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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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轩,你说什么呀,谁要和你结婚了?”已经走到路边,刚从李轩背上爬下来的蔡纯纯又急又不安的低喊。

    “反正早晚的事,不是吗?”李轩只是笑,不管蔡纯纯的抗议。

    “真的吗,纯纯,马上该改口叫你轩嫂了哦。以后不许再欺负我,不然我告诉你老公,哈哈。”

    “陈嘉庆你想死是不是呀,谁结婚谁轩嫂啊?你们两个真是讨厌死了。我告诉过谁我想结婚了吗?”蔡纯纯好象是真的急了,原本漂亮的小脸好象都快要冒出细汗来了。

    “好了好了,我们以后再说这个。医生就要来了哦。”李轩看看蔡纯纯的脸色,马上转移话题。

    “哪有医生?啊,我差点忘了,刚电话是那个护士接的,她说黄医生今天去A城没在岛上,怎么办?”陈嘉庆拍着脑门说道。

    “啊,不是吧……那,那我们得想办法先把纯纯送回学校。”

    “嗯,我们在路边看看有没有车经过吧,先坐这里休息一下。”

    “还休息,我们已经在海边玩了三个小时了好不好?刚刚发现医生没在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到再打电话找辆车?”李轩皱着眉头,一副很受不了的样子。

    “哎哎,我笨好不好。我马上打……哎,快看,好象那边过来了一辆车哦。”

    三个人一起看向路的尽头,真的有一辆车慢慢开了过来。

    “我来拦。”陈嘉庆自告奋勇,想弥补因为自己的大意而浪费掉大家时间的过失。

    一辆卡车被站在路边的陈嘉庆拦住,司机伸出头来对他喊,“你干嘛,大白天拦路抢劫啊?”

    “不好意思我们是岛上学校的老师,现在我们有个老师因为受伤走不了路,请问我们可否搭个便车到镇上?”

    “哦是学校的老师啊,可以可以的,上车吧。”卡车上装的是一摞摞的纸箱,占的地方不多,三个人上了车,卡车开动,望着公路两边飞速后退的景物,蔡纯纯快乐的唱起了歌。

    “哇哦,原来坐卡车这么好玩哦。你们看,那棵树跑的好快哦。来这里一年,都没有坐汽车走过这条路呢。”她雀跃着。

    “是啊是啊,都是骑单车,什么时候能有一辆自己的车就好了。”提起车,陈嘉庆眼睛就开始发光。跑车是陈嘉庆的两大嗜好之一,另外一个是网络游戏,只不过自从来到这个岛上,他的两个爱好基本上都变成了纸上谈兵。岛上汽车本来就少,跑车更是只能在杂志上看到;学校里网速慢,玩网络游戏也成了奢望。没办法,陈嘉庆只好趁周末或假期到岸上城市的网吧里上网打游戏过过瘾。

    “想那么多干嘛,哪天我们也可以坐个南瓜车走这条路啊。农夫的生活又有什么不好,悠然南山,与世无争,多惬意。”李轩轻描淡写。

    “是啊是啊,我们的大才子又快开始吟他的酸诗了。快点到家啊,不然我跳车。”陈嘉庆鬼叫着做势要跳下去,被李轩一拳打回原位,“少说两句你会死吗?纯纯你来说我的诗写的好不好?”

    蔡纯纯忍住笑:“好啊好啊,谁说不好了?超有用的,可以帮我催眠。”

    刚说完蔡纯纯和陈嘉庆就各自笑翻在自己的座位上。李轩翻下白眼,转头,又回头恨恨的盯住两人,眼睛里却是写着忍不住的笑意。“好,你们两个。给我记住啊。今天因为我心情好,不跟你们计较。”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李轩,你一个理科生写什么诗啊,写程序不是比写诗快多了吗?哎……”

