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一言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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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简明扼要地告诉了一言法师他们兄弟四人此行的目的。一言法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真是天意啊!你刚才所说的玄月珠正是保存在老衲的宝刹之中,十八年来老衲一直翘首以盼宝珠的主人可以将它带走。施主既是寒梁将军和清晚夫人的后人,老衲理应物归原主。还请施主随我一道去寒月寺取玄月珠吧!”

    寒风便带着一言法师去林中找其他人准备一起前往寒月寺。

    话说寒焰他们四人早已醒来,发现寒风不见了踪影。

    寒焰玩笑道:“长夜漫漫,寂寞无奈,我们的风儿不会又去哪找女孩儿约会去了吧!哈哈……”

    寒冰瞪了他一眼道:“狗嘴吐不出象牙!”自友来客栈一事后寒冰告诉自己,要相信寒风,不可以被眼睛所看到的蒙蔽,所以他想寒风离开自有缘由,但绝不会是去和女孩约会。

    寒水走过来笑道:“我相信寒风绝不会像你说的那般轻浮随便,否则无痕姑娘会对他另眼相看吗?难道无痕姑娘会对他的人品看走眼吗?你别忘了,她可是会读人心的。”

    苏泷扇着扇子笑道:“寒焰,我看你这么说完全是酸葡萄心理吧?你是不是羡慕寒风比你有女人缘啊?那你就得好好向他学习学习,对待女孩要进退有节,张弛有度,若即若离,忽冷忽热才行。当然了,这其中的火候拿捏是极为重要的,就如同你最为关注的吃是一样的,多一分则腻,少一分则淡。你要时而含情脉脉,时而云淡风轻,时而欢声笑语,时而沉默清冷,时而童真无邪,时而成熟内敛。这样一来多么矜持高傲的女孩也会对你芳心暗许,欲罢不能的。”

    寒焰望着他不服气地坏笑道:“你说的这还是我家寒风吗?他什么时候修炼到如此登峰造极的程度了?我怎么不知道?难不成这是苏公子你多年来积累的猎艳心经?我俩要不要深度探讨一番,彼此交换一下心得体会,共勉之,共勉之嘛!哈哈……”

    苏泷见他那一肚子坏水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微笑道:“一点小小的心得体会,不足挂齿,让你见笑了。我这还不是照猫画虎,依葫芦画瓢地从寒风那里偷师学艺吗?你若想深度探讨一番,还是去找他吧!我肚子里的干货可都掏给你了,现在腹中空空,我都饿了!哈哈……”

    正当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逗闷子时,苏泷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一只黄林莺落在她身旁的树梢上清脆的鸣叫,苏泷不再与寒焰闲扯,他仔细地聆听着鸟儿啼鸣。

    正当他欲对众人说些什么的时候,看见寒风搀扶着一位法师走向他们四人。四人赶忙拜见法师。寒风将自己遇到一言法师的经过以及一言法师与他们父亲的渊源和玄月珠的事都简明扼要地向众人讲述了一遍。

    正当众人准备前往寒月寺的时候,苏泷忽然走上前对众人道:“刚才我收到家父传来的消息,要我速速返回幽云谷一趟,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必须现在动身。恕我不能陪你们前往寒月寺了。不过等回我幽云谷见了我爹,将一切打理妥当后会立即去找你们。”

    寒水有些不舍,问道:“你怎么才能找到我们?”

    苏泷用扇子指着树上的黄林莺笑道:“它会带我找到你们!”

    寒焰惊讶道:“苏公子,没看出来呀!你还会鸟语啊!”

    苏泷用扇子敲了一下他的脑门笑道:“在下不才,自小便兴趣广泛,只是没什么恒心,所以很多东西都是学了一半又半途而废。诸多事情都是知其皮毛,让你们见笑了!”

    苏泷望着寒风道:“我们会很快见面的,到时候我给你们带些幽云谷的好酒来,咱们一醉方休!”

    寒风笑道:“就怕你带的酒不够我们喝的!哈哈……”

    苏泷向他眨眨眼笑道:“肯定管够!”

    苏泷走到一言不发的寒冰面前,轻声道:“请代我保管好我的冰月匣哦!后会有期!”

    他向一言法师双手合十道:“一言法师,有缘自会再相见。告辞。”

    说吧,他纵身一跃,化作一道黄光消失在天际。那只黄林莺也随着他一起飞走了。

    众人见他消失于天际的身影,心中有些不舍,几天的相处大家已经变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虽然只是短暂的离别,但心头也泛起一圈圈惆怅的涟漪。

    一言法师见四人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微笑道:“这次的分离意味着下次的相聚,何必悲伤?”

