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问这个？”墨玄尘愣了一下，又立刻恢复正常。
“没什么，只是在想，如果没有遇见，我们会是什么样子。”嗯，没什么，只是想岔开话题。
墨玄尘没有回答她，只是把她抱得更紧，脸埋在她肩膀轻声说道：“对不起，画儿。”
墨玄画没有应声，他是为什么而道歉呢？为当年私自留下她？还是为骗她瞒她十几年的身世而道歉？
墨玄画为墨玄尘炼好药嘱咐他记得按时吃，然后就回宫了，怎说也还是偷跑出来的，必须尽早回去。
凝月阁。
北印寒没有偷偷摸摸，这一次，他是光明正大怒气冲冲的冲进来的。
“王爷，王爷你不能进去，王爷！”
“让开！”
唤央映雪急忙迎上来拦着，却被他胳膊一抬扬开。
“王爷！”唤央追上来挡在门前，一脸的视死如归。
“让开。”北印寒声音冷冷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
而唤央也并不示弱，一双大眼睛瞪的圆圆的看着他。
“唤央，出什么事了？”屋里头，墨玄画急忙换上平常的纱衣，坐在梳妆镜前摆弄着发髻，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唤央的眼神往后一瞥，又看看北印寒，挡着的手臂慢慢放下，北印寒抬手推开门。
“几天不见，脾气到见长，不让你进门还学会硬闯了啊。”墨玄画依旧神色淡淡，摆弄着头发。
“你今天去哪里了？”北印寒看着她轻松的样子，严肃的看着她。
“我还能去哪，一整天无所事事。”
“无所事事？那这是什么？”北印寒冷笑，对着镜子里的她，抬起手，她的蝴蝶手链垂下，小蝴蝶在空中摇晃着。
墨玄画抚头发的手一停，把目光投向镜子里映着的手链，移开视线，手将最后一缕头发卡好。
本来她今天从回来就没打算瞒着他。
“有什么想问的，问吧。”墨玄画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吹了吹。
“你就没有什么解释的？”看着她轻松的样子，北印寒的心疼的快窒息，他多想听她说这不是她的，她的还在她手腕上。
“解释，你信吗？”
可笑这时候他却还希望她与此无关。
“你到底是谁？”
墨玄画轻轻蹙眉，却说不出话。她的心就不痛吗，大半年的时光，他们是知己，是她以为永远不会变的感情，现在就要失去了。
“去告发我啊，去告诉北印城我就是那个他一直在找的细作，那个处心积虑接近他只为杀了他的细作！”墨玄画压低声音，挑眉直视着北印寒的眼睛，语气强硬有力。
“我不管你是谁，你若敢做出半点伤害我北国根基的事，我定会亲手杀了你。”语毕，北印寒放下手链拂袖而去，留她一人紧握着那只杯子站在那里。
他的话在她宽敞的凝月阁里竟好像产生了回音，在她耳边反复绕啊绕。
狠狠一蹙眉，心痛就这样无法压制，眼圈就这样开始泛红。
既然选择了就不能动感情，既然走到今天就不能太贪心，哪怕上一秒嘻嘻哈哈，下一秒形同陌路。
“画儿，哥哥可以不要一切，唯独不能失去你，你明白么？”墨玄尘的呼吸因虚弱而急促，抱着她的手却不愿放开。
“哥哥，”墨玄画转过身看了他一眼，“当年你遇见我的时候，我多大？”
而台上的北印寒呆呆的站着，手缓缓垂下，血从伤口里一滴滴地落到地上。
侍卫立刻跑上台查看他的伤口，而北印寒的目光却直直的锁定在地上那条蝴蝶吊坠的手链上。
回到离教，墨玄画扶着墨玄尘到她的药房，刚坐稳，墨玄尘就笑了。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你的体质不适合炼药，你偏不听，要什么百毒不侵啊，有什么毒我帮你挡还不行吗，仗着自己灵力好就真以为天下无敌了？我告诉你，咱俩这要真打一架还不一定谁输谁赢呢！”墨玄画一边为他配药一边絮絮叨叨的唠叨他，这个要强的哥哥就是不听话，别的她倒不担心，就这炼药她是说的她自己都烦了，他也不听。
“哈哈，行，要是比的话定是你赢，”墨玄尘撑着站起来，走到她身后抱住她，“画儿，答应我，永远都不离开我好不好？”
墨玄画拿药的手一停，沉吟片刻，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能开口。
北印寒听着她的声音，心里更加怀疑。
片刻的失神，让墨玄画足以一掌将他推开，剑锋一抬，直指对手喉头。
北印寒低眸看了一眼她的剑，抬眸看着她的冷眸。
“笑什么笑，都这样了你还笑！”墨玄画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心疼的埋怨着。
看着她生气，他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墨玄画立刻回过神，松开剑柄，手一转，收回凝殇剑，不再理会对面的人，转身回到墨玄尘身边，扶着他离开会场。
可她没有注意，转身的时候，手腕上的水晶手链突然松动滑落，银白色的蝴蝶坠落在地上。
“怎么，我堂堂离教圣女不配让王爷拿出真本事一较高下？”好像对他的话意料之中，墨玄画继续攻过去。
墨玄画提起四分力，仗着自己敏捷的速度，运着很少的灵力，不间断的连连攻过去，毕竟她还是不愿伤害他。
月儿刚准备放下剑下台，手中的剑传来力度，墨玄画一惊，回头却见北印寒眉头微锁，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的剑锋。
墨玄画完全惊住，她的凝殇剑一直有着深深地护主执念，凡是除主人之外的任何人碰到此剑，剑都会自动的进行反抗，可能是下毒，可能是攻击，总之凝殇是极其危险的剑，要剑主有足够深厚的功力才能驾驭它。
“真的，输了吗。”突然觉得，底气不足到自己都觉得可笑。北印寒看着她，眸子里写满心酸与不甘，手被剑锋刺破，流血不止，凝殇的反抗让整个剑体都布满毒烟，侵蚀着北印寒的手发出嗞嗞的响声。
“王爷，你输了。”墨玄画的声音冷冷的，一字一顿让北印寒的心狠狠地一颤。
比试既已结束，墨玄画便也无心多待，只想着赶紧回去给墨玄尘配药，全然不顾慕裳华对武林大会结果的判定，反正她又不怕那个死丫头。
北印寒愣愣的看着她的眸子，月儿？……低头看到她腰间的灵玉，不不不，她是离教圣女，怎会和他的月儿有半点关系，只是相像罢了。
他神色的变化墨玄画尽收眼底，举起剑攻过去，而北印寒只是连连退让。
“姑娘很像本王认识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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