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开始夸夸其谈:就在很早以前……一个富翁为了在海淹城前建造了一幢摩天大楼避开大海。当时,这栋高楼足足立在地面有700米高度,鹤立鸡群,出类拔萃。
青年接着说:“后来,仍然是这样一个秋日,风呼号地吹着,有一个人游着泳爬上来楼上,用枪把这个富翁杀死。后来这幢摩天大楼就成了人迹罕至的地方了。”
“那是免费入住的吗?”我问。
“是免费的,我们想让人们能生活过得好一点。”
接着,我跟随青年走进楼里。电梯门关上,电梯飞速升上去。
一转眼,电梯门一开,顿时转入我的眼帘竟然会是狂热高呼的人浪!
忽然,一首爵士音乐响起了,人们共同地举起蓝色的手指一起喊:
“哦!”……“耶哦!”……“耶哦哦!”
灯光璀璨,人山人海。
在欢呼声中,我看到舞台上那堵高高的、黑黑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建造人的头像。我举头望着他伟大的肖像,他那深邃不可凝视的眼神好像一直望着我,既专注又茫然,好像随时都要与我展开一场无终了的述说。
“给我来一瓶威士忌吧。”
我在想我海上这么多天了,已经好久没喝过威士忌了。我要品尝一下威士忌的味道——对吧?
酒保说:“新来的吗?要想喝酒,请把你的手指染成蓝色。凡是进入歌舞伎町的人,都必须把自己的手指染成蓝色,作为“伎町”一员。”
还有这一规定?
我开始犹豫,要不要加入好?但酒的诱惑我随后就答应了他。因为我需要在这里好好地生活下去。
接下来,我为了进入这个蓝色的国度里也把自己的手指涂成蓝色的。
但从此我就不再寂寞了。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能从这扇蓝色的“窗户”里看到他们一个个快活的样子。
我似乎把以前一切的伤心的事给忘了。
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坐在吧台上喝着无聊的酒,玩弄着我的蓝色手指,偶然又搭起一张蓝色的窗户,却从这扇窗户里看见一个从小时候就特别喜欢,而现在绝不可能再遇见的女人。
清晨4点50,我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海。走向她。
径直走向那个女人的路上,突然感觉一丝自卑像空虚的深渊袭来。因为我长时间生活在海上而不知不觉长得满脸胡须的样子。根本就看不到胡须下我的脸长成什么样。
我有点胆怯,不管这么多。我想付钱给她要求她陪我一夜,可身上却连一分钱也没有留下,全部财产就只有自己的那一艘被岁月打磨的船。
我问她:“美女,我能把船让给你,你能陪一下我聊一下天吗?"
我竟然会对一个女人提出了一个如此简单粗暴要求。
可是,我却连唯一的船都能给她了,何谈这个女人到底对我的有多重要。
她小心地收下船的钥匙,送上她口袋里的一支笔就走了。
一艘船换来的不是漫无天际的聊天而是一支笔?
“你可以用笔画下我的脸,足以让你回忆。”
然后,我看见那个女人走进人群里,竟然消失不见。
我悲伤极了,全身一个有用的东西都没有,连自己的船都送给别人了,没有船我哪都不能去。全身上下,手里只有摇晃的笔。
我一边走,一边用蓝色的手指再次组成一扇小窗户。
在蓝色的小窗户里,我仿佛看见了过去……
窗户里下着雨,朦胧中我还看到了我一直住的院子,院子里还扔着被雨淋湿的长靴。
家里点着灯,传出两个小孩的笑声,一个是我的声音,还有一个是……曹依琳的声音。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一场大火烧毁了我和她的家。这个小时候的庭院,现在已经没有了。不过现在,我想不要紧了,因为我有了这支钢笔啊!我心里在暗暗窃喜。
我回到房间里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在椅子上用她给的笔写一封信给她。
那个信里的内容当然不是什么很晦涩难懂的内容!
“而是......”
什么!?一切都完了!第二天我决定再去送信给她,可再也碰不到她。我忽然感觉就好像和她失去了再见面的机会。我们就此失去一支笔的距离......我仿佛彻底陷入深不见底的漩涡里。
我一连几天都在那酒店里徘徊逗留,却再没有看到那天在酒店里长得最妩媚的女人。名字叫曹依琳的女人!
也没有看见那时浓妆艳抹、妖媚的她!
不见到那个女人的我死心把胡须彻底剃了,一个人在房间里头大声嘶吼。努力地看着镜子里重新认识的自己,还颇有一副美男子的面貌啊......
我把头伸进去看。看到里面有一群人在跳舞。
这个青年告诉我,这是一幢时代尖峰的摩天大楼。里面供应人们享受生活。
“欢迎光临!”
我被一声吓了一跳,向前一望,眼前竟然站着一个脸带微笑的怪异青年,他的背后有一扇装潢特别的门,门是电梯门。
在那块写着“歌舞伎町”的牌匾下面。他孤单单地站着,笑眯眯地望着我不语。
我走上台阶,问:“这里是哪?”
青年用三根蓝色的手指推开左边的蓝色窗户,然后叫我走到他的面前。
“你有什么不懂的话,可以往里面瞅瞅。”
深夜,茫茫的大海,凌晨三点钟。
秋天的后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阳还没有出,海平线上只剩下一片乌蓝的天,除了夜游的东西,什么的都睡着了。
穿着暗褐色雨衣的我站在雨中。从没见过下这么大的雨。从黑暗天空中迸出,在小船的昏黄小灯下变成灰色,除了出现在远方的模糊灯光,到处都很黑,而且毫无疑问,非常潮湿。我在船檐下瑟瑟发抖……问自己到底哪里抽风了,非要在这片迷茫的大海上寻找那块地方。更可恶的是……
我慢慢把小船停靠在门口。
他俯下身向我鞠躬,问我:“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的?”
在秋色的月亮下,就如同我身在一面金汤一样。
我拿起双浆,划到摩天大楼门口下。
“我的位置在美国……这里已经变成最冰冷的海都,人们的尸体漂浮在城市的海域上……”
三年后……
我名字叫彦心。1995年出生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华夏人。大海奔来大陆,父亲和母亲纷纷埋葬在这深不见底的深海里。只留下我一个在海上度日。
“在我成为一名职业杀手之前,我便遇到了一生中最使我感到震惊的一件事。那件事就是我遇见了她……”
我看到一幢摩天大楼伫立在大海之上。远远望到海雾漂浮高大黑色玻璃上。里面的灯浮在海面,泼泼洒洒,散发出诱人的光。
陆地到底在哪?
——由于二氧化碳排放过多,导致温室效应严重,南极和北极消失融化。世界即将慢慢成为一片蓝色的汪洋后,城市和大陆都尘封在海底,人类从此生活在大海上。
“中央电视台,中央电视台,观众朋友们,这里是首都北京……这里刚刚发生大海淹城,目前整个北京都被大海袭击,人们纷纷爬上楼顶避开大海的袭卷。”
大海以万马奔腾之势盘起。将众多高楼大厦和人卷入到海底下……
“观众朋友们,这里是日光之城拉萨……这里发生的事简直不敢相信,由于海拔突出,拉萨将有可能成为世界上唯一不被淹没的中国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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