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精分是病大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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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子砾跟这人选了一个导师,见面第一天被师兄领着转了转校园请吃了顿饭,那时候还乐呵呵觉得这人不错,也没传言中那么高冷。谁想等到他化形成|人,就让露出狰狞面孔的封郁弄去竞技场来了一顿狠的,自此苦不堪言。

    鲤鱼精瞧他一脸牙疼样,知道这人又在回首往昔,宽慰问:“没事儿,你六十年时间就从通智期跨越三个境界到化形期了,封郁六十年都没能突破神游期,你早晚能把场子找回来。”

    当然不能这么算,凡间游戏练级也都是头20级升得飞快,封郁六十年能从凝魄中期升至神游中期,称一句惊才绝艳并不为过,何况他功法特殊,可以跨大境界战斗,以后前途不可估量。

    石子砾一时默然,他想到了两人各自穿好衣服后,封郁和颜悦色宽慰他不必放在心上,自己发|情期正好也到了云云——这人竟然好似心情很不坏的模样。

    鲤鱼精本来就属于坐骑型修士,所有的技能点好似都点在了速度上,说话间就回到了宿舍。

    宿舍附近的封印是整个学院中最强的,将他们的修为都压制到维持基本人型的地步,否则百多名修士挤在一个楼上,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拆房毁墙不在话下,学校建设部的压力很大的。

    石子砾有仨舍友,一只鲤鱼精,还一个金刚铃成精——这家伙身为佛教密宗法器,丁点佛性都没染上,反而叽叽喳喳十分嘴碎,外号碎嘴铃。

    本来还有一只九尾猫,可惜鲤鱼精一直没化形,兽性显著,见他一次昏厥一次,校方出于学生心理健康考虑,给九尾猫调了宿舍,那床铺就一直空着。

    每间宿舍没有卫生间也没有浴室,修士们早已辟谷,没有卫生间的使用纷争,倒是鲤鱼精极喜欢冲凉水澡,这对他修行也有利。

    石子砾每隔几天都要声情并茂朗诵《壶口瀑布》一文,利用自己的言灵天赋,召唤出大瀑布来给他洗澡——说来也怪,宿舍的禁制能封住修为,却并不能封住他的这一天赋。

    念及今天情况比较特殊,石子砾特意唤来瀑布给自己冲个澡,懒洋洋擦头发的时候,一只纸鹤破窗而入,直接撞入他眉心。

    石子砾一喜,他导师是只莲花精,十五年前闭关突破,久无音讯,今日竟然传讯让他去办公室一趟。

    莲花精人称“莲仙人”,算是导师中的小年轻,但根基深厚,传闻乃何仙姑渡海时手持的莲花,每年想拜入他门下的精灵妖怪数不胜数。

    鲤鱼精一听石子砾要去找莲仙人,神色忸怩,本想求他带自己一起去,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下了。

    莲仙人眼光极高,轻易不肯开口收徒,数百年来门下就封郁这一根独苗,六十年前才又收了石子砾。

    封郁的天资自不用说,石子砾入校时还是颗不起眼的小石头,又毫无根基,多少人暗地里笑莲仙人看走了眼。然而石子砾进步神速,功法独特,近十年风头不在封郁之下,莲仙人眼光独到、教徒有方的名头就传了出来。

    鲤鱼精深知自己天赋有限,没那个被莲仙人相中的命,但若蒙他指点一二,也是天大的造化了。然而他这念头一动,就觉唐突,不愿让石子砾为难,便也不提了。

    待石子砾脚步轻快地离开,金刚铃立刻凑了过来,小声问:“大傻鱼,我问你,石头到底什么来头?”

