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你快说啊。”
“魏姐，你知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魏伊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意，“你……你说什么？”
“已经一个多月了。现在的问题是，手术中使用的药物，很有可能会对孩子造成影响，一旦出现意外……可是现在是你做手术的最佳时期，如果你不做手术，以目前的状况，很有可能在孩子出生之前就会陷入昏迷，那样后果会更加严重。”顾意不敢看魏伊人的眼睛，“总之，是个很难的决定。”
魏伊人惊讶过后，心里五味杂陈。也许，一切都是宿命。碰到什么样的人，就会成就什么样的命运。
“顾医生，按照计划做手术吧，不论结果怎样我都承担。需要签字的材料直接给我签字就可以了。”
“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顾意对于魏伊人的决定有些意外。
“不用了，这就是我的决定。若能两全是最好不过的结果。只是这件事情，请对我身边的人保密，谢谢。”魏伊人觉得她此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
“好。我会让妇产科的医生一同会诊，你放心，我会尽最大的努力。”顾意心里对眼前这个女子充满了敬佩。
只是凡世的喧嚣和明亮，世俗的快乐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涧，在风里，在她眼前，汨汨而过，温暖如同泉水一样涌出来，我没有奢望，我只要你快乐，不要哀伤。
“怎么？手术做不了了？”魏伊人脸色也开始凝重起来。
“不，不是……是……”顾意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但是也许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会更好一些。
“顾医生，什么事情？怎么这么着急？”崔赫往后退了几步，刚才真是被顾意吓到了。
“那个……我有点事情要和魏姐说，你们能先出去一下吗？”顾意定了定神，意味深长地看了魏伊人一眼。
“你们回家吧，别一直在医院里了，我没事儿的。”魏伊人觉得顾意的神情有点奇怪，她也不想让他们一直在医院里，毕竟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
“嗯，好。”魏伊人笑着说，内心却有些忐忑。
“顾医生，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为什么要把他们支开？”
顾意走到魏伊人面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半天没有说话。
在外面等着的人打开门冲进来，看见躺在床上的魏伊人正对着他们傻傻地笑着。
“你没事儿吧？”崔赫走过去收拾玻璃碎渣。
“我就是手上没劲儿，不好意思。”魏伊人吐了吐舌头，笑了一下。
“你不用管我们，你现在是最重要的。”慕容南溪说完，向外走去。
“伊人，有什么事叫我吧，我今天晚上留下来陪你。”方琳看了看慕容南溪，转过头来对魏伊人说。
崔赫看着魏伊人和慕容南溪，两个人看上去是如此般配，彼此静默地对视都让人觉得是那么和谐和美好，可是现实中两个人竟然如此互相折磨着，他正准备悄悄地走出去。
“魏姐，你……”顾意从外面跑进来，差点和崔赫撞了个满怀。进来看到慕容南溪和崔赫都在，没有接着说下去。
刚想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手一下子使不上力，杯子从手中脱落。
“啪！”
慕容南溪站在旁边，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一时之间有种挫败感。他静静地看着魏伊人，看见她嘴角渗出的血，苍白的脸，费力的笑容，有些凌乱的头发，他的心感到一阵阵地疼。他不由自主地走过去，轻轻地帮她理顺刘海。
“谢谢。”魏伊人轻轻扭了头避开慕容南溪。
慕容南溪愣了愣，没有说话。
“你一直也没有吃东西，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吧。”赵惜年说着向外走去。
“伊人，我们都在外面，你说一声不行吗？总是逞强。”方琳给魏伊人倒了一杯水，在床边坐下来。
4、
清晨的麦田和雾气，微妙的光线，一条隐隐的，静谧的路。
魏伊人说了很久的话，觉得有些难受，嘴里苦苦的，嘴唇裂开了口子，渗出血来。她挪了挪身子，拿起刚才赵惜年临走时给她倒的水，轻轻地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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