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深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道:“君子一诺。”
“其实也不需要那么严肃啦。”月朦胧看着林云深郑重其事的模样觉得莫名好笑,“你只需答应我,不笑话我就好了。”
“我十五岁进入江湖,做的是不能见光生死有命的杀手营生,刀口舔血的日子至今已有七年。我平生只杀三种人,一种是那人罪大恶极,一种是那人武功高强,还有一种是有菩萨心肠的大善人。”
月朦胧偷偷观察林云深,他正在饮酒,并无反应,月朦胧才接着往下说。
“我素来傲气,在暗影门横行霸道惯了,但凡在道上能叫得上名号的杀手都会给我几分薄面,故而我定下一门规矩,凡我接过的任务,无论成败,旁人不得再接。”
“我接武功高强之人的任务是为了与他们切磋,接善良之辈的任务是为了救下他们。说来好笑,因为我只杀恶人,那些人便不愿再让我接他们的任务,偏偏有些人因为自己想杀之人武功太高无人敢接,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找我。所以,我也还算勉强能养活自己。”月朦胧自嘲一笑。
“那……小月来杀我是为了什么。”林云深问道。
“当然是为了切磋,你又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我说出来,你真的不准笑我。”月朦胧不放心地看了林云深一眼,“我闲来无事时喜欢听书看话本,说书的都说闲云山庄庄主是少年英雄武功盖世,是不是英雄,我不在意,但说你武功盖世,我不服气。而且……”月朦胧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林云深正在认真听着,见她突然停住,问道:“而且什么?”
月朦胧一把抢过林云深拿着的酒坛,猛灌几口,好半天才一咬牙说:“而且,话本里说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所以我想去看看。你别笑我肤浅,我一向爱慕美人。”
林云深愣住,他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回事,原来自己能够活下来是靠了一张脸,他觉得有些好笑,问月朦胧:“那小月现在觉得话本里的话可信吗?”
月朦胧不说话只笑着打量他,林云深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被摆在案板上的肉,旁边还有饿狼环视。
“其实话本里的描写难免会夸张一些,小月以后还是少看一些话本吧。”林云深惨被调戏,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
“我尽量少看。”月朦胧不以为然,“其实话本里也没有说错。”
又被调戏。
月朦胧调戏够了,正经起来:“你掉落悬崖的时候,我救你是因为我本来就没打算杀你。后来去救你是因为你死皮赖脸地非要与我同行,你真出了什么事情,我之前救你就白救了。至于现在帮你,是我之前说过不会不管你,我虽不是君子,但江湖道义还是讲的。”
月朦胧又饮了一口酒:“况且,当初若不是我闯入密室,你未必会走火入魔。先是我被人委托来杀你,后来闲云山庄的人就不认你,这一连串的事情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林云深,但事由我起,我是一定要对你负责的。”
月朦胧说完这句话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但还是从身上摸出之前在林云深身上拿走的玉佩还给他:“这玉佩是我趁你晕迷的时候拿走的,现在物归原主。”好像更奇怪了。
林云深拿着玉佩思量再三又把玉佩拿给月朦胧:“小月的恩情我现在无以为报,这玉佩就当我请小月帮忙的酬劳吧。”
“这……也行,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也是江湖道义。”月朦胧接过玉佩后拿起酒坛准备再饮一口,却没有倒出酒来,“酒喝完了。”
月朦胧站起身来把袍子脱下还给林云深:“我们下去吧。”
林云深接过袍子:“怎么脏了一块?”
月朦胧很无所谓道:“脏了就叫小丫鬟去洗,有什么关系。”
林云深闻到一丝异味,凑近去看,却看袍子不是脏了,而是上面染了血迹。
林云深一惊,连忙上去察看月朦胧,前面没有伤口,月朦胧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你在做什么?”
“你没感觉吗?”左边没有伤口。
月朦胧更加莫名其妙:“我需要有什么感觉吗?”
“你不是受伤了吗?”右边也没有伤口。
“怎么可能,普天之下谁人能伤我。”月朦胧对自己的武功一向引以为傲。
林云深把袍子递上去给月朦胧看:“血迹。”
……
“幻觉。”月朦胧一声嗤笑表示绝无可能。
“伤口在后面。”林云深终于找到了流血的地方却默默别过脸去。
……小腹一股暖流涌出。
“我大概知道是哪里受伤了……”月朦胧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精彩。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跑了800米,整只狗都废了。感谢基友给我投的第一个地雷,我会永远铭记她的,略略略。
月朦胧抱着酒坛就地坐下,扯了扯林云深的衣摆,示意他也坐下。
“我真名叫做月朦胧,以后叫我小月就好。”月朦胧有些不知道要从何讲起又灌了一口酒,感觉自己有些醉了,把酒坛塞给林云深,“实话告诉你也无妨,只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答应我。”
“这酒还未取名,既然你问起,我现在就取一个罢。这酒仅得四坛,喝完就了,就叫四大皆空。”
还没等林云深反应过来,月朦胧自己就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不行,这是要笑死我。”
笑了半晌,月朦胧才收住笑声正经起来:“如痴如醉,如梦如幻,‘南柯梦’正好相合此酒。”
“话虽如此。”林云深沉吟片刻,“小月姑娘,有一事可否为在下解惑?”
月朦胧偏头看他:“请讲。”
“姑娘当初既接了杀我的任务又为何救我,现在还一味帮我,在下实在疑惑不已,还望小月姑娘坦诚相告。”
“我不喜废话。”月朦胧顿了顿,“可改变主意?”
“改了。”
言简意赅,很好。
“南柯一梦,梦若浮生。这名字好听,寓意却不是很好。”
“名字好听就够了,还要什么好寓意。”月朦胧又饮一口,感叹道,“世间事难两全,得一样足矣。”
月朦胧急忙把酒坛抢了回来:“你给我留些。”说完也不顾男女有别,抱着酒坛灌了一大口。
“你喝慢些,我不与你抢。”林云深看她把那酒视若珍宝的模样不禁失笑,“这酒是好酒,可有名字?”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月朦胧还不习惯与别人有如此亲密的举动,故而有些局促想要转移注意力。
“之前在下拒绝小月姑娘帮我的好意,后来仔细思量觉得实在不该,可小月姑娘没有听完我的话就走了,所以我现在特来解释。”林云深帮她理好袍子后才回答道。
林云深拍开泥封就有一股酒香扑鼻,饮下一口。
“怎么样?”月朦胧在旁边问道。
“一场好梦。”林云深说完又饮了一口。
“那就行了。”月朦胧听到了想要的回答后心满意足,“走,我请你尝尝我去年天南地北跑了好几个月才酿成的酒。”
那酒还剩下一坛,月朦胧献宝似的把它抱给林云深:“你尝尝。”
林云深前一刻还遍布寒霜的脸下一刻就冰雪消融。
“你居然诈我?”月朦胧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也被骗了有些气恼,转念一想是自己作弄他在先,再胡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算了,我吓你一次,你诈我一次,大家扯平了。”
林云深伸手帮她整理挂在身上并不合身的袍子:“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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