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闻花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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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夫人说:“孜然,哲曦他已经走了,你别这样,他最放不下你,你让他在那头怎么安心?”

    这话一出,孜然的眼泪瞬间就像决堤的河水涌出眼眶,像个孩子一样将脸埋在林夫人的胸怀里失声大哭。

    他真的就这么走了,她的学神。

    她仰望了整个青春的人啊,就这么撒开她的手走了,在这个没有盛开满天星的夏天。

    林夫人手颤抖着,抬头看了眼林正民,虽有悲戚之色,但是他们现在更担心孜然了。这孩子重感情,哲曦这一去,万一她想不开……

    林夫人顾不上伤心,先开导起冷漠的孜然来。

    刚才所有人都在致力于追捕歹徒,没人注意到倒在角落里的他。

    他们已经把歹徒逮捕归案,虽然林哲曦的死和他们无关,但是他们还是觉得内疚。如果早点发现他,也许这位年轻人不会命丧于此。可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他离开了这个世界已经成了不可更改的事实。

    孜然没有搭理他,那警察只好朝着身边其他人下命令,把孜然和林哲曦的尸体一起带走。

    然后林正民他们到了。看到自己的儿子躺在孜然的怀里没有了生气,林正民的眼眶一热,但没流出泪来,他打了把伞走过去,林哲曦的母亲早就在来的路上哭过,现在触景生情,眼泪又开始成串掉落。

    他们跑过来,林夫人和孜然一样跪在地上,对着林哲曦的尸体哭道:“儿子,妈妈来了,你怎么能抛下我们一个人走了?”

    这时,孜然开口了,“他只是睡着了,你们别吵,我们明天还要早起去领证呢,今天他要好好休息。”

    “哲曦,哲曦!”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跪到了他身前,紧握他的双手,呜呜咽咽。

    他俨然没有了气息,双手冰凉,脸上笑意定格,竟是那般祥和,就像他只是睡着了一样。

    孜然胡乱地抱紧他,去感受他身体里那残留的余温,哭喊着,嘶吼着。

    警察刚一碰到她的胳膊,她立马像只炸毛的猫喊道:“你们别碰他!他只是想静静了,你们别打扰他。”

    说着她抱得更紧,她愈是不理,警察愈是无措。

    有几个警察走了过来,看着这狼狈凄惨的场面垂首叹息。他们见多了这些场面,却也不由得心生怜悯。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长些的警察带头摘帽,对着孜然颔首道:“小姑娘,请节哀,他是人民的英雄。”

    一切都结束了。

    听他说这话的时候,她正好站在离他二十米远的地方,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她现在不想知道,她只想快点到他身边去。

    “你怎么可以骗我?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起来,我带你回家,在外面睡会着凉的……”

    “求求你们,谁可以救救他?他不该……死啊……”

    雨水冲刷了整条街道,血迹被洗去,他全身早已凉透,只有那不变的微微扬起的唇角还有些暖意,可是抱着他冰冷的尸体的女人已经崩溃,头发湿嗒嗒地贴在她的脑袋上、肩上、后背上。

    “哲曦,你醒来啊,别睡了,你看,我把警察带来了,坏人都被抓起来了,我们明天还要领结婚证呢!呜呜呜……”

    “林哲曦,你不是学神吗?你给我醒过来啊,你还要给我做一辈子红烧肉,吹一辈子葫芦丝呢!”

    心口再次绞痛起来,他吃痛地抽了一下身体,气力在一点点从身体中剥离,瞳孔渐渐涣散,意识开始混沌,他看到了一片如鲜血般娇艳欲滴的彼岸花盛放,纯白的光芒朝他扑来,那是一个极美的世界,仿佛被神指引一般,他的心突然归于平静,脸上的笑容清浅。

    在往那片光亮尽头走去之前,他回过头凝视那个喧哗的世界笑了,他终于解脱了,唯一的遗憾就是她,“孜然,我好想……”

    孜然,我好想再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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