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122 做丝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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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才是五月初,再热也不可能把人热晕,想必原身是被活生生饿死的,只不知道她怎么穿越到了林楚瑜身上,楚瑜心里有众多不适,可眼下最要紧的是把手里这瓶农药处理掉。

    “少安,楚乐,姐改变主意了,不想死了!”林楚瑜说。

    “什么?”少安听了,竟一下子发火了:“你都说好了要死,现在又不死了,难不成你还想继续回去挨饿吗?”

    楚乐吸吸鼻子,左看右看,没敢说话。

    林楚瑜神色认真地说:“少安,我想明白了,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我们死了,你让妈怎么办?一下子没了三个孩子,她能受得住吗?”

    “妈还有大姐、二姐、大哥。”林少安依旧生气。

    “那你就没想过,我们死了这个家还怎么过下去?谁赚钱给爸爸治腿?”

    林少安哪里想过这些,只说:“我们死了,家里还能轻松一些,爸说不定就有钱治病了!”

    林楚瑜叹了口气,实在没法子,只好把那瓶农药推给他:

    “行,要死你死吧,等你死了我看看你什么样再决定死不死!”

    林少安一想觉得自己吃亏了:“姐,你怎么这样?我死了,你一看就害怕了,哪里还敢死?”

    “这你管不着,你都死了,就什么也看不到了,你要是想死就把老鼠药喝了,不想死赶紧把老鼠药还回去,要是让人看到你偷东西,小心推你去游街!楚乐,咱们继续拔秧苗。”

    林少安听了这话,想了半天,拿着老鼠药往回跑。

    20分钟后,林少安回来了,气鼓鼓地继续干活,林楚瑜见了,笑了笑,心里却愈发沉重了,这样的日子实在太苦,原身过不下去饿死了,她能过下去吗?想到这,她心里叹息一声,忍着饥饿继续拔秧苗。

    他们干了一下午,经过生产队验收后,得了3块饼子,虽说是饼,可并不是面做的,像是某种粗粮磨出来的,吃进去沙沙的,磨得喉咙疼,然而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美味了,林少安几口就把一块饼吃完,吃完又把林楚乐的揪去一半,兄妹俩吃了两块饼,这才活过来。

    林楚瑜见了,只揪了几口放在嘴里,把剩下的饼塞进衣服里带回家。

    三人洗去腿上的淤泥,等到家时衣服也就干了,林楚瑜浑身黏答答的,很想洗个澡,可回家看到面前的草屋时,心都凉了。

    这是农村最原始的草坯房,屋顶是厚厚的稻草,墙体是黄泥和草做成的泥坯,草房共有三间,一间堂屋是父母住的,左边一间是四姐妹住的,堂屋右边这间是俩兄弟住的,兄弟房边上,是一个简单的厨房,屋外用木板竖着扎成简单的围墙。

    林楚瑜推开堂屋的门,一股霉味铺面而来,林楚瑜环顾一周,屋里一目了然,泥土墙因为阴天的关系,湿气很重,草堆的屋顶能看到天光,墙上有两扇田字形的小窗户,屋子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和一个柜子,再也简单不过。

    林保国正躺在床上,见了楚瑜,无力地问:

    “楚瑜,回来了?”

    “爸,渴了吧?”林楚瑜从水缸里给林保国舀了杯冷水递给他,“爸,喝点水吧!我这有饼,你先吃点。”

    高大的林保国平静地看了她一眼。“你自己怎么没吃?”

    “我跟楚乐分着吃了,爸你先吃吧。”

    林保国点点头,吃了扑克牌大小,再也不肯吃了,说是留着给其他人做晚饭。

    林楚瑜出了门,心里直叹气,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年代待下去了,可没办法,好死不如赖活,捡到这条命是她赚到了,可不能这样轻易就死了。

    林楚瑜理了理原身的记忆,大概摸透了这个家的情况。

    林楚瑜妈妈秦美丽,父亲林保国,秦美丽共生了六个孩子,孩子多分到手粮食少,挨饿受冻是常事。

    眼下,秦美丽还没下工,大姐林楚青在学裁缝,不需要赚工分,现在还在老师家里帮人做衣服,二姐林楚香在小学当老师,按理说老师待遇应该不错,只可惜她是代课教师,虽然不用赚工分,但待遇一般,平时住在学校,只能顾上自己吃喝,顾不上家里,三哥林旭东跟秦美丽一起上工,勉强能拿7个工分。

    日头西下,上工的人陆续回来了,林楚瑜叹了口气,决定先把晚饭做上再说,进了伙房,看了眼家里的草锅,还好她会生火,用草锅做饭可难不倒她,林楚瑜找了半天没找到一盒火柴,便问林少安:

    “家里的火柴放在哪了?”

