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照不为所动地按住叶潼的腿：“脚趾甲多久没剪了？”
叶潼瞬间没了调戏人的心思，面上一红，老老实实地算自己到底多久没剪了，算上去肯尼亚的那几月，真的很久了。
“不记得了，最近有点忙，忘记了……”叶潼为自己狡辩最后一波。
百里照扬眉道：“那有指甲钳么？”
叶潼忙点头：“有。”
“现在剪么？”
百里照问：“在哪里？”
“卧室床头柜里应该有。”叶潼想了想，模棱两可地说。
百里照立马抱起他，往卧室里走。
叶潼勾住他的脖子，小声抱怨说：“你是不是特喜欢公主抱么？”
百里照没正面回答：“抱你还是可以的。”叶潼不算重，他抱着在小区里溜达一圈都不会有问题。
叶潼揪着他的后衣领：“可是我不喜欢，感觉娘兮兮的。”
百里照抱着他往上颠了颠：“那下次背你。今天你腿脚不方便，还是算了。”
“……”叶潼无奈了，怎么成了他很想被背的样子，这个逻辑点到底在哪里，搞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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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潼从沙发上挪到了床上，一动不动地坐着。
百里照半跪在床垫上，额头的碎发散落下来，盖住锋利的眉锋。他在替叶潼剪指甲，修长的手指夹着小巧的指甲钳，看起来异常专注。
叶潼相当不好意思地说：“我自己来吧。”
百里照摇头：“帮你把碎掉的这块指甲挑出来，你别动。”
叶潼立马乖了，不敢瞎动，万一戳到肉，可疼了。
百里照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叶潼应着，没注意时间，十个指甲很快就剪完了。
叶潼垂着脚，打趣道：“你这修脚的技术哪里学的，可真好。”
百里照笑笑，灯光在墨黑的瞳仁里流转：“先生，你下次还可以点我。”俨然像个按摩院里技术小哥，还是细皮嫩肉能添加额外服务的那种。
叶潼乐了：“没问题，哥哥我每回都点你，你先让哥哥摸把小脸儿。”
百里照半跪的样子格外温顺，叶潼欺身上前，掐了把他的脸，“果然很嫩。”
脖子上的咬痕还有点儿，叶潼心里有些愧疚，那次真是咬得太狠了。他摸了摸那块疤痕，“你是容易留疤的体质么，这里一直没祛掉。”
百里照“嗯”了声，“大概吧。”他根本没管那块疤痕，随它自由发挥。
叶潼脖颈修长，手还按在他脖子上，领口露出的一小块肌肤格外撩人。百里照捉住他的手：“先生，需要别的服务么？”
“业务挺熟练啊。”叶潼低头靠近他。
百里照压着嗓子问：“可以么？”
看来很认真了，没在角色扮演。叶潼搂住他的脖子，轻声说：“我只是脚流了点血而已。”
“那我注意点儿。”百里照呼吸重了几分，压了过来。
叶潼翻身吻住他的喉结，在上面磨了磨犬齿。
百里照更禁不住了，把叶潼抱了个满怀。
叶潼趁着还有些朦胧的意识，提醒道：“把灯关了吧。”
百里照头都没抬，啃着他圆润的肩颈：“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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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光亮，百里照驾着车，副驾驶上载着叶潼。虽然说他只是伤了一点点大拇指的脚趾头，但是耐不住两人自己愿意，硬生生把这当做了不能正常行动的大病。
百里照每天开车送叶潼上班，下班也会在他工作室门口等着。
叶潼那个小工作室，根本没几个人上班，他完全不怕。
只有顾立最近囔囔着说：“叶潼潼，你最近神出鬼没得很，找你十次有八次都不在，怕不是鬼混去了？”
叶潼每回都心虚地回：“要说鬼混，谁能比得过你？”
顾立怏怏地打了退堂鼓，不再自取其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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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送叶潼上班的第五天，他全须全尾地从车上下来，根本没看出哪里有毛病。
百里照照常送过人之后，自己赶去公司。
叶潼刚从手提包里把随身电脑拿出来，摊开在桌上，按了开机键，等它开机。
