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道“这话要上战场的人才有权利跟我说。你,配么。”
吴莽气得脸都快变形了,平日里要是有小兵敢跟自己较劲,立马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可面前这个人,自己一时半会儿还动不了。吴莽气得握紧拳头,骨头咯嘣咯嘣的响。
景容道“不如这样,咱们比试一场,你不就知道,文官到底有没有用了。”
吴莽哼笑一声,“磨嘴皮子功夫,我个粗人当然比不过你。”
“知道你大字不识几个,所以选了你擅长的。”
吴莽看着胸有成竹的景容,嘁了一声,“怎么,还想跟我打一架,莫到最后哭着鼻子钻进娘肚子里去。”
听着周围的笑声,景容倒是不在意,“敢应战吗?”
“应就应,不过得签生死状,我粗人一个,下手可没轻没重。”
“好。”景容一口就答应了。
池墨担忧道“先生,你这身子骨。”
景容拿过池墨的剑,道“放心吧,莫要忘了我是谁。”
两人走到擂台上,新兵们一看站在上面的是平日里欺压人的吴莽,立马聚在一团议论纷纷。可又一看对面是个文弱小生,立马就为景容担心起来。
“这有什么好看的,你看吴莽的胳膊比他那大腿都粗,肯定得被打个半死。”
“对呀对呀,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会不会是脑子有什么毛病啊。”
“算了算了,我不敢看,肯定会被打得很惨。”
听着下面的议论声,大多都对这场对赛没有任何期待,结果已经呈现倾倒势的肯定景容会输。
吴莽站在那,冲着景容嬉皮笑脸道“怎么样,现在认输还来得及,跪下来磕个响头,老子立马就放了你。”
景容看着他的表情,心里觉得这嬉皮笑脸的动作,还是放在扶旬身上最好看。
吴莽将手里的剑往擂台底下一扔,“为了公平,老子今天不用剑。”
台下那个去接他剑的小兵,被砸了个面朝天。吴莽用的剑又大又笨重,那小兵看来是伤的不轻。
吴莽冲着底下哈哈大笑,景容突然道“好,为了公平,我今天不拔剑。”
这景容虽然看着弱小,但话里倒是处处争锋,让吴莽本就很不爽的心情更不爽了。他大喊一声,挥拳朝景容砸去。
军|队练出来的兵靠蛮,江湖训出来的武是巧。这吴莽虽一身蛮力,但不及景容灵巧。景容只需几个动作,把剑柄打在他的几处穴位上,就可让他浑身卸力瘫在地上。不过打|仗偏偏靠巧不行,就得需要这些蛮劲。所以不同的地方,训出来的人确实不同。可惜现在一对一,他吴莽自然占不了便宜。
和想象中一样,不过几招,吴莽已经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小兵们一个个震惊的看着台子上的景容,从开打到吴莽倒下,好像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
景容走到擂台边上,冲着底下的老兵道“莫要欺负新兵小,等他们训练出来了,输赢还指不定呢。”
新兵中也不知道谁喊了声好,接二连三的大家都开始哄闹起来。
池墨突然脸色一变,大喝一声“先生小心!”
景容未回头,但是余光一瞅,就看见了那横冲直撞过来的身影。他闪身一躲,吴莽扑了个空,却不想前面就是台沿边上,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
平日里人品如何,这个时候就自见分晓。底下的人慌忙闪开,没一个人想着接住他。
吴莽脸着地,磕掉了门牙摔断了鼻梁,在新兵的哄笑声中,被几个人合着抬走了。
新兵们闹得正在兴头,却不想身后传来一道严厉的质问“都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训练!”
大家急忙散开,景容朝着来者行了礼,“燕焦大人。”
燕焦急忙回礼道“景大人怎么来了。”
景容一笑,道“自然是有事与燕焦大人商量。”
燕焦将景容请进账内,池墨帮景容揭开帐帘之后,立马转身站在帐前看守。
燕焦把桌上的公文堆在一起,腾了个地方,把茶盘端了过去。“不知景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景容道“你我皆是宫中新官,上次谈话虽短,但在下觉得与燕大人甚是投机,所以今日前来拜访。”
“承蒙景大人高看,以后若是军中有何事,尽可来找我燕焦,定当竭尽全力。”
景容颔首,“如此一说,我倒还真有件事。”
燕焦一怔,刚刚也不过是随口一说,毕竟他们二人还没有熟到可以让他倾囊相授的地步。
景容没有提是什么事,反而问道“燕大人最近在忙什么,还是训练新兵吗?”
“是。”燕焦不明白景容到底耍的什么套路,只能先答了他。
“倒也不错。”
燕焦自嘲一笑,“有什么不错的,身为将军,不能带兵打仗,守疆卫国。每天只能在这地方训练一群连军纪都不懂的兵。不,将他们称为兵,怕是还不够格。”
“这可是件好事,燕大人何必自寻烦恼。”
燕焦诧异的看了景容一眼,不满道“这算什么好事。”
“若是坤帝现在就发令让燕大人出兵打仗,敢问在战场上有几个兵几个将肯听大人差遣?”
