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吴浩灵遇险陷囹圄 木珠娴痴创想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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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营内,众将俱在,阿术盯着阿里海涯道“你表妹好生厉害,竟令本帅也对她无可奈何!”阿里海涯担心不知阿术会如何处理此事,只低头不语。阿术道:“依本帅看,你还是将她送回大漠便了,这军中非任意所为之地,免得到时平白丢了性命。”阿里海涯哪会听不出阿术这是威胁之辞?但木珠娴是因酷爱中原文化才有此行,以她的性格未达到目的那是决计不会回去的,一时左右为难。沉呤半晌,道:“末将也是和元帅一般的想法。只是穆诃仑对中原神往已久,此番随军出来,是想待我军占领中原腹地后好生游历一番,若这时让她回去,必不肯依。”阿术脸色铁青,道:“也罢。本帅限你在一年之内改下襄阳,若在限期内改不下来,你也同她一起回去罢了!”阿里海涯这一惊端的非同小可,要知襄阳乃南宋重城,非一般城池可比,谁敢担保在一年内将其改克?

    回到住处,木珠娴已喝完了药,躺在床上,在等他回来,见他面色有异,忙问道:“元帅找你去作什么?”阿里海涯为免她担心,道:“也没什么,只是着实训教了我一顿。”木珠娴叹道:“元帅叫你去,一定不只是训教。这次的事是我连累了你,而你有事却还要瞒我,这叫我于心越发的难安。”阿里海涯见瞒她不过,只得说道:“元帅命我在一年之内改下襄阳,不然便要被遣回蒙古。”木珠娴惊道:“这要如何是好?”阿里海涯道:“你有伤在身,不必为我操心,军事我自会处理。今晚之事,你不说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如此做法,表哥能够理解,希望日后你能够与他重逢。”木珠娴闻言,禁不住眼圈一红,哽咽难言。

    数日后,伤势好了三分,这一晚,木珠娴难以成眠,便起身来到外面。只见盈月如盘,繁星闪耀,空气中充满了秋的凉意。想起吴浩灵也是在数日前的这样一个晚上,在血雨腥风中离开自已,想起这一次的分离可能就是永远,禁不住潸然泪下。回身从房里取了柄剑出来,单臂一振,舞将起来。

    月光如纱剑如雪,露水似珠泪似雨。剑在挥霍,那像雪浪般飞腾的剑光,仿佛是心灵的颤抖。只见剑光愈来愈乱,浑如一团纠缠不清的乱麻。一条空荡荡的左袖在空中飘零。舞到酣处,只听她低声吟道:

    烽火起,燃断鸿雁传径。花间双蝶双宿飞,思君两行泪。月下单影舞剑,剑风嘶鸣亦哀。奈何剑有想思意,挥剑剑如麻。

    边舞边吟,不知不觉中,剑含词意,招由心发,在念到“花间双蝶双宿飞,思君两行泪”时,剑身霍地一颤,化作两道夺目的流星,呼啸着飞出。念到最后一句“奈何剑有想思意,挥剑剑如麻”时,长剑幻起一道光环,将自身裹住,娇躯翩跹之际,剑环似抽丝剥茧般往外飞,一道快似一道,只见匹练盘空绕匝,错落飞舞。!

    舞毕,只觉心情舒泰许多。忽听得阿里面海涯拂掌道:“好词句!好剑法!珠娴,你这套剑法气势凌人,超凡脱俗,我怎么从未见过,是你亲创的吗?”木珠娴一愣,这才知道自已竟在无意中创出了套剑法,不禁又惊又喜,笑道:“表哥谬赞了,我只是胡乱使来,不成章法。”

    阿里海涯愕然道:“好个珠娴,一套如此精妙的剑法居然在无意之中无师自通!”继尔又道:“这不是套普通的剑法,这是你用心、用情、用爱、用泪所创的,这里面倾注了你全部的感情,应该给它取个名,才不枉一番苦心。”认真想了想,笑道:“就叫‘真情剑法’若何?”

