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谁的坟墓？也太小了——怎么在光洞？”司马年问：“寻尸人救出的村民？”
老张紧皱着眉头，小坟堆确实很别扭，老张伸手抓了一把坟堆土，突然大喊了起来：“啊！”
司马年见老张露出惊恐的神色，忙问：“怎么了？”
老张身体抖着，往后挪了挪，拼命的甩手，Zippo掉在地上，灭了。
“啊！”老张痛苦的喊：“快……走……土堆。”
司马年来不及问清楚，拖起痛苦的老张就往外跑，后面传来沙沙的响声，好像几万只蚕，一起吃桑叶。
连续跑了两分钟，那声音还在身后，整个光洞都被这声音充满了。
这里比刚才亮，司马年心里一喜，看来出口就在前方，他似乎能听到奤夿屯子村那条河的流水声。
司马年不敢回头，用起浑身的劲儿，拖着踉踉跄跄的老张，拼命往外挪。
忽然老张的身体一重，倒在了地上。
司马年去拉老张，看见老张的手上，好像吸了几条水蛭，那些东西有十多厘米长，颜色好像红的，前端吸在老张手掌里！
它们在吸血。
老张已经晕厥了，司马年下意识的去拔这些东西，可手指肚一碰，一阵刺痛感，好像针扎。
司马年手指一拈，觉得流血了。
于此同时，那长长的东西忽然从老张手里掉下来，蠕动了两下，就此不动。
剩下的好像受了刺激，纷纷逃离老张手掌，司马年一工兵铲下去，听见噗的一声，随之当的一声。
司马年拍死了这些吸血的玩意儿，血溅到地上白色的长条状东西上。
司马年那工兵铲戳了戳，这白色的东西发出亢亢的声音，司马年拿起一瞧，原来是什么动物的骨头。
司马年下意识的往四周一看，天，他脚底下的光洞底层，全是白乎乎的骨头。
都是刚才那东西干的？
司马年觉得一阵头皮发麻，老张这时也醒了，声音挺虚弱的说：“赶紧走，土刺虫。”
不用老张说，司马年已经架起老张，拼了命的往外走，虽然听不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可司马年还是觉得，它们就在身后。
一刻都不能耽搁！
这时候，司马年小时候吃苦耐劳锻炼出的好耐力发挥了作用，他一手提着工兵铲，肩膀上架着个成年人，一连走出十分钟，感觉地势开始往上。
这时候，司马年前面，从一些好像破洞一样的地方，好几道光束照了下来，他基本能看清眼前的光洞了。
光洞有两米高左右，宽也有两米，工兵铲挖掘的痕迹不见了，而是一些镐头、尖头铁锹等农具留下的、乱糟糟的开凿痕迹。
“好像是个备战洞”，司马年说。
马家坳村后的山上，就有这么一孔洞，据说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中苏关系紧张时，全民挖洞备战的成果。
这种洞一般都挖在山体上，长度往往达到几千米，为的是一旦战争爆发，全村乃至全大队的人和牲畜、粮食，都能进去
后来，第三次世界大战未爆发，备战洞荒废掉。小时候，司马年一干孩子拿着手电进去探险，发现里面住着一群蝙蝠。
“是备战洞”，老张喘着气，说：“走吧，土刺虫见了血，不会轻易放弃。”
司马年回头，看见地上，密密麻麻的有一层像针一样的东西，不远不近的跟着。
“土刺虫怎么不过来？”司马年问。
老张看了眼司马年，露出奇怪的表情，说：“它们怕你！”
老张看了看右手，已经发黑了，他说：“我车里有血清，得来一针。”
司马年没多问，他扶着老张，往上走。
眼看就要到出口了，那哼哼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好像旷野里，一个女人哭。
司马年头皮又一阵发麻，看了眼老张，老张左手掐着右手腕，表情很痛苦。
看来不能耽搁了，土刺虫有毒。
好在前面不远处灯光大盛，应该是出口。
司马年硬着头皮，左肩架着老张，右手提着工兵铲，往上走没几步，忽然一声猫叫传来。
紧接着，司马年就看到，一双黄色的眼睛呼的从上面冲下来。
司马年一愣神的功夫，眼睛已经到了面前，司马年立马举起工兵铲，一拍，那眼睛灵巧的躲避开，司马年已经看清楚，这正是在帐篷里见到的狸猫，它追的老鼠见不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吃掉了。
狸猫呜呜的凄厉的叫着，听的人瘆得慌。
这时候，出口处，哼哼哼的哭声也急促的传来，一道黑色的影子，背朝外面，立在了那里。
老张咳嗽起来，但赶紧捂着嘴，发出低沉的吭吭声。
司马年吓得心跳都停了，只见那影子拉的老长，分上下两部分，两腿，头上有两只硕大的耳朵，头型散乱，只有双目发出苍黄的亮，一动不动。
司马年问：“你是说这土堆，是坟墓——可这么小，难道是婴儿？”
老张说应该不是：“过去，婴儿夭折，不挖坟立碑，往树下一埋或者扔在枯井里。”
“怎么了？”司马年问。
老张说：“你来看。”
司马年走过去，发现老张面前，有个土包，直径约莫有两尺，看上去硬邦邦的，紧贴着光洞。
老张拿起木头，说：“这上面有字。”
司马年也看到了，这截有一尺长的腐烂的发红的木头上，有几个黑色的字，第三个是“之”字。
老张见多识广，说：“这是个墓碑。”
老张拿着没电的战术手电防身，跟着司马年进入光洞。
光洞约莫有一人高
司马年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混合着一股腐臭味。
土包前，有截木头，已经腐朽了。
“这是……”司马年问：“光洞里，怎么有一堆土。”
司马年想再问一句，却看到他身后不远处，亮起了火苗。
老张蹲在地上，一脸严肃。
老张关灭Zippo，得省着用，灌油的火机，坚持不了多久，谁知道光洞里有什么。
司马年摸索找到工兵铲，抓在手里。
忽然，那个哼哼哼的声音响了起来。
司马年感觉手心冒汗，问老张：“这到底是什么？”
老张没回答。
洞里有光，工兵铲挖掘的痕迹模模糊糊的。
老张不时打开火机，司马年看见，洞里尽是些枯枝烂叶，甚至还有一点积水。
老张说：“不管这个寻尸人是不是RB人——咱们先出去。”
借着Zippo微弱的火苗，司马年发现，坑壁靠近光洞这面，基本塌得凹陷回去了，加上泥沙土质松软，爬上去是不可能了。
“走光洞！”老张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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