“这……”燕焦被问得说不出话来,能调动老兵的,怕是只有那些在军中德高望重的人。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在北蛮,发号施令都有人疑问再三,生怕他是个不会打仗的将军,让他们白白送了性命。
“所以,他们怕你立了军威掌了权,便给你安排了个练新兵的活。但在下看来,反倒是好事一桩。”
听景容这么一说,燕焦似乎没有之前那么不满了。
景容见燕焦若有所思,就知道他听进去了,又道“老兵忠于谁已经不可改变,但新兵不同,燕大人完全可以训练一支自己的队伍出来。”
燕焦皱眉,“那又有何用,就算我训出来了,到最后也会被编入军队中,还不是与我无关。”
“所以,我这次前来,才是给燕大人指条明路的。”
燕焦起身,合手朝着景容深鞠一躬,倒是显得比刚刚真诚了许多,“请大人赐教。”
景容起身,扶住他的胳膊,“大人不必多礼,在下也不过是为了储君着想而已。”
“事关太子?”燕焦探问道。
“对。在下若是请燕大人教太子习武,燕大人可愿意?”
“燕某定当尽心竭力。”
“不过,这训练新兵的事,燕大人还得继续。”
“这是自然,景大人一席话,胜过百卷书,着实让燕某恍然大悟。”
两人相视一笑,景容此行的目的便达成了。
燕焦送着景容出了营帐,景容言笑留步,二人便就此作别。
等走远了,池墨小声道“先生,我们的行踪似乎被人跟住了。”
景容沉稳不惊,淡淡问道“何人。在哪儿。”
“还跟在后面。他隐蔽性极好,若不是新兵见他眼生问了几句,我还真发现不了。”
景容加快脚下步伐,“走吧。”
池墨只能收了剑,退到景容身后。
吴莽揉了揉刚刚被剑柄打到的手腕,不屑道“不过是个文官,每天写写画画的,有个什么用。”
景容对他的话可没有一点怒意,当年那几个长老也常对自己嗤之以鼻,若是他都要生气的话,岂不早都被气死了。
“几位看起来可都不是新兵,却混在新兵营里,看来是不怎么受重用啊。”
一句话戳在了在场所有人的痛处,他们脸上当即连一点笑意也没有,狠戾的盯着景容。
池墨可就不像景容那般文弱了,毕竟是江湖人士,倒是让吴莽有所戒备。
吴莽挑衅道“怎么,找了个狗腿子帮你挡事啊。”
“池墨,退下。”
景容跟着引荐的侍卫,穿过练兵场,走向燕焦的帐篷。
军队里的兵,尤其是老兵,大都鲁莽而且自负,尤其是这里新兵蛋子居多,更让他们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甚至有的连燕焦也不放在眼里。
而他们,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就是柔弱书生。今天军营里突然来了这么一位白净的官|爷,又是个不认识的官,看身边就跟着一个侍从,以为是个芝麻大点的小官,便一窝蜂的围上去找事。
景容又一笑,叹息道“连脾气都不知道隐藏,情绪全写在脸上,怪不得军队不要你们。”
那为首的吴莽上前几步,伸手就要拽景容的衣襟,池墨用剑挡住那只手,可他那浑身的戾气却怎么也挡不住。
“军营风沙大,可别刮花了你那细嫩的小脸啊。”他此话一出,引得周围一片哄笑之声。
池墨阴沉着脸上前一步,被景容拦了下来。
他先是让池墨打听了燕焦每日去的地方,然后就换了身便服,和池墨去了宫外的练兵场。
练兵场那地方,平日里多是些粗人,连后厨的大娘都有着健硕的肱二头肌,像景容这种粉面小生,实在不常见。
景容抬手止住正想解释的老罗,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周围这十来个壮汉。
“看你们这样,应该是在军营呆的时间不短吧。”
吴莽哈哈一笑,牙龈子都能看见。他皮肤黝黑,是在太阳下晒了很多年了。大冬天的,他还光着膀子,身上的腱子肉看着就结实。
“老罗,这是谁啊,军营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放啊。”
老罗就是引着景容的那个侍从,他讪笑着看了眼景容,厉声道“吴莽,你可知道他是谁!”
经过太医院的调养,不出一个月,扶旬又开始活蹦乱跳起来。景容还是每天按时来给他上课,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不提那日之事。
扶旬的伤好了,景容就想着让他学个武艺。他也和扶旬提过,可扶旬觉得和穆止学就足够了。可景容就不这么认为了,穆止确实身手不错,和池墨可较一二,但起不到什么其他作用。
景容想了想,决定亲自去会会燕焦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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