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情窦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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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莞尔一笑,从腰间扯下令牌递给花吉,“你以后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但是!”

    花吉就知道,事情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容易,“你说吧,条件是什么?”

    瞧她那紧张的小样南,宫离噗嗤一笑,“没有条件。”

    花吉无语,那你刚刚但是什么,眼神疑惑地盯着他。

    “但是我要提醒你,父亲偶尔也会来书院查资料,你若是不小心碰到了,还是要避开为好。”

    “只是这样子吗?”花如不太相信,依她对他们三个的了解,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对自己好。

    他看着她眼神,清澈明亮,“只是这样!”

    “耶,太好了!”瞬间,眼前的女孩突然雀跃地抱住了他,“谢谢你!”

    只一瞬间,女孩只是抱了他一会儿,他突然感觉全身有异样的颤抖,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她发丝的清香,身上淡淡的皂荚味,一直萦绕在他身边。再看向眼前奔向书架的女孩,眼里写满了欢欣,很是明媚。

    “阿离,来啊,到这里来。”蓦地,他耳边似乎响起熟悉的呼唤声,双脚情不自禁地跟了过去。但只一瞬,记忆中的女孩已经消失,眼前只是花吉。也许,是真的好久没有在梦到紫芸了,又也许,眼前的这个姑娘已经替代那个梦中人了吗?

    有了书院后,多余的时间花吉便不觉得无聊了,每天活都干完后她就跑去书院,大部分是一个人独享这秘密时光,偶尔也能遇到赖皮的南宫离。这样的日子久了,也还是觉得整天窝在别院是很无聊的。也许从小就习惯了山山水水,小桥院落,这会儿王府精雕细琢的粉黛瓦墙完全勾不起任何兴趣了。幸好还有书,这真是解了她好大的困扰。

    今日是立冬,别院早早用膳完毕。南宫月正站在窗前呆呆望着天上的冷月。入冬了,天也寒冷了。过了小雪便是南宫香的生辰,眉头皱了皱,不知道侧王妃和南宫香又会搞出什么事情。正想着,突然看到南宫离正从院门外进来。抿嘴一笑,阿离哥哥只要得空便来别院,可惜今天要扑空了。

    “月儿,大晚上的夜凉如水,怎不在屋里好好待着?”南宫离看到南宫月在窗前穿着单薄,关切地问道。

    “屋里闷,就想在窗前赏赏月儿。”

    南宫离四下左右瞧着,却没看到熟悉的身影,除了正在行礼的金玲,其他下人们都不在,心下好奇。南宫月已经读懂了他的疑惑,“今天是立冬,我让下人们早点回去了。”

    南宫月心下了然,还是月儿懂事,从小就温柔待人,对每一个人都特别好。但是花吉呢,不太可能和下人们在一起吧,难不成去了书院?“花吉去哪儿了?”

    “阿离哥哥晚来了一步,半个时辰前,子林哥哥就带花吉姑娘出去了。”

    南宫离心一紧,竟然和楚子林出去了,“那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南宫月回想了一下,当时楚子林只跟自己借人,并没有说要去哪,便摇了摇头。南宫离的眉头皱了皱,这暗夜沉沉的,孤男寡女的去做什么。

    “启禀世子,奴婢好像听到他们说去什么月什么坊的。”身旁的金玲突然忆起。

    “月月坊?”

    “对对对,当时楚少爷还让花吉姑娘换了身小厮服才出去的。”

    那便是月月坊了,这个调皮的人儿,怎么就这么让人不安生。“那月儿你早点歇息,我先去了。”

    “阿离哥哥这么晚了还要出府吗?”南宫月担心地问道,王府对每个少爷小姐都有宵禁令,一旦府门关闭可能就进不来了。

    南宫离眉头一皱,连月儿都知道这么晚了不能出门,她一个弱女子的,还跟着一个少爷瞎混,今晚不教训教训她都无法无天了。“我不碍事的,多谢月儿关心。”