    木珠娴道:“情有许多种,范围太大,不能表达剑法之真意,就叫‘想思剑法’罢了。”阿里海涯一怔,深叹了口气,道:“夜已深了,你也该回房休息了。”木珠娴应声是,收起剑,转身回房。

    却说吴浩灵跑出铁笼,回头望去时,只见铁笼旁闪起道剑光,血光中飞起一条断臂,紧接着只见木珠娴倒下地去。吴浩灵见状,那一剑仿佛斫落在他胸口,大喊一声,虎目含着泪,和大洪山寨一帮人,杀出元营去。到达大洪山山脚时,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吴浩灵的眼前却一直浮现着那惨烈的一幕,到张图民跟他说话时,这才回过神来,道:“张寨主,你带山寨兄弟冒死救在下出来,此恩此德无以报答,请受在下一拜。”说着,便要拜下去。张图民忙不迭拦住道:“使不得,使不得!你能把密函护送上京,面呈皇上,请得援师,解了襄阳之危,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吴浩灵道:“此乃在下职责所在,自当竭尽全力。只是元军对山寨虎视眈眈,寨主须好生防范。”张图民道:“这个我理会得。此去京师万里迢迢,一路上少不得磨难,你也须保重。”转首朝张素玲道:“你此番与吴大侠一同上京,不得任性,须听从吴大侠吩咐。”张素玲应是,与父亲道了别,骑了马和吴浩灵一道踏上了去京师的路。

    约过盏茶工夫,木珠娴痛哼一声,幽幽醒转。见到阿术,一头扎在阿里海涯怀里,失声痛哭。她虽有意在阿术面前演示,但想到吴浩灵这一去,从此再无相见的机会,失去了一个可以沟通心灵的知已,自已又落下了个残疾,愈想愈是悲切,哭到后来,却是真情流露。

    阿术沉声道:“你哭什么?吴浩灵走了,你应高兴才是!”阿里海涯闻言大震,道:“元帅此话怎讲?”阿术冷哼道:“区区苦肉计岂能瞒得了本帅?”木珠娴道:“你以为我使得是苦肉计?”阿术道:“难道不是吗?”木珠娴痛声道:“你以为世上有这么愚蠢的人吗?吴浩灵是我什么人,值得我为他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吗?我还是待嫁之身,却落个残缺之躯,这对我来说是件多么可悲的事情!试问我救他有什么好处,又有什么可回报?纵然是天下第一大笨蛋,也不会将自已的手臂砍下来,去救一个毫无相干、一去不复返的人!”阿术闻言,虽还怀疑她使的是苦肉计,与大洪山寨的人里应外合,才被顺利地救出吴浩灵。但因抓不到证据,被说得哑口无言,满肚子的气无处发作,瞟了阿里海涯一眼,道:“你跟我来!”木珠娴惊道:“你要作什么?若要处罚,也该找我,关表哥何事?”阿术冷哼一声,也不置言,转身拂袖而去。阿里海涯安慰她两句,吩咐侍卫把木珠娴抬去休息,便跟阿术走了。

    吴浩灵叹道:“我吴浩灵生死何足惜矣!若待会儿稍有差池,大洪山寨在此全军覆没,叫我在九泉之下怎生面对那一个个热血男儿,密函又有谁来护送?”

    话音刚落,只见又进来一人,长发披肩,白衣胜雪,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正是木姝娴。她提着一把剑,脸是带着一丝忧郁,未待吴浩灵开口,她说道:“伤好些了吗?”吴浩灵心头一热,道:“好了七八成。”木珠娴淡淡地说了个“好”字,倏地拔出剑,一剑削断铁笼上的锁链,道:“快走!”吴浩灵大吃一惊,道:“木姑娘,我不能再害你了!我们萍水相逢,虽视作知已,但你为我所做的,已令吴浩灵承受不起。木姑娘,吴浩灵纵然死在此,也会在泉下感激你,你还是走吧。”

    木珠娴道:“我不需要你感激,我只知道每个生命都是可贵的,我只是在凭自已的良心作事。你可以走了,忘掉这里的一切,把它当作是一场恶梦吧。”吴浩灵道:“我不会就这么一走了之,我做不到。”木珠娴急道:“你以为我是个感情用事之人吗?我早就想好了使自已和表哥不受牵连的方法,现在外面的守卫已被我制住,你若不快走,被人发现了,反倒真正连累我了!”吴浩灵一怔,忖道:大洪山寨的人马上就会行动,到时若被发现木姑娘在此,真令她有口难辨了。事到如今,也只有杀出去,与张寨主会和,说不定木姑娘反倒可以脱了干系。”当下走出铁笼,道:“木姑娘,你自已保重。他是若有机会相见,再容我报答大恩。”鞠了个躬,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外面的厮杀声逐渐减弱,消失。木珠娴知道他已走远,离开,秀目一闭,倒在血泊中。

