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路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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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多少年,无论多少路,我一定会回来,你一定要等我。”

    唐僧说完,“回头看了一眼暴雨中的金山寺,依依不舍的向西的方向行去。”

    一路之上,他像云水一样飘忽不定,日出上路与饥民为伴,暮投古刹安身。

    尝遍了人间冷暖艰辛,体味了世态炎凉,知道了各色人等的生存方式。

    这是他穿越之前所不能体验到的一切。

    唐僧把一路所见所闻全记到了脑子里,他不知道日后会有什么用,但觉得会有用。

    这一路,他什么样的人都遇到过,尊贵的、卑贱的、猥琐的、贫困的······

    也许是运气好,竟然没有再遇到过妖怪……

    唐僧在西行的生涯里,肚子饿瘪了,眼界却极大地开阔了。

    在唐僧即将结束求道生涯的最后日子里,他得了一场大病。

    除了向药铺里的郎中讨些不值钱的草药,他无法就医。

    身体虚弱得走路都打晃,再加上一日三餐得不到保证,时常坐下去就起不来。

    这一天,天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他拄着棍子来到一座山脚前。

    眼前直冒金星,他已经差不多几个月没吃上一口正经饭菜了。

    唐僧踉踉跄跄地来到山脚的山神庙前。

    他想推开破败的木门,然而,门没有推开,人却摔倒在庙门槛上。

    雨仍不紧不慢地下着,浇在唐僧身上,他也浑然不觉。

    远处,两名少男少女走来避雨,少年十七八岁左右,一身黑色长袍,长得英明神武。

    少女大约十五六岁,身着白衣,虽然雨水打湿了她的脸颊,却掩饰不住她那天生丽质。

    两个人站在庙檐下,少女发现了唐僧,见怪不怪的道:“又饿死一个,是个和尚?”

    少年无意中向唐僧斜了一眼,说:“这人好像有气儿。”

    少年凑过去,用手放到唐僧的鼻孔底下一试,惊喜地说:“没死,救救他吧,少女没有说话。”

    少年扶起唐僧,叫道:“师父醒醒……”

    唐僧无力地睁开眼,努力挣扎着坐起来。

    看看天上飘洒的雨丝,说:“哦!雨还没停。”

    少年见他开口说话,问他是哪个寺庙的?是不是病了?

    唐僧摇摇头,无力地苦笑了一下。

    少年明白,叹了一声道:“你不是和尚?也没病?饿的?”

    唐僧望了一眼少年,没说话,再望向少女,发现她十分美丽,眉间那颗红豆般的胭脂痣使她更加俏丽。

    不过,她的表情却很冷漠。

    唐僧忙收回视线,说道:“不瞒两位,我已经几个月粒米未沾了。”

    少年看了唐僧一眼,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馒头,送到唐僧面前,说:“你这人挺可怜的,这个馒头你吃了吧。”

    唐僧一把抢过馒头,连声谢也没说就将馒头整个塞进嘴里。

    当他发现少年含笑望着他时,唐僧才想起道谢,说:“不好意思,谢谢了。”

    “没关系,谁没落难的时候呢?”少年说。

    这时,少女催促道:二哥,走吧!天都晚了,等一会赶不到西仙山了。”

    唐僧好像没有仔细去听少女说话,自顾吧嗒着嘴说:“方才没工夫细细品尝,现在口中尚有余香,这么可口的馒头,还是第一次吃到。

    说完一抱拳,道:敢为兄台尊姓大名,日后一定到府上讨些馒头吃。

    少年望着唐僧,忍不住大笑起来:“是吗?你可真幽默,要我说不是馒头好吃,是你饿坏了。”

    这时雨已经停了,西天出现了彩虹,少女对少年说:“二哥,别磨磨唧唧的了,快走吧。”

    少年便耸了一下肩上的包袱,冲唐僧道:我叫李世民,这是我妹妹李冷月,我是送她去西仙山修仙的。

    兄台,你既无大碍,我们就此别过。

    唐僧肚子里有了馒头垫底,顿时长了精神,就说:“我送送你们吧。”

    少年说:“多谢了,不必麻烦。

    走了几步,又回头问,你真不是和尚?”

