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忧司五战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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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云白见此,心中深叹,知道无法改变此人心意,而她也无法坐视不管。

    “你且起来,我会将陈情书予你。”墨云白终究还是心软,“但你自己的选择,后果只能你自己承担,旁人再也爱莫能助。”

    仍在磕头的书生瞬间泪流满面,哽咽道:“多谢法师。”

    墨云白用灵力化纸墨笔砚,行云流水般下笔,铁画银钩,矫若惊云,不多时,便写好。她将陈情书递于书生,交代让他即刻便去阴司投案。书生万分感激,遁去。

    步出玄铁室,墨云白略微伸了伸腰,一连解决两个厉鬼,灵力没耗费多少,心力倒是疲惫。

    稍作调整,她进入了第三间玄铁室,此间的厉鬼有五百年修为,但在她进入不久之后,厉鬼的惨叫声就从室内传出,闻者生畏,不消片刻,便声息全无。

    随后墨云白推门而出,一脸憎恶,愤愤说道:“师兄真是心慈手软,此种恶鬼捉回来做甚,当场打得魂飞魄散便是!”

    大多数厉鬼是生前原本就心存恶念之人或行恶之人所化,死后戾气深重,继续为祸世间,刚才那只厉鬼在生前专门奸杀妇人,死后又作恶数百年,简直可恶至极!

    此刻墨云白心中充满着对厉鬼的厌恶,带着余怒直接进入了第四间玄铁室,门上红中泛紫的灵符流光溢彩,宣示着这只八百年的厉鬼并不好对付。

    果然,墨云白进入室内近两刻钟,才推门而出,出来时脸色略显苍白,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衣边角上也沾了血污。

    走动之间墨云白一眼瞥到裙角的污秽,微微皱眉不悦,单手凝成冰刃,将沾有血污的边角削下,露出了皓玉般白净的脚踝。

    只剩下最后一间玄铁室了,门上贴着明晃晃的紫色灵符,墨云白方才在和八百年厉鬼的打斗中受了伤,须先运功疗伤,否则面对千年厉鬼,进去就是送命。她随即就地打坐,气沉丹田,结印运气。

    良久,墨云白睁开双眼,吐出了一口浊气,脸色才恢复了正常的红润。

    眼神一凝,接下来,就要试一试这千年厉鬼的本事了。

    在今日之前,墨云白从来没有正面单独对付过千年厉鬼,她必须要小心谨慎,因此在进入前就调动灵力护住了心脉和周身穴位。

    推门而入,一股阴寒之气铺面而来,与墨云白的冰寒之气相碰,发出滋滋的腐蚀之声。

    她的面色变得异常凝重,迅速结手印将周身的灵力再次加固,口中轻念咒文:“天地玄宗,万气根本,广修浩劫,证吾神通,金光速现,覆护坛庭。”

    正在墨白云念咒之时,她周围的黑雾突然开始加浓,一声声阴毒的笑声传来:“桀桀、桀桀……小女娃,我喜欢。”

    黑色浓雾中一团黑色物体在墨云白周围疯狂旋转,带起了剧烈的阴气风旋,让处于正中间的她隐隐有了窒息之感。

    阴阳怪气的尖厉声音让墨云白甚为恶心,心中暗忖,这鬼物攻击手段颇为怪异,她不能再继续这么被动,必须主动出击,速战速决,一举攻破这阴气风旋。

    墨云白阖上双眼,布开灵识去辨别厉鬼在快速移动中的方位,确保自己可以一击即中。

    虽然这种灵识辨位她已经练习过无数次,也曾多次实战,但现在对方实力不弱的情况下,却难以摸准,越旋越快的阴气风旋提醒着她时间不多了,如果不能一击即中,自己将会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

    那道黑色身影在黑雾中不停发出讥笑:“桀桀……吃了你老夫肯定能实力大涨。”

    越慌张越摸不定这厉鬼的方位,墨云白的手心都渗出了汗珠,此时她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道冷冽的声音:“离火!”

    她在这声冷喝中莫名地安定了下来,聚精会神地去感受离火方位,发现那只厉鬼每次落到离火位时都会有几息的迟缓,这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了!

    墨云白迅速变幻手印,调动灵力,凝聚寒冰刃,口念咒文:“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赐灵符,普扫不祥,口吐山脉之火,符飞门摄之光,提怪遍天逢历世,破瘟用岁吃金刚,降伏妖魔死者,化为吉祥,太上老君吾吉吉如律令,破!”