    阿术带着众将军进来时,木珠娴已不省人事,一条断臂横陈在她身边。阿里海涯见状,险些窒息,悲呼一声,跑将上去,抱起表妹,喊了几声她的名字,可是木珠娴如死了一般,任怎么叫就是不醒。阿术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须臾,大夫传到,替木珠娴止了血,道:“她只是失血过多,并无大碍。只是这条手臂再也接不上去,算是废了。”阿里海涯听并无性命之忧,心中落下了块石头,但想到从今后要落下残疾,不禁心中悲切,虎目蕴泪。

    这时,阿术在史天泽、张弘范及数名亲兵簇拥下匆匆赶来,瞥了吴浩灵一眼,道:“就是此人坏我大事吗?”端木叶道:“正是。”阿术目中精光一闪,朝阿里海涯道:“本帅叫你来要人,你怎么跟他在一起?”显然他已听到了风声。阿里海涯忙道:“此人狡猾得很,末将也是一时不慎,才上了他的当。亏得端木叶徐开及时识破,才未酿成大错。”端木叶、徐开闻言,在一旁“嘿嘿”冷笑。阿术面色铁青,道:“你倒说说怎么上了他的当了?”

    阿里海涯道:“昨晚此人潜入我军营后,其实已换上了我军服饰,端木叶、徐开去穆诃仑那里找时,他正也在附近,只是没发现罢了。待端木叶走后,他便现身出来,以受伤为由,骗得穆诃仑同情。穆诃仑一时心软,便将其留下来疗伤。此人见穆诃仑善良纯真,毫无心机,便起了歹念,欲长留在此,刺探军情,故投其所好,大谈中原掌故。穆诃仑见他博学多才,当下便引为知已。末将愚昧,竟也没有察觉。穆诃仑硬要末将陪她去练武,这就一起出来了。”阿术心下虽然不信,但阿里海涯乃朝中大将,没有证据之下,也奈何不了他,喝道:“把这人拖出去杀了!”元兵得令,便要去拖吴浩灵。

    木珠娴见状,吓得花容失色。阿里海涯斜瞟过去,只见木珠娴脸色苍白,心想:看表妹神色,说不得会做出什么事来!”见元兵把吴浩灵拖了下去,情急生智,道:“且慢!”

    木珠娴痴痴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明眸中闪着泪光。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厮杀声,她相信凭吴浩灵的武功能够闯得出去,只是想到自已想方设法救他出去,结果却是分离,不由心中凄楚。

    蓦地,铁笼旁闪起道剑光,一股鲜血狂喷而起,洒了黄土一地!

    次日晚上,吴浩灵正在想着木珠娴的好处,只见一人走了进来,虽穿着元兵服,却生得眉清目秀,肤若凝脂,一看便知不是征伐疆场之人。走得近了一看,却原来是大洪山寨张寨主的千金张素玲,不禁又惊又喜,朝门外望了望,小声道:“张姑娘,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张素玲笑道:“到这儿除了救你,还能为什么,难道我还能来玩不成?”吴浩灵闻言,急道:“这里有元军数十万大军,非在下小看姑娘,只你一人怎能救我出去?张姑娘,莫为在下葬送了性命,我这里有襄阳吕大人的一道密函,你替我送去京师,面呈皇上,请求他发兵援救襄阳,在下感激不尽。”

    张素玲道:“吴大哥且莫说这等丧气话,我爹率了山寨兄弟在外接应,虽说冒了些险,却也有七分把握。”吴浩灵道:“张寨主也来啦!”张素玲道:“当日在汉水畔我们率山寨的兄弟离开后,便一直在等你,哪料等了两日也不见你踪影,情知你已受缚,山寨兄弟说你为救他们被擒,此番纵舍了性命,也要把你救出去,如此爹爹便带他们来了。吴大哥,此非说话之地,我这就去告诉爹爹,然后我们再设法把你救出去。”言落,不待吴浩灵说话,便转身出去。