    唐僧说:“我不是和尚。”

    少年笑吟吟地点点头,与少女走了。

    唐僧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脸上忽然漾起一阵莫名的怅惘之情。

    唐僧自己好不惊诧,这种甜丝丝的感情,对他这个出家人来说,几乎没有过。

    他知道这是非分之想,是那少女的美丽打动了他,还是少年的善良感染了他?

    不管怎么说,这个馒头从此成了他生命中不可忘怀的一点珍存。

    他盼望着有朝一日报答这个救过他的少年,可惜没有勇气问人家住在哪里。

    突然他想起少年刚才的话,他说是送妹妹到西仙山修道的。

    西仙山,修道?

    唐僧嘴里重复着这几个字,突然灵机一动,我也上西仙山修道。

    当唐僧站到西仙山的时候,他已是伤痕累累……千疮百孔。

    与几年前的他相比,他长高了许多,足有一米八的样子。

    没有多余的言语,高高的山,长长的石阶,唐僧三拜九叩,一步一步地登上去。

    直到山顶,望见那建在云雾中的仙殿。

    “弟子唐僧,求见仙师!愿拜入门下,求得仙术!”

    他高声大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许久,唐僧悄悄抬起头。

    四周凤凰争鸣,仙雀啼叫,却不见半点动静,那高高的朱红色拉环大门依旧紧紧地闭着。

    “弟子唐僧,求见仙师!愿拜入门下,求得仙术!”

    他再次大喊,重重地磕头,额头上的血印到石面上,好似一朵盛开的桃花。

    依旧没有动静。

    “莫不是没听到?”唐僧想,隐约中有一点担忧。

    仙殿里,一名少女手持宝剑,疾步沿着长长的山道入了仙殿,又九转而入内室。

    “仙尊,有一个和尚……”

    “本尊已知晓,你且退下。”

    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坐在蒲团上闭目修行,只一句之后,又没半点声息。

    少女悻悻退出室外。

    烈日当空,一只苍蝇落到唐僧的额头上,吸了吸他沾在额头上的血,很快又飞走了。

    唐僧没有理会,自顾自的说道:心儿,等我,记得西游记里的太上老君吗?他不只有能让人成仙的丹,还有还魂丹。

    等我学了本领之后,就上天庭去求还魂丹,把你救回来。

    半路上,方丈对唐僧说,施主,你很有慧根,很有佛缘,不如就在寺中出家吧!

    唐僧说:“弟子六根不净,怎能污了佛门清静之地……”

    方丈却用参禅的口吻说:“一心向佛,便可成佛,何污之有?”

    唐僧在长明灯前跪下,叩了几个头。

    良久,抹干眼泪,唐僧哽咽地说:“心儿,等着我,我会回来的。然后退出破败的门,消失在暗夜雨帘中。

    阿弥陀佛,不是六根未净,只是隐藏得太深,终有一天,你会大彻大悟的,方丈的声音在唐僧的耳中响起。

    他连伞都没打,任暴雨淋头,全然不顾,径直走向抱着女尸的人。

    小和尚纳闷地问:“方丈,难道您说的缘客就是这个抱死人的施主?”

    方丈点点头,已来到唐僧面前。

    唐僧却没有往心里去,也不明白这隐含玄机的话里是什么意思。

    后配殿里,在浮厝的木台子上,陈放着几具朽烂的棺木,显然都是无家可归的尸骨,永远遗弃在这里了。

    方丈对唐僧说:你将这位女施主的遗体安放到后配殿吧。”

    唐僧答应一声,绕向后配殿,小和尚提灯在前引路。

    小和尚望着师父等待下文。

    方丈那双穿着麻制芒鞋的脚,踩着长满青苔滑腻的石阶迎上前去。

    唐僧在泥水中不停叩头;“谢谢方丈,弟子唐僧感激方丈的大恩大德。”

    方丈向上抬抬手,让他起来。

    小和尚凑到方丈跟前小声说了句什么,方丈不为所动,他说出家人应该以慈悲为怀。

    唐僧扑通一声跪在雨水中,哀求方丈慈悲,给心儿一个安息之处。

    方丈慨然允诺,寺里后配殿尽可以先浮厝。

    “抱个死人,是到咱寺院里浮厝的吧?”

    小和尚慌了,忙去拦挡!时下瘟疫流行,别把好端端一个金山寺都瘟了。

    小和尚正要跑下台阶去阻拦,背后方丈方丈从山门里走出来,低沉的说:“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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