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孟即是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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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这个懦夫连声说道,他终于被对方一一历数的控诉压倒了。

    “每一句话!”老先生喝斥道,“你跟那个该死的恶棍之间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知道。墙上的影子听见了你们的窃窃私语,把你们的话传到了我的耳边。看到那个孩子备受虐待,连一个堕落的姑娘也幡然醒悟,给了她勇气和近乎于美德的品性。凶杀已经发生了,即便你在事实上不是同谋,你在道义上也难逃罪责。”

    “不,不,”老孟连忙否认,“那——那件事我一点也不知道。我正想去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把我抓了来。我不知道起因,还当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吵架呢。”

    “这一些只是你的秘密的一部分,”罗先生答道,“你愿意全部讲出来吗?”

    “是的,我愿意。”

    “你愿不愿意写一份说明事实真相的供词,再当着证人的面宣读?”

    “这我也答应。”

    “你老老实实呆在此地,等笔录写好了,跟我一块儿到我认为最适当的地方去作一下公证,怎么样?”

    “如果你一定要那么着,我照办就是了。”老孟回答。

    “你必须做的还不止这些,”罗先生说道,“你必须对一个与世无争但却无辜受害的孩子作出赔偿,确实是这样,尽管他是一笔孽债的产物。你没有忘记遗嘱的条款。你必须将关于你弟弟的条款付诸实施,然后你高兴到哪儿去就到哪儿去。在这个世界上你们再也无需见面了。”

    老孟来来去去地踱着步子,神色阴沉而又奸诈,他在斟酌这一提议,也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另外的出路,正处在恐惧和仇恨的两面夹攻之中。房门被急匆匆打开了,钱先生兴奋不已地走进房间。

    “那个人即将被捕,”他嚷着说,“今晚就要逮住他。”

    “是那个凶手吗?”罗先生问。

    “对,对,”大夫回答,“有人看见他的狗在某一个老巢附近转来转去,看来用不着怀疑,狗的主人要么已经在那儿了,要么就是打算趁天黑到那儿去。密探已经把各个方向都看住了。我跟奉命捉拿他的人谈过,他们告诉我,他跑不了。政府今天晚上已经出了一百大洋的赏格。”

    “老骆驼呢,他怎么样了?”罗先生说。

    “我刚听说还没抓住,可他跑不掉,说不定到这个时候已经抓住了。他们对付他还是满有把握的。”

    “你拿定主意没有?”罗先生低声问老孟。

    “拿定了,”他回答。“你——你——能替我保密吗?”

    “我一定保密。你呆在这儿等我回来。这可是你要想平安无事的唯一希望。”

    他们离开了房间,门重新锁上了。

    “你现在真的看见我了,”老孟大着胆子站起来,“那又怎么样?欺诈和抢劫都是响当当的罪名——你以为,你凭空想像,一个小鬼长得跟一个死人无聊时胡乱涂几笔的什么画长得有点像,就可以证明了?硬说我有个弟弟。你甚至搞不清那一对情种有没有生过孩子,你根本搞不清楚。”

    “我过去确实不清楚,”罗先生也站了起来,说道,“可是过去半个月里,我一切都打听清楚了。你有一个弟弟。你知道这件事,而且认识他。遗嘱本来也是有的,被你母亲销毁了,她临终的时候,又把这个秘密和得到的好处留给了你。遗嘱里提到一个孩子,可能将成为这一可悲的结合的产物,那个孩子后来还是生下来了,无意之中又叫你给碰上了,最早引起你疑心的就是他长得很像他父亲。你把那些证据给毁了,我们眼下就用你自己对和你连手的那个老骆驼说过的话好了。仅有的几样能够确定那孩子身份的证据掉到河底去了,从他母亲那儿把东西弄到手的那个老妖婆正在棺材里腐烂哩。’不肖之子,懦夫,骗子——你,乘黑夜跟一帮盗贼、杀人犯策划于密室之中——你,你的阴谋诡计使一个比你们好一百万倍的姑娘死于非命——你,自幼就伤透了你生身父亲的心,邪念、罪孽、淫欲,这一切都在你身上溃烂,直到它们找到一种可怕的病态才算发泄出来,这种病态甚而把你的面孔变成了你的灵魂的一个缩影——你,你还敢跟我顶?”