    时机正好,咒文加封的寒冰刃正中目标,随即爆裂开来,那只厉鬼的身形像断线的风筝一般暴跌而下,黑雾也全部消散得无影无踪。

    挣脱了风旋束缚的墨云白飞身而起,虚空踏立,灵力散布,狭小空间内的温度降至零点,迸现出了不计的雪花,皑皑白色中带着丝丝青茫,她原本的一头墨发褪成苍白色,四处飘散,一双瞳孔急剧缩小成墨点,此时一朵朵雪花绽放,瞬间成了无数朵寒气逼人的六棱冰花。

    “受死吧!”墨云白极度冰寒的声音响起,像来自深渊的回响。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在她裸露的脚踝处,一道黑银色闪电图案随着她灵力的暴涨而疯狂闪烁。

    “够了,墨云白。”

    一袭身着紫玄色长衫的挺拔身影出现在了墨云白面前,拉住了她即将挥出的手掌。

    一名男子,还是一名十分标致的男子,眉似剑锋,色如凝黛;鼻尖挺拔,英气不两;薄薄朱唇,绛色妖娆;丹凤眼角微眯,深邃的瞳孔倒映着墨云白的容颜。

    墨云白突然被打断,瞳孔、发色瞬间恢复正常,冰寒之气剧烈反噬,喷出一大口鲜血,她用尽余力抬眸看了来人一眼,便软软倒下。

    对面突然出现的男子伸手稳稳接住墨云白,微微皱眉,薄唇轻启:“真是不让人省心。”

    随后瞥了一眼重伤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千年厉鬼,一掌挥出,那鬼物连惨叫都没有机会发出便魂飞魄散。

    上谷天寒冰室内,躺于寒冰床之上的墨云白叮咛一声,恢复了神智,她缓缓睁开双眸,虚晃间只见眼前一片鲜亮的红色。

    莲央看着床上的人儿已经醒了,只是脸色依旧苍白得紧,他一阵揪心,早知就不应该听师父的话,让云儿独自去面对千年厉鬼,所幸在玄铁室外发现云儿之时,她未曾受重伤,只因灵力耗尽,虚脱昏迷,但那一抹白色身影躺于黑漆地面的场景,格外令他触目惊心。

    从小到大,他原本就该护云儿安然无恙。莲央在心中暗暗起誓,若有人再敢伤云儿,必将之挫骨扬灰。

    “云儿,你可好些?”

    莲央落座床榻,伸手轻抚墨云白额头,眼中温柔之色尽显。

    方才清醒过来的墨云白感觉晕头转向,犹记之前她身处玄铁室中,对战那只千年厉鬼,那人突然出现拦下了她,害她被自身的灵力反噬,忆到此处,她急忙用灵力探查了身体,出乎意料,她体内经脉丝毫未曾受损,甚至灵力还有所精进。

    难道是师兄帮她疗伤了?

    莲央望着愣愣出神的墨云白,眼中忧愁之色加深,难道云儿还有暗伤?

    “云儿?”他再次轻声试探。

    墨云白正处于对伤势的困惑之中,恍惚间听到了师兄的呼唤,反应过来,心中充满暖意,师兄向来最关心她,她对着莲央微微一笑,清脆开口:“莲央师兄,我并无大碍,你不必担心。”

    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光,墨云白摸了摸腹间,软软说道:“师兄,我觉得有些肚饿,你可帮我找些吃食吗?”

    莲央听到墨云白言饿,即刻起身去准备吃食,云儿之前耗尽灵力,正虚弱,该好好补补气血。

    “师兄,我想喝太白鱼汤。”

    待人离开了寒冰室许久,墨云白对着门外脆声一喊。

    室外无人应答,只有夏蝉的一声声知了知了,循环不息。

    墨云白沉下神色,一摸手上紫波古纹的空寂纳戒,对着空旷的寒冰室冷冷开口:“焱忆千,出来。”

    没有任何灵力波动,一袭紫玄衣出现在墨云白面前,伫然而立。

    “道谢便不必了。”

    古井无波的声音响起,所言却令墨云白瞠目结舌。

    “你!如果不是你拦我,我怎会被冰寒之气反噬?”

    墨云白心知眼前这人的确是救了自己,如若不是他在紧要关头指明了千年厉鬼的方位,她很可能逃不出那风旋,丧命其中。

    但也确是他害得自己受伤,哪怕现在伤已无碍,也无法抵消墨云白心中的郁结之气。

    焱忆千一双丹凤眼微眯,看着眼前气鼓鼓的小丫头,心中甚为愉悦。

    “反正今年的冰雪引,我未曾给你留。”墨云白露出了狐狸般的微笑。

    焱忆千双手负于胸前,眼波流转,望向墨云白,缓缓开口:“我已去冰湖下捞了两坛,滋味尚可。”

    “盗窃非君子所为。”墨云白眼角上扬,黛眉一挑,悲愤开口,这人竟偷喝她的冰雪引!

    对面的人却不甚在意:“唤取不唤偷。”

    依照多年相处之经验,墨云白自知与眼前人争不了口舌之利,恼怒也无用,本不欲再搭话,只心中有一事不明,遂开口询问:“玄铁室中你既出声提醒帮我,为何又阻拦我?”

