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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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布后面就是缩成一团靠着墙角一身黑衣的虞晓,遮盖的黑布被掀开虞晓还向墙角又缩了缩,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若是仔细听,还能听到细细的抽泣声,断断续续明显忍耐过的声音听者难免心生不忍。

    “哭哭哭,就知道哭!虞晓,我都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竟然学会偷听别人讲话了!”

    可惜这里的两人一个是正在气头,另一个则根本不在乎。

    因为虞莜眼神的警告温宣并未再靠近,可讥讽恼怒的话语还是先一步到达,让虞晓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虞莜终于抬头,泪眼婆娑着哽咽解释,“莜儿姐姐、宣生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有点担心所以才躲在这里”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此言一代又传一代还是有它的道理,至少在虞家庶女虞晓身上是发挥了个极致。

    虞莜心里冷笑不止,但面上的表情却温和不少,她是长姐,在这种时候还是要护着“自家人”的。

    将虞晓扶起,碰到虞晓冻得冰凉的手虞莜将袖炉放到虞晓手上,轻声道:“拿着暖暖手吧,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反而你在这里更好,免得我让晚秋再去找你。”

    “谢谢莜儿姐姐。”虞晓低头小声说道,眼泪这才止住。

    因为蹲得太久虞晓这一起身不禁有些头晕腿麻,虞莜扶了下也有些倾倒的样子,蹙眉撇了眼身后的温宣颇为不悦。温宣心里不情愿可脚却自己动了起来,几步上前扶住了虞晓,虞莜很快便侧身站远,温宣连虞莜的衣袖都没碰到。

    这疏离的动作让温宣放在虞晓手臂上的手抓得死紧,虞晓疼得一闷哼,声音很小可三人还是都听见了。

    虞莜对温宣的表情又冷一分,说道,“我和钱少爷的婚约我不想再和你解释,也没有必要和你一个外人解释。今晚和你过来是因为我也有两件事要问你,第一件事,为什么我的画像会被九皇子看见,为什么一向喜武厌文的九皇子又为何会突然对我有了兴致?”

    虞莜在温宣面前向来温顺乖巧,就算是两人中间闯入个钱晟生了间隙后虞莜对自己更多的是冷淡罢了,温宣根本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被虞莜逼问,而且这问题还是他偏偏答不上来的。

    “我,我也不清楚,那画像我都没有见过,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九皇子那日会突然来我房内然后看到那画像。”温宣能经营至今绝不是鲁莽愚钝之人 ,但此时竟完全被虞莜的气势压住,都忘了想虞莜为何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这一事,倒是让低垂着头的虞晓眼睛猛地睁大,随即又恢复好似方才根本无人惊讶一般。

    “你当真不知道那画像是晓晓放到你行李中的?”虞莜看不见虞晓的表情,这时倒是巧合得展示了血缘关系的奇妙,也一副吃惊的模样看向虞晓问道,“晓晓你后来又拜托清风将那画像挂起来了吗?怎么那么傻,温宣当日离开时我和他说得很清楚,你也有听见的。”

    这次虞晓是真的被吓到了,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看向虞晓,刚想张嘴说话就因为温宣愈发阴狠的眼神连嘴唇都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莜儿姐姐,这话你是听谁说的?我哪里会有你的画……”

    “没有就不能再画一幅了吗?!”温宣没有让虞晓把话说完,拽住虞晓的胳膊一把将虞晓扯到面前,“莜儿从不说谎,你还想污蔑她?”

    温宣觉得自己简直跟个傻子似的,所有疑惑不解都在此刻被一把刀斩断,再清楚不过!虞晓惯用的绘画手法、启程前清风躲躲闪闪的神色、还有那日九皇子的突然造访……全部都连上了,这些事除了虞晓还有谁能办得到?!

    就像虞莜所言,九皇子确实喜好美色,但向来喜欢习武的刚烈女子,对一般柔弱女子根本不愿理睬更是讨厌书香门第之人。只是一副画像哪里可能让九皇子如此上心,甚至在圣上听闻虞呈虞莜皆患病未免晦气便不愿让其进京后,还亲自去拜托自己的母妃去吹枕边风,以至于他只有主动请缨回江宁再请一次虞家众人。

    好个虞晓,亏他还一直以为她只是因为太爱自己才纵容着她做了很多事,没想到虞晓竟然敢算计到他头上来了,偏偏还要让虞莜去京城涉险。

    看着虞晓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温宣更觉嫌恶,扬起手狠狠落下。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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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三人间回荡了两遍,先后时间太过接近竟让人有种生出回音的感觉。

    被打的两人皆怔住,面面相觑地望着对方,眼里都是对方红肿起来的半边脸。

    “啪——”

    又一响亮的掌掴声在耳边炸开,温宣这才回过神来,怒瞪着虞莜问道:“莜儿,你在做什么!”