外头的小助理突然跑进来通风报信说：“叶哥，你外婆来了！”
叶潼一愣，外婆怎么会过来？老人家不太懂摄影，只知道他是搞艺术创作的。
老太太今天穿了身时髦的大衣，拖到了小腿，精神奕奕地大步走到叶潼面前。
叶潼连忙端茶送水：“姥姥，您喝茶。”
“姥姥，您一个人来的么？”
“姥姥，您过来是慰问辛苦工作的外孙我么？”
“姥姥，有没有带我喜欢吃的糕点？”
……
老太太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我来呢，不是看你的，自然也没带东西。”
叶潼：“……”
他顿了顿，“那您过来是想拍照了？”
老太太确实会经常找他来拍照，还会带着她们那一辈的朋友们一起过来。她们在的时候，叶潼的工作室总是非常热闹，能热闹个一周。
“也不是。”老太太摇头，“你猜啊。”
叶潼：“……”
现在的老人比较厉害，老太太最近在网上学了些什么啊……
前些天，叶潼就听黄女士说，老太太最近广场交谊舞也不太爱去了，喜欢上网，还玩什么游戏，各种聊天冲浪。
只要老人不被网上的不法分子忽悠，其他事儿都不算什么事儿，所以老太太每天都高高兴兴地上网，还追电视剧。
瞧瞧现在，都会“你猜我猜大家猜”了……
叶潼坐凳子上：“姥姥，我猜不到，你可以直说么？”
老太太不乐意了：“你就随便猜猜！”
叶潼真的就很随便地猜猜，“你在家特无聊，干脆来我这里看看了。”
老太太：“再猜！”
叶潼继续随便猜猜。
老太太心情好，根本不在乎他的敷衍了事，只是为了耍个噱头。
叶潼猜得很配合，她玩够了，才笑着骂道：“潼潼，你个傻孩子，姥姥没你想的那么不开明！”
叶潼愣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我没说过姥姥你不开明啊？
老太太咧开了嘴，嗔怪地打了叶潼一巴掌：“哎呀，开心得都傻了！”
啥？叶潼很懵逼，姥姥你说啥？
“哎呀，我见着你对象了，人小伙子可真俊俏！”老太太美滋滋地说。
叶潼完全懵了，我对象？百里照？！
“姥姥！”叶潼惊讶道。
老太太高兴地说：“姥姥我又不是旧社会的人，你还瞒着我，真是不懂事！要不是我那朋友见着你们两，悄悄和我说了，我还蒙在鼓里呢。”
“她儿子也喜欢男人，觉得你也是，就告诉我了。姥姥我不在乎这个，我那朋友一家也挺好的，小孙子都上幼儿园了！”
老太太说了一大通话，叶潼几乎没听进去，全在状况外，只听到了：
“那你们最近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考虑终生大事啊？”
叶潼满脸呐喊的样子：啊啊啊！
姥姥，你的进度为什么这么快！
太快了，他扛不住的！百里照更扛不住！
百里照平时勤于锻炼，大腿肌肉紧绷，隐约可以勾勒出肌肉线条，散着温和的热气。叶潼伤的只是脚趾甲，其他地方好好的。
他微微弯起膝盖，后脚掌不轻不重地踩在百里照的大腿肌肉上。
百里照提着药箱过来，就望见他呲牙咧嘴地抱着脚。
握住他的脚腕，“疼么？”
叶潼难得尴尬，挠了挠后脑勺：“还好。”
百里照不答，直接动手。
冰冰凉的棉签上带着药水擦在脚上，带起一阵凉意，叶潼别扭地动了动。
百里照按住他的脚踝：“别动。”
他不经意地勾起嘴角，这种一点点入侵叶潼生活的感觉很不错。
他换了拖鞋，没听到叶潼走动的声音。回头一看，叶潼面上有些白。
“怎么了？”百里照忙凑了过去。
百里照单膝坐在沙发上，叶潼的脚搁在他大腿上，“先给你消毒。”
叶潼红了耳根，不好意思地说：“我可以自己来。”
叶潼团起脚，自己凑近看脚趾头，小心翼翼地把袜子拖下来。才这么一会儿，血迹已经有些凝固，黏在皮肤上。
抠了几下，叶潼决定一把扯下。
叶潼脸色一变，飞快地缩回脚，畏着往后靠，撑着玄关，脚尖越来越痛了。
百里照自己买了新拖鞋，灰蓝色的，乍一看上去和叶潼一样。上次他在这里过夜后，就想把日用品带过来了。
叶潼缩缩腿，懊恼地说：“我就随便一踢，太倒霉了，怎么就这样了。”
百里照一把抱住他，把人放到沙发问：“药箱放在哪里？”
“电视柜下面。”
脚尖一阵钻心疼，好像刮到指甲了。叶潼咬着牙：“踢到脚了。”
百里照蹲下.身，替他解鞋带，脱下帆布鞋，浅灰色的袜子上染了血迹。
第14章
“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叶潼挑高眉头，踢了一脚，关严实了。
踢猛了，脚尖一阵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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