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要买梦嘛，”他没有忘掉自己的本行，“难得你找到这儿来。已经很久没有开张了，”老人捋一捋胡子，脸上泛起阳光般温暖的笑容，“要做交易吗？随便用什么做抵押。”
“买梦？”徐非一时摸不到头脑，他每天都有做梦，有时候一夜会做好几个梦，乱七八糟的毫无逻辑可言，他解释说，“您可能误会了，我只是随处转转，误打误撞闯到这儿的。”
“既然来了，就没有偶然之说，你一定会来。之前也有个人像你这样推脱过。后来，他就成了我这里的常客。”
“您的意思是说——‘梦’也可以拿来买卖？那会是什么样的梦？”
“梦境映照现实。一个天生的盲人，那他的梦境里一片混沌。一个绘画大师梦境中的人脸棱角分明。编剧的梦境是一幕幕精心剪切的剧情。我也没办法预料那会是什么样的梦，也许是对即将到来的隐喻，也可能仅仅是一出闹剧。老朽就是做这个生意的，没有必要欺骗你。讲究诚信，生意才会长久。”
“既然来了就安定下来，踏踏实实做个好梦。我保证……你不会后悔的。”
“可我……不瞒您说。出来的匆忙，没带什么钱。”
“不必是钱，我是说，可以拿你身上一件你认为对你有意义的东西来进行交换。”
“不好意思。”
老人抬起浑浊的眼帘，干枯的手指指向徐非胸前的玫瑰胸章：“就这个吧。”
“成交！”徐非爽快答应下来。胸前那枚胸章，是当初小美从网路上挑首饰买来的，她觉得没有一条裙子的颜色跟那东西相配，便丢给徐非了。对于徐非来说这胸章并没有太多特殊含义，样子还说得过去。精致小巧虽然招人喜欢，倒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相较之下，老人口中的“梦境”显然更具诱惑力。
(本章完)
“是星空，可真是漂亮，简直和真的一模一样。虽然我从来没见过真正的星空。”
“你看到的那些，是——梦。”
只是最后理智占据了上风，对于长者永远心存敬畏之心，他清清嗓子。
“您好……”徐非试探性打招呼。
“年轻人……你知道嘛？”
“哈哈，你是说刚才那颗蓝色的球球？我可不信。欸，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个艺术家吗？我被震撼得肾上腺素飙升，你可真是个伟大的艺术家。”
“你说是就是吧。”老人显然不打算与徐非争论这个，他说，“看看天上。”
顺着老人指的方向，徐非情不自禁轻“哇”了声。
徐非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空间。
穿越花团锦簇的出口。
黑色的幕布上繁星点点闪烁不停。
“知道什么？”
“你刚才的一个动作，差点把地球毁掉。”
黑暗中站着一位佝偻着腰背，眼睛浑浊的耄耋老人。静默守在一只悬停在空中的蓝色大鱼旁。
他实在兴奋的难以自持，他想要跟人分享这一份震撼，他想说，喂，老头儿，你看到了吗？你可别告诉我你早已司空见惯。
一首亘古亘今的哀歌，听得人想要溺死在尘埃里。
虽然看不到尽头，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空间非常大，好像存在另一个宇宙。
他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真实存在还只是虚无的幻觉，他什么都捕捉不到。
徐非站在原地，环顾四周，浩瀚缥缈，震撼得哑然无语。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踏入似乎随时可能将整个人吞噬殆尽的黑洞。
众星拱卫一团盈盈的巨大的金黄色的光。
徐非伸出手掌，一颗蔚蓝色的星球从他的指缝逃脱。
远处一片漆黑。传来仿佛来自辽远星球的空灵之音。
据说，在一颗星球的附近，都环绕着属于自己频率的星球之音。
那是星际的流浪者孤独地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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