    “火柴?哪用得上这种稀罕物?你又不是不知道妈每天都去别人家借火。”

    林楚瑜想了想,拿了堆干草往边上去,她远远看到一个妇女正在门口生火,林楚瑜走过去,正要借火,谁知那妇女见了她,竟瞪了她一眼,随后面无表情地把用脚把火堆踩灭,进了屋。

    林少安见了,气道:“她又犯病了?姐,咱们别找她借,有这样的婶子算我们晦气!”

    林楚瑜这才知道,那女人是林楚瑜的三婶陈玉梅,陈玉梅的父亲是隔壁村的生产队队长,家里日子过得不错,对越过越差的林楚瑜家,自然是瞧不上,这不,连个火也不愿意借了。

    林楚瑜借了一个庄子,才不好容易借了火,她用干草包着一堆草木灰跑回家。

    林少安跟在后面,笑:“姐,我们学校跑步比赛,第一名都没你快。”

    林楚瑜失笑,不快点火就灭了,她可不想晚上没饭吃。

    到了家,林楚瑜把草灰放进锅底,轻轻吹了几下,很快,草灰再次燃了起来,生火成功了!

    林楚乐拍着手笑说:“姐!你太厉害了!”

    “那当然!姐给你们做东西吃!”

    “吃啥东西?”林楚乐舔了舔嘴唇。

    做菜可难不倒林楚瑜,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家里连火都要借,更别说其他的了,林楚瑜见状,有些犯难了。

    做什么好呢?

    楚瑜进了养猪场,养猪场跟后世的差别不大,草棚围栏,一个个猪舍连在一起,猪吃饱了躺在里面,远远闻着,有股猪屎的味道,虽然猪场的环境不如后世,猪也不像后世有的猪还睡空调间,但养猪场倒不如她想的那么脏,到处都打扫的很干净。

    水桶就在地上,楚瑜正要拎起,却见边上的凳子上摆着一本红皮的《新华字典》。

    楚瑜鬼使神差拿起字典看了看,是最常见的那种,尺寸大一些,她翻开一看,愣了一下。

    字典里竟然是一本外文书。

    楚瑜已经很久没看到书了,书也是这年代的奢侈品,更是违禁品,很多书上面不给买,买了随时能被人告,林家之所以没有书是因为穷,楚瑜拿起书看了一会,意识到这是一本《傲慢与偏见》。

    楚瑜看了几行,竟越看越入迷,这本书她看了很多次,前世她一度觉得看书看得厌烦,没想到现在没书可看,对书竟有不同一般的迷恋。

    “能看懂?”忽然,一个清润的男声传来。

    楚瑜抬头看去,却见一个短发,皮肤白皙干净的少年正蹙眉站在门口,他穿着最普通的衣服,却有不同常人的气质,使得普通衣服也被他穿出了时尚感,他大约20岁不大,个子很高,有180左右。

    “嗯。”楚瑜点头,面色平淡。“《傲慢与偏见》。”

    贺沣的脸上有明显惊讶,这本书是没有书皮的,林楚瑜能知道肯定是看过书的内容,看过几页就可以说出书名,这说明她以前看过原著,也说明她懂外语,这年头,有这种功底的人少之又少,何况是这种乡村僻壤?

    贺沣满脸探究,楚瑜怕他多心,忙说:“放心,我不会去告你看外文书的。”

    谁知,贺沣却冷嘲:“你告我?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半夜来田里看星星。”

    “……”楚瑜讪讪的,笑笑:“彼此彼此吧!”

    贺沣眉头微蹙问:“你在哪里上学?”

    “我暂时辍学在家。”楚瑜耸耸肩。

    “那你的英语是在哪学的?”

    “我说自学的你信吗?”楚瑜笑笑:“你都能看懂原文书,没道理我就不懂。”

    谁知,贺沣的表情竟有些怪异,他沉吟片刻,才道:“事实上,我看不懂。”

    “……”楚瑜愣了一下,“看不懂?”

