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疾(文豪番外,有雷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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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弦醒过神来:“怎么?”

    “阿弦明日只管揍人,哼,仲二这恶货给不了他好果子吃!”越胖子冲着柳庆荣心领神会地眯眼一笑,把众少恶心得七嘴八舌叫嚷起来,要死胖子以酒谢罪,闹到后来酒酣耳热之际,突有人想起明日正是月考之日,顿时哀声四起,鬼哭狼嚎。

    厉弦走了半天神,既没听明白这帮子怠货打算怎么收拾仲二,也没弄清明日到底月考什么课程,他也不在乎,与仲家的恶货纠缠一辈子已经太多,这辈子就不必把自己搭上了。至于月考,大不了交白卷,他厉大公子“课业不精、戾于规矩”才是正常,多不过绳愆厅一顿不痛不痒的板子而已。

    “来来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厉弦搂过娇声轻笑的美人儿,在众人叹服酸诗大才声中,痛饮今朝欢酒。

    “不愧是阿弦啊!都休养出诗才来了,干,一定要干!”越胖子摇头大赞,劝酒不已,柳庆荣咬着牙根又是心疼酒钱,又是愁明日考评,苦中作乐,也搂住个美人大啃。

    七八个少年醉得七倒八歪,莺声燕语娇娇哝哝中,早有人忍不住扯过女娘们动手动脚。

    厉弦半醉半醒,笑看众人丑态百出,不时大笑击掌。怀中的叶娇娘忍不住贴将上来,一手悄悄地往下伸去,晕红着小脸蛋,在厉大公子耳边吐气如兰,颤声道:“公子,求您怜爱奴奴……”

    厉大公子浑身一激灵,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寒战,香香软软的美人红酥手时轻时重地“抚琴按箫”,本是销魂妙事,可这年轻的身体却是一阵反胃恶心,忽地颤颤蔫蔫缩回草丛。

    叶娇娘一僵,楞了一息,抬头冲着金主不甚自然地娇羞一笑,手儿仿佛若无甚事地悄悄缩了回去。

    厉弦扭头瞪向那只惹祸的手,眉毛渐渐竖成倒八字,咬着后槽牙低声挤出个字:“滚!”

    盯着叶娇娘袅袅婷婷、迅速非常地挪到最角落的边上,再不敢回头看一眼这个方向,厉弦这才收回恶狠狠的眼光,悄然瞪向自家不争气的玩意——怎么就不行了?!明明当日初醒,晨起时还在入画的……

    莫非是这身板太过虚弱,玩过头伤了肾水?可他从来不记得当年有过这种不能言表的隐疾!

    厉弦一脑门子官司,郁闷得连□□无边的好戏都无心情再看,也懒得招呼正玩得兴起的诸人,匆匆带着随从们回了相府。

    兹事体大,关系到这辈子的性福生活!

    厉弦不敢掉以轻心,又不想闹得太大,让这等无颜的耻事弄得众人皆知。在书房里暴躁地转了十几个圈后,摒退噤若寒蝉的诸仆从,只留下了惊恐不知所谓的入画……

    半个时辰后,入画满头细汗,牙齿抖得咯咯作响,连滚带爬地出了书房,自此之后都免了晨起的特别服务。而后,阴云密布的厉大公子让人夜半请了厉相府上相熟的张太医看诊。

    “……或房事不节,或思虑太过,情志郁而化火,肾阴不足,心阳独亢,既济失调。”张太医捻着花白胡子,皱眉搭脉嘀咕了半天,总算下了个似是而非的结论。

    思庐给石屏打了个眼色,两人不敢再多看脸色沉得能滴下墨水来的公子爷,赶紧送太医出门,拿了方子悄悄自去抓药。

    厉弦气哼哼地坐在椅上,嚼着“房事不节、思虑太过”这几个字,房事不节是今世,思虑太过是前生,俩凑一块,堂堂的厉大公子都萎了,这说出去还有脸吗?!透心的凉!

    一腔郁火不知往哪儿喷,恨恨地磨了半天牙,厉弦转身就走——睡觉!

    休养好才能练好身体,年纪轻轻的总不能就此萎了。

    这一晚厉大公子辗转伏枕,卧而难寐,迷迷糊糊中,一张戴着青黑面具的冷脸伴着血淋淋鞭子在梦中出现,熟悉不过却又低沉难明的冰冷言语在耳边呢喃,痛入骨髓的伤痕似又血肉模糊地翻起……

    厉弦心头惊悸,冷汗淋漓地从噩梦中惊醒,天际才微微泛白。楞楞地瞪着里衣下摆,那处与亵裤内侧已是粘湿一片,脸上一阵青白交加,他喃喃地骂道:“干尼粮!”