    言及此处,焱忆千眸色一深,一瞥墨云白,淡淡开口:“看你双眼泛白,好心救你。”

    墨云白只觉得气血翻涌,难以压制,却不想心口处继而一阵撕扯般剧烈疼痛,原本有所缓和的脸色瞬间煞白。

    “焱忆千……”墨云白费力出声。

    原本立于三丈之外的焱忆千见此,瞬间闪身而至扶住墨云白,眼眸中水波流动,深不见底。

    墨云白以为是自己伤势未愈,加之为其气结,忍着剧痛咬着一口银牙开口:“我怕哪日被你气绝。”

    焱忆千这次却没有作声,一手揽着摇摇欲坠的墨云白,一手往下,掀开了墨云白的裙摆。

    墨云白双眼瞬间瞪得如铜铃般大小,急急伸手去挡,动作一半之时却因无法承受心口剧痛,昏死过去。

    焱忆千将她的裙摆掀开之后,直直地盯着其脚踝处忽明忽暗的黑银色闪电,神色渐渐凝重。

    直挺挺跪在地上的书生并不为所动,只是在墨云白面前,重重地磕下一个又一个响头。

    灵魄的命门正在额头处,他这样磕下去,不久就会灵魄消散。

    闻言,墨云白暗忖,原这秀才并非执念不深,而是执念太深,情之一字果然难逃。这两百些年来,她在古籍室中读阅过不少情爱的书,“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乃缱绻,“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乃愁思,无忧司中同样见识了不少执念难消,或爱或恨的厉鬼。

    但她还是不懂,怎愿不惜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为一个人苦苦等侯,人界等不够,还要去阴界等。

    墨云白把玩着方才从芸涟处收回的灵符,冷冷开口:“若我不允,你又如何?”眸色一暗,她想知道这书生会为情爱做到哪一步,是要口出威胁,还是苦苦哀求,抑或……。

    墨云白一愣,并没想到书生会如此作答。师父教她,除了道法天理,命是最为珍贵的事物,他竟如此不惜命!

    “何必对前尘往事如此执着,即使今日我替你写了陈情书,你身为厉鬼滞留人间数百年,罪责不轻,阴官们未必会放过你,即使放过你,在忘川河边等人又岂是那么容易,你知道忘川河中,有多少沉冤不白的幽魂吗?”

    墨云白字字珠玑,振聋发聩,想要点醒这个迷途之人。

    “小生拜见法师。”

    墨云白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瘦弱的青袍书生,面容愁苦,立身施然在三丈之外一拜。厉鬼戾气皆强,因死后杀过人,血腥之气会激发鬼气成为戾气。但眼前之鬼弱不禁风的身段,让她不禁怀疑其厉鬼的身份。

    不过师兄既将他降来此处,这青袍秀才便是厉鬼无疑,奇怪之处便在于他身上几乎完全散去的戾气,墨云白见过的厉鬼不少,无论年份,无一不是戾气深重。

    “若法师不允,我也会自行前往阴司,领罪认罚,待洗清罪孽之后,再魂飞魄散。无她,轮回于我并无意义。”

    青袍书生直直地跪着,表情决绝,平淡开口。

    玄铁室内的温度因墨云白灵力的布散而迅速降低,让青袍小生冷得浑身直哆嗦。

    “法师请莫再施压,我愿去阴司领罪。”袍小生面露痛苦之色,急急上前拜倒,声音嘶哑:“前段时日有一位红衣法师将我降服,告知我,我所等之人在人间是万等不到的,今日我只想向法师求一纸陈情,待我洗清罪孽以后,允我在忘川河边等候,生生世世,无怨无悔。”

    令墨云白感到怪异的是,这间玄铁室内虽有鬼气,但却无一丝戾气,且这鬼气不仅若有若无,还带着丝丝愁绪般。

    正在她沉思间,一个凄哑的声音响起。

    青袍书生面容凄苦更甚,苦笑道:“小生于人间等人。”

    墨云白暗暗运功调动周身的灵力,缓缓施展开来。毕竟鬼怪不能以常理度之,鬼蜮伎俩无常,她可是吃亏不少的过来人。

    只是她颇为疑惑,便继续周旋:“你身为厉鬼,戾气却渐消散,若你不去阴司领罪,便会在人间魂飞魄散,自身难保,如何等人?况且,人鬼殊途,乃三界铁律。”

    戾气消散想必只有一种可能,这书生这几百年来,再也未曾沾染血腥。

    墨云白眼眸微转望向青袍书生,沉吟道:“你戾气不重,想来执念不深。为何不自行去阴司,反而一再滞留人间?”

    一首经文毕,墨云白注视着表情柔和,面带微笑的芸涟,沉声道:“你即刻赶往阴司吧。”

    待将芸涟送走后,空间里还残留着丝丝血腥之气,墨云白十分不喜这类污秽气息,再次挥手用冰寒之气将全室清洗,便推门而出,一身白衣没有沾染丝毫血腥,在这幽暗的无忧司中,如同一朵缓缓绽放的冰霜雪花。

    没有丝毫停留,她便推开了第二扇门,其上血红的灵符闪烁,彰显了此间厉鬼三百年之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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