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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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错开半个身位,绕过柏树的尸体,然后在她左前方半蹲下去。

    “这个纹身对你很重要么?”花香香试图再次拉近与他的距离。

    谁知却被男人一把擒住肩膀:“以前我养过一只蓝头金刚,每天早上它都会跟我道早安,可是有天早上它却突然跟我道了晚安,于是我就把它的舌头连根拔了下来……所以奉劝一句,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你最好想清楚。”

    花香香不由煞白了脸。她确信男人能做出这种事,想想对方连人都敢杀,何况是只鹦鹉。

    可她不甘心。

    忽地,花香香倾身向前一把搂住他脖子。

    男人先是一愣,接着就要推开她,偏在这时听见她说了句:“以前我背上纹过只蝎子……”

    男人便不动了。

    花香香就势将他缠得更紧了些,嘴唇几乎贴上他耳朵,“那蝎子有八只脚,身体像极了一把琵琶,蝎尾还长有带毒的勾子……”

    她絮絮说着以吸引男人的注意力,一面腾出右手悄无声息探到裙下,摸出那把尖刀握在手中。

    就是现在!此时此刻!花香香看准机会,猛地提刀刺下。

    本就冲着要害而去,因此这一刀她几乎是卯足了全劲。就算不能一刀毙命,至少也够对方在医院躺上十天半月。

    可惜她算到了开头,却没有算中结尾。

    男人的后背好像生了眼睛——当刀尖落下的那一刻,只见他身子往旁边斜了斜,于是那刀尖便与他擦颈而过。

    只除了留下条血痕,男人竟毫发未损。

    而电光火石间,那把刀却易了主。

    花香香怎么也想不通会是这样的结局,眼见着男人手起刀落,那刃上寒芒随之一闪。

    紧接着,她感到自己脖上一麻,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

    像是破了洞的风箱,她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甚至她都不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血液呈线状喷出,溅得对面男人满头满脸的血,她才意识到自己被对方割开了喉咙。

    终于还是要离开了吗?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滋味。

    花香香颓然倒在地板上,她一眨不眨望着餐台顶上成排安装的玻璃吊灯,灯罩是柔软的淡蓝色,拥有细长的像泪滴一样的侧影,灯光温暖又沉静。

    她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也是这样风雨飘摇的夜晚,她系着围裙在厨房料理台前做晚餐。

    厨房是开放式的,餐台顶上同样吊有一排手工玻璃灯。与餐台相邻的客厅里,孩子正趴在茶几前的地毯上画着彩笔画,花香香一边做饭,一边时不时的抬头瞧上一眼。

    这时,玄关传来开锁的声音。

    最先冲过去的是她家的短腿柯基,然后是孩子。

    花香香听见孩子兴高采烈的喊了声:“爸爸……”

    紧接着柏树走进客厅,怀里抱着他们的孩子,短腿柯基追在身后不停的撒着欢。

    “回来了?”花香香轻声道。

    “嗯。”柏树笑着凑上前去亲了亲她脸颊。

    “爸爸妈妈,我也要亲亲。”孩子挤进两人之间。

    “好!亲亲!”柏树伸长胳膊,把花香香和孩子一并捞进怀中。

    窗外,风雨仍未停歇。

    可这一点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家在,岁月在,爱她以及她爱的人在,还有比这更好的世界吗?

    带着满足的喟叹,花香香终于沉入无尽的黑暗。

    ***

    两天后

    她清楚记得,自己死了!死在A城的家中,被人用利刃刺破颈动脉而死。

    可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呢?花香香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旅馆的床上,房内只有她一人。

    她下床,趿上鞋子,走到穿衣镜前时,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扭伤的脚什么时候变好了?低头再看身上的衣服,仍是死前穿的那套,但上面干干净净,没有半点被血污染过的痕迹。

    最诡异的是她脖上的致命伤——原本血流如注的伤口如今竟神奇般消失不见。

    面对镜中完好如初的自己,花香香想,她一定是在做梦,如果不是做梦,又怎会死而复生?

