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食粮？”明玉权想不出来，现在还有什么精神食粮能填饱人们空虚的精神世界。
“烟，酒，算不算精神食粮？”
“不是吧？现在还有那玩意儿？”
明玉权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几年都没见过这些东西了，如果说末世还有什么可取的地方，帮助不少人类彻底摆脱了烟瘾酒瘾应该算一个吧。
“人我都给你带来了，不但有，还有很多，我就问你要不要吧。”纪昌含第一次在明玉权面前说话如此有底气，有些得意洋洋。
“要！怎么不要？不过……”明玉权皱了下眉头：“先让人进来吧。”
曹东方站在门外，接受搜身。
要见这老大一面还真难，前后一共被检查了三遍，几个大男人在身上摸来摸去的，就连裆下都被照顾到了，着实让他很不习惯。
好不容易通过安检，见到明玉权，曹东方好奇地打量这个站在管制区权利顶点的男人。
年纪应该不到四十岁，国字脸，眉毛很重，颇具威严，眼神中不时地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最讨厌有这种眼神的男人了，聪明的男人都应该去死，对吧？
恩……除了我。
曹东方在心里补充一句，微微颔首道：“见过明区长。”
之前警卫把他带到纪昌含面前，纪昌含交代过，管制区老大姓明，喜欢大家叫他明区长。
“你是什么人？做什么的？”明玉权看着这个年轻人，也很好奇他从哪里弄来的烟酒。
曹东方觉得事无不可对人言，既然这位区长问了，索性直接坦露身份：“我是末世希望公司的老板，贱名不值一提，专门做些商品倒买倒卖的生意。”
“末世希望？”明玉权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内涵倒是不小，自己管着这么大一管制区，还看不到希望在哪里，这家之前听都没听过的公司，居然拿希望当名字，再说了，现在还有公司这种形式么？
恩，应该是心存美好的愿望吧。
只是这个倒买倒卖，说的也太笼统了，卖的话好理解，只要有东西就不愁没人要，可是这个世界，你从哪里买？于是明玉权继续问：“你说的倒买倒卖。是从哪里买，又卖到哪里呢？”
“这个……”曹东方突然觉得事无不可对人言这句话也不那么正确，人还是得有点隐私：“有人买，我们就卖，至于东西哪里来的，商业机密。”
“哦？”明玉权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人们都希望世界在自己眼里是没有秘密的，聪明人更是如此。
这个曹东方能弄到明玉权弄不到的烟酒，明玉权就想了，只要我知道了你从哪里弄来东西，那么我就可以不通过你，自己弄到东西。
大家都懂的，少了中间商赚差价，买家少花钱，卖家多卖钱。某某二手车直卖网。这广告神烦的，跟脑啥金有一拼。
“如果我必须要知道呢？”明玉权语气中隐含着威胁。
他想试试能不能压服这个小年轻，能省则省，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那你就必须知道不了啊，因为我不肯说啊。”曹东方双手一摊，很光棍儿地给直接怼了回去。
霍！
居然敢犟嘴，明玉权当时就变脸了，我这暴脾气，你不肯说就不说了？直接掏出一把枪来，走到曹东方面前，指着他的脑袋：“你以为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信不信我现在一枪就把你给崩了？”
尼麻痹！
眼角瞥到那黑黝黝的枪口，曹东方汗都下来了，见面说不到两句就掏枪，你得有多强势？
差点直接穿越闪人，这也太不讲理了。
念头急闪，曹东方冷静下来，递了两句软话：“明区长，在管制区里您只手遮天，您要是想崩了我，那还不是随时随地的事儿。”
“你知道就好。”明玉权嘴角噙着冷笑。
“可您崩了我也没用啊！总不可能您一枪下去，我就大爆特爆，留下一地烟酒吧？”曹东方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没办法，如果不想暴露穿越技能，就只能说好话，如果今天自己穿越跑了，就不是明玉权杀不杀自己的事了，那是自己必须跟他不死不休杀他灭口，直接跟管制区十万人开怼，而这种人民内部战争，真的很没有必要。
明玉权想了想，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转而提出了另一个办法：“那我就把你关起来，直到你说为止。”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对的，死威胁不了你，那我剥夺你自由。