    蓬莱仙家学院每五十年一调整宿舍,他们三个能分到同一个宿舍,自然是当初修为相差不大,如今石子砾却已经将他们远远甩在后头了,天资是一方面,他们私底下猜测,这颗石头的来头也一定不凡。

    就像封郁能修行衍龙九变功法,有次某位学院高层喝醉了,透露说他觉醒了一丝真龙血脉,石子砾这说啥啥灵验的臭嘴,恐怕也传承自某个不得了的上古种族。

    “我俩刚通了灵智时就相识了,一路互相背着来蓬莱拜师,他要有什么大来头,我能不知道?”鲤鱼精想了想,“不过百年前,这小子在西北还是挺出名的,陕甘宁一带,把他当天降奇石供奉,据说许愿极为灵验。”

    比起花草动物,石头本身无灵,是极难开启灵智的,若非受香火供奉、凡人朝拜,石子砾也未必能有此机缘。

    要让石子砾来说,他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自己是真不知道,毕竟他开启灵智前真的没半点记忆。

    但谁叫他长得好看呢,虽然个头不大,但外表有璀璨流光、晶莹剔透,凡人见了引为奇石,再随便杜撰个出身,拜一拜发现可能大概也许有点作用,名头就越传越远了。

    ——所以这年头,脸是身上最重要的零件,哪怕是块石头也适用。

    母文光心头一跳,急忙起身,笑道:“封道友闭关数月,又破一瓶颈,可喜可贺。”

    来人正是封郁,他仍是神游中期的修为,但血气远比先前更胜,如出鞘的神兵,堂皇正大,横扫天下。母文光只觉莫大危险迫近,不敢造次,心下大惊,心知十年之内,封郁修为必能更进一层。

    封郁不答,只微微颔首示意。他已镇压了发|情期,不再苦苦以理智对抗情感,跟丹田中的吞月天狗心神合一。

    母文光并未在意,他记忆中封郁一直这幅德行,不仅仅是冷,更是淡漠,世间除他之外都是蝼蚁,连扰动他心神都不配。校方当然也知道,否则封郁战力远胜于他,也不会轮到他来当正领队。

    有瑕有癖都没事,只要你有天赋,任何人都会以宽广的心胸包容,这是修真界优胜劣汰规则下,为所有修士塑造的畸形三观。

    只是母文光另有一担忧,见封郁走下行云,只招手示意石子砾来至身侧,对其他人睬也不睬,那担忧更甚,忍不住提醒道:“宝物有灵,有缘人方取之。”

    游历队伍中有某某导师的学生、某某师兄的师弟时,该导师、师兄是不准带队出行的,人皆有私,怕他们出手破坏争夺宝物的公平性,这也是不成文的规定了。

    母文光心中早把学校董事会翻来覆去骂了几遭,怪不得一直不公布领队名单,这是怕其余人知道后反对。他身为正领队,就算相信此人品行,也得多嘴说一句。

    只是想来封郁心高气傲,不屑做此行径,他花大力气说服校董会跟来,怕也只是想护石子砾万般周全。

    封郁看向他:“我师弟若有瞧得上眼的,凭自己还拿不到吗?”

    这话好有道理。母文光一时语塞,他一想起自己两次输给石子砾,就觉得牙疼头疼心肝疼,神游中期的修士尚且揍得哭爹喊娘,何况是一帮凝魄期的小家伙。

    石子砾悄悄跟封郁传音:“恭喜师兄悟了。”

    其余人等从头到尾没让封郁正眼看过,是以只有他瞧得清楚,封郁两瞳内金光内藏,两枚弯月隐在其中,沉浮不定。月牙极细,最多也才初一、初二的月亮。

    石子砾猜测,等月亮圆了,封郁要么进入衍龙九变第四变,要么就直接升入淬体期。

    只是他也感觉到,封郁同前段时间大为不同,没了那种气质上的光晕暧昧感,越发冷凝持重了。像今天封郁就只是招招手叫他过来,要搁三个月前,怕会手拉手把他牵过来。

    不过讲真,现在的封郁才符合他记忆中的形象,石子砾既松了口气,又觉得有几分惆怅,便又叹了一声。

    他这两口气虽轻,也让封郁听了个正着,虽不明白他为何叹气,也很上心,摸了颗果子出来。

    这果子跟鹤依灵送他的一模一样,像个冒着雾气的苹果。石子砾谢过,顺手想揣起来,却见封郁示意他现在就吃。

    他想了想,捧着问:“鹤主任说这果子能救命呢。”吃了当然能大涨灵力,可是不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能救命的东西,封郁带了一箩筐,不差这一个,哄道:“吃吧。”

