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跟人一样吗？人方专家多厉害，才来几天，就把兄弟们的义肢都搞得跟真手一样。”伙头兵斜睨着他，用不屑的语气道。
“嘿，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脑机程序还是我更新的呢。”金哲不服气道。
“那还不是有方专家的指导。”伙头兵一句话噎得他半天无语。
方小禾则端着满满一盆红烧牛肉，偷笑着走到餐桌旁。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开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这个像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就是帮助他们升级脑机程序的专家。
他们现在能像普通人一样自如地行走、自如地拿东西，自如地吃饭，就是这位年轻人的功劳。所以一路上的伤残军人都对他十分礼敬，让他享受到一把当首长的感觉。
终于打好饭过来的金哲看了眼他盆里的菜，用酸溜溜的口气道：“人比人，气死人啊。”
“货比货，都得扔啊。”
两人斗了几句嘴，方小禾突然问道：“老金，你说这义肢除了金属材料，还有什么材料？”
做完天眼的升级版本，他又闲了下来。再加上金手指的电量充足，方小禾的小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
“我咋知道咧，又没吃到牛肉。”金哲摇摇头。
“行了，分你一半。”方小禾哑然失笑。
金哲脸上马上阴转晴，“嘿嘿，你还真问对人了。要知道我跟过多少义肢项目了。”
“少废话，说重点。”方小禾打断他的长篇大论。
“嗯，我们所里以前还研究过碳纤维复合塑料的义肢。”
“碳纤维复合塑料？”方小禾立刻在金手指里查了下，“诶，是用3D打印的？”
方小禾突然感觉发现道新曙光，之前的思维一直固化在金属材料上，脱出这个樊笼其实还有一片广阔新天地。
“没错，3D打印的义肢，一次成型、价格低廉、替换零件方便，好处可说是数不胜数……”
“你的意思是，我们所里也有3D打印机？”
“当然有啦，秦厂长那里就有台米国搞来的工业级3D打印机。”金哲肯定地回答。
“就在机械加工厂？”
“没错。”
“我擦，怎么上次去没看到？”
方小禾懊悔不已，只怪自己上次参观就跟走马观花一样。
匆匆吃完午饭，又跟金哲分道扬镳，他再次来到机械加工厂。
“3D打印？”秦厂长奇怪道，“谁告诉你的？”
“我听金哲说的。”方小禾果断卖掉队友。
“嘿，这都啥时候的事了。那台3D打印机早不在我们研究所了。”秦厂长倒没否认曾经有过。
“我们是做过碳纤维复合塑料的义肢，但是照样存在个核心组件的问题。”秦敬伟顿了顿。
“你是说微电机、减速机？”
“没错，这两样东西是必不可少的，也是没法通过3D打印机制造的，所以我们还是放弃了这个思路。”
跑空一趟的方小禾慢慢踱步走回研究所，他的视线焦点却在金手指屏幕里到处乱扫。
虽然秦厂长说3D打印机没法解决核心组件的问题，但方小禾可以啊。他也不用工业化制造，只要先手搓几个零件出来，先弄套样品就行。
方小禾慢慢盘算着这种可能性。
这个举动倒是把方小禾弄得一愣。
“嗬！你这待遇，我看唐主任都没享受过。”金哲站在后面用羡慕的语气道。
“唉，先放着吧，实在不行只能先手搓一套？”他收拾好东西，带着些微遗憾下班。
方小禾暂时放开心结，也不再纠结什么义肢啊、什么微电机啊。重新把精力放回到天眼程序的升级换代，按照计划书，3.0版应该再添加几个新功能。
一个是多人种的识别；第二是个有限遮挡下的联想识别；还有个红外成像下的识别。由于这三个功能都涉及到了核心算法，所以只能由他亲自操刀。
而研究所这边，升级后的脑机程序也进入性能爆发期。经过两到三天的训练后，脑机对神经信号的辨识及分类准确度有了进一步的提高。
忙完正好到中午，方小禾与金哲一起来到食堂，准备近距离观察一下。
“噗！”打菜的伙头兵给他盛了勺诚意满满的红烧牛肉，憨厚笑道：“方专家，别客气，多吃点啊。”
看视频显然比看图纸更容易被人接受。原来的图纸看了几天都没搞明白，现在只花了半个多小时看完两个视频，再参照实验桌上的机械义肢，顿时弄了个囫囵明白。
桌上的机械义肢已经被拆掉了外面的臂筒，里面的结构全部暴露了出来。这种仿生结构说简单很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在细微处复杂，在整体上简单。
“怪不得说机械义肢的三大件就是伺服电机、减速机和控制器。”方小禾默想，因为他发现金手指里的义肢结构也跟实验桌上大致一样，仅在某些局部存在些微不同，可能是更符合仿生学。
又花了两天多时间，方小禾把更新好的程序发回公司，让几个程序员做测试。
小事就没必要亲自上阵了。
在大脑里运行了几遍操作流程，方小禾发现完全无解。除非金手指全部解锁，再把技术资料全部共享出去。
那更不现实，方小禾还没圣母到这种程度。
方小禾了然地点点头，“原来这样。”
再看肘关节和肩关节的摆动运动，实现更简单，通过同步带传送，直接在减速机上实现这个动作。
“但是核心零件怎么办？也采购外国货？”方小禾心有不甘，明明手头有更好的核心组件，却因为制造水平达不到而没法生产。
“难道还要等工业制造水平提升上来？”他苦笑着摇头。这是整个体系的瓶颈，不是靠一、两个人就能解决的。
或者手搓几个超标零件出来没问题，但是要想实现工业化生产肯定不行。
两者最大的技术差距在于材料、核心组件与控制器。
“不过控制器的差距应该不大了。”方小禾想道。
“上臂、前臂用连杆设计，相当于骨骼……关节驱动器采用伺服电机……”
方小禾在金手指的机械义肢图纸中找到个视频，不但展示出机械义肢的全部内部结构，还有机械义肢的关节运动实现过程。
“……腕关节的旋转运动是通过电机带动减速机，然后传到链轮，再传到锥齿轮实现；俯仰运动就传送到链轮上直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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