    端木叶、徐开俱是一流高手,纵换在平时,吴浩灵要胜他们也须在百招开外,此时伤势未复,连日来又未曾休息,斗了十招,便落下风。不一会儿,元军纷纷赶到,更是险象环生。

    又斗了二十余招,吴浩灵只觉头重脚轻,徐开趁机一锤击出,只听“砰”的一声,打在吴浩灵胸部,使其伤上加伤。吴浩灵“哇”的一声,吐出口鲜血,昏死过去。

    吴浩灵幽幽醒转时,发现被关在一只铁笼里,要挣扎起身时,却觉胸口剧痛,使不出半分力气,不禁痛叹道:“被关在此,即使元军不杀我,也决难逃出生天。我死不足惜,只是吕大人将密函交托于我,要我上京面圣,请求援师,如今叫我如何对得起襄阳百姓?莫非我真要成大宋之罪人不成?”

    这时,有人送饭过来,吴浩灵看了放在地上的饭菜良久,道:“我不能就这么死了,如果我放弃了生命,就是放弃了对大宋的希望,就是置大宋百姓生死于不顾。”当下拿起饭菜来吃,只觉入口极苦,不禁冷笑道:“看来蒙古人是要折磨我,不知在饭菜里放了什么东西,但如果他们要杀我,也无须如此大费周章。”便将饭菜吃了个干干净净。

    如此一连三日,虽饭菜极是难吃,伤势却奇迹般地好了大半,蓦地一怔,道:“莫非有人在饭菜里放了疗伤之药,此人是谁?难道是木姑娘?一定是她,我在元营中并无熟人,除了她还能是谁?”想起木珠娴还在暗暗帮着自已,一股希望油然而生,忖道:木姑娘真是世间少有的好姑娘,我与她不过萍水相逢,虽然投缘,终归不曾深交,她却倾心想待,冒死帮我,若我还能生离此地,须好生报答她才是。”

    阿术目中掠过一抹杀机,道:“你想做什么?”阿里海涯道:“启禀元帅,末将以为留此人作人质可助我军顺利消灭大洪山的山寇。他日攻打襄阳,可免后顾之忧。”阿术闻言,一想也是,当下便令元兵将吴浩灵关押,严加看守。

    木珠娴松了口气,心下对阿里海涯感激不已。阿术冷哼一声,带了人大步离去。

    双方走近时,吴浩灵故意低下头去,木珠娴抢上两步,挡在吴浩灵前。

    端木叶瞟了吴浩灵一眼,却是看不真切道:“将军行色匆匆,这是要往何处?”阿里海涯喝道:“莫非本将军行踪还要向尔等禀报吗?”徐开道:“不敢。我俩只是奇怪将军分明奉了元帅之命,去查昨晚作乱之人,这会儿将军不回禀元帅,却急急往外走,这才斗胆相问。”阿里海涯作色道:“本将军自会向元帅复命,何须尔等过问?走开,若还在此罗嗦,小心本将军不客气了!”

    徐开、端木叶未看清吴浩灵面目,不敢造次,退到一边。明是让路,暗地里却留上了心。阿里海涯冷哼一声,举步往前走。吴浩灵、木珠娴硬着头皮跟上去。端木叶、徐开目不转睛地看吴浩灵走过,虽被木珠娴挡住,但见他低头而行,依稀觉得此人背影熟悉,更是疑心大起,忖道:阿里海涯神色有异,那随从又是低头走路,似乎不敢与我照面,莫非他就是昨晚作乱之人?若果如此,阿里海涯却为何这般护他?莫非此人是穆诃仑在中原相识的情人?”忙喊道:“站住!”阿里海涯乃正直豪爽之辈,他即不屑杀受伤之人,为免连累木珠娴,自然要把吴浩灵从速送出元营去。本以为以他的身份,要送出个人去易如翻掌,却没想到会被端木叶、徐开盯上,听得他们在后面喊,情知遮拦不过去,朝吴浩灵道:“你快杀出去,我们帮不了你了!”吴浩灵实也不原殃及他们,蓦地一个纵身,向外掠去。端木叶、徐开喝声:“哪里走!”疾扑过去。木珠娴想要出手,阿里海涯忙拦住她道:“不可出手,我们只能帮他这些,是否能闯出去,就看他的造化了。”木珠娴本想事即已败露,也只能豁出去了,但一想到会因此连累表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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