    眼看着南宫离脚尖一点,轻功跃出了别院,南宫月回过神,是啊,阿离哥哥他们会武功的,进个门应该没什么问题,看来是自己多想了。怅然地望了望天上的冷月,什么时候,自己身边也能出现一个这样在意自己的人呢?正想着,突然听到屋顶似乎有异样声响传来,疑惑地跑出去,惊恐得看到屋顶上一个黑衣人快速地闪过。怎么,王府里有刺客?看看四周,丫鬟婆子们都让自己打发走了,只剩下金玲和自己,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此时喊起来恐不妥,怕是会招来更大的危险,于是假装如无其事地往屋里走去。

    此刻躲在屋顶上的黑衣人,左手紧紧压着受伤的右腿,殷红的鲜血正汩汩流出滴落在屋檐,估计是伤的不轻。眉头皱了皱,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用余光看着楼下的少女,读出了她眼中的讶异惊恐。然,只是一会,楼下少女却故作镇静地往屋里走去。他咬了咬牙关,按照之前的习惯,见到他的人都要被杀掉。但是此次受伤太严重了,刚刚和南宫仇过招,不小心中了暗器,现在想动都动不了。都怪自己太鲁莽,贸然行事,完全没有想到南宫仇早就做好了埋伏,就等着自己入网呢。正想着,腿上伤口的剧痛袭来,他猛地感觉眼冒金星,眼前突然一片黑暗,然后整个人就从屋顶摔了下去。

    南宫月正准备关窗,只听扑通一声沉重的声响,一个黑影从屋顶摔到屋檐下的草坪上。她整个人吓了一跳,不顾危险就奔了出去。却见草地上躺着一个昏迷的黑衣人,右腿上鲜血已经浸染了整片衣裳。她赶紧喊来金玲,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进客房。

    “金玲,快去打盆热水过来。”看着黑衣人右腿不断涌出的血,南宫月有些瘆得慌,但是救人要紧。金玲得令慌里慌张朝门外跑去,又被南宫月唤住,“还要拿些金疮药来止血。注意,不可声张。”

    两个人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才将黑衣人的血止住,伤口也清理干净。看着地上黑涔涔的血迹,南宫月又一阵晕眩,“金玲,把那些血迹给清洗了吧。”金玲听闻,收拾了一番,就出去清洗血迹了。

    诺大的客房,就只剩下南宫月和黑衣人。黑衣人还在昏迷状态,也许是失血过多,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南宫月小心翼翼地帮他把脸罩取开,一张俊秀的脸出现在眼前。眼睑紧闭,浓黑的眉毛,微卷的睫毛,薄薄的嘴唇,也许是因为受伤过重,此时脸色有些苍白。南宫月就在灯下瞧着这样一张脸呆住了。长这么大,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观察男子的脸,还是一个陌生男子。突然间感觉心跳加速,脸颊有些发烫。

    正凝神,院外突然出现杂吵的人声,她警觉的站起来,看了看床上昏迷的男子,急急退出客房,把门掩上。抬眸,就看到爹爹的亲信秦林已闯了进来。

    “秦林深夜冒昧叨扰县主了。”秦林对着缓缓走过去的南宫月参手行礼。

    南宫月望向秦林,扫了下秦林身后拿着火把的众家丁,已经猜出八九分,屏蔽了内心的慌乱,假装好奇地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启禀县主,小的奉命捉拿刺客,请问今晚县主别院可有异常?”

    金玲一听捉拿刺客,神色慌张地看下南宫月,却见南宫月脸色如常,“整夜我都待在别院里看书,没有任何异常,金玲,你有发现异常的地方吗?”