    愤恨难当,无人可语。

    天色渐明,洗漱停当,一脸阴沉的厉大公子阴风阵阵地骑着高头大马,附随战战兢兢的两名小厮、护卫若干,一路嚣张地往国子监行去。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文豪》番外

    01 那些路过的人

    越泉疲惫地开门进屋,拉下束缚的领带,松开衣领,一屋子酒味扑面而来。

    越岩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鼾声大作,曾经俊逸潇洒的脸庞虚浮青白,眼圈浓黑,眉尖唇角是深深的皱纹。

    电视机仍喧闹地开着,还在回放着史上最伟大,最神秘的传世文豪——安然安大师的纪录片,一个踌躇满志、衣着华贵,发际线却有些退后的中年帅胖子正侃侃而谈,角落里注着:晚意文社CEO、折氏集团总裁折晚意先生。

    【众所周知,晚意文社是安然大师最亲密的文坛伙伴,您也是安然大师的亲密同学,大家对安然大师的所有作品都耳熟悉能详,对于他在新灵纪元之后,文风渐改,转向奇幻作品,甚至文作的质量都有所下降,您有什么看法?】

    【很多人都说,自从人类不需要灵文启灵后,安然大师的作品质量突然下滑,是江郎才尽、名不符实。我看到的却是安然大师求新求变,以灵文的新导向、人类的新需求为已任,写出各种题材的灵文,用以适应和开发人类自身的异能和身体秘密。

    《与龙共眠》《死星之夜》《时空飘游记》哪一本不是开创了文学创作的新领域、新纪元?!即便是有些人攻击大师的笔力不如前期的作品老辣经典,但我要说,大师他仍然走在新的经典的路上!而他那些新题材的灵文,每一本都为人类带来超强的异能战士或是更为奇妙的特种灵赋。

    他是当之无愧,前无古人,后无来……】

    越泉面无表情地关掉电视,不想再听到那个人无所不在的消息。

    真讽刺。

    他的父亲是越氏主脉三少,母亲是岑氏嫡女,门当户对,金童玉女,豪门联姻。他出生时尊贵如在天,越氏水字辈嫡孙嫡长。

    那个人虽然与他同父,却是阴灵造孽之下的私生子,不被期待,甚至差点被他的母亲流掉。出生时贱如草芥,直到十五岁才启灵,根本不配拥有越姓,连他的母亲也只以尘埃为他命名。

    然而,自从程尘醒来,他的命运就似乎被扭了一个180度的弯,匆匆奔向无可阻挡的灰暗未来。

    安然安大师出现,如超新星爆发,点亮天际。

    他却被家族逼迫,分家也好,主脉也罢,压着14岁的他上祭台,吸了阴灵喂饕餮,自此灵性大损。

    有时候,他也会想,要是能像程尘那样无所顾忌地割血还亲,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也只是想想。

    他和程尘不同,他所有的一切都来自越氏,身份、地位、权势……甚至是年少有为的英才之名,如果摘去越氏光环,他不知道自己还会剩下什么。

    然而,越氏被那个人亲手撕得鲜血淋漓,分崩离析。

    主家和分脉自程尘割血还亲以致所有越氏血脉都能祭祀饕餮的那一天起,再不复往日一体。

    为了越氏集团,为了更多的利益,彼此撕咬得血肉模糊。

    人类灵魂之锁被突然解开,新灵纪元来临之后,所有人都欢欣鼓舞地迎来新世界,越氏的人却骇然发现,他们千百年来以身祭祀的饕餮完蛋了,成了一堆恶心的烂肉,宗地更是与皇储失踪案牵扯上千丝万缕的关系。

    当世家越氏再也没有可利用的传承,自身分裂争斗,在通讯市场上又竞争不过新兴的智能手机,昔日王者颓然倒下后,他的整个世界都塌了。

    先是越峻中风半瘫,一帮幼小的亲生儿子在母亲们的支撑下争夺家产,二叔越崴不声不响地突出奇兵,掌握了越氏集团的董事会。本来就被边缘化的越三公子越岩,连只拿红利没有决策股的干股都被稀释,几经周折后被踢出了集团公司。总算越二还有点兄弟情谊,给了个不错的价钱买下股份,又丢了个贸易公司给越三,日子也就这么过下来。

    与一般的平头百姓比,他家还是锦衣玉食的富足人家,可与当初钟鸣鼎食相比……呵呵!

