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湘动了动喉咙，被姜霁说的有些心里发颤，说道：“你不觉的这太残忍了吗？”
姜霁微微一笑，说道：“这些人都是为祸江湖的败类。只是割了他们的脸皮已经算是便宜他们了。”
“你们这么做，于江湖败类有什么区别？”虞湘冷冷地一笑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们是和他们没什么区别。‘淮北三盗’是朝廷的甲字号通缉要犯，在江湖上也没什么好名声，所以我们也没打算做什么仁义君子！”姜霁道。
虞湘正要说些什么，姜霁打断她，又说道：“不过你也不要以为坏事都是坏人做的，那些自称大侠仁士的正人君子，背地里做的勾当恐怕也见不得光。”
虞湘道：“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君山派的弟子，一定都是正大光明的侠义之士。”
姜霁咧了咧嘴，没有多说什么。虞湘无意中看到自己的给姜霁的纸条正原封不动地放在他面前。便指着纸条对姜霁问道：“你不看一看？”
姜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低头看到面前的叠放的整整齐齐的纸条，轻轻地笑了两声，然后两根手指夹住纸条，放在火烛之上，不一会便烧成了灰烬。说道：“白纸有什么好看的！”
虞湘展颜一笑，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这只是一张白纸，为什么还要将你的身份告诉我？”
姜霁挑了挑眉毛，说道：“因为这样对你才算是公平！”
虞湘听到他的话，大惑不解，微微蹙眉说道：“此话怎讲？”
姜霁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我早就了然于胸。”
虞湘轻轻笑道：“我不信！”
姜霁看了看她紧蹙的眉宇，缓缓的说了两个字：“贡…品…”
虞湘脸色巨变，猛地站起身来，惊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
姜霁放下酒杯，拿起面具说道：“那些东西做出来的都很容易露出破绽，毕竟人和牲畜是不一样的。只有人脸上的皮肤，才能做到最逼真！”
姜霁不看虞湘的面孔，只是自顾自地说道：“一定要在人活着的时候，而且他越是恐惧，用他的脸皮做的面具才越是逼真，因为恐惧能让血液在他脸上流动的更快，这样从他脸上撕下来的时候才能保持正常人的肤色。如果用死人或者牲畜的皮，那些江湖经验丰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破绽。这也就是为什么要将这东西叫做人皮面具的原因。”
看到姜霁一只脚翘在长凳上，一只胳膊肘放在桌子上撑着脑袋，斜坐在另一条长凳上。另一只手里那些酒杯，轻酌着杯中酒。显得十分悠哉悠哉！
虞湘有些恼怒，走到姜霁身旁，夺过他手中的酒杯，说道：“你是不是成心的！”
姜霁笑了笑，又拿起虞湘用过的杯子，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那些面具的确实在活人的脸上割下来的。”
虞湘运气平了平心中的烦闷，听到姜霁的问话，说道：“你怎么知道？”
“如果你杀过人，听到我刚才的话也不会反应的如此激烈。”姜霁道。
虞湘顿了顿，又看向桌子上的人皮面具，脑海中便能浮现出无数将人皮从脸上割下来的时情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想到这里，便感到脑仁疼，对姜霁说道：“你们为什么非要用人皮，书上不是记载易容术，完全可以用猪皮或者其他牲畜的皮来代替吗？”
姜霁点了点头。虞湘突然笑了起来。姜霁看她笑的莫名其妙，问道：“你笑什么？”
虞湘稳了稳，说道：“那个罗道中看起来五大三粗地，没想到他还会易容术，而且做的还如此细致。”
姜霁笑着说道：“人不可貌相，江湖中的能人异士数不胜数，你们以前偏居在洞庭湖，自然是井底之蛙。”
虞湘打住了他：“不要再说了！”听到姜霁的话她面色潮红，呼吸急促。
姜霁看到她的样子，笑了笑说道：“我记得那晚我问过你杀没杀过人，你的回答应该是自己胡编乱造，骗我的吧！”
姜霁一个撤身，在面具落地之前，一伸手便接住了它。姜霁站直身体，轻轻扫着上面的灰尘，又对虞湘说道：“最好出去吐出来，要不然今天一天你都会感到难受。”
虞湘快速地推门而出，接着在不远处一阵呕吐的声音便传入屋内。过了一会，虞湘手里拿着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嘴唇走了进来。
姜霁揉了揉下巴，说道：“以千里无迹罗道中的易容术，别说你们三个初出茅庐的后辈，就算是你们君山派的掌门和长老也绝对察觉不出来。”
“罗道中？你说的是那个叫罗漠的大个子？”虞湘想了想问道。
虞湘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趣，连忙问道：“这么神秘！快说说怎么来的！”
姜霁笑着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是从活人的脸上扒下来的。”
姜霁说话时的语气虽然透漏着调侃，虞湘却看到他似笑非笑轻佻的表情，不由的通体发凉。又看向手中的透明的面具，摸着十分柔润，无丝毫不适，回想起姜霁的话，全身感到膈应，连忙将手中的面具扔了出去。接着便感到腹中有些不适，一阵呕吐感涌上喉咙。
“小小的易容术也值得炫耀！真是不知羞耻！”虞湘被他接二连三的嘲讽，有些恼怒，不由的出言反击。
姜霁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小小的易容术？可真是大言不惭，你如果知道你手中的一张面具是怎么来的，就不会这么说了。”
自从出了开封城，一路向燕京行来，人皮面具就戴在脸上。现在突然去掉脸上的面具，姜霁倒是有些不太适应。忍不住在脸上揉捏。
边揉边说道：“突然去掉这个东西，还真有些不太适应！”
虞湘从他手中拿过那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惊奇地抚摸着丝滑柔顺，并举起来在自己脸上比了比，并说道：“这么长时间，我们居然一直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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