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佳榕接过名片认真看了一会,热情伸出手,“久仰关先生大名,你们公司去年送去香港的藏品非常出色。”
“过奖。”关北跟她虚虚握了下手,谦虚的语气:“你们公司送的也不差。”
田佳榕失笑,闲聊两句今年的秋季拍卖会,礼貌告辞。
孟南星送她出去,关上门带着十三郎折回来,关北站在客厅门口,背着光,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从他身边经过手臂意外被攫住,孟南星当即炸毛:“你有……”
话还没说完,他另外一只手迅速捂住她的嘴,人也跟着压过来沉沉地将她抵在墙上。
“唔……”孟南星挣扎了下,谁知关北忽然加重力道,跟着脑袋一歪,嘴巴擦过她的脸颊贴到耳朵上,轻声耳语,“别说话。”
警告的语气。
孟南星心跳紊乱,直觉他发现了什么,呆呆地僵着脊背。
关北稍稍直起身,嗓音低到不能再低,呼吸紊乱:“你男朋友在哪儿?”
孟南星又气又怒,踩了他一脚还不解气,又伸手掐他的腰。
“嘘”关北忍着疼,静静竖起耳朵。围墙另一边,田佳榕打了声招呼,嗓音有点发哑:“医院和医生我都联系好了,你实在不愿意去我明天就推掉。”
田老没吭声。
田佳榕似乎上了楼,隔着围墙只能听到田老不间断的咳嗽声。
关北放开孟南星,听到头顶传来的脚步声,转头进了客厅。老房子的隔音很差,田佳榕似乎有些烦躁,在阳台上来来回回地走。
孟南星身上一轻,反应过来长长地吐出口气,头上脸上到处都是热汗。心跳也乱得有些不正常,掌心依稀残留着几许滚烫的触感。
倚着门端详关北片刻,她缓下心跳,掉头去倒了杯水放到他手边,自顾坐下,“你忽然过来,是因为佳榕姐涉案?”
田佳榕问关北的职业,如果是她来回答肯定漏洞百出。
关北不置可否,喝完水往后一靠,疲惫闭上眼。
孟南星皱了下眉,抓着他的领带将他拽起来,距离很近地跟他对视,“你刚才在外边偷听了多久?”
“没偷听。”关北目光向下,漫不经心地看着她尖尖的下巴,看着她饱满红润的唇一张一合,喉结轻滚。
气氛暧昧。
孟南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瞄了眼自己的胸口,没发现走光,哼了声骤然松开他的领带,“爱说不说。”
关北轻咳一声,嗓音低到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现在不能说,我们还没证据。”
没证据证实田佳榕跟博物馆盗窃案有关,跟柯教授的死有关。
“懂了。”孟南星往边上挪了挪,起身上楼:“我忙去了,你走的时候记得锁门。”
关北也跟着站起来,去看了下监控又重新坐回沙发,拿起丢在沙发上的手机给谢延川发短信:昨晚的监控调出来没有。
田佳榕不会无缘无故,特意跟孟南星打听他的身份,上次过去道谢他有介绍过。
谢延川很快回复过来:调出来了,你看到的确实是田佳榕的车子。不过车上还有个人,对方就住在滨海大桥北的盛景香江。车子从莲春楼出发,沿路没有停留。
关北捏着手机,在左手掌心上拍了下,又给谢延川发过去一条:查下她这几天的行踪,从案发前三天开始查。
他一路保护孟南星到霖州,顺便向霖州市局借阅14年前,霖州博物馆被盗一案的卷宗,当时田佳榕也在霖州。
收到新的回复,关北看了下时间,坐直起来摸摸十三郎的头,放轻脚步悄悄开了后门出去。
隔壁很安静,一点声音都听不到,灯也全关了。
两家之间的围墙很高,关北站在阴影底下,无声无息地等了将近十分钟,隔壁二楼卧室的灯光亮起。
关北摸了摸鼻子,后背贴着围墙挪到后门跟围墙的夹缝里,抬头望向二楼的窗户。
是田佳榕的房间,她没拉窗帘,拿着手机站在窗边打电话。关北回到窗户下方,隐约听到她说已经在处理,跟着声音小了下去再没听到别的内容。
几分钟后,窗后的灯光熄灭,眼前的光线也跟着暗下去,耳边传来流浪猫打架的声音。
关北转身进客厅,一组的同事发来短信:后巷又发现一个监控镜头,7月20号安装的,视频资料保存时间只有一个星期,正好案发当天的资料还在。
时间已经很晚,关北勉励两句,让大家先各自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汇总这两起案子掌握的线索和发现的疑点。
孟南星晚上熬夜,关北洗完澡上楼,倚着书房门看了一阵抬脚进去,“去睡吧,十三郎今晚睡你房里。”
“我得加班。”孟南星头都没抬,“医生说外公很快就会醒。”
关北压低眉峰,太阳穴突突地跳,“哪天转普通病房?”
