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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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式,第十型,燕归来。”

    扭曲时空同一时刻出现的三把剑被圆弧状的蓝色魔力圈所阻拦,两者触碰时发出了金属相击特有的嗡鸣,雨宫真夜向后退了五步,双手垂在身侧,将后背靠在山门才勉强维持自己不至于倒下。佐佐木小次郎讶异的挑起眉头,将手中长刀回鞘。

    “佐佐木前辈,你……为什么收刀?”

    “今宵至此足矣,若是心有疑惑,等到下次见面时,再用你手中的刀向我询问吧,我——”

    佐佐木小次郎毫无预兆的喷出一大口鲜血,那些血液里隐约还能看到肉沫,他的身体晃了晃,砰然倒在台阶之上。雨宫真夜正准备走下去搀扶小次郎,却被对方厉声喝止在原地。

    一只畸形的手刺破佐佐木小次郎的腹部伸向天空,紧接着,带着面具的漆黑从者从剑豪血肉模糊的上身爬了出来。佐佐木小次郎像是突然醒悟般喃喃自语几句,化为灵子消失,接替他从雨雾中出现的,是桀桀怪笑着的间桐脏砚:

    “哼哼,一切尽在老夫的掌握之中,而你,作为和你父亲一样的间桐家的不肖子孙,应当接受老夫的惩处。当然,你如果现在求饶,老夫可以考虑从轻判处你。”

    虽然身体几乎无法动弹,也做不出什么有效的反击,雨宫真夜口中仍不愿有分毫区服:

    “您老真是比蟑螂还经活,不过圣杯战争举行这么多年,老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圣杯战争可以输,老臭虫必须死!”

    依靠所剩不多的魔力,雨宫真夜挥刀预备斩向间桐脏砚,新出现的Assassin骤然消失在她的面前。本能的感知到危险降临,雨宫真夜已来不及躲避,她感受到背后一阵剧痛,连人带刀一起滚下山门,瘫倒在阶梯平台上。

    体力与魔力的双重透支让雨宫真夜眼前发黑,失血过多也令她真正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她勉强挪动手指,却摸到了类似锁链的存在,有人用锁链将她从地上拉到怀里。雨宫真夜看不清抱着自己的究竟是谁,可那从后背传来的热度让她安下心来,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听到了熟悉又陌生的男声:

    “谁允许你们抬起头来的,杂修!”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真哥好惨,当然后期会更惨。

    我真的是亲妈;p

    “原来如此,是为了想要保护的人才重新执刀。虽然在下从来不做摘取未开放花蕾这样不解风情的事情,但在下更想看到年轻剑客的成长。此时此刻,就让在下来见证你,究竟能悟出什么招式吧。”

    佐佐木小次郎迈开脚步,刀刃直指前方,低声吟道:“秘技,燕返。”

    雨宫真夜的刀即将触及佐佐木小次郎的后背,剑豪的面上毫无慌乱之色,他唇角微微勾起,比少女更快的挥出手中长刀。真夜来不及招架小次郎的招式,只能催动自身魔力凝结雨雾,抵挡住对方的一半攻势,身体也向后倾倒。

    既便如此,等雨宫真夜从台阶上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她的右肩到左边腰侧也出现了一条深到几可露骨的伤口。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将真夜纯白的剑道服染出触目惊心的颜色,衣服大半都因此濡湿。雨宫真夜稍微挪动一下身体,血水顿时沿着衣摆,滴滴答答落在台阶上,在她的脚底淤积出一洼暗红。

    “可惜还是太慢了。”佐佐木小次郎抬起头,看向距离山门只有几步之遥的少女,“你如果仍是不愿意放弃,为了表示敬意,在下必须用最强力一招来解决你。”

    雨宫真夜的目光无意间落到自己手背的红色令咒之上,脑海里萌生出的怯意与逃避如潮水般散开,她自嘲的笑笑,重新握紧时雨金时。佐佐木小次郎自然察觉到了少女那陡然变换的气势,对方的战意甚至比先前还要高涨几分,他疑惑的开口询问:

    “你刚刚放弃了吧,那又为了什么重新持刀呢?”