    石子砾是真舍不得,众人面前不好驳师兄面子,咬着牙吃了。

    丹田里的氐土貉早以后腿站立,竖着尾巴期待地等着他把果子扔下来,刨坑藏起来好过冬,见他竟然吃了,失望地趴回去,把最早的那颗果子刨出来看看,见果子又大又圆,亲了一口又藏回去了。

    石子砾刚刚晋升时,丹田内的星星各个比灯泡还亮,在夜幕下闪烁不住。经过数月,他将丹田内这股灵气彻底炼化了,供己身所用。星星们没了供养,也就蔫吧了,只有气无力外放着浅黄色的光晕,闪和不闪,那基本上分辨不出来了。

    他这半个月一直在夜晚吐纳天地灵气,重新引气入丹田,也是卓有成效,速度不算慢,但也比不上嗑药来得快。

    这一颗果子,将每一颗星星都滋养得明亮璀璨,石子砾吧唧吧唧嘴,见封郁又摸出来了一颗,忙道:“已经够了,多谢师兄,多谢多谢。”连连推开了。

    凝魄期的妖怪们自觉也算见过世面的,却没见过这等奇物,尤其石子砾一咬破外皮,馥郁甜香扑鼻,勾得人口水都下来了——他们早已辟谷,这不是来自舌头和胃的渴望,而是神魂对灵物本能的渴望——更知道是好东西,眼巴巴地看着。

    母文光暗叹封郁养他师弟真是不惜工本,咳嗽了一声,把人都叫过来,围着坐好,正色道:“我来讲一下规矩,这次队伍中有初次外出的学弟,更当认真听着。”

    每次出游前重申规矩,就跟凡间考试前,监考老师都得念一遍考试须知一样,作弊是肯定不让的,抓不抓就不一定了,这都是必经的流程。

    母文光很满意底下小妖们各个神情肃穆,道:“行进途中,任何人不准私自离队,有极为特殊情况的,必须先行报告,我和封道友两人都准许后,才能离开。”

    母文光俏脸一沉,也有几分威严:“若现在有人处在发|情期或已经出现前兆了,务必要说出来,万一落到魔修手中,管教你生死不能。”

    妖修天生有几分放|荡,发|情期更是难以自持,是部分功法淫|秽的魔修最喜爱的玩|物。八十多年前,蓬莱一队十五人的凝魄期天骄全军覆没,就因为队伍中有人突然发|情,惹来了魔修觊觎,被强掳而去,余下人等皆被残杀灭口。

    石子砾眼观鼻鼻观心,封郁却神色微动,特意给他传音:“我已彻底渡过了。”不然他再担心师弟,也不会拿全队人的性命开玩笑。

    石子砾见封郁修为大进时就已猜到了,并不担忧这个,只笑了笑。

    无人应声,母文光点点头,又取出地图来,细细讲了他们走哪一路从蓬莱到燕京八宝山。他心细如发,在路上标注了五个红点,指着道:“每人都将这五点牢牢记住,若我们路上遇伏,不幸走散了,就近在这五点之一重聚——未来者,最多等待十二个时辰,我们便会继续上路。”

    另外一个凝魄初期的修士也是头次出行,他生得小巧瘦弱,缩头缩脑的不太精神,闻言简直要钻到地里去,小声道:“可是我师兄说,他出行那么多次,危险大多发生在争夺宝物前后,启程的路上都很平静。”

    母文光确实有故意威慑吓唬他们的意思,对于新手来说胆子小些不是坏事儿,但这小家伙胆子瞧着也太小了,便放缓了神色宽慰道:“是这样,我们做最坏的打算,也没错处。”