    一群小伙伴在车上笑着闹着。

    夕阳西照,在他们的归途上洒落下点点余晖。

    五月,岛上正值初夏。人鱼岛上空没有一丝雾霾的天空比北京蓝了不知多少倍,这也是人鱼岛最让几个年轻人喜爱的原因之一。

    可是从这一年刚过完春节返校后直到四月,蔡纯纯在学校宿舍里每天都能听到几百米外的不远处大型机械的轰鸣,这给原本安静的小岛带来了不小的骚动。

    “那些机器在干嘛?整天吵死人了。”有一天蔡纯纯皱着眉头,不满地问岛上的老师。

    “好像是在重建岛上的商业街。”有老师回到。

    “为什么重建?原来的不是好好的吗?”李轩也感到疑惑。

    “听说因为人鱼岛空气洁净,气候怡人,大气污染度几乎为零,非常适宜人类居住,所以被一个亿万富豪看上了。他买下了人鱼岛50年的商业开发运营权,所以以后岛上的商业项目建设都得遵照富豪的要求进行。据说他们准备把人鱼岛建成一个星级旅游度假岛,所以,岛上除了居民区之外,过于破败的商业设施全部会拆除后统一重建。”

    于是仅仅三个月后,人鱼岛上最大的一条商业街已经初具雏形。原本散落四处的岛上商店,餐厅,鱼店等,现在全都搬进新建的风格统一的两排建筑,并又新开了几家便利店,邮局,花店,书店等。听说新的码头也正在建设,岛上甚至还会建设一个小型机场,因为据说那是现在富豪们的标配。

    有一天,蔡纯纯和李轩,陈嘉庆还有学校里的老师们一边看着学生们嬉戏,一边靠在操场边的栏杆上聊天。

    “我看岛上生活真是越来越便利,甚至不比岸上差呢。并且这里的新鲜空气无价,有钱也买不到。”

    “是啊,岛上现在有便利店,有餐厅,有花店,有书店,就差一家咖啡馆了。”

    “是啊,如果星巴克开上岛就好了,这样我们的蔡老师就可以在咖啡馆里一边喝咖啡一边看书,估计连北京都不想回了。”老师们都笑起来。

    “谁说的?我看人鱼岛发展虽快,不过要等星巴克开上岛,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哎,可惜,我们再过几个月就得走了。”

    “是啊,时间过的好快,一年时间转眼就过去了。纯纯,你后悔来人鱼岛支教吗?”

    “当然不后悔了,这可是我自己的决定。这一年,我过的充实快乐,体验到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我收获了很多。”

    “是啊,这里风景如画,孩子们又纯真可爱,我也有点舍不得离开。”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记住这段经历给我们带来的快乐和感动就足够了。”

    三个人坐在操场边的栏杆上,望着高远的天空,为即将到来的离别惆怅不已。

    一年前他们来到这里支教,转眼,这个夏天他们就要离开这里回到各自的城市。在人鱼岛生活了一年,此时,他们对这里的一切心怀眷恋。

    刚到岛上时,大家对这里的生活是不适应的,尤其是蔡纯纯。

    虽然岛上有水有电,衣食无忧,但是不便之处也有很多,比如她不得不脱下高跟鞋,换上平底鞋;出行有车,但不是汽车而是单车,遇到路难走的时候甚至还不得不步行。这对出门就习惯了乘坐汽车的蔡纯纯来说确实有点很不习惯。岛上车少,更没有公车,人们出门大多骑单车或步行。后来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的蔡纯纯就把骑车当作了一项专门的运动。她想,大概世界上很少有人知道,单车运动可以帮助人们强壮心脏,可以使人不受年龄的威胁,青春永驻。另外单车运动还可以减肥,有助于塑型健身,并且可以呼吸到岛上零污染的洁净空气,何乐而不为?蔡纯纯从这种极简生活方式中找到了原来生活中从未体会过的快乐。

    不过李轩和陈嘉庆对这样的生活好像一开始就能自得其乐。男孩子本来就爱运动,岛上这弹丸之地对他们来说更像是一个大型游乐场。这次看海之行只是他们每周的出行活动之一,五月之后,他们很快还会在海边露营,举办篝火晚会等。

    “同学们注意,注意,前面有车。啊,好象是跑车,啊,好象是我们家出产的最新款,哇哇……”车上剩下的两个人望一眼前面路上风一样开过来的一辆蓝色跑车,再对着陈嘉庆的一惊一乍无奈地翻起白眼。这个陈嘉庆,只要遇到自己喜欢的车,可以不吃饭不睡觉没日没夜的跟人一直聊这个话题,从不管对方会不会烦。现在在人少车少的岛上看到一辆跑车,他怎么能不激动?