    “呵。”轻蔑一笑,虞莜拿出丝帕仔细擦了擦方才打温宣的手掌,随手丢掉后才缓缓道,“温宣你读书读到眼瞎了吗?这里是虞府,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晓晓再不是也是我虞家的人,轮不到你说三道四更遑论出手责罚。”

    “刚才那两巴掌,一巴掌是替晓晓还你的,一巴掌是为我自己打的。无论此事因何而起,都给我、给虞家添了麻烦,温宣,我希望你心里有数,这是你欠我的。”

    说罢虞莜便上前拉过虞晓另一只手,但温宣却没有放手。

    试着拽了一下,温宣仍没有松手的意思,虞莜不满抬头看向温宣,看见那高肿的侧脸不知为何心中没有太多爽快的心情,反而觉得自己是不是多此一举。

    但随即也释然,因为完全放下,所以此人从此形同陌路。一个过客罢了,又能激起何种多余情绪呢?

    不过瞥见虞晓那同样肿起脸颊,虞莜又觉得这今夜的目的已经达到,温宣那一巴掌可比自己那两巴掌还狠,自己的力气还是比不得男子。而且离间什么的,两人间本就有间隙,与她何干呢。

    “虞莜,若是我把欠你的都还清了呢?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到从前,回到我还未从虞家搬出去那时、我还是你的宣生哥哥?”

    温宣说这话的时候并未看向虞莜,虞莜嘴角抽搐看着别过脸的温宣除了肉麻过头有点恶心外再无其他感觉,面对温宣真是装都不用装,那人一开口就在惹她生厌。

    “刚才说的第二件事,我本是想问问我父亲寄给的你的书信你为何没回。晓晓她对你真心一片,我本想为了晓晓也要和你好好相处,可现下看来就算你愿意迎娶晓晓,晓晓也只会整日以泪洗面。”

    “温宣,你知道的我最讨厌什么。”

    “把手放开,不然以后你不准再踏进虞府一步。”

    虞莜说完此话发觉自己手臂一抖,或许是虞晓的手臂抖动带动了她的,又或许是另一侧那人的。

    总之,她也没有耐性再理会。

    这下温宣才彻底松了手,虞莜牵着虞晓很快就走回了虞晓的院子,走进屋内虞莜不得不感叹果然当初答应钱晟在地下埋了火道真是太对了,这有了对比她都不想进别人的屋子了。

    “莜儿姐姐把这袖炉拿回去吧,我这屋子比不得你的屋子,冬日阴冷你仔细身体。”虞晓将袖炉放到虞莜手上,又起身去给虞莜倒茶,背过身后好似喃喃自语道,“不然钱少爷又会心疼了。”

    “这些你不用在意,我更在意的是你。”虞莜将虞晓又按回椅子上坐好,担忧地伸手轻轻碰了碰虞晓红肿的脸颊,刚一碰到就听到虞晓吃痛得声音。

    “这样不行,灵芙去拿药来。”

    “是,大小姐。”

    遣了虞晓的丫鬟去拿药箱,虞莜还是不放心的仔细查看虞晓的伤口,一时又心生恼怒,“哪怕这样你还是喜欢那黑心书生吗?我早就劝过你,温宣不是什么善茬,你就算嫁过去也只是作妾的份,你这性子哪里争得过别人?”

    即便虞莜动作很轻,虞晓还是疼得嘴角不断抽搐,两道柳叶眉皱在一起就没分开过。虞晓抓住虞莜的手,轻轻摇头还未开口便又落了泪。

    “莜儿姐姐,一个人在心里住久了,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呢?晓晓自知愚钝无能做到莜儿姐姐那般洒脱,往后此事还是请莜儿姐姐不要再插手,我自己有分寸。”

    “你这是怪我多管闲事了?晓晓,我是你姐姐!”

    “晓晓明白,莜儿姐姐你无论是作为长姐还是代家主我的婚事都需要你过问,但涉及我和宣生哥的事情能不能多给我一些自由。莜儿姐姐,我也是在乎脸面和尊严的。”

    美人无声落泪,寥寥数语好似牵动晷针转动千万圈,字字句句皆渗出沧桑落寞。

    “你既然这样说了,那暂且先这样吧,爹爹那边我去说。”

    “谢谢莜儿姐姐。”

    “傻丫头。”

    虞莜接过药膏亲自为虞晓上了药,又仔细叮嘱灵芙好好照顾虞晓,这才离开虞晓这边回了自己的院子。晚秋并未和虞莜一起走进房间而是冲她使了个眼色就小跑去一旁的偏房,虞莜便明白屋内是有人等着她了。