    “只是刚好想起,妈妈和吉尔还没回家吃晚饭,我不能就此止步啊。况且我们时雨苍燕流的剑客,全是在濒死状态下才能悟出属于自己的剑招,不能退,那就只好向前走。”

    “不错的眼神,就心境而言,你已经可以算合格的剑客,但是你的剑,还是太慢了。”

    佐佐木小次郎刀势一变,从左下侧朝雨宫真夜斩去,修长的刀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圆弧。真夜的反应已经足够迅速,格挡与闪避几乎一气呵成,可在她于斜后方站稳身体时,左臂也出现了一条血口。

    “在下还以为能留下你的手臂,结果竟然躲开了吗?”

    哪怕过去的记忆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模糊,雨宫真夜也明白佐佐木小次郎说的最强力招式是什么,那是佐佐木小次郎作为触摸到神之领域的剑豪的证明,也是人类剑术顶端媲美宝具存在的秘技。

    圣杯战争开始那天,同Lancer的战斗让雨宫真夜感受到人与英灵之间力量的差距,如今同Assassin所进行的战斗,令她再一次认识到人与英灵之间敏捷度的差距,她的刀太钝,太慢,也太轻,身为人类,她实在是太过渺小,她——

    少女挥刀冲向剑豪,蓝色的魔力卷起大片雨雾,可惜还未等她贴近剑豪,后者的长刀已将她斩成两半。伴随着少女倒下飞溅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水珠,少女的身体也还原为两团雨雾,剑豪的面上出现了一抹愕然,在他的身后,一个身影悄然从雨雾中闪出。

    “你拥有不错的战斗天赋,可惜还是——”

    目送卫宫士郎等人踏入山门,雨宫真夜收回视线,将注意力集中在佐佐木小次郎身上。有着“剑豪”之称的男性英灵垂眸发出一声轻笑,下一刻,他迎头斩向高马尾的少女,刀锋直取对方的头颅。

    雨宫真夜下意识持刀格挡,她心中十分清楚,自己若是动作稍有迟缓,此刻已然人头落地。佐佐木小次郎不愧是留名青史的剑客,无论是剑势还是速度,都远胜雨宫真夜的师兄,当代的“剑豪”山本武,但真夜依旧对山本武心存感激,若非拥有与山本对战的经验,恐怕眼下她连持刀站在佐佐木小次郎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雨宫真夜很想反驳眼前的剑豪几句,但光是锁定对方的移动轨迹以及预测对方的出刀方向,便已耗尽她大半的注意力,更何况她目前处于下风位置,地势上先天不利,对方的刀较之自己手中的时雨金时,在长度上又胜几分。雨宫真夜越是拉开自己同佐佐木小次郎的距离,她的处境也会越发险恶,眼下只能想方设法,贴近佐佐木小次郎进行战斗。

    缓缓突出口中浊气,雨宫真夜横向持刀,刀身浮现出蓝色的魔力漩涡,她降下自身重心,摆出冲击姿势,对面佐佐木小次郎兰色的双眸难得出现一丝笑意。

    “终于发现最好的防守方式是进攻了吗?”

    佐佐木小次郎将长刀在虚空中一挥,抖落掉剑刃上沾染到的血水。

    “小姑娘,虽然不知道你的剑术流派究竟是何等面貌,可是对在下而言,如果你仅仅只能躲避和格挡,那么很快,你将失去自己的性命。”

    身穿淡紫色和服的剑客踩着木屐拾阶而下,五尺长刀的刀刃在雨雾中仍然能反射出银光,他的目光首先落在Saber身上,接着一一扫过卫宫士郎和远坂凛,最后落在身着剑道服的雨宫真夜身上,语调带着奇异的古风韵味:

    “好像你们已经决定好留下来的人是谁,那么,剩下的人可以上去找那个母狐狸了。啧,哪怕是在在下的年代,也很少见到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挥刀啊,已经有所觉悟了吗?”

    “时雨苍燕流门下雨宫真夜,所持刀名‘时雨金时’,请多指教,佐佐木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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