“那劳烦明区长了，我这人一天吃得也不多，三顿就行，别叫我饿着，我会饿死，别叫我冻着，我会冻死，这个正长身体的时候，有点娇贵。”曹东方一副混吃等死的米虫模样。
“你想得美，我就是要让你吃不饱饿不死，整天半死不活的。”明玉权不悦，觉得养个米虫也不是自己的本意。
这个曹东方倒是不怕，自己可以随时穿越回现世，想吃啥吃啥，比你明区长吃得还好，可关键是，这么僵着不是个事儿，自己的目的还是赚结晶，要是真被关起来了，末世公司的发展肯定要大受影响。
曹东方叹了一口气，很无奈道：“明区长，真的要搞成这个样子么？真的没有意义啊，你无非是想要我的货物，拿结晶来换啊，轻轻松松大家和和气气的多好，有必要非得你死我活的么？”
明玉权看着曹东方的眼睛良久，终于把枪移开收了起来。
因为曹东方的目的不是粮食只是结晶。
结晶这东西怎么说呢，有价值，是基因药剂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更多的时候，只是作为击杀丧尸的一个凭证。
人类对抗丧尸是个长远的命题，拿结晶当流通货币，能刺激人们主动去猎杀丧尸，消耗丧尸那庞大的基数，用得到的结晶换取生存下去的必需品。
生存和消灭丧尸，两者之间是有共通点的，结晶是把这个共通点直接摆在人类面前。
上位者通过提供一部分物资，鼓励人们去消灭丧尸，物资是有限的，而结晶是无限的，这就造成了物资被人们消耗了，而结晶却在上位者手里越积越多，这个锅也越来越沉。
你拿结晶找我换物资，我拿结晶找谁换物资去？这是一个不完整的兑换链。
如今，接盘侠了！
是的，明玉权看着曹东方，怎么看都觉得这像是一个接盘侠！
“当然没有必要你死我活的，不知道……小兄弟你贵姓？”明玉权心情莫名好转一些，才想起来还不知道这位的姓名。
“免贵，姓曹，曹东方的曹。”
看到他脸上的喜色，明玉权也多了一些期待：“有什么好消息？发现粮食了？”
“没有，不过也差不多，精神食粮也算粮食吧？”纪昌含卖了个关子。
当然，一男一女是夸张的说法，不用那么惨的。
保留人类火种的意思，要有男，要有女，还要有一部分武装力量。
他也一直是在这么做的，管制区内的人员构成，有意无意地往这方面调整，至于管制区外的难民……
突然传来的报告声，打断了明玉权的思绪，转身坐回办公桌后才开口让人进来。
进门的是后勤部长纪昌含，一脸喜滋滋的表情。
通常情况下，明玉泉的表情是跟纪昌含的表情挂钩的，你高兴着我的高兴，我悲伤着你的悲伤，两人好基友。
昨天消耗了多少粮食？还剩下多少粮食？这些粮食能不能坚持到下次收获？
难民没有粮食要乱，甚至管制区的统治都会崩溃。
崩溃可以啊，崩溃后怎么办？即便你们难民为了活下去把所有粮食都给抢走了，几天造完，然后呢？爽一把就死么？
“难民太多了，他们会拖垮整个管制区的。”明玉权一个人喃喃道。
“报告！”
拿60万对抗5000万，无疑是螳臂当车。
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剩下另一个选项，延续，保证人类的延续，哪怕其他人全都死光了，也要剩下一男一女，等待有一天可以重见天日，让他们造出一个社会。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把宝贵的粮食分发出去，但一点都不发也是不行的，五十万人如果活不下去了，是不会管你什么区的，他们就会冲破你建立好的秩序，把一切砸个稀巴烂。
他现在每天见的最多的就是后勤部长，重复几个问题。
就他看来，人类无非两个选择，一是跟丧尸背水一战，但在他这里，这个选项是灰色的。
他没有那么多粮食养活这么多人口，其他地方不清楚，就五百公里范围内的60万人口，怎么去对抗这个范围内近五千万的丧尸。末世前，离这里最近的驻市，常年人口都在五千万。
当年多少人，如今多少尸。
难民们可以不管不顾，他却不能，如果他不去考虑人类的出路，还有谁去考虑呢？
能考虑人类出路的统治者，就不能用政客来称呼他了，这是一位领袖。
明玉权作为管制区的一把手，无疑是个人中龙凤一般的人物。
末世爆发后，能在六十万人中脱颖而出，创立起军政两大体系，并牢牢把权利握在手中，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为了生存，军区一共开垦了六万亩耕地，所有的产出，除了管制区十万人口的口粮之外，近一半的粮食都要用来供给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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