    是啊,他们会很快再见的,为何不以灿烂的笑容期待着今后的重逢呢?

    四人听了一言法师的话,顿时感到阴霾的心中阳光普照,便一路欢声笑语地与他一同前往寒月寺。

    话说苏泷接到父亲派来的黄林莺给他送的信,便心急如焚地往幽云谷方向飞去,那只小黄鸟一路跟随,苏泷对小鸟微笑道:“你还是飞回去帮我跟着那四个人吧,要不等我从幽云谷出来的时候上哪找他们去?乖,帮我盯着他们!”

    黄林莺听懂了苏泷的话,掉头飞走了。他便一路往幽云谷方向飞去。

    寒风一行四人与一言法师在前往寒月寺的路上,他忽然发现一言法师的佛珠上竟然挂着一个紫金哨子,他觉得这个哨子看着好生眼熟,自己以前在哪里见过。忽然他想起来曾见到无痕的脖子上系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紫金哨。

    平日里无痕都把挂在脖子上的紫金哨塞到衣襟中,可上次在冰洞中,她被碎冰掩埋,当寒风和寒冰将她救出来的时候,寒风才见到露在她衣襟外面的紫金哨。虽然只是看了那么一眼,但至今还有印象。今日看到一言法师竟然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他心中不禁好奇道:“难道无痕与一言法师也有什么渊源吗?”

    寒风微笑道:“法师,恕我冒昧,您佛珠上的紫金哨是何来历?”

    一言法师目视远方幽幽道:“那是一段一千多年前的缘分。也算是我唯一一件红尘未了之事吧。”

    寒风见一言法师眼中有些湿润,顿时感到自己冒失了,一个好奇触动了一言法师的伤心往事。他不愿再追问下去。或许每个人都与太多悲伤的过往。那人与人之间的缘份编织着人世间千百年来的爱恨情仇,生离死别。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是因缘而起?

    正当寒风心中感概之时,一言法师淡然道:“你们知道吗。佛家有四字经。”

    寒水谦卑道:“还请法师开示。”

    一言法师幽幽道:“第一个字是缘。世间万物皆有相缘,缘是机遇,缘是达观。”

    “那第二个字呢?”寒焰追问道。

    一言法师微笑道:“第二个字是空。四大皆空,空是境界,看破红尘,放眼世界。空是智慧,是包容,虚怀若谷,海纳百川。”

    寒冰轻声问答:“第三个字是因或果吗?”

    一言法师摇摇头道:“第三个字是悟。悟为慧根,启发心智,世事洞明皆学问。”

    一言法师转头看着沉默不语的寒风问道:“你觉得第四个字是什么呢?”

    寒风思索片刻望着一言法师道:“我觉得第四个字应该是善。”

    一言法师没料到他竟是个有慧根之人。法师笑道:“你说的对,第四个字是善,你说说,这个善的含义,好吗?”

    寒风看着一言法师手中的佛珠道:“善就是心怀怜悯,心存感恩。积善行,乐助人。”

    一言法师饶有兴趣地问寒风:“那么你是如何看待善恶的呢?’

    寒风不假思索道:“善恶本是一念间,而这一念是十万八千里。这就是告诫我们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人们常说的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其实也是这个道理。当人们心中有善,则一心是佛国,而心中有恶,则一心是地狱。”

    一言法师无不赞叹道:“施主年纪轻轻却颇具慧根呀,想必你是与佛法有缘之人。”

    寒风云淡风轻道:“只能说我师父清乙真人教的好,我从小就耳濡目染,经常听师父讲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他的说教从不刻板,总是因势利导,循序善诱,所以我便向师父学了些做人的道理,让一言法师见笑了。”

    一言法师欣慰的笑了笑。

    寒焰忙凑过来笑道:“一言法师,您不知道,我们认识一位无痕姑娘,她年纪轻轻,但也是一个颇具慧根之人,如果有缘的话,您一定会见到她,到时候法师也考考无痕姑娘,看看她与寒风谁更具慧根!”

