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未羊上了正规学校(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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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打头的纷纷好玩地应答着。

    如此这般,一行七人的小队伍轰轰烈烈地往前行进着,没有一个人吼害怕。大家一点儿也不担心,小孩们边走边故意在校长面前扭着花式屁股,走着秧歌步子,一个比一个冲得欢,争先恐后地在大人面前表现着自己英勇,尤其在校长面前,他们觉得这种英勇是无比高级的。

    “未羊,童乐,垛垛,我叫你们三个出来的意思,就是想让你们帮个忙,帮你们这位阿姨去你们去过的‘洞里’找个人。当然,我也和你们一起去。”未校长郑重其事地道。

    三人一听未校长亲自指派他们,便心头大喜地同时点着头,又同时答着应‘嗯’,‘嗯嗯’‘嗯嗯嗯’。

    接下来,未羊他们三人、女孩母亲、和未校长、以及两个空课老师一同前往未羊说的那个洞里去。当时没有应急矿灯。于是,未校长便从他办公室搜来一双旧皮鞋,和一些硬纸板,还拿了两盒火柴放心地交给未羊和童乐他们三人。大人们跟在后面,沿着未羊说的路线走着。

    “知道了,校长。”

    “知道了。”

    “知道。”

    之所以女孩母亲那么担心自己的儿子。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儿子患了一种怪病,已经十六岁的年龄了,智商却一直停留他妹妹那么大的年龄时段。一有刺激或受惊便会发病。

    女孩哥哥长那么大一次书都没读过。一方面家庭条件不允许,另一方面他母亲也担心他去了学校会被学生欺负。他一受刺激便会出乱子;当然,后者的情况更多,毕竟天下哪个母亲不愿意自己的孩子上学,就算是别人不懂他的母亲的良苦用心,老天爷看了也会懂。

    “我听咋村子里的一个叫未羊的娃儿,他说他昨天和他两个同学在学校找到了我娃的书包,说是在一个洞里找到的,我娃儿那晚不见了的时候就是背着的那个书包走的。好心的未校长,您一定知道学校里那个啥‘洞’的吧!我娃儿一定就在那洞里面,他可能不小心把书包弄掉在那儿了,未羊他们一伙人碰巧捡到了——”女孩儿母亲殷切地跟未校长讲着。

    一开始的确阴暗潮湿,还有点儿光,往前走,洞里便彻底暗了。未校长命令未羊点燃皮鞋照亮。未羊听命后便把皮鞋点燃,继续往前走。

    “大伙儿一个跟一个跟牢。”未校长叮嘱着。

    未羊一见未校长叫他,心里便贼嘘嘘的。以为他哪儿做错事了。的确,他下意识地觉得他误入那个‘洞’中完全就是个错误。不过,话说回来,他有没破坏什么东西,那个洞也没损失啥的,他自己不过是因为那个洞旷了两节课而已,况且他还做了好事,帮女孩捡到她的书包,亲手交给了女孩,这样一想,心里便不那么没底了。

    童乐和麦草垛男孩被校长一叫,也像未羊那样心里贼嘘嘘的。都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最大的可能便是被学校开除,要么就难逃一顿暴打。他俩正想着如何推诿责任,当被问到谁带头进去的时候该咋说,又为啥进去洞里之类的问题,如何让各自脱离干系。

    当时,是晚上,天太黑了,根本无法像白天一样好找。一直到快半夜时,还是音信全无;有的乡亲安慰女孩母亲说可能去哪儿躲起来了;有的心直点的乡亲竟然说可能被风沙‘卷跑’了。可是,无论怎么说女孩哥哥还是不见了,每个人的猜测都不无道理。

    最终,那天晚上,女孩母亲未合一眼。她听了乡亲们的话,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房檐下等着儿子回家。那晚风沙过后夜空郎朗,星星满布,她把自家大门大开,担心儿子回家后门关着了,她就那么地静静地坐着,脑里胡思乱想,一有风吹她就慌了神地跑过去看,一有草动她就以为儿子躲那儿了;便这样一直神经兮兮地干熬到天亮。

    “所以,好心的未校长,我想请您劝一下您的三个学生,我们一起去那‘洞里’找我儿子吧。真的拜托您了,拜托您了,真的,拜托了;不行我就给您磕头了!”

    女孩母亲说着便准备跪下来求未校长的开恩,未校长极不习惯同个村上的人对自己这样,他一把扶住女孩母亲,十分客气地道:“不、不、不要客气。”

    当然,未校长一直到女孩母亲把话说完后便恍然大悟了。他即刻带着女孩母亲去四年级一班和二班,把未羊、童乐和麦草垛男孩一起叫出来。

    “‘洞’?”未校长猛然打断话头说。

    女孩母亲依然坚持继续要把话说完似地说着:

    关于女孩母亲所说的事情,未校长在村上也略有耳闻。前段时间的确女孩的哥哥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是一个风很大的晚上,那天晚上暴雨欲来前,风的确很大。风卷起地上的土漫扬在天空里,人站在院子里根本啥都看不清,眼睛都不敢睁开;风把一家家的麦草堆掀翻,麦草撒得阔野到处都是;风也几乎挨家挨户地把电视锅盖打翻了,以至于第二天未家村修锅盖的人成了群、结了队。

    正是那天晚上女孩哥哥‘哇’地受了惊,哭哭啼啼地跑着。女孩亲眼看到哥哥跟着漫天的风沙跑,而她太小了,以为哥哥会回来保护她的。她当时也吓得哭了,谁知她一激灵便跑回了屋里去,躲了起来。风沙一直持续了有半个多钟头,直到停下来时,屋子外面一片昏暗,就像下了沙子雨一样,到处都是沙土的味儿。

    奇怪的是老天爷并未下雨,女孩从屋里跑出去找哥哥,哥哥当时正背着她的书包,和她在一起玩‘转猫猫昏’游戏。当时,她在院子里找遍了,没有哥哥的人影,便急着跑去告诉母亲;尔后,母亲便开始和她一起找,找啊找得,半天都不见哥哥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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