    “这个岛上还有这种货吗?以前都没发现这里有几辆车的啊,今天看到一辆,竟然还是辆跑车。”陈嘉庆忍不住站起来,趴在卡车边上盯住开过来的跑车。因为路不是很宽,两辆车相遇,都各自减慢了车速。

    “李轩,快来看这车,我们做一辈子老师都买不起一台。”陈嘉庆一边哇哇叫着,一边急急地拉着李轩往这边看。

    “无所谓,我还不想买呢,赶明儿买个南瓜车请纯纯坐,我们爱过陶渊明的田园生活。”李轩不屑。

    “哎,大才子,我只是给你说这车呢,培养你一点鉴赏能力,好不好?算了纯纯你来看,我们不理这个酸秀才。”

    “嘉庆,我对车没什么概念哦。”被陈嘉庆拽到身边的蔡纯纯一手扶着腿一手按在卡车的边上。

    “无所谓,重点是鉴赏,懂吗?你看这车,它的线条,造型,设计,速度,我们先不说它的……”陈嘉庆的“汽车鉴赏课”刚刚开讲,突然自动闭嘴了,因为法拉利跑车在卡车边停下,打开了车窗。

    “丁先生,路窄,不好意思,我靠边,您先过。”卡车司机一看到跑车车主就显出一副恭谦的态度,原来他们认识。

    卡车后面三个人都望着这个被称做丁先生的男人,他大概也就20多岁的年纪,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衫,没有打领带,头发不驯地立在头上,鼻子上架着一副可以遮住大半个脸的墨镜。他听到卡车司机的话,点下头,却没有说话。转过头后他就关上了车窗,于是才一眨眼的工夫,那辆蓝色跑车就象风一般在人鱼岛上唯一的一条环海公路上疾驰起来,转眼就不见了踪迹。

    卡车上的陈嘉庆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哇,太拉风了吧。司机师傅,你认识这车的主人?”

    “是啊,丁先生来岛上已经一个月了。”

    “丁先生?他是谁?他来岛上干什么?要把车从A城开到岛上,需要穿过那条跨海大桥,想一想可真是一件超酷的事啊。”陈嘉庆最关心车的问题。

    “丁先生是人鱼岛几个开发项目的负责人,他以后会经常呆在这里,因为是工作嘛,所以他的车就跟着开上岛了。他是四月过来的,目前好象住在人鱼酒店,不过听说他准备在这里开发新的度假酒店,可能还会建高尔夫球场和度假屋。”

    “哦,看他年纪好象并不大啊。”

    “是啊,丁先生和你们好像差不多大,才从国外回来,年轻有为啊,人鱼岛以后几年的发展主要就要看他们了。”

    “哦,我们也很年轻,我们也是为了人鱼岛的明天来到这里的啊。”

    “呵呵,是啊,我们都是人鱼岛的主人。”

    “嘉庆,你刚才有看清楚开车的人的相貌吗?”蔡纯纯若有所思地向陈嘉庆问道。

    “有啊,帅翻了,纯纯,你干嘛?不要变心哦,我不想看到李轩杀人。”陈嘉庆坏坏地做个鬼脸。

    “你去死了,我又不认识他。再说我和李轩有什么关系,你真是讨厌。”

    “纯纯,你问那个干嘛?”李轩好奇。

    “哦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的头发很特别。”

    “是啊,朝天上长,朝天椒吗?”两个男生笑的有点不怀好意。

    “很有特点而已,起码看过一眼就不会忘记,有点像漫画中的男孩,还有点像偶像剧《流星花园》的男主角啊,你们两个猪头。”纯纯很不满。《流星花园》,那是蔡纯纯读中学时看过的偶像剧,那么小的时候,小女孩的心里就已经开始根据电视剧构思未来男朋友的形象了。

    “不是韩剧就是偶像剧,杀了我吧。”陈嘉庆做晕倒状,李轩也笑着摇头。

    “纯纯,你已经是老师,你应该多看《心灵捕手》之类的电影,不要总看这些没营养的电视剧。”李轩故意学着蔡爸爸的口气教训蔡纯纯。

    “你们两个能天天都看《心灵捕手》吗?不能是不是,不能还有脸来教训我,真是讨厌。”蔡纯纯也笑。

    “好了好了,个人爱好,互不干扰。以后我说我的车时纯纯也不准抗议哦。”