    说罢,寒焰向寒风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寒风无奈地笑了笑。一说起无痕,他又不禁想起她的紫金哨,一言法师说这个哨子是一个一千多年前的缘分,无痕怎么会与一千多年前的事扯上关系呢?寒风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几个时辰,一行人来到了寒月寺所在的山脚下。这座寺庙便建在云雾缭绕地半山腰。沿着蜿蜒的山路远眺,可以看到苍松翠柏之中有一座庄严肃穆的庙宇。一路上低沉浑厚的钟声不绝于耳,每一声似乎都在唤醒迷途中的人。

    当众人走进一片幽静的寒月寺,只见寺院内林木葱郁,翠竹环绕,青灯古佛,香烟缭绕。

    一言法师将四人引到正殿,只见大殿青烟缭绕,一座几丈高的佛像屹立中央。一言法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用手指向佛像下方的莲花宝座,只见金色莲花宝座的正中央竟然镶嵌着一颗明亮的宝珠,那棵宝珠的正中央是一轮明月。

    一言法师道:“那便是玄月珠。但要取下此珠绝不可使用蛮力,否则是对我佛门圣地的亵渎。若是你四人与它有缘,那么这颗宝珠自然会脱离莲花宝座由你们带走。若是它不离开莲花宝座意味着它还在等那个有缘人来取走它。”

    四人听罢便每人燃了三炷香,正所谓烧三支文明香,竟一片真诚心。待上完香后,他们跪拜佛像,双手合十,诚心祈求佛祖可以让他们取走玄月珠,尽快集齐诀魂剑。

    然而过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玄月珠纹丝不动,四人大失所望,到底哪个有缘人才能取走玄月珠呢?

    一言法师道:“阿弥陀佛,看来机缘未到。四位施主不必心灰意冷。老衲一定会保管好这颗玄月珠,等待它的有缘人。”

    寒风四人无奈,若是像玄火珠和玄冰珠那样的环境,至少大家还可以凭着自己的本领放手一搏,但是对于只能凭缘分取珠这件事四人却感到力不从心了。

    寒风想一言法师的话或许有道理,可能机缘未到,既然已经知道了玄月珠的下落,那么现在就要看天意了。那位有缘人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呢?四人心中不免有些焦虑。

    临走时一言法师告诉众人:“缘可遇不可求,要以平常心面对世事。”寒风四人谢过一言法师便下山了。

    下山的路上寒焰撅着嘴抱怨道:“想想咱们四人各怀绝技,可是到了佛家圣地却英雄无用武之地了!真是头疼啊!”

    寒水无奈道:“是啊?明明就在眼前的玄月珠,却拿不到,缘分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让人心里真没底。”

    寒冰心事重重道:“若是那个所谓的有缘人永远不出现诀魂剑怎么办?消灭魔兽的使命怎么办?”

    寒风望着远方的苍松翠柏道:“世间一切早有安排,一切都是缘。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都是天意。”

    寒焰挤兑他道:“一言法师说你有慧根,你会不会真有一天看破红尘,出家做了和尚?哈哈……”

    寒风瞟了他一眼道:“佛在心中,心中有佛,所见皆佛。”

    寒焰叹了口气道:“看你这口气,越来越像个跳出红尘外,不在五行中的出家人了。你可别想不开啊!你要是出家了,以后我和谁狼狈为奸去?咱们俩可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啊!再说了,你要是当和尚了,无痕仙子怎么办?难道你让她去当尼姑吗?要不这样吧,你去出家的时候我帮你照顾无痕仙子,怎么样?呵呵……”

    寒风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笑道:“你这一天到晚满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我看你才应该去当和尚,让你在佛门净地好好清洗一下你这一身的污垢!还有你那颗肮脏不堪的心!”

    寒焰揉着屁股笑道:“原来你不想当和尚啊?那我就放心了!你要是不在,我还找谁穷开心去?既然咱们是一丘之貉,那以后你就好好跟着我混!”

    寒风听罢又是一脚,他笑骂道:“你是地痞恶霸吗?还让我跟你混!下次见到无痕时我一定拜托她教会你念清心咒,以后你每日都给我念上三百遍,否则不许吃饭!”

    寒焰的屁股一连被踹了两脚,他疼得呲牙咧嘴道:“亲兄弟下脚这么狠!等我见到无痕姑娘,看我怎么向她告你的状,我就告诉她,别看你平日里一副含情脉脉,惜香怜玉的样子,实际上是个粗鄙暴力之人!哪像我寒焰,温柔似水,谦谦君子!”

    眼看着寒风又要抬脚踹他,他赶忙边跑边回头笑着喊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寒风在后面追道:“我是小人动手不动口,看我今天不把你的屁股踢成八半!”

    两人在下山路上不断追逐,寒水和寒冰早已习惯看着他们打打闹闹,只是相视一笑,安静地跟在他俩身后看好戏。

    寒风点头笑道:“是天意!不知法师现在去往何处?我和我的兄弟护送你去!”

    一言法师站起身来笑道:“不劳烦施主了。敢问施主这是要去向何方啊?”

    寒风笑问道:“您就是为了救这只黄林莺才被蛊雕抓去的?”

