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多谢圣僧,多谢圣僧。”老鼋有些得意忘形,但脚下却更是卖力了。
无多时,便靠在东岸了。
唐僧有些气愤,“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怎可妄言?”
“我又不是出家人。”
唐僧一时语塞。
灵山,我佛如来和一众神佛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要说啊,这冥冥之中自有天数,驮唐僧过河的老鼋隔日便寿终正寝。
可老鼋活了数百年,吸收不少日月精华,天地灵气,也算一灵兽。死后阴魂不散,心生险恶,誓要找唐僧众人讨个说法。
即日,唐僧一行人与我路过陈家庄,那庄上人家,一个传十,十个传百,百个传千,若老若幼,都来接看。本来打算是即刻启程回东土,可奈何庄上人太热情,是夜,便留宿了一晚。
“喵”,猫儿半夜出门解决个人问题,抬起一条腿朝着院子里的一棵老树嘘嘘起来,半晌过后,还自我安慰的刨了刨土试图盖住那股子骚气。
“嗖”,一阵寒风吹过,猫儿转身准备回房,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猫儿缓缓飘到了半空中,在空中的猫儿疯狂地扭动着,却发不出一丝声响,不一会,又跌落到地上,眼中猩红色的光芒一闪而过,继续朝屋中走去。
厢房里唐僧和衣而睡。
猫儿走路听不出动静,矫健地跳上唐僧的床,低下头,目露凶光,朝着唐僧的脖子狠咬了一口。
唐僧轻呼一声,确并没有醒来,反而陷入了更沉的睡眠当中。
而猫儿似乎也被什么抽去了精神,倒在了一旁。
次日清晨,天未大亮,就听见门外闹哄哄的。
我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
就听见孙悟空说道“往日里这个时辰,师傅早已在念佛号了,怎么今日还在睡觉?”
“快来,呆子,沙师弟,师傅出事了。”
“什么事啊,让我再睡会呗,该死的弼马温。”
“怎么了,大师兄。”
“师傅叫不醒了,你这呆子就知道睡,我扯掉你的猪耳朵。”
“怎么会这样?”我过去晃了晃唐僧,果然没一点反应。
八戒此时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怯懦懦地说道“师傅,不会是睡死了吧?”
“去你的猪瘟嘴,师傅已经脱了凡胎成了佛,怎会睡死?”一向老实的沙僧气的直吹胡子。
“师傅,没死。呼吸还是正常的,只不过醒不过来,这其中必有缘由。”孙悟空此时冷静了下来说道。
“咦,你们看师傅脖子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咬过。”被众人训斥的八戒此时倒表现的比其他人细心。
“伤口掩在师傅的领口下,从我这边看的清楚。”八戒继续说道。
还真是,伤口很细,出血点的血液已经凝固了。
“很奇怪的伤口,外浅内深。”悟空拨开唐僧领口的衣服说道。
就在这时,我一眼瞥见了躺在唐僧身体另一侧的猫儿,心中一惊,唐僧该不会是被它咬的吧?
被孙悟空他们发现可不好了,我心里这样想着。
悄悄绕到另一侧,抱着猫儿就开始蹑手蹑脚往门外溜。
我刚打开门就被迎面而来的人给撞翻了。
“长老们都醒啦!可不得了了,今天庄上的渔夫在通天河捞上来个大东西,有请几位长老去看看。”前来报信的正是悟空多年前在陈家庄救下的陈关保。
庄内草场上,一只巨型白鼋趴在中央一动不动。
“死了,今天捞上来的时候就是死的。”渔夫向众人解释着。
好嘛,这不就是驮唐僧一众过河的老鼋嘛!
悟空心中一惊,师傅的事怕是与这老鼋有牵扯,当即拉着我们几个回了房间。
“唉,长老别走啊!帮我们出个注意啊,这玩意这么大怎么办?”
