳无双顿了顿,声音冰冷而淡漠,“我和他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那为何不隐藏行迹?”这段时间以为,谢博明理暗里不知道派出多少人,对于鸳无双的下落,却终究犹如石沉大海一般,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如此,只有一个解释,她刻意隐藏,躲避谢家人寻找,谢家人又岂能找得到?

    “不想。”

    鸳无双干脆的回了两个字,到桌边倒水,茶水还是昨夜的,已经微凉,她并不介意饮了一口,还给谢博倒了一杯,“你要喝吗?”

    谢博却在她伸手的同时直接握住她的手腕,道:“为什么不想?”

    “重要吗?”

    “不重要。”谢博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放开她的手腕,站起身来,道:“跟我走。”

    “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杀的是什么人?”

    “我只知道,是一个负心薄幸的摧花辣手,不知祸害了多少女子,死一万次尚且不足惜。”

    “魏澜是死不足惜,但他是烈国公世子,你如今既然杀了他,只有跟我走。”

    鸳无双沉默以对。

    谢博瞧着这样的鸳无双,却是只有自嘲。

    这几个月以来,他认清了自己的心思,自己在知道她杀了魏澜的第一时间,还是要将她寻到,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可眼前的这个女人,却终究漂浮不定,他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在她心里有一席之地。

    他从未忘记,当初,是鸳无双自己离开了冷月山庄,也许从头至尾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可即便如此,他已然见不得鸳无双有任何事情。

    就在他以为鸳无双将要拒绝的时候,却不想,鸳无双淡淡吐出一个字来,“好。”

    谢博微微一怔。

    鸳无双转身,走到了老旧的衣柜之前,将自己随身的包袱背在身后,转身问道:“去哪?”

    谢博回过神来,“走便是。”

    转身,率先下楼。

    谢秋时刻盯着这边的动静,打着哈欠追出来,一见鸳无双,立即吃惊的叫道:“无双姑娘,真的是你。”

    “嗯。”鸳无双淡淡应了一声。

    谢秋还想说什么,眼见谢博大步离去,连忙追了上去。

    昨日二人来的急,一人一匹马,如今却是多了一个人,自然是不好回去。

    谢秋看着那两匹骏马,迟疑了一下,道:“公子,你和无双姑娘先走吧,我在路边等会儿,看有进城的车马便会回去。”

    谢博却道:“不用。”他的视线看向鸳无双,“她和我起一匹马。”

    谢秋张了张嘴,小心的垂下头去,不在多话。

    鸳无双怔了一下,却也没有反驳,她虽眼睛看不到,听力却是极好,顺着谢博说话的方向,便走到了马前,足尖轻点,翻身坐在了谢博身后。

    谢博一夹马腹,马儿奔驰而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可是,老天爷像是故意在折磨她一样,太医离去不久,太后便赶了过来,满脸阴云密布,遣退所有奴婢,崔嬷嬷以及他们二人在内。

    太后冷冷道:“你知不知道你得了什么病?”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最终结果居然是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悔恨愤怒愧疚羞耻,却已然不重要了,魏澜是魏国公的儿子,母后在看到他们之间的事情之后,连过多责备的话都没说,甚至没有安慰她一句,第二日,只让人送来冷冰冰的赐婚圣旨,另外传话的人还说,母后对她失望透顶,叫她最近不要再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等着出嫁。

    她赖以依靠的母亲放弃了她,彻底让她心如死灰,每日浑浑噩噩不知所终,不吃不喝,可身边除了那个个乖巧的丫鬟小珠,没有任何人会在意她的死活。

    又过了一段日子,云解语身体不适,小珠不敢耽搁,悄然禀了太后身边的崔嬷嬷,找了心腹的太医前来瞧了瞧。

    那太医瞧过之后,神色立即变得凝重,退下去的时候,看着三公主的眼神还有些奇异。

    云解语不说不笑了这么多日,早对周边一切懒得理会,只希望日子一直就这样下去,她永远不用嫁给那个让自己恶心的男人,永远就这样龟缩在自己的紫荆园里。

    当日的事情,她想了好久,都没有想清楚,为何中招的会是自己。

    本身,御乐安即便身为淮阴郡主,身份尊贵,可比起云解语还是有所差距,云解语也素来对那种所谓才女嗤之以鼻,更是懒得理会。

    谁想那日在夜宴之上,太后与瑞王说起御乐安的婚事,居然有意无意提到了纳兰羽,她虽然蠢笨些,但也看得出来,太后当时的确不是随口一说,倒是乐见其成的样子。

    如今皇后薨逝,对她来说,算是好事,至少,不用那么快就嫁给那个让人恶心的魏澜。

    她的精神日渐恢复,虽然还是不说不笑,每日静静坐着,却终究看着有了那么一点生机。

    她与伍倩云共同商量谋划了那件事情。

    而选在那一日,完全是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发这件事情,御乐安便是再怎么优秀,失去了清白又能如何?魏澜好色,人尽皆知,但他身份却也不低,最终也只好勉强促成这一段婚事,而她自己,最多不过是被太后责备几句,她早习以为常,又有何畏惧?

    葬礼是依照皇后的标准操办,追封了谥号孝勋仁皇后,这些事情,也不过是做给活人看的。

    然而原本给云解语的和魏澜的赐婚,却终究要因为皇后忽然薨逝而不得不再做打算。

    她想不通,可小珠却安慰她很久,兴许只是她多想了,她也在后来诸多事情之后慢慢不把那件事情当回事,可谁也没想到,围场之上有一日夜里,纳兰羽居然前去见了淮阴瑞王,之后,这个御乐安更是对纳兰羽频送秋波,似乎十分感兴趣的样子,这让她无法忍受。

    她知道,自己可能这辈子和纳兰羽都没有机会了,但她得不到的男人,也绝技不让别人那样轻易得到,谁也不可以。

    然而,身边已无可用之人,宫中也没有信得过的,她想起了伍倩云,那个曾经在自己身边多年,又曾知心相交的朋友。

    为什么?

    母后明知道她对纳兰羽心仪已久,为了纳兰羽做了那么多的傻事,如今却还要把别的女子和纳兰羽送作堆,完全不曾顾及过她的想法……

    殷解忧沉默一会,道:“你好好的吧。”语罢,不等姚兰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养心殿门口。

    皇后薨逝,国之大丧。

    皇后生前性子冷清,没什么值当的至交好友,却亦没有得罪过什么人,甚至在有些人的心中,皇后只是一个名头,虽然听起来威严高大是所有女人都趋之若鹜的位置,但这个皇后,却似乎没有什么存在感一样,她的倩影,只存在与某几个人的心底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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