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平静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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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的路上,她独自走着,呆呆的。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是他--她的同桌。“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他很关心的问道。“我起床晚了。总觉得星期天不上课呢。”她勉强的笑着答道。“你是没有谁醒吧。看你一上午都昏沉沉的,我就坐在你前面,你都没看到我。”“是吗?你坐在前面呀。我还真没有注意。”“这你都没注意,你都想什么了?”他言语中有些不高兴。“我--我没想什么,上课--听讲了呗。”她辩解道。“你可真是太认真了!”他嘲讽的说。她没有再说什么,她想如果是早上旁边的他这样说,她又会怎么答呢?

    这以后TRICY总是很沉默,她有些期待星期天,可到了这一天,她又会忧郁着踏进教室门,忐忑的寻找着什么。她刻意坐同一个位置。可从不和旁边的同学说话,因为不是他。她还会在晚自习前到操场散步,回忆这里的人,这里的声音,那句让她永远忘不了的“妹妹永远只是妹妹”。奇迹没有发生,她没有看到想看到的人,没有听到熟悉的声音,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想如果一切就这样静静的结束也挺好,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反正他什么也不知道。这样想着想着,她好象真的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加快脚步回到教室,她想找回以往的自己,快乐的自己,轻松的自己。

    上晚自习了,可同桌却没有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他有自己的目标,无论是学习的,还是人生的。他不会这样的。可整整一晚上,他都没有出现。她想他一定有特殊原因吧。放学回家的路显得很寂寞,以前的这个时候,他们正侃侃而谈着,谈文学,谈诗歌,或是互相读着对方的诗,这一路总是充满欢笑的。今天只有回忆了。

    快到中考了,教室里的气氛变的有些紧张,又有些敏感。老师们为了最后的冲刺,在星期天也安排了课,但不是每个同学都来,只有老师认为有希望考上重点高中的同学才有资格。作为最后一个入选的,她幸运的获得了这个机会。星期天,TRICY起得很晚,大概还不太习惯。到了教室,老师已站在讲台上了,只是还没有讲课。她低头走进教室,因为不是正式上课,同学们也都没有按照平时的位置坐,TRICY便在后排的一个空位坐下了。她长舒了一口气,庆幸还没有迟到。“你还知道来呀,以为你会睡到明天呢。”旁边的同学笑着说。TRICY没有笑,因为这个声音是那么熟悉又陌生,他慢慢的转过头,心里有一丝期待。是他,那个她努力想忘记的他,他微笑着看着她,可她却觉得眼前有些茫然,这微笑仿佛隔了一个世纪,但她也分明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缓慢而又强烈。“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小丫头,我是你哥,敢把我忘了”他调侃道。TRICY缓过神来:“你叫谁小丫头,你比我大很多吗?你以为你是谁呀。”“嘿,脾气挺大呀。不过,这才象你。”他仍旧微笑道:“你最近学习很认真呀,好久没有找我聊天了,不会真把我这个哥哥给忘了吧!”“你有那么多女朋友,还需要我这个妹妹陪你聊天呀。”她不甘示弱的说。他没有再说话,微笑也收了。TRICY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他是真的重视她这个妹妹的,事实上他一直对她很好,很照顾她。可话已出口,她也没有解释,就这样默默地坐着------

    一节课过去了,显然TRICY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她不停的回忆着他们的过去,快乐和心痛,还有那句“妹妹永远只是妹妹”。她想和他说句话,为了刚才的失言,可是又该说些什么呢?他也没有再和她说话,表情一直很默然。

    TRICY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局,她没有说出想说的,也没有问出想知道的,一切就这样恢复了平静,哥哥还是哥哥,妹妹还是妹妹。

    “TRICY”,快到家时,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吃了一惊,但见到他却很高兴。“你今晚怎么没有来上课?生病了吗?”她急切的问道。“没有,我和他一起喝酒了,还聊了一个晚上”。“喝酒,他,是谁呀?”“是你哥,你的好哥哥”,显然他话中带着酒气。她没有再问,只是心里沉甸甸的。“你是不是很喜欢你哥哥呀?我说呢,你的诗总是那么忧郁和伤感,我只当你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儿,原来是有感而发呀!---为什么不说话,被说中心事了吧。你真傻,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他有那么多女朋友,你算什么呀。”他有些激动可还算理智,“我当你是朋友才来跟你说这些。其实,他对你也算够意思。你知道他为什么找我喝酒吗?他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如果喜欢你就好好对待你,不然就对我不客气。真好笑,他为什么会认为我喜欢你,我喜欢不喜欢关他什么事。”听着这些话,她刚刚平静的心情又乱做了一团,整夜她无法入睡。

    第二天,晚自习前,TRICY把“哥哥”叫到操场上,他要和他谈谈。“你昨天和我同桌喝酒了,还聊了很长时间是吗?”他有些吃惊。没等他回答,她便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管我的事。我和他怎么样又关你什么事。你还去威胁他,你是什么,流氓吗?”TRICY越说越生气。他望着远处并不回答。“你说你是我哥,什么哥哥。你以为我想做你妹妹,根本不想,不想。”她惊动的说“可是,我又能做什么,你只是把我当妹妹,‘妹妹永远只是妹妹’对吗?”看到她这么激动,他拍拍她的肩说道:“你是我的好妹妹,我关心你,所以昨天----。”“我不是你妹妹,我不要你作我的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希望这种好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好,是--是--”她说不下去了,那句埋藏心里好久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她无奈的低下头,泪水就象断了线的珠子,不听使唤的往下落。他又拍拍她的肩:“不要这样,作兄妹不是很好吗。亲情最牢靠。不是吗?我会对你很好的,放心吧!”他帮她擦干了泪水,拉着她的手,在操场上一圈圈地走着,他和她聊起了自己的童年,聊起了自己的家乡,那个遥远的地方,那个充满了他回忆的,时刻牵挂的地方。他言语很温柔,脸上不时流露出幸福的微笑,他还会再拍拍她的肩,象是在给小妹妹讲故事一样。而TRICY也渐渐冷静下来,思绪也随着他飘向了远方。

    再虔诚的心也经不起绝望的打击,当一个人只看到绝望的爱情,她又应该从哪里找寻爱的勇气呢?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即使爱着,这爱又会是什么样的呢?整日徘徊在爱与不爱之间,对于只有14岁的女孩儿来说,会不会还太早。这些她又该如何承受呢?

    不知不觉中,TRICY走到了这一步,一个只在小说中才见到过的情节。真不知是上帝的眷顾还是惩罚。

    多么相似的场面:同样的午后,同样的教室,甚至是同样的课前。一阵嘈杂声中,走进来一个新同学--高大又帅气。他是来她们班复读的,听说上一年因为生病而与重点高中失之交臂,他坚持不读普通高中,父母只好让他来复读,老师对这样的学生自然是十分欢迎,可同学们却不以为然。老师不知是何种考虑,安排了TRICY和他同桌。理所当然的,TRICY成了他第一个朋友。由有些尴尬到渐渐熟悉,他们很快发现他们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同样热爱文学,喜欢写诗。他们常常交换作品来读,他动听的声音,时常让她觉得他不是在读自己的诗,而是在和自己的心说话,“这样的感觉很好”,她总是忍不住这样想。更想不到的是,他们的家住的很近。这样一来,他又成了她的“护花使者”。一切都自然的发展着,但却并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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