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筠被齐唅重重的丢在地板上。
还没来得及从地上挣扎着起身,安筠就看到一地的相框玻璃碎片,那张好看的照片上面铺满了碎玻璃。
安筠下意识的摇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没话说了?”齐唅钳起安筠的下巴,强迫安筠对视上他的眼睛。
“我没有…”安筠像是自言自语般,因为安筠知道齐唅不会相信她。
不是她做的,那么,是….
安筠摇摇头,不可能是简澄..
“说话!”不容许安筠出神,齐唅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安筠的眼泪因为下巴的快要脱臼的疼痛而落下。
“我说不是我。”安筠的声音像是枯萎掉的仙人掌,毫无生气可是又很坚定。
齐唅的眼波中闪过动容,在那么一瞬间。
齐唅像是甩开胸口中的那股不忍的情绪一般甩开安筠,安筠薄弱的身影伴随着齐唅的松手直直的坠落在地板上,传来一声闷响。
昏迷隔绝了齐唅正要说出口的讽刺和指责,齐唅几乎下一刻就把安筠从地上抱起。
“她身体太弱了,流产过后不能受凉,要多注意料理,饮食要跟上营养,郁气也不要太重…”颇有经验的医生在一旁自言自语般,也不知道房间里唯一能听到他说话的齐唅有没有在听。
齐唅静静的看着安筠的脸,仿佛回到了白希当年离开他的那天,永远离开他的那一天。
“齐总,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医生收拾好医疗用品,向一动不动也毫无反应的齐唅道别。
“齐唅,我诅咒你这辈子都爱不到你爱的人。”白希的对齐唅的遗言。
齐唅不知道在安筠窗前站了有多久,才强迫自己看清此时眼前的这张脸的主人,叫安筠,不叫白希。
五年前,齐唅在桐市还不是众人皆知的高高在上者。
大三即将步入大四的那一年,齐唅和白希已经在一起一周年了。
白希的家人打算让她出国深造两年,白希研究的是美学和设计,需要更多的眼界和接触。
“那我和你一起去。”热恋中的男女总是难舍难分,而齐唅和白希从在一起之后就一直处于热恋中。
“不行,唅,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耽误你自己。”夕阳下的梧桐树下,齐唅和白希共拥的影子被拉长在鲜绿的草坪上,静谧而美好。
白希飞往梵蒂冈的那一天,齐唅没有去送白希。
白希说,不想让他看着她走,她不喜欢分别,她让他等她回来。
白希说,我爱你,要永远相信我。齐唅。
我爱你,永远。这是世界上最美最毒的谎言。
白希一个人去了梵蒂冈,齐唅被白希抛弃了。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刚开始的时候齐唅还会做出解释,渐渐的发现对众人的纷说于事无补,于是就不再理会。
事实证明,齐唅错了。
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齐唅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白希没有去梵蒂冈,她和家里介绍的富二代订婚了。
齐唅疯了般的找白希,然后又像乞丐似的被赶出来。
那个时候,齐唅还不知道他见不到白希不是因为自己找的方式不对,而是白希刻意的在躲避。
齐唅终于再见到白希,在大三快要结束的时候。
消瘦,白净,像是向日葵一般阳光的脸庞,是齐唅深爱着的白希。
白希,回到齐唅身边了。
齐唅陪白希去堕胎,白希说不想生下那个男人的孩子。
“唅,你相信我吗?”白希躺在充满消毒水病房里问齐唅。
齐唅给了白希最坚定的眼神:“深信不疑。”
白希像绽放的白莲花轻轻的笑了。
然后,白希又消失了。
齐唅找到赵勉军,白希的未婚夫。齐唅才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白希和赵勉军是青梅竹马,从小就有婚约,本来打算去梵蒂冈两个人举行婚礼,但是临时发现白希怀孕了,不是赵勉军的,而这个孩子,就是齐唅陪白希去医院打掉的那个孩子,齐唅的孩子。
白希说,她不想生下那个男人的孩子,她知道这个孩子是齐唅的。
赵勉军还说,白希正在家里静养,顺便策划婚礼上一些小的细节,白希总是很细心,也难怪她就是学设计的…赵勉军的笑让齐唅想要爆炸出外太空。
那么,他算什么?
赵勉军面露难色和歉意,解释说这两年他都在梵蒂冈没有时间陪白希…
剩下的话齐唅不想听,恨意涌向心头,像是马戏团的猴子在谢幕之后还傻傻的在没有打光灯的舞台上卖弄不堪入目的表演….
齐唅见不到白希,白希不想见他,连一句抱歉都没有,赵勉军的抱歉齐唅不要。
齐唅知道白希的初恋是混迹娱乐圈比她大的三线明星,现在想想齐唅都深深的怀疑白希的坦诚。
她到底和多少男人好过?