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南老先生知道丢失的照片上,到底拍到了什么。
“后天。”孟南星保存好才修完的照片,松开鼠标,闭着眼往后伸了个懒腰,胸口莫名发堵。
外公很反对她熬夜,有时候必须加班,他就会去一楼关电闸还会跟她争吵。
从他受伤到现在,她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心里特别想他像以前那样从卧室里冲出来,生气地赶她回去睡觉。
“吱呀”一声,关北打开阳台门出去,漫不经心地看了一圈,转身回来关了阳台门径自往外走。
孟南星睁开眼,歪头盯着他的背影,嘴角弯起,“你不摆死人脸给我看,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关北脚步顿了下,出了书房顺手关上门。
“又闷又骚。”孟南星嘀咕一句,重新拿起鼠标奋战。
早上下楼,关北已经回局里去了,餐厅里摆着留给她的早餐,客厅收拾得干干净净。
孟南星倚着楼梯扶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嘴角止不住上扬。
家里多了个田螺先生好像还不赖。
吃完早餐开门带十三郎去遛弯,碰巧遇到田爷爷出来倒垃圾,孟南星打了声招呼随口问道:“佳榕姐还没起来吧?”
“还没。”田老刚说完,田佳榕的声音便从门后传来,“我早起来了,星星你要不要跟我一块跑一段。”
话音落地,人也到了门外。
孟南星低头看着身上的T恤短裤人字拖,含笑摇头,“不了,改天的吧。”
田佳榕笑笑,盯着她脚边的十三郎打听是什么犬种。孟南星解释说狗是从霖州带回来的,朋友家的狗她也没问什么品种。
“长得跟警犬似的。”田佳榕笑笑,戴上耳机朝着巷子另一头慢跑。
孟南星心里咯噔一下,堆起笑脸冲田爷爷摆手,牵着十三郎朝相反的方向走。
田佳榕看十三郎的眼神有点狠……
一整天,关北没出现也没给她发消息。
孟南星战战兢兢地过了一夜,早上听到动静开门出去,门前停着辆警车,看不到是否有人在车上。正纳闷,巷子里又开进来一辆SUV,关北穿着一身西服慢条斯理地从车上下来。
孟南星倚着门,等他走近了忍不住打听:“找到证据了?”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建议改名T_T,想半天想到个《欲罢不能》好像也不咋地……基友说用《他的小星星》三素觉得有点那啥,不太想跟风。大家觉得哪个好?
关北偏头,目光专注地看着她,“好吃么?”
孟南星差点噎着。
虽然他出现的很及时,也没必要演得这么真吧?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关北假装没看到她的口型,自顾解释自己晚回来的原因:公司准备参加香港的秋季拍卖会,要送过去的藏品尚未确定。
带着几分沙哑的低沉嗓音,低低回荡客厅。
田佳榕含笑点头,放了水杯像是想起什么双手一摊,脸上露出尴尬的笑,解释说自己没带名片。
关北说了句没关系,打开包取出一张名片,起身递过去,“常听星星说起你。”
孟南星咬了一口提拉米苏,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翻了个白眼,抬起头笑盈盈接话:“哪有经常说,不过佳榕姐很厉害的,我可比不上。”
她清楚记得自己把门掩上了。前门是木质的,年头久了轻轻一推都会发出吱呀的声音。他无声无息地溜进来,也不知道站在院子里听了多久的墙根。
缓过神,她朝田佳榕点点下巴,堆起笑脸,“是隔壁的佳榕姐,上次见过。”
“你好。”关北扭头朝田佳榕略略致意。
田佳榕面不改色地喝了口水,过去坐到他们对面,大方攀谈:“关先生也是做艺术品鉴赏的?不知供职于哪一家公司?”
“也是?”关北抬起头,像是有些讶异,“田小姐跟关某是同行?”
“不打扰。”关北神色淡淡,低下头目光深深地看着孟南星,“是你喜欢的提拉米苏。”
孟南星瞪他一眼,闷闷打开点心的包装,无声骂道:“臭不要脸!”
“有客人在?”关北将她吃惊的样子收进眼底,语气柔和下来,隐约带着几分笑意。“还以为你一个人在家。”
孟南星合上微张的嘴,脸颊腾地一下蹿上股热气。
孟南星眨了眨眼,佯装惊喜地拿走点心,“买了什么?”
前面他来的时候,还穿着一身很宽松随便的T恤配中裤。这会却西装革履,白衬衫打领带,仿佛他真的是从公司过来。
“星星,你男朋友真体贴。”田佳榕打趣一句,端着水杯随意倚着餐桌打量关北,“有点事要找星星帮忙,没打扰你们吧?”
田佳榕微微一笑,“你好。”
关北点了下头,一边松领带一边把手里的点心放到茶几上,自顾坐到孟南星身边,“刚开完会,顺路给你带了点心。”
孟南星心思微动,正犹豫要怎么说才比较稳妥,十三郎忽然闪电似的往门口蹿。
她诧异抬头,眼睁睁看着关北推门进来,听到他半是责备半是无奈地说:“怎么不关大门?”
语气自然的就好像大门真的没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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