    金玲听到南宫月这回答,也即刻恢复了镇定,“回主子,金玲一直相伴您左右,也无发现异常。”

    秦林鹰隼一样的眼睛扫了下别院,异常安静。见秦林怀疑的目光,南宫月急忙说道,“今儿个立冬,我早早让下人们回去安歇了。本县主现在也有些乏了。”

    县主这样一说,秦林怎敢进院搜索。况且县主是王爷的嫡女,想来也不可能会窝藏刺客。急忙会意,带着家丁三下两步就撤离了别院。

    关上院门,确定院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了,南宫月才感觉腿一软,险些摊倒,幸好金玲搀扶的及时。说也奇怪,遇到刺客本应该告发才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他那清秀的脸庞,她便很笃定地隐瞒了。一步步朝客房走去,推开门,月光下的床榻上却空无一人。她一惊,四处看看,客房的窗户明明是关着的,现在却开着。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仿佛做了一场梦。缓缓转身踱到门外,将要关上门的刹那,突然就瞥见了床榻上有个银铃铛。南宫月焦急地奔过去拾起来,月光下,空心的铃铛闪烁着银色光芒,瞧那花纹,似是鸢尾花。紧紧握在掌心,只有这个银铃铛,证明他是真的存在过。

    月月坊留燕阁,焉苒正在安静地抚琴,今夜立冬天气转寒,客人很少。花吉的到来让她心生欢喜,原以为这丫头去到了王府会变得小家碧玉,哪知还是日渐洒脱。许久没见她了,得知她要去当丫鬟后,就以为庭院深深难再见。如今,打扮成小厮的花吉就在对面,这琴也弹得特别行云流水。不一会儿,瑶姬就扭着腰身滑进了阁中,自此,花吉旁边的楚少爷,眼神再没有离开过。

    看着翩跹起舞的瑶姬,一汪媚眼正对着楚子林传来盈盈秋水。花吉用手臂怼了怼楚子林,“看到美人,这下子你心满意足了吧?”

    楚子林头也没抬,心里乐开了花,“花花,你就应该多陪本少爷来这里。”

    花吉转念一想,这个想法不错,跟着楚子林混,至少可以不用天天呆在王爷府。反正南宫月晚上也睡得早,夜那么长,能够与焉苒相伴也不错。花吉快速地伸出右手尾指。楚子林马上懂了,也伸出右手尾指,勾住了花吉的尾指,“成交!”

    瑶姬一曲舞毕,额上挂着些许汗珠,脸颊微微泛红,犹如出水芙蓉般娇嫩。却见她款款向花吉他们走来,对着楚子林款款一笑,“今夜,多谢公子赏脸了。”

    远处正在收琴的焉苒冷冷看着这边,这个瑶姬还是挺识相的,要不是楚子林今夜花重金包下了这个留燕阁,她又怎么肯赏脸。

    这一声唤,生生把楚子林给定住了,没想到念了这么久的美人,如今尽在眼前,一向玩世不恭的他,此刻反倒显得拘谨了。“瑶,瑶姬姑娘。”

    “公子坐!”瑶姬软手一摆,楚子林重又坐下,身旁的花吉因为已经打扮成了小厮样,只能干站着。瑶姬的眼神瞥过花吉,上下打量着,忽然莞尔一笑,“公子这位小厮生的倒挺俊俏。”

    楚子林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定了定,“瑶姬姑娘过奖了。”

    瑶姬眼神一收,裙摆摇动,优雅地坐在了楚子林旁边,直把花吉看的目瞪口呆的。

    “公子可是东阳人士?”

    “额,算是吧。”

    瑶姬眉头微微皱了皱,似有不解。

    “是这样的,瑶姬姑娘,我家公子呢,是卫都人,最近经商到了东阳,在东阳呢也待了不少年头,所以也算是半个东阳人士吧。”看着楚子林又要傻傻报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花吉急忙插嘴道。焉苒说过,在这北市街,还是隐瞒他们的真实身份会好点。

    瑶姬似有所悟的点点头,“公子府上是经商的?”