    这也是他的处世哲学,母文光将这五个据点的位置都上报教导处了,真情况凶险、有全军覆没之危时,他会想办法在据点中留下痕迹,总得让校方知道凶手是谁。

    这小修士是个老鼠精,蓬莱论坛还爆料过他的一则趣事。据说他成精后,觉得自己出息了,吃成牛犊大小指日可待,遂起名叫鼠大大。投奔蓬莱后,他导师是位风雅的人物,嫌这名忒土气,责令他改名,鼠大大泪洒当场,只得改成了鼠大,气得他导师一个倒仰。

    这也是个妙人,石子砾冲他笑笑。鼠大让母文光安抚住了,心情大好,见有小伙伴传达善意,急忙用力笑回去。

    母文光是个老婆子嘴,叨叨说了许久才算完。他是细节控,在安排计划时把这个毛病发扬得淋漓尽致,说得极为痛快,这才收了地图:“大家稍作休整,便要出发了。”

    除了一个听直眼的,大家不用休整,倒是母文光自己冲了壶仙茶润了润喉咙,这才挥手启程。他把怎么列队怎么走都已经安排了,一行人有条不紊,纷纷放出飞天法宝,依次动身。

    母文光走在最前面,封郁坠在最后。

    石子砾走在倒数第二个,瞧了一圈,见只有封郁不出法宝只腾一片云。他短途时也是直接腾云,但长途就不行了,对云彩水汽的掌控没这么精准,便也掏出自己的法宝。

    旁人大多是飞剑走起,还有位女妖修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正常修士修到凝魄期要四五百年时间,这些人都是宋朝明朝的妖怪了,冷不丁见石子砾从袖子里掏出个铁疙瘩,暗叹代沟如此大,石子砾在他们眼中还是个建国时期的小宝宝呢。

    石子砾拿出来的是摩托车,这还是他花大价钱,找奸商买来,自己改装的。不耗油耗灵石,一块巴掌大的下品灵石能跑一整天。

    一道道飞剑嗖嗖嗖,他骑着小车突突、突突突,自觉甚美,扭头安抚封郁:“师兄放心,这个不排尾气的。”

    封郁神色疏冷,把头扭开了。他怀疑自己发|情期又卷土重来,就这二傻子样,他怎么还能瞧着心都软了呢?

    石子砾捧着卷轴特别乖巧地笑啊笑,他年纪小,就算跟大部分修士一样都顶着二十多岁的皮囊,也带着一股稚气,眉眼格外明媚动人。

    莲仙人让他笑得心都软了,把满肚子催他上进的唠叨都咽了回去,双手搓了搓他的脸,百般疼爱地叹息:“还是个孩子呢。”便改口道,“你师兄面冷心软,待你更多了几分宽容,为师走后,你师兄弟二人当互相扶持。”