    并且,她注意到写字桌上摆放的电子台历,日期显示——距离她“死去”已经整整两日,可她却一点也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视线转向一旁的酒店服务指南书,在见到“D城”几个字样后,花香香心中疑云更甚。

    为什么她会背井离乡跑到几千公里外的D城?那个冷血杀手去了哪里?还有,她的记忆……似乎出了些问题。

    任凭花香香绞尽脑汁却依旧回想不起分毫,相反从脑部传来的愈演愈烈的疼痛致使她不得不放弃思考。

    好像有人拿小锤在不断敲打,花香香抱头痛苦的□□起来。

    好半天,她才缓过劲。

    目光扫到搁置在床头的座机电话,那一瞬间好像溺水的人抓到浮木,花香香扑过去拿起电话,可谁知道这部话机根本无法正常使用。她用手指拈起断成两截的电话线,从切口看,很明显是被人为割断。

    花香香马上意识到这个房间并不安全,她必须尽快离开,然后想办法回A城。可是她翻了翻牛仔外套的口袋,却发现自己身无分文,而且手机、证件……通通都没有。

    这下花香香犯了难,她在D城人生地不熟,要怎样才能回家?

    思来想去,她决定报警。

    于是裹紧身上的牛仔外套,花香香小心翼翼打开房门走出去。外头长廊上空无一人,她乘电梯来到一楼大厅。

    正是傍晚五六点钟的时间,酒店新到了一批旅游团,前台正给他们办理入住手续,忙得不可开交。

    好不容易寻到空子,花香香挤到接待台前。

    “您好女士,有什么能够为您服务?”

    尽管前台女服务员笑容甜美,声音温柔,但这对缓解花香香紧张又焦灼的情绪并没有多少帮助。她谨慎的向两边看了看,脑中那根弦依然绷得很紧:“我可以借用一下你们的电话吗?”

    “请问您是要拨打内线还是外线?”

    花香香默了默,答:“我想要报警。”

    “我脖子扭到了。”她跪坐在那里,强自镇定的扫了男人一眼,视线刚好与他的裤扣平行,于是她说:“你太高了,再蹲下来点!”

    男人皱了皱眉,却破天荒的没有对她发难。

    亏得当时多留了个心眼,她把刀事先藏起,没想到这就派上了用场。

    “想起来了么?”男人冷漠的声音传来。

    花香香看向挂钟——时间不多不少,刚刚好一分钟,她“嗯”了声。

    男人敛了敛眼睑,那目光带着几分审视落到花香香的脸上,最终他还是抬脚朝她走去。

    “能说了么?”尽管有些不悦,可男人还是依言来到她面前。

    他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让花香香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但她绝不能将这种怯意暴露分毫。

    男人顿了顿,“不为什么,因为我想。”

    因为我想。

    多么任性的理由!花香香不禁在心底冷笑了声,继而朝他掀了掀眼帘,面无表情道,“我突然想起来,其实——我以前有纹过身。”

    男人斜倚在餐台前,“说吧。”他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花香香却摇头:“我现在嗓子哑了,不能大声说话。要不你走近点,我说给你听。”

    因被柏树的身体挡住视线,男人并未瞧见花香香的这一举动。

    说来也巧,那刀正是之前对方用来杀害柏树的凶器。杀完人后,男人便将刀随手扔在了地板上。后来花香香滑倒在地,那刀刚好就在她手边。

    花香香倏地抬眸,视线狠狠咬住他:“我和我未婚夫,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如果目光可以化做利剑,那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剑插进对方的身体,叫他也尝尝万剑穿心的滋味。

    “时间过去太久,我得好好想想。”她说。

    男人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你只有一分钟时间。”

    随着钟上秒针一格一格走着,花香香不动声色用手理了理堆在脚边的散乱裙摆,顺势盖住了压在腿下的一把尖刀。

    男人“唔”了声,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纹得什么?说来听听。”

    花香香垂眸,视线落在他鞋面上——原本深棕的鞋子如今已被血水染成了巧克力色。

    男人摁亮了餐台灯,入眼便是花香香一动不动跪坐在柏树的尸体前。她面目清冷,看不出半分情绪,唯有眼角的泪痕泄露了点蛛丝马迹。

    “为什么?”花香香哑着声质问道。

    “什么为什么?”男人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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