    “是。”

    贺沣倒不觉得羞耻,只道:“我英文水平普通,看这本书的时候我几乎需要字字查字典。”

    听了这话,楚瑜才意识到,这年头的英文水平普遍很差,这可不是后世普及义务教育的年代,也不是从小学英语的年代,这年头学校高考都不举行了,教学水平可想而知,知识分子经常被带去批-斗,能人实在是少,这十年间,很多人还动不动就知识分子家去闹,去斗,去抄家,外国的音乐都被禁了,其他的就更别提了,学校虽然也有英语,但英语书上基本都是“We-love-Chairman-Mao”这种的,初高中的英语书还在教写字母呢,有几个人把学习把英语当回事?

    一向觉得自己穿越到这年代实在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的林楚瑜,忽然发觉自己有个最大的金手指——英语好。

    楚瑜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英语很简单的,那你好好学吧!我去割猪菜了!”

    贺沣:“……”

    楚瑜回到地里,一直想着英语的事情。

    明年就要高考了,听秦美丽说她是上初三上一半退学的,如果有条件,她肯定要上大学,这年头大学生的含金量可比后世高多了,以她水准,考个北大问题应该不大,为什么这么有自信呢?因为刚恢复高考的时候,许多人停课十年,重新回到课堂,各门课业都荒废了,英语基础等于零,很多人高考英语交白卷,而对楚瑜来说,这时的英语卷实在简单,她英语考个满分问题不大,就这一门就能比别人多出个几十分来,考个大学还叫问题?

    等林保国的腿治好以后,她一定要重回学校。

    想到这,楚瑜继续干农活。

    郑长卫跑了好几天,终于把林保国住院需要的公社手续给办好了,林保国不是城市居民,没法报销,只能自费,公社愿意帮他垫付20元,这已经是极限了,其他的只能由林家自己出。

    楚瑜原本没指望生产队能报销,只要能顺利转去市里,找医生给林保国住院,她就满足了,现下多出这20块钱,已经是惊喜了。

    都说后世住院难,其实这时候住院更难,材料申请就得申请好多天,材料不齐全,住院都住不成,听说这时1000个人平均摊到1.94长病床,可想而知,病床有多紧张,好在骨科不是特别拥挤,楚瑜家办好手续后,就给林保国挂号办理入住。

    是大通间,里面住着七八个人,十分嘈杂,进了病房,一股味道铺面而来,楚瑜眉头不由皱起。

    除了林家的二姐林楚香,几个孩子都来了,他们把林保国扶上床,便等着医生来会诊。

    只是,没想到医生特别忙,楚瑜根本约不到那个主任医生做手术。

    “哎,老乡,你们家也是来看腿的?”隔壁病床的人问。

    这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花白,满脸深纹,皮肤皱巴巴的,看起来有六十多岁。

    秦美丽点头:“老乡,你也是来看腿的?”

    “是啊!我叫陈玉刚,是郊区的,你们呢?哪来的?”

    “我们是新安县的。”

    楚瑜虽然也在农村长大,可90年代的农村条件已经很不错了,到了2017年,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盖了三层楼,每家都用着卫浴,有车在农村也是很普通的事情,比起城里的商品房,大部分农村人有钱以后,即便在城里购房也愿意继续在农村待着。

    可眼下这连饭都吃不上的1976年的农村,显然不是她熟悉的。

    而林楚瑜生于物资极其匮乏的年代,挨过饿受过冻,上学正巧赶上文-革和票证年代,这个年代谁家日子都不好过,但不好过和不好过之间也是有区别的,像是城里人,不用种田,每月有粮票供应,平时也能拿到肉票,可农村人就不一样了,天天下地赚工分,吃粮食由生产队统一供应,年底收成好的生产队会抓几头猪来杀了,猪肉分到各家,到这时农村人才能吃到一口肉。

    林家原本日子还能过,林爸爸林保国和林妈妈秦美丽都能吃苦,两人拿的都是一天10工分,今年年初,大队评选今年的工分,能干的林爸爸刚被大队长升为12工分,引得全村人羡慕,怎料好景不长,林爸爸在扒河做工时,踩空摔断了腿,这一断就断了骨头,断了骨头需要做手术,至少要拿出几百块钱来,可怜秦美丽拿出全部家当,只不过9块钱,没钱治,秦美丽只好让娘家兄弟把林保国拖回家,这一来二去,林保国腿越来越严重,只能天天躺在床上。

    家里只有秦美丽带着几个娃赚工分,怎么也不够一家人吃喝的,更别说林保国还需要吃药,也因此,林家日子越来越艰难,林楚瑜和弟弟林少安,妹妹林楚乐为了能吃上饱饭,便来帮生产队薅秧苗。

