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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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些玩偶精巧至极,存放需要单独隔起来,这也就导致了一个木箱放不了几个。到现在为止,一个大木箱已经快要装满,可是才装了木偶的一小半。

    “路路,你在干什么,我刚刚收拾好的怎么又被你翻得乱七八糟的。”夏路娘从房间走出来拿东西时看到夏路正撅着屁股,半个身子埋在一个大箱子里翻着找东西。

    “娘,我的刨子这些工具呢?我那箱子才装了一小半,我得赶紧再做几个。”夏路问道,翻了半天没有找到工具,加上身子矮,此时的他,已经是挂在箱子上了,两只脚够不到地垂在箱子外侧,半身依旧在箱子里,双手时不时的从箱子里掏出东西胡乱的仍在箱子外面。

    “你别找了,你的工具我已经给你收起来了。搬家那么多东西,咱家就两辆牛车,就你那个箱子还是我跟你爸说了半天才给你空出来。你能装多少就多少,剩余的就留着里不带走了。”一边说着一边将夏路从箱子里抱了出来,开始将被夏路乱扔出来的东西一件件重新收回去。

    “凭啥我的东西就不能全带走,我去找爹理论”

    也是实在心疼自己的玩偶,夏路一时间忘了对自己老爹的恐惧,对着自己娘撂下一句后怒冲冲地冲到院子里搭的木棚内对着正在收拾家伙什夏木匠说到:“你凭什么只给我一个箱子,那些木偶都是我花了很大心思做出来的,我要全部带走。”

    夏木匠转身便给夏路头上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板栗:“小崽子,反了你了,爹都不叫”

    挨了一记板栗后似乎横着大不了一顿打的心思,又继续说到:“那好,爹,我的木偶还是要全部带走。”

    “带着干嘛,能吃啊还是能用啊,再说不是让你妈给了你一个木箱了吗,能装多少装多少,其余的到时候你再自己重新做。”夏木匠说到。

    “那些可是费了我很长时间做出来的,为什么你做的能带走,我做的就不行”夏路辩驳道

    “因为我做的能卖钱,我是你老子。我说了算,咱家只能给你一个木箱,多余的就没有了。”没有给夏路辩驳的机会,直接下了最后的通牒。

    夏路努了努嘴,没敢继续说下去,只是心里暗自腹诽了几句。

    回到房间后,将原本放进木箱的玩偶拿出来,又将所有玩偶全部放在床板上开始细细挑了起来,既然没有办法带走,只能选自己最喜欢的一些。

    回到家后,丁九将门窗锁好,衣柜的衣服下面掏出了木箱。上次从祠堂特地先回家,就是特意回来将木箱藏到衣柜的最底下,上面压上衣服。

    拿着书爬到床上,将书摊开翻到第二页,虽然看不见字,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老李头说他已经纳气**,加上早上的清凉之感,他知道想要看到字就需要用到体内藏着的那股气。

    闭上眼睛,开始仔细的感觉自己整个身体各个部位。首先从右臂开始,原因无他,当时是右手按在书上的,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在右臂上。

    打猎的学习尤其是老李头苛刻的要求,早已经使丁九对自己身体的熟悉程度超过了一般人。细细的从右手手指开始一点点往上,每一寸都没有放过。

    一刻钟时候,丁九已经将右臂来回检查了两回,没有任何的异样。他并不焦急,一来昨天纳气入体的时候疼晕了;二来他并不知道穴位具体分布。现在他能做的,只能是用最蠢的办法,那就是一寸一寸的感知。

    检查完右臂之后,开始回想今早愤怒时眼睛之中清凉之意褪去的方向。于是跳过了右肩往头上探查,当集中的精神来到眉心之后似乎感觉到了眉心微微跳动了一下。感觉到异常的的丁九立马讲全部精神集中在眉心处。

    反复确认之后,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那里有着圆圆的一块东西,指甲盖大小。找到后丁九并不敢松懈,试图将这股气往眼睛引导。

    此刻的小九两只在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已经成了斗鸡眼了,那股气依然盘旋在眉心一动不动,越是如此,小九的精神越是集中。那股气开始缓缓的跟随着他的精神移动,终于进入了眼睛。

    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书上终于浮现出了淡金色的字体,伴随着着字体的浮现,小九的心里也浮现两个字:我操。

    这时他才发现,刚刚只顾着将气引进眼睛了,却是全部进了右眼,现在他只有一只眼睛看的到字。

    看着第书页,小九看到了一座门,修行之门……

    看着一屋子的玩偶,夏路也犯了愁,这些可都是他的宝贝,每一个都花费了很多的心血在里面。这些木偶有人物,有飞禽走兽,但凡是他所见过的,基本都被做了出来。

    这些个木偶可不简单,就拿人偶来说,尺许高的人偶,每一个关节皆可活动,这个可是他花费了好几个月才研究出来,即将搬家,他得把这些全部都带走。

    “你有八分把握?倒是狮子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丁九听闻事关自己母亲的墓穴,停下来转身看着老李头。

