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准备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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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在微微闭上眼睛,眼角已经溢出泪水,他再次睁开眼,看着眼前这幅时曾相识的场景,金色海面在温柔如妈妈抚慰一般的晚风中波光潋滟的有如婴儿恬静的鼻息……他的目光不自觉的移向天边,移向了海面上的夕阳,迟暮的夕阳虽然已经不是那么让人难以直视,但还是灼灼的刺得眼睛生疼。

    常在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因为那只属于对母亲的思念,然后他咬着牙关硬是逼迫自己死盯着那个用不了多久就要落入海面的火红夕阳,像是在逼迫自己直面什么不可抗拒的力量,尽管他身边的人不解他的行为,但依然很安静守在他的身后。

    黑塔就是这群人中的一个,即使作为这群人曾经的头领,余威犹在,但他还是不敢臆断的老大的心思,虽然此时的常在盯着夕阳看的样子,显得那么倔强,又那么脆弱,但这并不能改变老大在他心目中高大伟岸的形象,老大就是老大,永远都是那个杀伐果断,视手下为袍泽,对敌人绝不会优柔寡断,更和喜怒无常沾不上边的,让他敬畏和折服的老大。

    与恬静的海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群人背后的一幢海景别墅,或者说是一片别墅的废墟更为贴切一些,因为此时别墅的位置,依稀的立着几堵摇摇欲坠互为守望的白色墙壁,残破的鎏金相框倾斜的靠在墙角,仿佛在无声的述说曾经的辉煌,而不时有欲断续连的黑烟在残垣断壁中飘摇,点点的火焰哔哔啵啵在烧黑的焦木上跳跃。

    一个鬼魅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肃立的人群中,静静的站在常在身后两米远的地方,仿佛早就存在于那里,毫无违和感。

    常在叹了口气,目光从夕阳移开,但并没有转身,只轻声的说道:“你回来了,寒。”

    “对不起,我失败了……”说话的是个美女,如果章志德在场的话,一定一眼就能认出,这正是那个发起图书馆袭击案的始作俑者——制服美女!而此时制服美女身边的黑塔却被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惊出一身冷汗,不觉对老大的敬仰之情犹更是有如长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易已经告诉我了。”常在依然没有回头。

    “他那时也在?那他为什么不帮我,明明就差一点……”

    “2号也在那里!”

    “可是,当时我几乎就要成功了……”

    “水寒!”常在厉声喝止了她。水寒不得不赶紧停住,因为她很少见3号这么严厉的称呼自己的全名,除非他很生气。

    常在终于转过身来,语气已经不复严厉,但声调里透出来的威严依然让人无法忤逆:“2号如果出手,就连我都不敢小觑,恐怕整个降临小队也不是他一合对手……我们已经失去了很多兄弟,不能再冒失莽撞。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着常在又叹了口气,黑塔觉得今天的老大叹息的次数有点多,第一次是在刚刚覆灭黑帮“饕餮”的这处据点之前,第二次是在看夕阳的时候,这一次是在训诫神秘而强大的降临小队队员水寒时……想到降临小队,想到他们的鬼神莫测的强大,再回味刚才老大的话,黑塔猛然醒悟,原来老大的实力居然可以只手灭掉整个降临小队!反应过劲来的黑塔对老大敬仰之情突然间澎湃的已经无以复加了!

    “对了,寒,交给你的另一个任务完成的怎么样?”常在突然问道。

    “利夫已经归附。”水寒说的无悲无喜,黑塔已经再次被惊出一身冷汗,他不敢相信,利夫,那个米国黑帮新秩序的缔造者,已经败在眼前这个看似单薄柔弱的女子之手,成为老大的囊中之物!

    他还依稀记得母亲端详他的目光那么专注而迷醉,从母亲的目光里,小小的常在,读出了母亲的欣慰、骄傲,更多的是不舍……

    那是常在被帝国选中即将离开的某个黄昏,那是一弯同样温馨的海边港湾,小常在把脑袋深深的埋在妈妈的怀里,耳朵里和着海风吹送来的波浪声和妈妈轻柔的摇篮曲,甜美的进入梦乡……

    “你是说观察者……可观察者为什么要预告袭击,他又有什么目的?”宫黛茉疑问道,她已经被沈冰鸿成功的引领了思路。

    “无从知道,所以我才说这里有阴谋,还是那句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能去参加论坛,见机行事了。姐姐,小弟的周全可都在您的手里了。”沈冰鸿可怜兮兮的说道。