    “等很久了吗?怎么也不让晚秋和我说一声。”虞莜一踏进屋内心中因与那两人纠缠生出的不耐瞬间就被暖暖的烛光融化,站在那人面前任由那高大男子将她遮进影子里为她解下披风。

    虽然耳尖还是会因为这样“过分”亲昵的动作悄悄变红,可心里已经习惯得不能再习惯,昨日钱晟难得没来,她坐在屋内好久才被晚秋提醒要脱下披风,还被那不知羞的小丫头取笑说她因为这是钱晟送的披风她才舍不得脱。

    哪里有这样的歪理!钱晟后来又陆续送过她很多件披风,都是照着她的身量喜好做的,就是想拒绝也拒绝不了,这才导致她每日都穿得是钱晟相赠的披风。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莫不是在想那个劳什子书生!你夫君我可是独守空房好几个时辰等你回来啊。”钱晟随手一扔那披风便稳稳落在一旁的木架上,低头一看虞莜竟然笑得很是开心。钱晟长臂一拦就将人牢牢锁在怀中,痞里痞气得挑起虞莜的下巴强迫虞莜看着自己,邪笑道。

    “你,噗,哈哈哈哈哈,钱晟你这是在干嘛啊,怂财主不装了改装地痞流氓了?一点都不像啊。”虞莜一对上钱晟那饱含委屈倾诉的眼睛就忍住笑出声来,下巴一下子从钱晟的手指上滑下栽进了钱晟的胸膛,结石的胸肌不轻不重撞了下额头,虞莜又扶额大笑起来。

    钱晟被虞莜这突如其来的笑意打了个措手不及,心中算计好的“惩罚”归家晚了的妻子的种种手段一下子没了踪影,满心满眼都是怀中这个笑得无比开怀的娇小身影。

    “好好好,以后我不装了就是,免得笑坏你了我又得心疼。”对待虞莜钱晟总是无可奈何、无边无际地宠着,订婚之后更是不知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欣喜与感恩,只是想着对虞莜再好一点、再宠一点,这样虞莜就会知道没人能比自己对她更好。

    这样虞莜就会明白,她离不开他的。

    环住虞莜腰的双手未松开分毫,钱晟脚尖一点就将人带到桌前坐下。趁着虞莜笑得“专注”,钱晟偷偷将人放在了自己腿上,并踢了旁边椅子一脚,让那椅子离自己再远一些。

    虞莜果然没反应过来,“坐”下后还蹭了蹭凳子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伸手去捏钱晟的脸,“你说说你怎么那么能呢?要不下次元宵灯节我给你买个面具,你上戏台和那些角儿们去比比,说不定比他们唱得还好。”

    与虞莜完全不同,钱晟是典型的北方人长相,甚至因为母亲的血统轮廓比常人更深邃几分。明明是一张俊逸面容在虞莜手里被捏成各种奇形怪状,惹得人忍俊不禁,甚至笑出眼泪。

    “好了好了,我马上就要回去了,莜儿你还要一直笑下去吗?”虽然虞莜的笑容对钱晟而言那绝对是多多益善,但虞莜已经匀出一手按住肚子了,他会心疼的。

    钱晟又是倒茶又是抚背顺气这才把虞莜哄得消停下来,大笑过后虞莜餍足地靠在钱晟的怀里,这时她才想起来钱晟还不知道在屋里等了她多久,明日腊八节钱晟也一定很忙,今晚……让钱晟早些回去吧。

    “怎么又不说话了?”看着虞莜这变脸速度钱晟失笑问道,莜儿这是舍不得他回去吧?其实他根本不想回去,只要虞莜一句话,他就是住在虞府也没关系。

    至于那些流言蜚语,谁说的就让谁再也没法说话就好。

    “笑累了,不想说话。”虞莜抬头看着笑得一脸温柔的钱晟,心中的不舍渐渐滋生,不过是一日两夜没见罢了,她就有些想钱晟了。心中一往情深,眼里又如何藏得住?只是虞莜不知,这双抱着自己的双手曾浸过多少鲜血,又将会为了自己再添多少命债。

    “不是说了这几日别过来了吗?今晚又跑过来,如果不是有要紧事,那可就是你食言了。”虞莜有些沮丧道,一点指责的气势都没有。

    “怎么没有要紧事了!”钱晟就等着虞莜这句话,瞬间沉下脸来,无比严肃地看向虞莜,“我从未骗过莜儿,但这次莜儿你却食言了。”

    说着钱晟握住虞莜的右手腕,隐隐压着怒火似的皱着眉问道,“要我主动说吗?”