“现在开始,谁都不要动它。”悟空甩下一句话就走了。
“依我看,师傅现在这情况多半与这老鼋有关。”回到房间,悟空对我们说道。
“为什么?”我从小就喜欢刨根问底的。
悟空瞪了我一眼,“还不是你昨天骗人家老鼋与天地同寿,结果隔天就死了,你说它气不气?”
“气。”
“我现在猜测是这老鼋的魂魄在作怪,”悟空想了想,“我去阴曹走一遭,你们替我护住真身。”
一瞬间,孙悟空就开始一动不动,保持静止。
我好奇地围着悟空打转。
“都怪你,你说你好好地骗人家老实巴交的老鼋干嘛?这下可好,害的师傅……”八戒朝我一顿数落。
唐僧踏上灵山,专心拜佛,意念只在取经,其他事丝毫不理,所以不曾问得老鼋年寿,无言可答,加上想起之前我的话,就一直沉吟,不敢答应。
我早已想好了说辞,“我佛如来道,老鼋驮圣僧渡河有功,当与天地齐寿,镇守通天河,保两岸太平。”
“这是为何,往年多亏老鼋助我过河,他若相问,我等不答岂不是失了礼节,不妥不妥。”唐僧的头摇得好似拨浪鼓。
“那老鼋当年求你代向佛祖讨问年寿,你问了吗?答应别人又做不到,岂不是更失礼节?”我反呛了回去。
唐僧一拍额头,这才突然想起当年与老鼋的约定,顿时懊悔不已,“一心系在经书之上,却忘了这件事,唉,这下可如何是好?”
那老鼋即纵身爬上河来。悟空把马牵上他身,八戒蹲在马尾之后,唐僧站在马颈左边,沙僧站在右边,我抱着猫盘坐在二人中间,悟空一脚踏着老鼋的项,一脚踏着老鼋的头叫道“老鼋,好生走稳。”
老鼋蹬开四足,踏水面如行平地,径回东岸而去。
行了多半日,天色将晚,几近东岸,老鼋忽然开口问道“圣僧,我曾央到西方见我佛如来,与我问那年寿之事,圣僧问了吗?”
悟空纵身一跃,手搭凉棚仔细看了,“师傅,这是通天河西岸。”
唐僧端着手,脑中搜索着什么,半晌过后,“我记起来了,东岸边有个陈家庄。那年到此,亏了你救了他女儿,他深感我们,要造船相送,幸好白鼋伏渡。我记得西岸四无人烟,这可如何是好?”
原来这是通天河,那等会那白鼋还会出来伏渡的,只不过,唐僧未替人问年寿,这事可不好办了。
“交给我吧!你就老老实实地不要说话就行,唐长老,可以吗?”
我与四人进行了一番眼神的交流,最终朝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结果他们也学着我的样子比了个ok,画面相当滑稽。
正愁无法过河,又遇老鼋,四人欢喜不尽。
“来,来,来”我招呼着唐僧四人过来,“等会坐上那老鼋,无论他问什么你们都不要回答,让我来替你们回答。”
沙僧回答道“不是,不是,这是通天河。”
唐僧“悟空,仔细看在哪岸。”
唐僧回答道“往年累你,今年又得相逢,缘分啊!佛缘赴极乐,此理不可不察,不可不明,明缘之奥妙,即乃仙佛,不明缘之奥妙,乃芸芸众生。”
这唐僧接受新知识的能力可真强,刚听到的立马又搬到这里来。
老鼋有点懵,只好说道“得道高僧,得道高僧啊!”
果然不出我所料,师徒们口里纷纷地讲,脚下徐徐地行,直至水边,忽然听到有人喊话“唐圣僧,唐圣僧,这里来,这里来。”
四人皆惊,举头环顾,四无人迹,又无舟船,却是一个大赖头鼋在岸边探着头“唐圣僧,我在这里等了你几年,今天才终于等到。”
身后传来河水奔腾的声音。
孙悟空听着对沙僧道“水响想是你祖家了。”
八戒道“他祖家是流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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