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句发自肺腑的问话，因为时机刚好，就那么自然地说了出来。
却不成想，一句话触动的是别样的情肠。
夏以沫想起自己和姜尧尚未离婚，跟何子湛又来到这么不清不楚的地步，心里难受极了，立时拧眉正色道：“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这话如当头一盆冷水，浇得满腔欢喜的何子湛一身寒凉，不知所措地望着夏以沫。
见她神色不豫，躲避着自己的目光，再联系起下午在中心医院发生的一幕，何子湛恍然大悟——她的心里，该不会是还放不下姜尧那个混小子吧！
夏以沫黯然将筷子握在手里，浅浅地动了一口。
何子湛却吃得十分开心，将所有小菜尝过一遍后，他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毫不顾忌地问：“沫沫，你看我们现在，像不像一对夫妻？”
然而，那又如何。
百无聊赖的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便是带着玩味的心情，欣赏一下她的忙碌，又能代表什么。
这么一想，刚刚腾起的一丝雀跃瞬间熄灭。
十分意外的，夏以沫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感到欣喜，而是越发失落了。
除了关乎承诺的话，他对她还真是什么都能说出口，一点也不知道避讳。
“一起吃吧。”他说着，又拿了一双筷子给她。
何子湛望着她清瘦优美的背影，仿佛期盼中的情景终于成为现实。
想叫住她让她回去休息，却终于无法抵抗她给他做饭的巨大诱惑。
见她一声不响地在厨房中忙活，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没有开灯，就从黑暗中望着一身烟火气的她。
夏以沫对着已经坐在桌边的何子湛看了一眼，平静地说：“我随便做了几样，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何子湛却早已摩拳擦掌，面带微笑地看着简单而诱人的几样小菜，脱口而出，“你做的都合我口味。”
她的动作完全出于潜意识的指引，没想到，何子湛却马上站了起来。
她心下一动——难道他真的一直在盯着她看？
何子湛眉头一挑，面露喜色。但转念一想，她也受伤了，做饭会不会太勉强，心里又有些犹豫。
夏以沫神色淡淡的，转身就往厨房走去。
但当她看过去的时候，也只能依稀瞧见何子湛挺拔瘦削的高大身影，以及神色莫辨的模糊面孔。
有太多的事情，她都不能确定，包括他暧昧的态度，包括他此刻的思绪。
夏以沫轻叹一声，将饭菜摆在桌子上，试探着向客厅里招了招手。
也许只有在黑暗中，他才能这么随心所欲地望着她，而不用担心自己的目光会暴露太多不想让她知道的情绪。
夏以沫虽然专心做饭，却也隐约感觉到了来自客厅的注视。
看夏以沫沉默不语，何子湛转移话题说：“你吃饭了没？我还没吃呢，现在都有些饿了，我叫阿姨去做饭。”
“别。”夏以沫伸手拦住他，想到他再怎么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应该知恩图报，就说：“我给你做饭吧，没必要把阿姨叫起来。”
向来都是她吃他做的饭，现在反过来报答一次，应该不算有失分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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