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亡魂听到了她的祈祷,寂静的手术室里蓦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同时,广播里传来:“全体戒备!戒备!有不明人物闯入……”
医生执刀的手几不可察的抖了下,然后顿住。看着那条不小心被自己划歪的刀口,血忽一下从中涌出来,好像杰作被破坏,他不觉拧起了双眉,用一种十分不爽的语气吩咐女助手:“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女助手放下手中止血钳,向门口走去。
与此同时,“砰”一声,手术室的门被人从外给撞开。
医生眼疾手快抓起台子上的手术刀护在胸前,一双眼睛充满戒备的盯住来人:“是你们?!”
“没错!就是你爷爷我!”只见火麻仁推开面前的同伴,顶着一张肿成猪头似的脸走出来,“哟,看什么呢?是不是在奇怪,你的那些黑衣人朋友都上哪去了?”
从火麻仁和一串红带着几个蒙面人闯进来起,医生就一直伸长了脖子看向门外,可惜他不知道的是,门外安保早被几个蒙面人给解决了。
那些蒙面人个个手持武器,火麻仁有恃无恐的走到医生面前,揪住他衣领一把将人提起:“你他妈的不是特牛逼吗?瞧瞧你叫那帮孙子给我这张脸打的,老子的盛世美颜啊……”
一串红简直对火麻仁无语,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别跟这废话,快点救人!”
说着,她几步就冲到手术床边,却见花香香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胸前三寸来长的刀口正往外冒着血。
“你们把她怎么了?”一串红拿枪口对准缩在墙角的女助手。
吓得那女助手立刻把双手举过头顶:“没、还没怎么,你们就闯进来了。”
“那她为什么不醒?”
“麻、麻药。”女助手哆嗦着说。
于是,一串红轻拍了几下花香香的脸蛋,试图把她唤醒,可是结果不太理想。
最后一串红把心一横,加重了手中力道。只听“噼噼啪啪”几声,在狠抽了花香香几个耳光后,终于把人给抽醒了。
此刻的花香香脑袋仍有些发重,所幸被一串红狠抽了几耳光后,意识已渐渐回笼。在一串红的搀扶下,她挣扎着从手术床上起身,虽然手脚发软,但勉强还能走路。
“你们……怎么来了?”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花香香一把将手腕上的针头拔掉。
“先不说那么多,我们出去再说!”一串红拿起床单裹住花香香赤/裸的身体,同时扫了眼花香香胸前的刀口,“你的伤……能撑住吗?”
花香香低头瞅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胸上被破了条血口,猩红色的液体正汩汩而出。大概是麻药未过,她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没事,不疼。”花香香一面用床单包住自己,一面从台子上随手取了块纱布压住伤口。
可是鲜血很快就把纱布浸湿,最后还是一串红看不过眼,她拦下花香香:“先止血再说。你这样,我怕你撑不到出去。”
说到止血,她们都不在行。一串红瞥到了躲在墙角的女助手,她拿枪指着对方:“过来!给她止血!”
女助手哆哆嗦嗦走过来,“得、得先缝合。”
与花香香对视了一眼,一串红冲女助手点了点头,对方这才敢去碰持针器和缝针。
眼见着女助手穿针引线,手法倒是娴熟。不过,才缝到一半,却听那边一串红的蒙面同伴喊了句:“我们还有两分钟时间撤退,维克的人马上就到。”
只见那蒙面人的手腕上戴了一块可视监控手表,表镜上显示目标人物正在迅速接近地下室大厅。
一串红还算镇定,她把枪口又往前顶了顶,抵住女助手的脑袋,命令道:“听见没有?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两分钟之内必须缝完!否则……”
勿需说完,大家心知肚明。
可是刀口已经没及深部组织,尤其是血管的缝合,稍不留神就会失手。女助手额上开始不停的冒出冷汗,可她根本就顾不得去擦。一番飞针走线,终于赶在蒙面人撤退前将伤口缝上。
只是那针脚歪歪斜斜松散的厉害,效果自然也跟着打了折扣。
然而,花香香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她随手抓了把止血纱布跟在一串红身后踉踉跄跄跑出了手术室。
“走啦!”临出门前,一串红在火麻仁的屁股上狠踹了一脚。
都什么时候了,眼看着火烧眉毛,火麻仁那家伙竟然还有心思在那儿折磨医生,看得一串红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在他屁股上狠踹了一脚后,一串红拎起他衣领,连拖带拽硬是把他给弄出了门去。
谁知在走廊上碰到了另外一组安保队员。
登时,两拨人马拔枪火拼。
由于一串红他们人手不够,与对方缠斗了好久才拿下走廊出口。虽然将对方全副歼灭,但一串红他们也没讨到什么便宜,目前的处境就是——有同伴受伤,且弹药明显不足,他们必须马上离开。
偏偏此时花香香身上麻药劲已退,胸前刀口痛得钻心,她一口气没撑住,便扑倒在地。
“你怎么了?还好吗?”一串红伸手去扶花香香,眼中充满担忧。
花香香摇了摇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汗水将额发打湿。
她还想再隐瞒,谁知一串红倏地将她胸前床单拉下半寸,只见那刀口上的针线已经裂开大半。
花香香一把抓住一串红的胳膊,“没时间了,别管我!你们先走。”
“不!”一串红摇头,“见死不救,我做不到!”
