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没有灯，我摸索着蹲下来，想趁那怪物不注意溜走，不料一抬头正对上一对儿绿油油发着光的眼睛。
“呀呀，冷静一些，审神者大人，是我，狐之助。”
那双眼的主人从黑暗中走出来，挂在狐之助脖子上的铃铛随着它走动叮叮作响，我看清来者松了口气。
“你怎么在这里？我和山姥切为什么在这里？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狐之助晃了晃脑袋，“请不要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啊，审神者大人。”
“我是来向您传达上层的指示的，”狐之助说，“您和山姥切从函馆掉落到这里是因为有溯行军打破了某段时空通道的链接，时空门不稳定造成的传送错误。关于这个我代表时之政府向您致歉。”
“另外，再回到本丸之前，请您先完成这个时代的任务。”
“什么任务？”我恨不得掐住狐之助强迫它吐出全部情报。
“据探测，此间出现了溯行军，您的任务就是要阻止他们，维护历史走向。”狐之助不紧不慢的说，“保证三天后的近江屋事件形成，坂本龙马身死。”
还是来了，果然逃脱不了命运吗？
“啊，还有，您与坂本龙马结识的事上层已经知道了，不过根据当时的情况上面会酌情处理。只是您要做出违规的事情...”
狐之助的尾巴垂下来，“恐怕会被讨伐，请您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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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说什么？审神者大人。”
耳边突然响起尖细的声音，我吓了一跳往后退，小腿正碰上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然后我和那团毛一起发出了凄惨的尖叫。
龙马叹了口气拿起我放下的那枚棋子。
“希望有朝一日，人也能更上一层。就像这枚角行升成龙马一样。”他说，“从前人到哪里去只能步行，后来有了车，说不定以后人也能像鸟一样在天上飞呢。你知道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我问。
稍稍有点寂寞。
我仔细想过了，山姥切没有错，我也没有想和他争论的意思，下午的时候我之所以混乱完全是我意志不坚定。为了守护历史的正确性，为了守护一些人的性命，就必要杀死另一些人，哪怕那些人是没有错的。
“这就是正义吗？”
“我明白了。”
想到这些就昏昏沉沉的。我站起身准备找个清静的地方呆一会儿，可是顺着长廊走了好久，山姥切也没有追上来。
我们这算是吵架了？
龙马看着门外的庭院，“是未来。”
这么高深的对话不适合我，再加上和龙马下棋总是不赢，我很快就失去了耐心。找了个理由从坂本龙马那里离开，我自己一个人在他家的庭院里乱晃。不知道山姥切晚饭后都在干些什么，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
坂本龙马笑了，他把棋桌上的棋子混成一团，“既然不知道该怎么走就放下吧。游戏而已。你和国广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先放一放，说不定就能解开心结....”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下这步棋罢了。”我把龙马棋放在一堆棋子的最上面，“您想太多了。”
一语惊醒。
我是审神者，职责是守护历史，我虽然不知道这次的投毒事件是否是历史中存在的必然，但既然坂本龙马参与了此事，就没有我再插手的余地了。身为此段历史之外的我，和坂本龙马接触、相识在原则上已经违反了时间溯洄条规，只要越过某个度，我做的事就和历史修正主义者没什么区别了。
“你和国广吵架了。”坂本龙马笃定的说，“晚饭的时候他的脸色可不怎么好呢。”
我捏着将棋里的龙马棋，不知道该往拿放。
“龙马，该怎么办才好。”
应该不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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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故意打断我的话的吧。”
山姥切没有否认，我以为他没话说，他却在下一秒反问我。
“你想插手人类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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