为了让齐唅死心,白希终于愿意见他了,让人讽刺的是紧紧坐在白希身旁的赵勉军。
“我想单独和白希谈谈。”齐唅说。
齐唅冷眼看着赵勉军始终面带微笑的温柔的搂着白希,很好,算他瞎了眼。
“不。”白希脱口而出的否决。
“白希她黏我…”赵勉军随即添上一句解释。
齐唅笑了,眼神中满满的鄙夷和憎恶。
“我他妈真瞎。”齐唅头也不回的走了。
颓废,堕落,麻木和愤恨充斥着齐唅方方面面的生活。
只是他永远都看不到他的背影之后白瞎掉下的眼泪,无法挽留和言说的无力。
白希要结婚了,赵勉军给齐唅送了请帖,脸上的笑看着能让齐唅把今天凌晨喝的酒从胃里再吐出来。
婚礼当天,齐唅来到以前经常和白希约会的梧桐树下,自嘲的勾起嘴角,把手上的啤酒倒进梧桐树下的土里。
齐唅没有去白希的婚礼,白希却来找齐唅了。
白希找到齐唅那一刻,她看他的眼神,好像时空交错,今天的婚礼是为他们准备的。
齐唅以为是酒还没有醒,白希在向齐唅走近的途中,婚礼真正的男主角出现了。
白希用尽全力的奔向齐唅,不顾精致婚纱的美感,不顾今天她到底要嫁的是谁。
“齐唅,你相信我吗?”那张脸上是惊慌,是不知所措和孤注一掷。
齐唅笑了说:“当然。”
“带我走…”
“不信。”齐唅带着酒醉的迷离,打断白希要说的话,和伴随着她脸颊滑下的泪。
“你不信我了吗?”白希面如死灰。
赵勉军走近,依旧把白希拥入怀中,像是分分钟告示天下白希是他的妻子似的。
“别闹了。”赵勉军一如既往的温柔在齐唅眼里多么的刺耳,加上他不知道在白希耳边嘀咕着什么,让齐唅心烦的很。
“好了,你结婚我已经看到了,真是费心了。”齐唅讽刺的声音冷冷的响起,他以为白希是故意让他看到他们恩爱的一幕好让他死心的。
“我们回去吧。”赵勉军拉着满脸泪痕的白希离开。
齐唅狠狠的把酒瓶砸碎在梧桐树下,该死的爱,虚伪的女人。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齐唅的咒骂,在婚后一个月,传来白希不慎坠楼身亡的消息。
赵勉军把白希葬在了还没来得及去的梵蒂冈,他们在别人眼里是一段万般缺失的佳话。
白希去世之前,齐唅收到短信:齐唅,我诅咒你这辈子都爱不到你爱的人。
齐唅冷笑出声。
“很好,还不承认是吗?”齐唅说完拽着安筠的手臂从床上拽下来,不顾安筠的跌倒,一路拖到了那个白希曾经住过的房间。
“然后呢?”齐唅收紧了手中的力度。
“没注意..”安筠想要把自己泛着疼痛的肩膀从齐唅的暴力下挣脱出来,却发现是徒劳。
“骗子!”安筠被齐唅摔在床上。
“我没有!”安筠做着最惨白的申诉。
“还说没有。”齐唅扬起的手就要在安筠的脸上落下。
“你凭什么不相信我!”安筠闭上眼睛冲齐唅喊,出乎意料的是齐唅的巴掌并没有落在自己的脸上。
“身体好点了?”齐唅率先开口。
“好多了。”安筠的嗓音因为睡的太久而变得嘶哑,安筠轻咳两声。
“今天去哪了?”
“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你有胆子找男人,有胆子砸我的照片,你还有什么好怕的?”齐唅揪起安筠无力的身体,恶狠狠的吼道。
面对着一连串的指责,安筠一头雾水。
“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齐唅也不跟安筠兜圈子了。
“一个女人的照片。”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看到齐唅的脸,瞬间从床上惊坐起来,她记得她是在沙发上睡过去的。
灰暗的床头灯光下,两个人相对无言。
安筠顿时心生不安,难道…
还不容安筠猜想,齐唅就已经转过安筠的身体,近距离的面向他的脸。
安筠能够听的到自己浓重的呼吸声。
“哪也没去…”
“是吗?”齐唅的语气突然变的阴鸷。
安筠没法集中思想听简澄在自己身旁说些什么,简澄离开后,她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疲倦,斜靠在沙发上安筠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十二月的天黑的比以前早,安筠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暗沉了。
安筠在睡梦中不禁觉得有点发冷,裹紧了身上的被子,慢慢的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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