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晟文愤愤咬牙，瞧着土匪头子大笑着把扛在肩上的女人如同货物般丢在地上转身离去。
叶晟文更是怒火中烧。
而女人如同破败的玩偶一般死气沉沉的样子亦是让他心痛的无以复加。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心中有熊熊火焰喷发。
叶晟文瞪大了眸子，眼里只有土匪头子腰间的一把长剑。
杀了他！拿剑杀了他！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终于，暗红想要喷血的眼眸更深，叶晟文大步跑去夺了那把长剑。
剑离了鞘直接刺向土匪头子的腰部。
“噗呲”一声，鲜血溢了出来喷洒在他的手上。依然是热热的，叶晟文却笑了起来，握住剑的手更是攥紧了。
他从没有像这一刻过，觉得原来杀人是这么痛快的一件事，而鲜血喷洒出来的声音又是这么得动听。
“啊！你这小子！”到底是才五岁小孩子的身材，小胳膊小腿小身高的，叶晟文拼劲了力气也只是略微伤着了那人。
土匪头子转了身，怒了，大手一把掐住了叶晟文的脖子，让他挣扎不得。
叶晟文死瞪着土匪头子，拼命地踢打却是踢也踢不到，侧头，咬也无法咬。
此时，原本面如死灰的女人看到叶晟文憋青的面容眸光微闪，逐而亮了起来。她从地上爬起，飞奔到土匪头子身旁，而后张大嘴用力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啊！臭娘们！”土匪头子吃痛，一把松开叶晟文转而一巴掌打在了女人脸上。
女人不觉吃痛，死死地抱住他的腿。他又是拳打脚踢。
叶晟文未来得及喘气，见娘亲被这等对待又是提剑一把刺了过去。
“噗呲！噗呲！噗呲……”
不知刺了多少剑，土匪头子来不及惊呼就咽了气。他的尸体亦是被叶晟文疯狂地弄得血肉模糊，破败不堪。
直到刺得没力气了，叶晟文眼中的疯狂才停歇了。
他小心翼翼又担忧地拉起女人发抖的手，哑声道：“娘，没事了啊。真的没事了啊。”
女人又变成了之前的模样。听到叶晟文的声音，很久她才慢慢抬头看叶晟文一眼。
她一笑，很慈爱同时也很悲凉。
视线下移，移到叶晟文另只手里的剑，她又是一笑，握住把那剑的剑刃身子一挺就是从胸口穿透。
叶晟文惊恐，悲怆呐喊：“娘！”
声音划破了黑夜，叶晟文从床上挺身坐了起来。
他冒出了一身的冷汗。窗口未关，冷风袭来，身上的冷汗被吹散，叶晟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蓦然笑了起来。
“哈哈。”他大笑着。笑的疯狂。
笑了很久。
甚至，笑岔了气，他这才停下又抱头痛哭了起来。
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很悲很凄凉。但是哭着哭着他的心里的苦闷涩痛终是慢慢地褪去了。
因为他终于完全记起来了，娘亲不是他杀得。他看懂了娘亲临死前的那个眼神，是解脱。
因为娘亲那样一个气节高的女子，是不允许自己带有污点的，她也深觉得被玷污了的她无颜再见到父亲。
所以……
叶晟文还是不清楚他对于娘亲的死到底是什么准确的界定，但是他知道……
原来他没有杀！
这一刻，困扰他十七年的阴影枷锁终是完全褪去了。
翌日，叶晟文对南柯道：“我想，今天我可以了。”
南柯看他。微笑的面容，像是回到了她最初见到他的模样，但是又不是痞子一样的气息。
南柯也回执一笑：“好，拭目以待。”
终于，她看到了真真正正最好的叶晟文！
当家的主人不在，只剩下他们孤儿寡母自是不太安全，遇到强盗也抵抗不了被抓上了山寨。
而土匪本来是想押着他俩换取银子的，谁料到土匪头子见到他娘亲的模样就起了贪念。
“呵。”果然是个壮硕的男人。门打开了，露出他完整的样貌。
身高八尺，体型硕大，看起来很有力气，模样不出色倒也不是很丑陋，一般人。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又是让人觉得他是奸佞的。
那人走了过来，摸着叶晟文的小脸邪淫地笑着：“这小模样到还不错，也是。随了你娘。”
叶晟文一震，身子开始战栗起来。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里会这么熟悉，因为这里就是十七年前他和娘亲被绑架到的那个山寨。
那时候，他是和他娘一块上山烧香保佑叶威平安无事的，因为那个时候虽已建国但还是战乱不断，叶威会时常到战场前沿。
而这一夜，若不是听到了宵禁搜查队的动静他怕是要在这个岗子上一直待着，直到他想明白。
但到底他还是没有想清楚什么头绪就已困顿地睡了过去。
周围很是明亮，不是黑夜。
一双眼睛眯了起来，放着邪光，带有舌苔的黄色舌头“刺溜”一声从他的右嘴角开始舔边了他的整个嘴唇。猥琐至极。说出的话也是极度不堪的。
“还别说，你娘那模样，那身子还真是妙呢。搞得我醉生梦死欲罢不能。”
很有节奏，而且声音很重。说明是个健壮的男人。
“吱呀。”
右手紧紧地攥着胸口上的衣服，他极尽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同时脑海中不停地回想着南柯之前的话。
杀，还是救？他分不清，意志有些晕乎，但他依然固执地冥想着，探求着。
叶晟文惊异，又有些忐忑。环顾四周，发现他是在一个紧闭的屋子里。
而且屋里的摆设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叶晟文蹙额，又听得有脚步声从门外而来。
叶晟文有些疑惑，警惕地攥起了拳头，却是发现他的拳头变小了。
确切地说，其实是他变小了。
叶晟文在城郊的小岗上冥思了许久，同时每一分每一秒内心都在无比的煎熬。
手上的血液已然干成了一片渍痕，那种温热的触觉却像是刻在了骨子里挥之不去。如同他十七年前的可怕经历一样，弃之难忘。
叶晟文说不清他心里现在是什么感受，只知道心闷得发疼，像极了一个垂死的人，但他还是拼了命地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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