    楚子林配合地点点头,“家父不才,只能做点小买卖。”

    瑶姬歪头想了想,能重金包下留燕阁一晚,想来买卖也不小。再看楚子林的装束,华服秀美,金丝镶边,虽是商人,却也有着华贵之气。

    这文绉绉的对话,花吉实在不想待下去了,“那个,公子,我突然间肚子不舒服,想去趟茅厕。”

    楚子林心下一笑,去茅厕是假,逃离这里是真吧,手一挥,“去吧。”

    “多谢公子!”行礼逃离,快速地溜出去找焉苒。刚出留燕阁,就看到大厅下围了一群人,花吉好奇地凑了上去。却见大厅中央,一个玲珑少年,正随着琴声翩翩起舞。流云的舞袖,飘逸的长发,冷峻的容颜,挥舞的折扇,只把花吉看的口水都要掉下来了,这么俊美的少年,难怪月月坊的女主们都来围观。

    南宫离好不容易赶到月月坊,出来的太仓促华服都没有换下,难怪脚步一踏进月月坊大门,就有不少伶人看着自己。急切切地转了一圈,终于在留燕阁找到了楚子林,却没见花吉的身影。“花吉呢?”

    “应该找焉苒去了吧。”话还没说完,南宫离已经离开了房间。这样焦急的阿离,楚子林还是第一次见,心中有点不解,奈何美人在身边,随他吧。

    瑶姬的目光却从南宫离进来的那一刻就一直未离开过,刚刚这位公子,倒是比楚公子要俊几分,身着华服,似有皇家风范。“刚刚这位公子是?”

    楚子林微微一笑,“噢,他是我的好朋友。”

    他没再多说,瑶姬也没再多问,只是心里默默揣测。

    南宫离转出留燕阁,一个转身,便看见了熟悉的身影。隔着层层栏杆和晃过的人群,他看见花吉正托着腮饶有兴致看着楼下的伶人少年。没来由的一股气涌上心头,一个轻功跃过去,落在她身旁,“好看吗?”

    花吉正看得兴起,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舞动的少年,这么俊俏的脸颊,啧啧,果真是好看的很,随口答了个,“好看!”

    见她完全没有看向自己的打算,南宫离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有我好看吗?”

    他这一问,花吉才回过神来,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猛然回头,正对上南宫离的脸。挨得太近,她差点撞上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却退无可退碰到栏杆,身体一踉跄,扑通着就要往楼下倒去。他邪魅一笑,伸手拉住她,顺势一拉,她便调转方向倒在了自己怀里。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花吉眼睁睁看着抱住自己的这个男人,如此近的距离,温润的笑颜,灼灼的目光。这感觉,和上次他救自己时完全不一样。心虚地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裳,“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在这里呢?”南宫离带着一丝生气问道。“你不知道丫鬟是不允许私自出府的吗?”

    南宫离这一说,她心虚了,这丫鬟不能私自出府她是知道的,况且,自己不仅私自出府,还在这烟花之地被抓了个正着,怎么惩罚也是不过分的。但还是假装理直气壮地狡辩道,“我不是私自出府,是楚子林带我出来的。”

    “你不提楚子林还好,你提他我正好告诉你,以后不准你跟着楚子林瞎混了。”

    “凭什么呀?”

    就凭我喜欢你。是了,原来是喜欢上了呀。南宫离啊南宫离,这就是你心的选择。没有了紫芸,没有了家室地位,没有了这喧嚣,有的只是眼前的人儿。怎么会,只是短短几个月而已。不相信,不承认,但为何找不着心会慌得厉害,找到了,看到她欣赏别的男人又生气的很?

    人潮汹涌,来来往往,他缓缓道,“就凭我是你主子!”抓起她的手腕,径直往月月坊大门走去,头也不回对着屋里的人喊,“楚子林,人我先带回去了。”

    花吉很生气地看着自己被他抓住的手腕,脚步却只能跟上,“南宫离,你这分明是公报私仇!”

    就这样,一路上嚷嚷着,南宫离就是没有理会她。他还生气的很呢,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半夜不在府里好好呆着,竟然跟个男人去烟花之地,去了也就算了,还光明正大目不转睛盯着伶人看。

    花吉一路走一路嘟囔着,眼看就要到王府偏门了,南宫离突然停住,转身,身后的少女愣生生撞到了他怀里。虽然生着气,他还是得逞地笑了笑,“你骂了一路,骂够了没有?”

