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的停顿,前者接着道:“你猜到是谁了对不对?他与我传信时好像很累的样子,想必守了你很久,又耗费了不少灵力呢。”
“兄长……”他艰难道,“你早知道沈御便是沈奕珩?”
“是,”江琉衣应道,“初次入神都时你虽对他有些回避,可后来再提及时又好似很是欣赏他的样子。你性子一直孤僻,若能与他作伴或能有所改变,因此我便没有将真相告知你。怎么了吗?”
江寻逸突然觉得天雷一声响:“哥……”
自从江琉衣自行表明身份后,前者还是第一次这样称呼他。听到对面有些不明所以地应了一声后,他扶额道:“你为我接最后一个剧本时,有没有注意到另一个主角是谁?”
“……”江琉衣似是思考了一下,“沈先生?”
“是沈奕珩啊哥!”江寻逸眼前一黑,“剧本最后是我与他在一起了!!”
他这厢气急,谁知江琉衣却乐了:“傻阿情啊,那你可知道沈先生是谁?”
“谁?”江寻逸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沈先生便是沈奕珩的一缕分魂,与我差不多,是为了保护你而存在的,”江琉衣笑得有点喘不上气,“剧本自然也是他随手杜撰的,你怎么还信了?”
……他想撞墙。
原来所谓的剧本都是假的?!
他居然从一开始就被沈奕珩坑了!
“……兄长,你到底站哪边啊?”江寻逸扶额,咬牙道,“我即刻回宗。”说完,也不等江琉衣回话,他便手一挥,将传音符抹了去。
与此同时,掌门木屋。
岳明轩双手环胸,望着面色有些苍白的沈奕珩连啧了几声,摇头道:“耗了这么多灵力去治好生将养几月便可痊愈的伤,你倒是不嫌累。”
沈奕珩似乎倦的很,靠在一处软榻上微微喘着气,闻言摆了摆手,懒懒道:“怎么会累,好歹我抱了他一天一夜,美着呢。”
“为了一亲芳泽不要命了?”前者无奈道,“段彩衣掌中含毒,若是留他静养,你或许还能一寻解法。如今却将他体内伤势全数转至自身,你就那么有把握自己能将其化解吗?”
沈奕珩摇摇头:“……到底我修为高些,不会那么难受。”
“他虽一直强撑着,昨夜昏迷后却不停呕血。我看着心疼,也没想那么多。好在我身体好,可以撑很久,不愁寻不到解方。”
“你啊,”岳明轩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声,“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
沈奕珩笑了笑,撑着身子坐起来:“轩兄莫说我,顾好自己同律兄之事才是要紧。”
前者闻言,冷峻的面容几不可见地一红,伸手便将他按回了榻上:“你休息,我去看看寻逸如何了。”
沈奕珩笑应道:“好。”
天色渐暗,江寻逸穿着整齐地站在房中,望着榻上自己先前换下的一团里衣出神。
这件虽与他平日所穿相差不大,可他还是在起身后发觉它略长了一点,都拖了地。再仔细一瞧,才发现缝制内袍的丝线竟全数用了金黄色——直觉告诉他,这是沈奕珩的。
江寻逸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个对你心怀不轨的人为你换内袍!
听起来是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岳明轩推门进屋时,便刚好见到他剑指一抬,几道冰寒剑气便将榻上一团白色里衣切了个七零八落。
“这是在干嘛?”他不由失笑,“寻逸,身上可还有不妥之处?”
江寻逸被他吓了一跳,扭头望过来时却下意识仔细观察了一番岳明轩的脸色。
嗯,仍旧是英姿勃发,神采奕奕,无任何不妥之处。
他在心中哀叹一声,终于肯承认昨夜确实是沈奕珩为自己疗了伤,想必是消耗的精力过多,此刻在何处休息了。
“我已无碍,”江寻逸向他一颔首,“只是有一事相求。”
岳明轩微微挑眉:“请讲。”
“圣人感知能力想必与常人乃云泥之别,我想请岳掌门作法,为我掩盖气息,”江寻逸抬头,低声道,“不必太久,能支撑到我离开北域便可。”
前者无奈摇头:“你是想瞒着沈公子离开?你可知晓他为了你……”
“是!”江寻逸咬牙将其打断,“我全都知晓。”
岳明轩不解:“那你为何……”
“原来我所认为的一切全是错的。”
前者仰头阖眼,艰难道:“我还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给我些时间想想吧……”
听他叹息般的语调,岳明轩也不说话了。二人相对沉默了好一会,却见后者不知下了什么决心,一握拳:“好,我帮你!”
感受到一股奇异的气流将自己环绕,江寻逸刚想道谢,却听他道:“段彩衣掌中含毒,你若在意他,便想想办法吧。”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蠢作者要请几天假,暂定更新时间为11.19和11.21两天,11.23开始恢复每日更新,再次谢谢大家愿意来看我的文,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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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琉衣闻言“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傻阿情,如此重的伤即便是大乘也无法在一天之内痊愈的,这是有人将你身上的伤势转移啦。”
江寻逸准备为自己倒水的手停在了半空。
“原来如此,”那边似是恍然大悟,笑道,“怪不得好友昨日传信说要来寒山宗做客,原是还有这一层原因。”
“好友?”他心头一紧,“岳掌门??”
江琉衣应了一声,怀念道:“我与他,少说也有百年未见了。前些日子去神都,也未能聊上几句,确实该见一见。”
难不成还能告诉江琉衣,你知交好友其实心悦你很久了,你自己看着办?
“对了,还有一事,”他这厢腹诽着,江琉衣却突然道,“听说你受了不轻的内伤,如今如何了?”
“应该无碍了……”前者阖目稍作调息,竟发觉自己身上的内伤已然痊愈了十之八九,“想不到大乘境恢复速度如此之快……”
段彩衣临走前的一番话让他一直忐忑不已。这女子修为不低,连老掌门岳重楼都能暗算,江琉衣保不齐就会中了她的算计。
江寻逸慌忙起身,两指一并便在半空中画了起来。只见莹白的暖光缓缓汇聚成一道符咒,正是寒山宗通用的传信符。
“阿情,何事?”
“……”
江寻逸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江琉衣听笑了:“这倒有意思了,我与她素日无仇,怎就要来寻我麻烦了?”
“……许、许是因为……他们蓄谋已久,只是寻了个时机透露?”江寻逸抹了把汗,心虚道。
昨夜遇袭的种种海水回流般倒灌进脑海之中,他险些反应不过来。
——是了,他是想联络兄长的!
“并无,怎么了?”似是对他的问题极为不解,前者顿了顿,“是不是在苍梧山遇到了什么事?”
江寻逸点点头,却又突然意识到对方并不能看到自己,遂应了一声,将昨夜的始末一一为江琉衣讲了。只是讲到岳明轩与段彩衣吵架之时,他却开始支支吾吾,不知是否该告知实情。
“段彩衣离开后便去寻了岳掌门,被……被岳掌门打伤后,曾扬言要加害于兄长……”
江琉衣的声音便在他最后一笔落下时响起。
“兄长,你这几日可曾遇到何人?身体可有不适?”江寻逸急声道。
江寻逸醒来时,苍梧山的西落日头刚好斜斜穿过客房雕着花草纹路的轩窗。
睡了太久,他几乎快要忘记都发生了何事。懵懵在床边坐了半刻,只觉头脑昏沉,胸口的闷痛却已然消失了,只是躺的过久,腰有些酸。
江寻逸揉了揉腰,忽而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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