    她一哭,少安和楚乐也哭了,俩娃一合计,想起生产队经常会买药药老鼠,他俩跑去偷偷拿了一瓶来。

    “姐!你怎么不接?你不是说了我们三人一起死的吗?你把老鼠药分分,我们三人一人一口,死前吃点老鼠药垫垫肚子。”

    楚瑜这才肯定自己是穿越了。

    楚瑜一秒钟也不敢待,连忙往田埂跑去。

    “姐!姐!”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往这里跑。

    俩孩子都穿着破旧的粗布衣,男孩子正是长个的时候,可身上那套洗的发白的灰色粗布衣已经短的不像话,露出整个小腿和脚踝,看起来很像六分裤,上衣也很紧巴巴的,即便是粗布衣服也能看出,身上落了一层黑泥巴。小女孩瘦的跟豆芽菜似的,穿着过分宽大的衣服,一看就是家里的姐姐传下来给她的。

    生产队有规定,拔一堆秧苗给一块饼,这一堆大概一米宽,7米长,三个孩子拔了很久,奈何早上只吃了几口稀饭糊,实在太饿,拔了一段时间饿得不行,说起没饭吃的事都直掉眼泪,其中最大的林楚瑜哭着说:

    “少安,楚乐,我实在太饿了,要么咱们姐弟三人喝老鼠药死了算了,这样也帮妈减轻了负担,咱们也就不用挨饿了。”

    楚瑜自小跟外婆一起生活在农村,她没有父亲,仅有的母亲在城里打工,一年回家两次,每次匆匆而别,楚瑜青春期的时候也曾问过外婆,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而她没有?外婆闻言只是哭,村里的谣言让她知道,母亲是未婚先孕有了她,父亲并不想负责任,一走了之。外婆死后,楚瑜哭了很久,觉得天都塌了,然而天并没有塌,日子还得接着过,楚瑜被妈妈带去了城里,长久的不接触让楚瑜和母亲的感情也很淡,后来母亲嫁人,觉得她是个拖累,干脆又把她送回乡下。

    楚瑜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没有能依靠的人,唯有考上大学才能改变命运,她也算争气,成了村子里第一个大学生,她上大学时,英语很热门,她凭着自己的意愿读了英语系,可谁知毕业后,英语系大学生遍地都是,楚瑜最后找了个培训班老师的工作,不算特别忙,但任务很重,为了帮孩子们提高成绩,她经常备课到半夜,就这样她成了培训班最热门的英语老师,老板为了留住她刚给她提高了工资。楚瑜闲暇时还会在晋江文学网写小说,有一份外快工资,应该说,日子过得还算滋润,她正打算好好努力攒钱买房子,没想到一睁眼就来了这里。

    忽然,腿上传来一阵疼痛。

    楚瑜蹙眉, 往裤脚一看, 一排软体的黑虫子吸附在她腿上, 弯腰细看, 是蚂蟥!她吓得抓起边上的烂泥和秧苗, 使劲往腿上砸,蚂蟥紧紧扒在她腿上,很难弄掉,楚瑜差点把腿砸断了,好不容易才把蚂蟥全部清理干净,这些蚂蟥已经吸得鼓鼓的,看得楚瑜后背发凉,好在这时的蚂蟥还不算壮,最大的也就指节长,要是遇到手指长的大蚂蟥,她在水田里坐了这么久,不死也得没了半条命。

    楚瑜不敢声张,忍住心惊,问:“这是什么?”

    “不是你让我们找的老鼠药吗?”俩孩子眨着眼,有些不解。

    楚瑜一怔,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她的身体里陡然有了两个人的记忆,一个属于她楚瑜,另一个则属于林楚瑜。

    “姐,东西拿来了!”男孩说了一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楚瑜。

    姐姐?自己是独生子女,从来没有兄弟姐妹。

    “江芋快醒醒, 你遇到大-麻烦了!”  江芋面带惊诧地  天灰蒙蒙的,阴云高挂, 稀薄的日光从云缝中散落下来, 一半阴云一半晴雨,让楚瑜如处梦中。

    面前的水田,左边是烂泥,右边是栽种的密密麻麻的秧苗, 秧苗约有五寸高, 是该薅秧的时候了,楚瑜在农村待过, 知道农村人勤勉, 为了水稻亩产更好,种出的稻米更好吃,便会在春播后, 待秧苗长到四五寸高时,把秧苗从地里扒出来再次栽种。

    这些事情她不陌生, 她想不通的是,她明明正在出租屋里休息,怎么一醒来就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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