    越氏分裂后,母亲倒是被放了出来,偏执又疯狂,一见家里这模样,二话不说回了岑氏。其实回去有什么日子可过,想也知道。

    越泉洗了个热水澡,努力把烦恼都丢到脑后,明天总会来的。

    *

    朱琦珊焦躁地点了支烟,刚刚疲惫地吐出个烟圈,被护士呵斥了:“这位女士,医院禁烟,请不要影响他人!”

    她翻个白眼,把烟丢到地上,红色的高根鞋一碾,香烟立时成了碎渣。

    “你!有没有素质,垃圾筒就在边上啊!”小护士气得脸涨红。

    “哦,我看到了。”朱琦珊懒得和她这种青春少女吵,自己的烦心事已经够多,肚子里这个不能打又不能留,好在刮了一笔,够用几年。

    盯着地上的残渣被清洁工大妈絮絮叨叨地扫掉,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像是那粉碎的香烟,无可挽回地被扫进垃圾堆。

    ……天才美少女这个美梦醒得太快。

    偶尔想起在离州乡下,被她刮尽积蓄的父母,她似乎连愧疚也不太有了,就这样吧,各自安好,大概他们还能多活几年。

    *

    “宝爷宝爷!这边,这边!”助理满头大汗地挡开人墙,让保镖围成一圈。

    “宝哥哥,宝哥哥!我爱你啊啊啊!”

    “宝姐姐,宝姐姐,我要嫁给你!”

    “啊啊啊!宝宝我要给你生猴子!”

    仙宝满面笑容地挥挥手,年近四十,他(她)依旧雌雄莫辨,优雅如故,更多了如兰的气质。

    “谢谢大家,我也爱你们!”

    “宝爷宝爷,最近微博上热传安然大师与您是在淄州蒲公遗址登山时一见钟情,请问您对此有什么想对安然大师说吗?”

    仙宝嫣然一笑,对着摄影镜头送了个烈焰红唇,眼神迷离地说:“安大师,我想给你生猴子!”

    啪!

    大狼沉着脸一把关掉电视,把某人扛起丢上床,扒了衣服就往上扑。

    “喂喂喂!你不是吧?当年你不也在场吗?还是你救的仙宝,这种醋你都吃?!唔唔唔……”

    半夜三更,程朗悄悄起身,默默拉开抽屉,那里放着安大师这几天写的转版地球文,这些年大师专注提高自身的实力,努力写出自己的灵文,已经很久没有转地球名著了。

    这一篇,还是某位多年不孕不育的好友,听了《金X梅》都没效,这才苦求大师写的。

    程朗翻开书轻声念着:

    【一位老爷爷在山上采药,无意中进入了一个山洞,在洞中他救下一只穿山甲。穿山甲告诉老爷爷自己不小心穿破葫芦山,放走了蛇蝎二妖。穿山甲帮助老爷爷取出了能降妖服魔的宝葫芦……】

    程尘很喜欢孩子,偶尔也会看着书院新生们悄悄叹息。和他在一起,也许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宝贝,他和他都没有办法忍受孩子身上遗传着另一个陌生人的基因。

    但是,这是一个灵文赐予灵赋的神奇世界,程尘又是如此与众不同。

    灵文之下,又有什么神奇不可能发生呢?

    如果真的万幸有了大娃,程朗默默地想了想,决定二到七娃都自己上!

    ……

    几个月后

    “程朗,我要杀了你!!!”

    厉弦端着酒楞楞地任往事一点点流过心头,耳边恍惚地听得越胖子和柳庆荣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细细谋划。

    “……阿弦?阿弦!”越胖子推了眼神迷惘的厉大公子。

    仲家的恶货。

    仲家世代将门,仲大将军扼守北疆二十余年,膝下嫡子二人,仲大名行颇有文才,但身在将门不好武略本就是最大的错处。仲二仲衡却与斯文秀气的兄长不同,自小跟着父亲家将们熬练,十二岁已初次随军与蛮族作战,以勇武有谋而闻名北疆。

    以大将军的品级本可荫补二子,成年时只需到京都皇帝跟前晃一圈便能就职,偏生近年皇帝对官员荫补的子侄们颇为上心,下旨要求各家子弟荫补前均需入太学三年,铨试合格者方能就职。

    仲二郎仲衡就是这一群被赶入金笼的野兽中的佼佼者,皇帝的令旨不能不遵,大将军的权势再大,也不曾想过要反了这天下。蛮荒之地来的野兽们被赶入市集,虽无奈收起利爪,那獠牙也不是白长的。