    “嗯,还有我的诗,你们也不许再抗议。”

    “对哦,所以我的偶像剧,你们也不准抗议。”

    ……

    三个年轻人笑闹着,一路上洒满了欢笑。

    一年前,三个人还是北京一所名牌大学同校不同级的学生。蔡纯纯是本科,李轩和陈嘉庆是硕士。毕业时同学们各奔东西,大多都在城市里工作生活,三个人却选择来到偏远的人鱼岛,准备在这里支教一年。

    “一年后,我们才26岁,人生也才刚刚开始,那时候我们再回来打拼人生也不迟。”出发时陈嘉庆斗志昂扬。

    “为了纯纯我什么都愿意做。”临行前李轩态度坚定。

    “那是一个童话般的小岛。”蔡纯纯在看到支教地点时,望着“人鱼岛”这三个字默默念到。

    三个人,怀着不同的目的,来到同一个地方。

    在学校读书时他们是跨系跨级的好朋友。陈嘉庆是一个心怀热血的年轻人,支教是他没毕业时就决定了的事情。而和他同宿舍的李轩追蔡纯纯整整三年,却还没有得到她的承认。当毕业那天蔡纯纯决定来人鱼岛支教时,李轩义无返顾地决定跟着她来到这里。

    蔡纯纯:“李轩,我这辈子是不会结婚的。”

    李轩:“没关系,我也不结婚。”

    “你不要给我压力好吗?你不该去人鱼岛。你应该留在北京,做你的大学老师。”

    “大学老师小学老师其实有差多少?不都是在教书吗?我厌倦城市生活,想去人鱼岛做几天陶渊明,去人鱼岛是我自己的决定,和你没有关系。”

    “你去人鱼岛,那我就去别的地方。”

    “我跟着你。”

    “李轩!”

    “抱歉,我只是想我们毕竟认识这么久,在一起起码可以互相照顾不是吗?一年后我还可以回北京继续做大学老师,而这一年的时间我可以体验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这么难得的机会,错过后就再也不可能遇到。何乐而不为呢?”

    蔡纯纯无话可说。

    于是一年前的七月,当毕业的大部分同学都飞往中国各个城市去工作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带着几大箱行李跋山涉水来到了离北京千里远的人鱼岛。

    那时候正是夏天,岛上游人如织。

    初来岛上,三人看到了和北京完全不同的景色,这里天蓝水碧,水清沙幼,海风轻拂,海鸟低鸣,一切看起来是那么新鲜有趣。

    蔡纯纯喜欢大海,在学校读书时李轩就知道。这个天性浪漫的女孩,喜欢一个人独处时无边无际的幻想。人鱼公主生活着的大海,便是她童话幻想中浪漫的极致。

    童话里,有一天王子和公主对话:

    “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走丢了,你会去找我吗?”

    “当然,我会发疯一样找遍北京的大街小巷。”

    “如果你在北京找不到我呢?”

    “那我就去海边找你。”

    “为什么去海边?”

    “因为你最喜欢海啊。”

    “海边有很多地方,你去哪里找我啊?”

    “到有美人鱼游过的地方,或是那附近的一个小岛。”

    ……

    是的,人鱼岛,这是一个有着童话般美丽名字的岛屿,这也是蔡纯纯决定选择来这里支教的唯一原因。

    “现在太早了吧,我们才26岁不满,现在结婚是不是太早了点。”

    “没有吧,我和纯纯就准备今年年底结婚。做什么都要趁早对不对?”

    “对不起对不起,我拔了可是弄不出来。我们马上回去找医生。”李轩看到蔡纯纯痛到额头好象快要冒汗的样子,自己竟然紧张到手足无措。

    “我负责找医生,你看纯纯都快没办法走路了。”陈嘉庆立刻拿出手机。

    “嗯好,先把纯纯转移到路边再说。”李轩说着,蹲下身子背起蔡纯纯,向不远处的环岛公路走去。陈嘉庆一边打电话,一边在后面跟着他们。

    “真会说话。讨厌。”明知道他故意在骗她,蔡纯纯还是爱听。

    “哎哎哎,两位,别太忘我,照顾一下第三者好不好。你们后面还有人呢。”陈嘉庆在后面鬼叫。

    李轩笑,“嘉庆,你什么时候和韩笑结婚?还没计划吗?”