    揉着吃疼的脑袋,气急败坏,“你停下来都不跟人说一声的吗?”

    南宫离没有理会她的无厘头,“抱住我,抓稳了。”

    “什么?我才不要!”

    “可以啊,王府的大门已经关了,你要不亲自去敲门,让大家知道你私自出府,要不,就自己在这里过一晚?本世子可是要回府睡觉的。”

    南宫离这一说,花吉才慌了,看了看四周,漆黑一片,可怕的很,要在这里过一晚怎么能行?让自己去敲门也不行,被王管家知道自己私自出府,不把自己打的扒层皮都不行吧。咬咬牙,抱住了南宫离。

    南宫离嘴角微微上翘,“抓稳了。”

    一个飞跃,带着花吉轻松地跃进了大院围墙,犹如蜻蜓点水般越过假山,越过池塘,快到别院时才放她下来。花吉刚想说话,却被南宫离一手捂住了嘴巴,她好奇地看着他,他却给了她一个禁言的手势。耳闻不远处,夜间巡防的家丁正朝这边走来。

    南宫离牵住花吉的手,快速躲向最近的假山。花吉路上不小心绊倒了一颗石子,发出了细微的声响。就这么微小的声音,马上引来了家丁。为防止家丁搜到,两人只能尽量往假山缝挤。缝隙很窄,两个人挨得很近,花吉隐隐能感觉到南宫离的气息拂过自己的颈脖,酥酥痒痒的。

    月色很温柔,洒在大地有着朦胧的美。环中是自己心仪的人儿,隔壁是搜寻的家丁,南宫离看向花吉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

    家丁搜寻了很久,一直就在假山附近徘徊。花吉大气都不敢吭一声,月色冰冷,但是因为挨着南宫离很近,她感觉到温暖。还有他的气息,近在眼前,这让她心跳加速,只感觉空气稀薄的很。抬头,只一瞬间,感觉唇畔就被温暖濡湿的双唇给堵住了。她一惊,眼眸睁大,想要挣扎,双手却被南宫离束缚住,他的唇,抵地更深。

    时间,仿佛都凝滞了。因为无法反抗,他吻得更加肆无忌惮。直到脚步声走远,花吉才狠狠推开了南宫离,羞愧难当,头也不回地往别院深处跑去。

    被推开的少年,望着她奔跑的身影,嘴角笑的很甜。

    他心下一笑,他是世子,他都不能来那还有谁能来。“嗯,是的。”

    “哇,太好了,那,那以后可以带上我吗?”突然间,花吉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她。

    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生气的少女,却见她撩起衣袖,刚刚被自己抓过的手腕通红通红的,和旁边的白皙形成鲜明对比。南宫离这才惊觉,原来是自己太快了,会轻功脚步带飘的,一时忘记了花吉什么武功都不会。但是说也奇怪,跑这么急,花吉也没有气喘吁吁,瞧她的脸色,也是很正常。内疚爱怜地抓过她的手腕,对着通红的地方吹吹气。

    这一举动看的花吉目瞪口呆,“南宫离,你在干什么呀,这又不是烫伤。”莫名其妙,挣脱他的手。“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呀?”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他着实觉得可爱,指了指花吉身后,“诺,到了。”轻轻推开门,阳光倾斜而进。满屋子的书籍,排列的整整齐齐的,闪耀的金光沐浴在尘埃里。

    “南宫离,这里是哪里呀,怎么有这么多的书?”

    思绪被花吉的问话拉回现实,“这里是王府书院。”

    “原来是王府书院啊,那,你是可以天天来这里看书是吗?”

