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里的道口,不远处就是麻大的家,麻三先奔去麻大家,小跑几步就到了,站在外面看,大哥家门紧闭,还上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锁,木门上沾满了斑斑黑点。
麻三没有钥匙,他又跑去二哥家,路经村寨巷子,很多人瞧见了他,纷纷的出来跟在他的后面,几分钟就来到了他的二哥家。
麻二家的情况跟麻大家一样,大门紧闭,一样上了铜锁,唯一不同的是,麻二家,木门上没有任何污点,而屋边小院的土房子坍塌。
这时,麻三思绪有些错乱,看到乡亲们追了过来就问:“我哥哥他们,人哪了?”
乡亲们见到了麻三,也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他的哥哥们都出事了,而他自己却相安无事,也是好奇的问:“老三,你可回来了?”
“你家里出事了,你知道吗?”
“大家到处找你呢”
“我们还以为你……。”
乡亲门你一言我一语的,麻三听得都有些蒙了,但他听到这些话,算是明白了。
就在此时,蓦然有一位白发的老人走了出来,他就是族长,刚刚有人通知他,说麻三回来了,他放下了手中的活着急的赶了过来。
麻三见到了族长,表情痛苦的问:“族长,我哥哥他们人哪了?”
族长眼中有些湿润,说:“老三啊,你总回来了,你哥哥他们……”,族长两袖摸了一下眼角:“你两位哥哥,还有你的大嫂,他们走了。”
“走了?去哪了?”
“死了……”
“死了?这……发生什么事了吗?”麻三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了起来。
麻三这一哭,乡亲们也跟着落泪。这好好的几家人就这样家破人亡,轮到谁都是无法承受的。
哭泣几分钟后,麻三收住了悲愤之色,拉住族长的双手道:“族长,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告诉我。”
族长看麻三心里平静了许多,也就告诉了他,说:
“从你离开了山寨之后,发生了许多怪事,山寨先是下起了暴雨,而后就是你大哥家后园生长出大南瓜,后来,怪事一桩接着一桩,先是廖嫂家的孙女爆肚而亡,后就是你二哥也死了,你二哥死后的第二天戌时,你大哥和你大嫂也跟着死了,那声响几乎山寨的人都听得到。”
“那你们可知道杀死他们凶手了吗?”
“凶手?呵呵,那手段根本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人不可能那样凶残。”
“那是什么……?”
“你二哥死后,老夫意识到了咱们山寨怪事连连,紧急召集大家商量对策,大家也是一致认为,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到咱门九龙山,事不宜迟,就决定了三天之后祭祀山神,以保我山寨,可没想到当天戌时你哥哥他们就死了,一具在堂内,一具在家门口。”族长一五一十道出实情。
“不干净的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大家都没有见过。“
“那……我小侄他们呢?”
“唐明说,他瞧见你大嫂带了两个孩子离开了寨里,可不知道为什么你大嫂的尸体又出现在了家门口,至于你的那俩侄子我们并没有见到他们的尸体。”
小六话还没说完,麻三就料想到了哥哥们肯定出事了,买的东西都没有拿就急匆匆的跑回寨里。
一路上,遇见了不少乡亲,他们都用一种很奇特的眼神看着自己,麻三心里更加的坚定自己那份猜想。
太阳东升,麻三走走停停,花了近一个半小时才走到了九龙山,他在一口井停了下来,此时的他早于汗流浃背的,歇息了一会他就舀了一口水喝。
这口井是山泉汇聚而成,冬暖夏凉,是九龙山寨上所有人的日常用水,所谓一口井养活一山人也是这个道理。
井的旁边有一棵百年槐树,树的下面有几块肥大的石头,石头被历代人骑坐,表面非常光滑。
“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六有些吞吞吐吐,随后又继续说:“你哥他们……”
“我哥哥他们怎么了……?”麻三追问。
“他们出事……”
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木船缓缓靠岸,老船夫帮麻三把东西接到了船上。
在渡河中,老船夫见麻三气色有些发黑,就问了一句:“朋友,你有心事?”
麻三坐在了石头上面休息,片刻,来了一位肩挑着木水桶的年轻人,看到了麻三,吓了一跳,嗫嚅地说:“麻三叔,你怎么在这?”
“小六啊,你看到我很奇怪吗,难道我就不能出现在这里?”麻三调侃道。
不一会,船就划到了对岸,老船夫帮着麻三拎着东西下去,麻三嘴里不断地说出:“谢谢。”
很快,麻三提着东西消失在了石林间,而老船夫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又回到了船上。
“是啊,是啊,怎么就你一个人?您小孙女呢”
“她有些嗜睡,还在麻上呢.”
“是啊,这说来话长,在城中遇到一些事,不说也罢……罢了。”
老船夫见他不愿说出来,也没有过多细问,旋即从腰间取下烟袋扔了过去:“朋友,来几口?”
“要的,要的………”
“老爷子,您怎么知道的?”麻三有些惊讶。
“ 老夫看你气色不佳,双眉紧锁。”
麻三大包小包的来到了河边,看到老船夫坐在船上,叫:“廖老爷子,我要过河。”
麻三常常过河,对老船夫有些熟悉,而老船夫却从来不会问客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所以,老船夫只会在记忆中有这么一个人。
老船夫听到有人唤他,便转过身来微笑地说:“是你啊,好些日子没见过你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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