    “三爪蛟龙九成,四爪蛟龙有八分,若是五爪,只有六分”老李头似乎并不在意丁九是否相信,语言平静,就如同在阐述一项很平常的事情一样。

    闻言,丁九并没有马上做决定,即使老李头所说的七八分把握属实,也依然需要好生考虑一下,至少先得找到老李头所说的纳气**,既然已经有气在体内,总得找出来,也要对锻体一事少做了解。否则即使没有危险,自己依然是一窍不通的话,到时候难免傻站着,倒是看了好大一场热闹。

    夏木匠从来没有教过夏路任何木匠的技艺,作为父母,他就不希望自己的小孩跟着自己做木匠。

    自打孔先生来到村上后,那是赶着打着拎着耳朵的把夏路送去认字,他也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儿子能穿一身青衫,出口能成章。

    可是偏偏事与愿违,字没认识几个,在做木匠这件事上夏路似乎无师自通,做的木偶的精巧程度已经超出夏木匠了。每每想到这件事,夏木匠总是唉声叹气,看着自己的儿子就是觉得是一滩烂泥。

    看着丁九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老李头微微一笑说道:“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说过我对你没有恶意,如果有恶意的话你不会活到现在。”

    似乎为了让小九放心又继续道:“我还知道,你爹娘留给你的遗物不仅有《春明衍》这本书,还有一块黑牌子对不对,我是父亲的暗仆,曾跟随你父亲十几年所以才这么了解。当年你父亲应约时将我留下暗中保护们母子安全。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这个村。”

    丁九对这个说法并不相信,不过已经将手中的短刀放下重新插回了腰间,既然知道杀不了老李头再举着刀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将刀收好之后开口问道:“既然你是我父亲的暗仆,为何到现在才说。”

    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忙着收拾东西,最热闹便是丁九隔壁的夏木匠家里。这才收了一小半,已经是鸡飞狗跳了。

    夏路这小子从小到到大就只有一个爱好,喜欢做木工,他的房间几乎已经摆满了他自己做的物件。

    对着老李头说出自己的决定后就准备回家收拾一下,既然他的话已经带到,其他的他就不管了。

    “我看过这周围地形,走蛟的确我们这边是必经之路。你娘的墓可就在半山腰上,如若走蛟,必将会被摧毁,如果你留下我有八分把握能护住你。”在丁九即将跨出门的时候,老李头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

    小九见刀没能再往前进半寸。左脚微微踮起,后跟向外以腰为轴,试图借用腰部的力量割断老李头的咽喉。

    不过小九的的努力是徒劳的,刀依旧纹丝不动事已至此小九知道自己今天杀不了老李头,双眼死死的盯着老李头。

    听完小九的疑问,老李头接着答道:“你那位孔先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走蛟必发洪水,这是没错,蛟之鳞片皆为逆鳞,所在走蛟之前,蛟得先褪去自身蛟皮鳞片,只留颚下一片,空余肉身行于江水之中,借势越过一座座人间龙门,如此在入海之时方能长出龙鳞化龙,颚下之鳞也成了龙的唯一一块逆鳞。在走蛟之时,由于浑身没有皮鳞,一身精气得不到表皮封锁会溢入周身的洪水之中,所以走蛟又是一个行走的灵池,用来锤炼肉身再好不过。”

    “纵使有天般好处,自身有多大的箩筐我也是知道的。贪心不足没有什么好下场,能得到多少好处暂且不说,在洪水里洗澡,我估计撑破肚皮是跑不了的。所以我是要一起搬走的。既然你说你是暗仆,想来自保是没多大问题,今天就当我没有来过。”对于老李头所说走蛟之好处丁九心里没有任何兴趣。

    他这个昨天刚晕了一晚上,早上就被人说已经踏进了修行,这件事他自己都不明白,现在要他去蛟龙身边捞好处,那除非是他脑袋被门夹了,而且不止一次。

    老李头没有丝毫的迟疑,开口答道:“既为暗仆,便只存在于暗处,加上你若要是没有踏上修行之路,我即便告诉你也是徒增你的烦恼,况且我教你箭术,已然让你有了生存之本。与其在与天争寿的独木桥上行走,安然过一生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听完老李头所说,丁九暂时稍稍放下戒备,但对于要留下仍然无法理解:“就算你前面说的句句属实,但走蛟必有洪水,为何我们要留下。”

    听老李头说完让他放心的话,丁九并没有丝毫的轻松感,反而更加的坚定了杀心。至于杀人之后会面对什么样的后果,他暂时没有心力去考虑这个事情。

    《春明衍》现在被世间定为邪书,他的身份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知道的人越多,即将面临的危险也就越多。

    想到此节,握刀的右手上力气又加了三分。老李头挡在刀刃的一根食指,犹如一座大山一般不可逾越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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