    海边沙滩上,三个年轻人正挽着裤脚追逐嬉戏。

    走在前面的长发女孩是蔡纯纯,她穿着白色长裙,戴着圆边帽,正赤脚走在沙滩上。她面容清丽,气质娴雅,是男孩们公认的“第一眼美女”。后面跟着的两个分别穿着连帽衫、T恤和牛仔裤的男生就是李轩和陈嘉庆了。小学课程不是很忙,于是趁这天放学,三人一起到海边来看海。

    人鱼岛最热闹的季节就是夏季,因为这里地处温带,四季分明,夏天不是太热,冬天不是太冷。夏季内地最炎热时人们来到这里度假旅行,既可以体验海岛风情,又不必像在南方一样忍受着能把人的皮肤晒到掉皮的酷热阳光,所以夏季来岛上游玩的人一年比一年多。而现在是初夏,人鱼岛即将迎来一个热力四射活力无限的夏天。

    “李轩,我是不是重了。我妈说我过一个寒假就可以变成一只小猪。”在李轩背上的蔡纯纯好象忘了脚上的痛,吃吃笑着问。

    “没有,好象是瘦了吧。不过就是变成小猪我一样喜欢你。”李轩也笑,一七九的身高,高高瘦瘦,背着一个身高一六五的女孩走路,完全没有一点吃力的样子。

    “嗯,有可能。纯纯,来,自己走下试试。”李轩扶着蔡纯纯,让她自己试着走路。

    “哦,还是好痛噢,李轩,你没有把那根刺拔出来吗?”小女生皱眉,刚走一步就一把拽住李轩抗议。

    现在人鱼岛一天比一天充满活力,但是或许因为与陆地相隔的缘故,这里虽然日渐充满现代气息却又悠然宁静,显得与世隔绝,让人想起东晋诗人陶渊明的名作《桃花源记》。

    岛上唯一的一所学校叫人鱼小学,学校里有十几个老师和一百名左右的学生。学生都是本地渔民的孩子,他们在这个岛上出生,成长。不过人鱼岛虽然偏远,岛上学校里的十几个老师除了校长和几个本地老师之外,却有三个是来自大都市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他们分别是蔡纯纯,李轩和陈嘉庆。

    “怎么了,纯纯,是不是踩到什么了?”李轩关心地问道。

    “李轩,我好痛哦,是不是踩到螃蟹了?”小女生表情看起来好象很痛苦的样子,那个叫李轩的戴着眼镜的斯文男生一边蹲下去帮她检查一边皱起眉头:“不是的,是一根树枝。怎么会有这么尖的刺?真是见鬼。”

    “可能树枝掉下来后被海浪冲埋在沙子下面了吧。”后面赶上来的陈嘉庆说道。

    初夏的人鱼岛,天空蔚蓝,海风习习,海鸟在海面上悠闲地滑翔,海岸边游人渐密。这时候的人鱼岛,安静,闲适,是休养身心的好地方。

    “啊……我的脚……好痛啊!!!!”前面原本正开心奔跑着的蔡纯纯一声痛呼,让后面跟着的两个男生立刻丢掉手里拣拾到的贝壳跑上前去。

    2012年5月,人鱼岛。

    夏季的人鱼岛,天气晴朗,气候宜人,是一年当中天空最蔚蓝空气最干净的季节。

    人鱼岛是中国东部沿海城市A城的一个下属岛屿,位于苍茫大海之中,与西部的A城隔海相望。岛上原来住着的渔民世代以捕鱼为生,近几年随着A城对人鱼岛开发计划的逐步实施,开发商们在岛上建起了各类度假酒店和俱乐部,每到夏季就有来自各地的游客到岛上观光旅游,于是渔民们渐渐放弃捕鱼,在酒店周边开起商店或餐厅等,于是小岛日渐繁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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