    这一帮人到了太学,地头蛇们看不起他们乡下蛮子,将门子弟们更瞧不上这等混吃等死的纨绔们,自然而然地两帮人成了天敌。刚入学时双方还只是言语摩擦,都记得谨慎小心,渐渐矛盾升级,国子监的章祭酒不知是昏聩无能还是有意无意地放纵学生,闹到后来只要师长背转个身就能弄出个流血伤残事件来。

    仲二郎是将门帮的领军,厉弦则是地头蛇们的老大,两人看彼此都是厌之欲死。上一次便是厉弦设局报复不成反害已,受内伤歇了大半个月,醒转来已物是人非,黄粱梦醒几十载。

    刚一进厢房,一堵宝蓝色的肉墙便杵在了厉弦当前,这胖子端着满满的玉杯,萝卜似的短指指着厉弦大笑:“阿弦你可算来了,来来来!先罚三杯,你这怜花的郎君竟忍心让咱叶娇娇儿枯等你这许久,要罚要罚!老闵也跑不了,一概三杯!”

    胖子一侧身将门口让了出来,眉花眼笑地扯着厉弦、闵五进屋。房中摆了张乌檀大方桌,满桌珍肴美酒,五六个华服公子再加上身旁陪坐的娇娆将位置占了大半。

    正对房门的主位上,懒洋洋地坐着位穿月白袍子的年轻公子,正凑着身旁美人的玉手尝果子,闻声抬头歪了歪嘴:“越胖子你这是逮着了时机就要狠挖我的肉啊!阿弦,你可莫学这钱捞子!”

    这旨令出台的时机微妙,涉及的人等更是微妙,比如厉相等京官的一干纨绔子弟不得不硬着头皮被扫入太学;比如按□□法令驻边,原本就不该携妻眷子弟的将军们,不得不让未成年的将门虎子千里迢迢返京入学。

    久居蛮荒,天高皇帝远,又时不时与蛮族、北国交战,这一干将门子弟被迫入京,就像是一群野兽被圈到了金笼里,入国子监说到底也不过是“以子为质”,皇帝毕竟年事已高。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厉大公子,突地拧着眉头咬牙切齿,横肉都要挤出油来,瞪着眼珠恶声恶气:“仲家那恶货,这次逃了过去,反伤了你我兄弟!哼哼!此次月考之前可万万饶不了他!”

    厉弦正举着玉杯畅饮能让柳庆荣肉痛、价值三金一盅的流火酒,听到这个名字突地怔住了。

    章台街东北角便是大名鼎鼎的铜雀楼,两层的金漆华楼初看虽似未逾制,却是雕楼重彩极尽奢华。

    闵五拉着厉弦匆匆下马,在莺莺燕燕簇拥之下急蹦着往二楼跑去,口中还念叨着怕是迟了。

    厉弦哈哈一笑,也不在意,一把搂过叶娇娘坐到了那年轻公子的身旁,轻轻看了他一眼,道:“阿荣,久违了。”

    柳庆荣,柳少,家世不显,年少多金,坚吝阴毒,偏偏却与他这京都恶犬意气相投,“相交莫逆”,只因两人都冷心无情不是东西。这人眼光奇准,不论看人还是看势,所以前世柳家投准了帝王业,毫不犹豫地顺手卖了他这看不清情势的蠢货。

    越胖子也顺势挨过来,顺手捏了一把叶娇娇儿的嫩脸,看小娘子羞涩顿足,颤着一脸横肉大笑不已,转过身来,问:“阿弦,你这伤可好全了?气色倒还好。”

    他一推身边的小美人,指指厉弦:“去,伺候好了怜花惜玉的厉大公子,你八辈子享用不尽。”

    美人一个踉跄,半推半就地趴到了厉弦身上,晕红满脸,水盈盈的媚眼瞟着厉大公子,轻启樱唇:“见过厉公子,奴奴名叶娇娘。”

    华灯初上,走马章台。

    虽近年来边疆蛮族鞑虏蠢蠢欲动,北边的陈国边境小战摩擦不息,内陆又时有大小天灾,但作为燕国腹心的京都承平日久,□□建国之初的宵禁严令已弛,城中不到戌末市坊灯火都是不息,到了大的节令更是金吾不禁。

    愈是往铜雀楼的方向愈是热闹非凡,街坊上吹弹百戏,杂耍关扑应有尽有,一堆堆拥簇的人群时不时爆出彩声,嬉闹欢笑更是声不绝耳。厉弦晃悠悠地坐在皮相神俊、油光滑亮的雪白高头大马之上,随着闵茂引马往章台街走,半眯着眼看这平凡不过的热闹景象,心如古井,波澜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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