旁边的火麻仁实在看不下去,他过来扯起一串红,“你傻的啊?她那个样子,就算走出去,没有医生救治,也活不了多久!”
“你别管我!”一串红蓦地甩开火麻仁的手。
“女人!现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再说了,她自己叫你别管她的,你赶快放手,跟我们出去。”火麻仁说着又要上来拖一串红的手。
“滚开!”一串红推开火麻仁,两只眼睛盯着他,尽是冷漠,“火麻仁,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因为咱俩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活人不去救,哪怕她是个陌生人!因为我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反正你从一开始就没看上过老子!”说完,火麻仁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花香香,然后一把将她扛上肩头。
眼看他们一伙人向原定的出口路线走去。
但她十分清楚,这些人打算干什么,他们要剖胸取心!
花香香以为自己死定了,她把柏树以及死去父亲的名字在心里来来回回默念了许多遍,希望他们在天之灵可以保佑自己渡过难关。
直到女助手推了她一把,花香香才醒过神来,但很快她就皱起了眉头。
“快走!”女助手不耐烦的又推了一把。
谁知花香香突然转身朝门口跑去,可惜没等她摸到门把手,就被外头冲进来的安保给撞了个倒仰。
紧接着,医生开始给花香香做局部麻醉。
渐渐地,麻药的药效上来,花香香再也无力抵抗。顶上的无影灯照得人晕晕乎乎,她一个劲的只想打瞌睡。
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当锋利的手术刀沿着胸上三分之一处缓慢下划时,她根本就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女助手忽然尖叫了声,一面用手指拈起那杯可乐丢到一边,“我说过多少遍,不要在上班时间吃东西!瞧瞧你干的好事,又拿我订的报纸来垫东西!”
那可乐是加过冰的,杯壁上凝了一层小水珠,水珠滑下来将报纸洇湿。女助手抓起那份报纸用力抖了抖,可惜水渍糊了大片,她不得不把报纸拿到空调风口下去晾吹。
“我一定要叫头儿扣你的奖金!”女助手不无恼火道。
“砰”一声——脑门正中门板,她倒下的时候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软脚虾一样,最后只能任由安保将她从地上叉起,然后一路拖去了手术室。
室内,医生已经换好了无菌工作服,旁边助理正在帮他系身后的衣带。见到花香香被拖进来,医生指了指中间一张手术床,示意安保将人放上去。
那人扫了花香香一眼,而后将门拉开一条缝,“进来吧。”
可花香香却好像没有听见,她站在空调风口下一动不动。此刻,她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张报纸上的内容所吸引。
女助手万分嫌弃道:“得了,你自己留着吃吧。”
汉堡小哥拿起桌上的一杯可乐“咝咝”吸了几口后,又放回原处,“师姐,待会收了工请你看电影啊,好不好?”
冷不丁里间的房门被打开,从内探出一个脑袋来,“吵什么?”
这是医生的另一名助手,显然级别要比女助手高,他目光在几人身上扫了扫,脸上表情严肃,“人带来了吗?”
女助手连忙应道:“带来了。”
汉堡小哥却是一脸无谓:“都什么年代了,谁还订报纸啊,也就咱们头儿还这么老土!”
两人口中说的头儿正是医生。
操作室分里外两间,里间是手术室,外间是准备室。
安保将花香香带到后,便退去了门外。
工作台前有一个小哥正在吃汉堡,沙拉酱吃得满嘴都是。看见女助手进来,他立刻讨好的将手中咬了一半的汉堡递出去,因食物还在嘴里咀嚼,他的口齿便显得有些含混不清:“哈罗师姐,请你吃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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