    ……

    就在沈章二人等待审批的日子里,宫黛茉也没有闲着,因为对虫子有了全新的认识,所以她在加强沈章二人的防护力量的同时,抓紧时间重新部署,以应对即将到来的论坛袭击。

    与此同时,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正上演着不同的戏码。

    夕阳下的海滩撒满了金色的余晖,像妈妈温暖的臂弯,常在不止一次在梦里融化进这样的场景,虽然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少来少来,你要那烫手山芋干什么?”宫黛茉听沈冰鸿这么虚伪的拍马屁,有点小过瘾,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就坡下驴的问道。

    沈冰鸿言归正传道:“从目前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所有与虫子有关的人和事都直指那本笔记,笔记是极其重要的线索,或许里边还有杀手的影踪,我需要细细的研究一下。而且以姐姐的聪明才智一定也有发觉。”沈冰鸿拍着小马屁,还不忘对宫黛茉来一招“请君入瓮”。

    “发觉什么?”宫黛茉果然中招。

    宫黛茉的申请打上去了,依据天朝审批程序历来的惯例,宫黛茉表示遗憾,希望沈冰鸿要理解国家公务人员的苦衷。

    ……

    “我觉得论坛袭击预告有阴谋。”沈冰鸿说道。

    “这也是我最近才想到的。还记得之前我们讨论过观察者预告袭击论坛的事吗?这件事有点意思,细思极恐。虽然不知道论坛袭击的目标是即将去参加论坛的我,还是邀请我参加论坛的华青云,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也有点滑稽,那就是袭击完全不需要等到论坛开的时候就能进行啊!而且不论是杀手,还是虫子都能轻易进行,这种预告袭击的行为是一种挑衅,还是另有目的?如果不是挑衅,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预告袭击者就是发起袭击者!”沈冰鸿掷地有声的说道。

    沈冰鸿知道宫黛茉在等他的高帽,就学她的口气回敬过去,尤其是“呢啊”两字的发音,连语气都一样。

    “笔记其实已经被不知道多少借阅过了,也不差弟弟我再看一眼吧,再说了以姐姐的能力,如果连这事也办不成,估计也就没人能办成了。”

    “不过说道猜测,我还有一个不太成熟的猜测想跟姐姐分享一下,望姐姐能从旁斧正。”沈斌鸿干脆就一直客气个没完。

    “正常说话!”蛋糕好吃,多了也难消化,高帽好戴,多了也不是那么个回事,估计宫黛茉一来是被沈冰鸿腻歪的不行了,二来也是对他的话起了慎重之意,才换了口气说话。

    沈冰鸿也知道该适可而止了,真把宫黛茉逼急了,估计就不是“正常说话!”这么客气,而是“有屁快放!”这么三俗了。

    沈冰鸿笑笑道:“姐姐一定想到了。笔记缘何出现在华清大学的图书馆,至今都是个迷,我估计笔记的失窃又再现也是观察者的手笔。这本笔记最想让谁看到?古静吗?可是笔记貌似根本没有提供古教授的线索。聂一诺吗?因为毕竟李教授是他的世叔,而聂教授回国以后对聂一诺也没提起很多科考的事,她也有看笔记的理由。而我?从最近发生的诸多事情来看,大姐一定也觉察出来了,我一直受观察者青睐,而且是特别青睐。所以我强烈感觉,那本笔记是观察者引导我去看的,只不过中间出现了点小插曲。”

    “我这就给上级打报告。”涉及重大情节,宫黛茉恢复了她雷厉风行的本色,沈冰鸿在心里为这朵带刺玫瑰点了个赞。

    “小朋友,你给姐出难题呢啊。你知道那本笔记是什么,姐郑重的告诉你,那本笔记是国家机密!知道国家机密的保密期限吗?姐再给你扫下盲:‘国家秘密的保密期限,除有特殊规定外,绝密级事项不超过三十年,机密级事项不超过二十年,秘密级事项不超过十年。’而这本笔记上次是档案局失窃的,什么也没丢独独丢了李卫国的科考笔记,这份档案据说领导特别重视,专门叮嘱档案的保密期限按最长的来,那就是三十年啊,小朋友。而且笔记非但被盗了,还进入了华清大学的图书阅览库,被当成了公共书籍供公开借阅了!又构成了泄密,要不是上次图书馆虫子案件,又得到匿名线报,我们根本不知道笔记的下落。”

    沈冰鸿笑着听宫黛茉喋喋不休她说完,是英雄识英雄,他知道宫黛茉刻意这么啰嗦的卖弄一定有下文。

    “有困难才找姐姐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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