    石子砾连忙应了,说来他好些时日没见过封郁了,这人近来好似有意避着他走,在莲仙人这边都没再碰上。

    要说封郁是恼了他吧,可他俩在竞技场不可描述那事儿封郁都很淡定,石子砾还真想不出自己哪哪儿能把人得罪得避而不见。

    跟莲仙人约好了明日一早送他离校,石子砾往回走,想了想还是拐了个弯,向B座宿舍楼走去。

    封郁的宿舍,本来跟排行榜那群最顶尖的天骄们一样,在最靠近教学楼的E座,五十年前一次宿舍调整,不知道为啥他就调到了B座,跟石子砾所在的A座就隔了一座小法阵。

    刚开了灵智的小喽啰们四人一间,封郁这样的大拿就是独立一间了,石子砾敲响他的门。

    房间内,密密麻麻的符咒写了一层又一层,封郁盘腿坐在阵法中央,引天地灵气汇入丹田,镇压丹田中魂魄聚成的吞月天狗。

    那日在竞技场,他莫名被勾出了发|情状态,至今未消,头几天还因刚被投喂了一顿大餐,尚能自控,近来久旷,难耐万分,丹田里的投影更是躁动不安。

    封郁布了层层法阵,费时许久,眼见那天狗一日比一日乖巧温顺,大功将成,冷不丁一阵熟悉的味道传入鼻腔,情生而欲生,丹田火热,捂着胸口喘息。

    天狗早被压制得没半点脾气了,两耳蔫巴巴下垂,无精打采地趴在地上,突然尾巴一竖,蹿身而起,四下嗅来嗅去,哼哼唧唧呜咽不住。

    石子砾等了半天不见有人应门,扭头欲走,走出两步听到开门声,封郁露出了半边脸,纳罕问:“你怎么来了?”他搬到B座来都有五十年了,这还是头一遭石子砾来访,真是稀客中的稀客。

    门一开,便有一股馥郁香气扑面而来,石子砾轻嗅了嗅,就见封郁若有所觉,半边脸更往门后藏了藏,把房门兜得更紧了些。

    他的耳朵肉眼可见得慢慢红了。

    “师父明日正午启程,咱俩一道去送他?”石子砾眨了眨眼睛,见封郁难掩窘迫,心中虽奇怪,觉察到他不愿让自己窥探屋内,出于礼貌,便后退了两步。

    一个多月没见了,封郁心中不舍,下意识迈步跟进,整个人走出来才愣了愣,忙又缩回去了,稍一沉吟,还是道:“这个自然。”

    封郁走出来时,石子砾不小心瞥见了屋内部分符文——他是个选择性学渣,挂科只挂水课,对自己感兴趣的科目,成绩从来绝佳——那是一种晦涩艰深的清心咒,他在莲仙人的书房中找到过相关古籍,一般为淬体期炼虚期的大神抗争心魔所用。

    封郁才是神游期,不会受心魔困扰,那为何动用这等大阵势?石子砾隐约猜到了某种可能,脸上也有些燥热,觉得自己到来打断了封郁的好事,怪不得人家那么长时间没开门呢,咳嗽了一声:“那我先走了,师兄保重。”

    想想封郁一向自持,不会强撸灰飞烟灭,不必太为他担心。何况越是强横的种族,度过发|情期后修为越会大涨,此乃大机缘,怕他突破神游中期指日可待。

    石子砾回到宿舍,打开玉简继续生啃。二十八星宿分了东南西北四大部分,他先看的是东方苍龙七宿,已经看完了角宿,亢宿就差几页了。

    石子砾一口气读完,看看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终于又啃完了一本,他有点小兴奋,想着今天再把氐宿读个开头吧,翻找到介绍氐宿的玉简,埋头看了下去。

    知识点1:东方青龙七宿第三颗【√看得懂】

    知识点2:代表龙胸及前爪部位【√没问题】

    知识点3:在七曜中属土,图腾为貉【√难不倒英俊的小石头】

    竟然能不打哏地一口气读懂三句话,石子砾特别感动,离得玉简越发近了,凝神去瞧第四句。

    ——“氐者,言万物皆至也。”

    想他好不容易才赶在建国前成了精,以一颗小石头的姿态从大西北大老远滚来蓬莱拜师学艺,为了赶水路,还扑了只鲤鱼精当基友结伴同行——水路是鲤鱼精驼他,陆路是他驼鲤鱼精——瞧鲤鱼精那大身板,容易嘛他。

    结果一进学校就被校霸欺凌,瞧封郁顶着一张死人脸、翻着一双三白眼,那帮颜控还天天跪舔,封学长好封学长棒封学长呱呱叫。

    老祖宗留下的叫前尘镜,功能繁多,也是继任校长给做了改动,能够实时判断、统计对阵双方输赢情况。

    这其中,封郁不爱竞技,他的胜场不是最多的,却从无一败,是经年的第一名。他的胜场次数中,少数是偶尔手痒接受各路不服气的强者挑战,绝大多数是满学校四下逮石子砾,逮着一次就抓去揍一次。