    “虞晓你怎么会在这里!”虞莜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斥责的声音,这下那团愈发和四周违和的黑影抖得更加厉害了。

    身后的急促的脚步声渐进,虞莜回头一眼扫去那脚步声又顷刻停住,敛去眼里的不耐虞莜向前一步干脆伸手掀开那块大大的黑布。

    “莜儿?”

    带着浓烈酒气的话语在这静谧的夜格外清晰,虞莜恍神片刻才对上那漆黑的双眸,是因为酒气吧,她竟觉得温宣的眼眶有些红。

    “喝完了吗?喝完了就说吧,我该回房歇息了。”虞莜淡淡道。

    “原因呢?以前你根本瞧不上钱晟,对他也只是同情怜悯罢了,现在忽然要定亲,我理解不了。如果是因为闻雪柔欠下的债……”

    “能有什么原因?不过就是我喜欢钱晟,所以想要嫁给他。”虞莜看了眼温宣打断此话,这事她最不愿的就是和温宣谈及,太过麻烦。

    起身向墙角走去,看着那树下微微晃动的黑影,虞莜轻叹一声弯下腰对这黑影伸出手道:“晓晓,蹲半天腿麻了吧,我扶你起来。”

    “那么凶看着我干嘛?装了这么些年你不累吗?反正我是累了, 你随意。”虞莜耸耸肩靠着石桌继续美美吃着糖葫芦, 不愧是京城的名物吃起来确实和江宁不同。

    温宣楞在原地半晌才压住心中怒火, 转身去屋内取了壶酒, 重重放到桌上为自己倒了杯。不过这酒还没送到口中就在空中转了个弯,温宣怔怔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只白皙纤细的手, 又看看早已空了酒杯竟是一时语塞。

    “看来你在京城混得不错嘛, 都能喝上这等美酒了。”虞莜吧唧了下嘴回味一番又道,“只是这天你竟然热都不热就直接喝,有点犯傻吧?”

    “你……和钱晟订婚的之事是真的吗?”温宣直直看着虞莜,用同样淡漠的语气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这话有必要再问我一遍吗?你在虞府的眼线早就将此事告诉你了吧。”

    不过记忆中娘亲总是会在冬日为爹爹暖酒,那时爹爹不喜茶好各种美酒,还专门准备了一个院子酿酒,她也会在落雪的黄昏陪着娘亲等外出归家的爹爹,然后扒着桌沿看着母亲为父亲温杯暖酒,偶尔父亲还会用筷子沾一点酒给她尝尝。

    那种辛辣又刺激的味道在记忆中埋藏的太深,以至于逝者如斯如今种子发芽亭亭如盖她还能记得清清楚楚。

    虞莜本该是他的,半路杀出个怂财主他怎么可能忍气吞声!就算虞莜不能为他所有, 那至少也得是个强过他太多的人才行, 不然他有什么理由放手?和虞莜一起长大, 相伴至今的人可是他啊!

    钱晟他有什么资格和他抢?!

    但吃惊也说不上,不过是有些感慨,人终究是会变的。

    自知自己酒量不好,再者也有人总是絮絮叨叨拦着不让,虞莜抢着喝过一杯后便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看着温宣一杯杯饮下。后来酒杯换成酒壶,还未完全加热的酒水顺着温宣的脖颈滑下,看着那上下滚动的喉结虞莜片刻虞莜便移开了眼。

    一壶酒很快喝完,温宣起身走到院门口又从书童手里接过一壶,这次再走到桌前的时候虞莜拿过酒壶为温宣暖了酒。温宣是个自持又自律的人,除了必要饮酒向来浅尝辄止,虞莜不曾有机会为其暖酒自然是没特意学过。

    末了虞莜还颇为同情地看了眼温宣, 那眼中的嘲讽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还未饮下一口酒喉咙就像被烈酒呛过般火燎般得疼。

    温宣复又起身走到院子外和下人交代了几句,等虞莜手中的糖葫芦全部吃完温宣也亲手架好了暖酒炉。即便是当年温家没落温宣仍旧是那个被众人护着的小少爷,这样亲手做这些琐事虞莜还是第一次见到。

    “莜儿, 你是怕我下毒吗?”这话说出口更显凄凉,本是清明的月色此刻也好像冷了下来, 让温宣朝着虞莜走去的脚步举步维艰。

    “倒不是怀疑你下毒, 我死了对你也没好处不是?我怕的是□□啊迷药之类的。”说着虞莜学着温宣平日待人那副淡然模样、朝温宣晃了晃手中的银针, “这银针是毒师炀青赠予我的, 说是能测百药我也就随手试试。”

    听闻此话温宣彻底变了脸, 不仅仅是因为虞莜直白的揣测怀疑, 更是因为他曾在听说钱晟与虞莜订婚、喝得宁酊大醉的那晚,确实有过这种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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