    老和尚双手合十:“善哉,善哉,老衲方才从此经过,看到那只怪兽要将一只飞过水面的鸟儿抓去,一时心急,便跳下水将小鸟救了去,谁曾想自己却险些被怪兽吃掉。一言多谢施主的救命之恩了。”

    寒风笑容温暖道:“如此积德行善之事我寒风义不容辞,一言法师言重了。”

    一言法师长长叹了口气道:“老衲法号一言,俗世的名字叫云飞。曾是你父亲寒梁将军的旧部,早在二十多年前便剃度出家了,你的父亲却还经常来寺中与我品茶参禅。就连你们四个的名字也是你们的父亲请我帮你们取的。所以我刚才听你说你叫寒风,我又看你眉眼与寒梁将军颇为神似,便试探地问了你的身世,请恕老衲冒昧。”

    寒风惊喜道:“没想到法师竟然与我爹有如此渊源,我们十八年后能在此一见可真是缘分啊!”

    一言法师手中握着佛珠点头道:“万物皆因缘而生,因缘而聚。冥冥中自有天意。”

    寒风让寒焰支起一个篝火,五人靠在篝火周围的树下休息,当其他四人熟睡后寒风站起身,他走出树林沿着河边漫步,黑夜中的清风阵阵袭来,他顿时困意全无。

    他闭上双眼,尝试着点亮自己的心灯。他记得无痕告诉他的话,要想点亮自己的心灯就要暂时放下心中所有的思绪,做到心无一物,身体会变得轻盈,头脑会变得异常清明。

    慢慢的,他感到眼前有了一些光亮,一个金色的亮点,那个金色亮点逐渐越变越大,越来越亮,就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漆黑的混沌。他顺着心灯的指引在漫漫长夜中探索。身体感到前所未有的自在,轻得像一片羽毛,在夜空中飘荡。

    一言法师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位眉目俊朗的年轻人,觉得似曾相识,他试探地问道:“你的父亲是否是寒梁将军?你还有三个兄弟吗?”

    寒风心头一惊,赶忙问道:“您认识我爹?”

    老和尚顾不上回答,将一直握着的右手张开,是一只黄林莺。鸟儿的羽毛被水浸湿了,瑟瑟发抖,寒风将手掌在黄林莺周身掠过,瞬间将它的羽毛变得干爽了。

    小鸟展翅高飞,一路清脆悦耳的鸣叫。老和尚看到小鸟获救了,终于欣慰的点头笑了笑。

    寒风看到大家都瘫坐在地上便笑道:“看来客栈里吃地东西也消化得差不多了,都没力气了吧!你们在这里休息吧,我到处溜达溜达,顺便找点吃的!”

    苏泷有了些困意,他靠在一棵树下对寒风道:“你不累吗?赶快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寒风驱动内力,一股强烈的气流猛地向怪兽袭来,它如同婴儿一般尖锐地大声啼叫,气流直穿它的一只眼睛,水面瞬间被飞溅的鲜血染成了红色。怪兽抛下老者,气急败坏地从水中飞起猛地扑向寒风。他瞬间化作一阵风,迅速躲闪到了一旁,怪兽扑了个空,气的几近癫狂,再次跃起向寒风袭来。他将手用力一推,一股更为猛烈的气流竟从怪兽的喉咙穿过,顷刻间一道血柱喷涌而出,溅出了几丈远,怪兽痛苦地坠落在河中,河面顿时一片血红。

    他立即飞向那个溺水的老者,将他从水中拉起带到了岸上。寒风将浑身湿漉漉的老者扶坐起,点了他身上几处穴位,老者一下子把积淤的河水吐了出来,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此时寒风才看仔细,原来是一位老和尚。

    寒风见老和尚安然无恙,欣慰地笑道:“长老,您好些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渐亮。突然,一声惨叫划破静寂的黎明。寒风猛地睁开双眼,寻找呼叫声的方向,继而他又听到几声诡异的婴儿啼哭声,声音竟然是从河里传出来的。

    他纵身一跃,化作一阵风,只见一只长着雕嘴,头上有一只独角的怪兽在水中拖拽着一位老者,怪兽张开大嘴,欲将他活活吞下,老者一只手奋力拍打水面,另一只手却一直握着什么东西举在半空中。

    寒风五人一路走来也甚是疲惫,他们途经一片小树林,树林一侧有一条并不湍急的河流,漆黑的夜里听着几声鸟儿啼鸣和河水流淌的声音倒是让人精神了不少。

    寒风对众人道:“用不了多久天就亮了,我们就在这休息一会儿吧!等天亮了再赶路,大家意下如何?”

    寒焰早就走累了,他一屁股坐靠在一棵大树下有气无力道:“我正求之不得呢!你们赶紧找个舒服地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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