    石子砾排名第九。他败绩很多,除了寥寥几场是刚入学修为浅时被前辈们打的,九成九都是封郁一个人刷出来的。

    石子砾挑起了一边的长眉:“我真打输了。”输赢很明显,但显示屏会判封郁负,他也不吃惊,谁让他把封郁艹哭了呢。

    想起这一茬来,他就一阵烦躁加尴尬,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叫你嘴贱。”

    在石子砾心中,封郁就是阻碍他修行康庄大道上唯一的绊脚石,不说烦得很,也绝不喜欢。

    一个面色泛金、脖颈细长的少年骑在鲤鱼精露出水面的背鳍上,跟骑马似的不住夹着两条腿催促它快一点:“你瞧这周遭这么多人都跑来了,就该知道我说的是真的!封郁的对战表上多出了一次败绩,两个小时前,有人瞧见他就是拎着石头进了竞技场。”

    两怪且说且行, 已经冲入了人群密集区, 这时候还敢在天上飞的都没好果子吃, 他们这种化形期前后的小妖根本不够看,鲤鱼精急忙减速,乖乖落地。

    石子砾是和封郁一道出来的,一瞧见外面围了这么多人还愣了愣,一转眼,瞥见实时对战显示屏上,封郁的排行仍是第一名,其后紧跟的战绩显示上却有了一个鲜红的“败”字,就恍然了。

    还是近十年,排行榜第三、四、七名都在他手下吃过败仗,显示屏综合计算得分,把他名次提了起来。

    这次打败了封郁,他的排名又小跳了一跳,跃居第七。

    果不其然,此等热闹,他两个舍友不会错过。鲤鱼精这次不怕飞起来就挨揍了,直接悬在空中,拍拍尾巴示意。

    三人结伴离开,待走远了,金面少年才道:“胡说,显示屏是老祖宗留下的,用了几百年没错过,三年前校长才带着那帮老怪物检查过一遍,不会出这么大岔子。”

    各类奇形怪状的生物此刻都聚集在大竞技场前的广场上,海里游的、地上跑的、天空飞的,应有尽有。

    一只还没化形的鲤鱼精长有数十米,卧在特制的水缸中, 以法力趋使着水缸在半空中急驰而来,嘴里念叨不住:“真的假的, 石头能打赢封郁那牲口?我可是把用来化形的法力拿来看热闹了,碎嘴铃你可别晃点我!”

    封郁却衣衫整整,神色极为平静,从头到脚瞧不出有一丝狼狈。他根本不睬四下看热闹的人群,抬腿便走,走了两步想想不对,又折回来,反手一拍石子砾的嘴,塞了颗丸药进去,便径自走了。

    石子砾特意先品了品,还是熟悉的味道,是他惯常吃的疗伤药,这才跟糖豆一样嚼了咽下去。

    封郁每次揍完他给的伤药都是极好的,几乎刚咽下去,他就感觉到身上的伤口痒痒的,禁不住屈指挠了挠,见人都还围着,也不在意,只道:“大傻鱼、碎嘴铃在吗?”

    想来他们在小空间内耽搁了太长时间,消息已经漏出去了。石子砾一秒露出了笑容:“显示屏出错了,你们瞧,我像是打赢了他的样吗?”

    石子砾满身都是伤,说话间还疼得龇牙咧嘴,他法力枯竭,甚至无法自行恢复伤势。

    此为防盗章

    此时此刻, 蓬莱仙家学院最为热闹的地界就属大竞技场了。大竞技场五百年前还叫“生死阁”, 乃是首代校长以无上大法力,开辟出诸多小空间, 供修士们较量切磋所用,阁上还有块匾,上书“生世多畏惧, 命危于晨露”。

    可惜他的继任者身有反骨, 老校长前脚刚破碎虚空、渡劫而去, 还不到百年, 早就嫌这标语老土的徒子徒孙们就将牌匾撤下, 连名字都改成了大竞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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