    “什么?”老孟嚷起来。

    “是我把他救出来的,”罗先生说道,“我刚才不是说过,我很快就会激起你的兴趣。不错,是我把他救出来的——我明白,你那个狡滑的同伙隐瞒了我的名宇,虽说他才不管你听不听得出说的是谁。当时他被我救出来,住在我家里养病,他与我前边谈到的那幅画上的姑娘长得很像,使我大吃一惊。即使是在我初次见到他的时候,尽管他浑身污垢,可怜巴巴的,他脸上就有一种表情若隐若现,我似乎在一场栩栩如生的梦境里猛然发现了一位老朋友的身影。我用不着告诉你,我还没弄清他的来历,他就被人拐跑了——

    “干吗不说呢?”老孟赶紧问了一句。

    “当面抵赖是无济于事的,”罗先生回答,“我会让你明白,我知道的不只这一件事。”

    “你——你——没法证明有什么事情对我不利,”老孟结结巴巴地说,“我量你也没那么大本事。”

    “走着瞧吧,”老先生用犀利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回答,“我失去了那个孩子,虽然我多方努力,还是没能找到他。你母亲已经死了,我知道,只有你能解开这个谜,只有你一个人。我最后一次听到你的消息的时候,你呆在你自己的领地上。你的下人也不知道你的住处。他们说,你来来去去,和以前一样神秘——有时一连几天都在,有时又是几个月不在——看起来还是不断出没于那几个下流的场所,跟那班丧尽廉耻的家伙搅在一起,你从还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孩子的时候起,就和他们打得火热。我一次又一次向他们打听,连他们都嫌烦了。我白天黑夜在街上走来走去,可直到两个小时以前,我所有的努力都毫无结果,我从没有见到过你一次。”

    老先生顿了一下,他见孟可司咬着嘴唇,两眼盯住地板,便立即往下说道:“到年底,他和那个丫鬟订下了婚约,订下了*的婚约,赢得了那个纯洁无瑕的姑娘的芳心。”

    “你的故事还真够长的,不就是个女人嘛。”老孟烦躁地在椅子上折腾着,说道。

    “这个真实的故事充满苦难和不幸,年轻人,”罗先生回答,“这类故事通常都是如此。如果是一个单纯快乐美满的故事,那就很短。后来,这个丫鬟就要杀掉你父亲,但是没有成功。他逃到了山上,投奔了土匪。然后,你舅舅就在你们家,看上了你爸爸的一个姨太太,一天晚上侮辱了她。然后,你爸爸就设计杀了你舅舅。土匪带兵洗劫了你舅舅家。你爸爸又和土匪斗了三年,最后把土匪都杀光了,然后他自己也不知所踪。消息一传到小王庄,你母亲就带着你跟去了,她到的那一天,没有留下遗嘱——没有遗嘱——于是全部财产落入你们母子的手中。”

    “因为这事你心里有数。”

    “我”

    老孟越发畅快地舒了一口气,带着胜利的微笑回头看了一眼。

    “你的弟弟,”罗先生把椅子朝对方挪近了一些,说道,“你的弟弟,是个身体瘦弱,衣衫褴楼,受人鄙视的孩子,一只比机缘更强有力的手推着他来到我面前,我把他从罪恶可耻的生活中救了出来。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老孟问。

    “他们住在乡下,”罗先生仿佛没有听见这句插话,“你父亲有一天看上了一个丫鬟”

    “这我没听说过。”老孟插了一句,口气中本想表示此话不可信,却反而表明他更多的是感到一阵不愉快的惊奇。

    “他来找过我,留下了一些东西,其中有一幅画像——他亲笔画的一幅肖像——那个可怜的姑娘的肖像,他不愿意把画丢在家里,但旅途匆匆,又没法带在身边。焦虑悔恨之下,他瘦得形销骨立。他心神不定,语无伦次,谈到了他自己造成的祸患与耻辱,向我吐露他要不惜一切代价,照到他。甚至于对我,他也没有进一步倾吐衷肠,只答应写信,把一切都告诉我,并表示事后还会来看我,作为在世的最后一次,啊!那本身就是最后一次。我没有收到信,也再没有见到他。”

    “等到一切都结束了,”罗先生略微顿了一下,说道,“我到他  结下那笔孽债的地方去了——我可以用世人通行的说法,因为世间的苛责或是宽厚对于他已经没有什么两样——我打定主意,如果我的担心变成了现实,也要让那位一时迷途的姑娘找到一个可以栖身的家,找到一颗能够同情她的心。”

    故事讲到这里,老孟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谛听着,尽管眼睛没有正对着说话的人。罗先生打住话头,老孟换了一个姿势,擦了擦发烫的脸和手,一个人骤然间如释重负就是这个样子。

    “他之前来过海螺城,”罗先生目不转睛地望着对方的脸,缓缓地说,“他来找过我。”

    “你的态度和你的所作所为一样使我确信,你非但没有忘记这件事,而且始终耿耿于怀,”罗先生回答,“我说的是十五年以前,当时你不过十一岁,而你父亲只有三十一岁——我重复一遍,他奉父命结婚的时候还是个孩子。你是要我重提那些使你父亲的名声蒙上阴影的事情呢,还是不用我说,你自己将真实情况告诉我?”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老孟答道,“只要你愿意,只管说你的。”

    “当时,那班新朋友中,”罗先生说道,“有一个是你母亲的哥哥,他妻子大约半年以前去世了,丢下两个孩子——在早还有几个,但幸而只有两个,都是女儿,一个如花似玉的十九岁姑娘,另一个小丫头只有三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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