    他这一问,她的脸颊顿时泛红,“胡说什么呢!”说也奇怪,自那天他救了自己后,她就发现了他的反常。似乎总是晃荡在自己跟前,而且说出的话也是莫名其妙的让人害臊,总是让她觉得心跳加速。这个南宫离,是不是哪根筋给搭错线了。

    南宫月暗暗瞧着眼前的这两人,从什么时候开始,阿离哥哥就对这个姑娘就开始特别上心了呢。几乎天天来这别院,总是有意无意地挑逗她,而眼前的姑娘,总是被气的脸颊泛红。观察了几日,想来是郎有情,妾无意啊。“阿离哥哥今天不用去学堂吗?”南宫月这一问,打破了短暂的僵局。

    “嗯,今天天气变冷了,加上议事堂结束的晚,我就不去北市街了。”

    “天呐,这么多书。”花吉两眼放光奔了进去,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啧啧,真漂亮。满屋的书香气,跑到最近的书架,随便抽出书简,好奇地翻翻,都是自己没有读过的。心下一阵感叹,还是富贵人家来得好。这里这么多书,全部读完得什么时候呀。

    南宫离宠溺地看着她在屋子里奔来奔去的,她脸上散发的是财迷般的微笑。世人都是见了钱财才放光,她是见了满屋书籍而发亮。他就好奇了,花吉家只是种桔子的,如今都拮据到来当丫鬟了,她却能为了保全南宫月不要更多俸禄的陪读女官。见到大家都觉得乏味的书,她却满心欢喜。这个女孩子脑袋里装的什么的,他还当真是好奇了。自从那天和阿司谈过后,他也有意无意接近这个花吉,他想要看看自己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这样,一个世子牵着一个丫鬟,在王府上下奔波。南宫月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无可奈何,低头,继续看书,自己的日子何时能如此洒脱啊。

    南宫离带着花吉穿梭在王府各个院子,七拐八拐的很快就把花吉给转晕了。这一路上总碰上几个看热闹的下人,对着他们品头论足的,花吉生气地甩开了南宫离拽着的手腕,“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呀?你都把我的手腕都拽疼了。”

    “奴婢参见世……”还没说出口,南宫离已经一把折扇敲在了她头上,她脑袋吃疼,马上收起规矩的礼仪,嘟着一张嘴问他,“你不用上学的吗?天天往这里跑。”

    南宫离邪魅地笑笑,“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她眼中的流离,他看的一清二楚。他知道的,他认识的她,从来不是安分守己的规矩少女。她不会像月儿一样做个知书达理宽厚待人的淑女,也不会像府里的其他女人一样小家碧玉,她自有她特别的味道。他环顾四周,月儿的生活确实是单调了,难怪她总是无聊翻转。“花吉,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容她回神,他已经抓起她的手腕往外走去。花吉差点一个踉跄,“去,去哪儿啊?!”

    南宫离头也不回,只顾抓着她的手腕往外跑,眼角已经笑成了弯,“月儿,我先借你的人一用。”

    南宫月抿着嘴笑笑,这天气变冷是借口,来这里才是真正的理由吧。

    说起北市街,花吉的回忆又回到了学堂,那里的一草一木,朗朗书声,先生书房满架的书,总是让她流连忘返。然而,一切都回不去了,现在的她只能在这王府里,安生当个丫鬟。

    放风筝过后几天便下了几天冷雨,突然间天就变凉。自从花吉来到县主别院已经一月有余,每天除了研墨、剪剪花草,便无事可做了。因了南宫月的温厚,加上南宫离几个的关系,花吉并没有被当做真正的下人看待。这样的日子,果真是乏味。时间久了,便也觉得无趣。她好生佩服府里的丫鬟主子们,竟可以在如此小小的天地间耐得住寂寞。

    此时此刻,南宫月正捧着书简专心致志地看着,花吉在跟前很无聊地用鸡毛掸子弹弹这里,过会又跑过去喂喂鱼食,过会又回来弹弹灰尘,一静一动,让门外的南宫离看着着实觉得好玩。轻轻咳嗽了几声,花吉马上被这边的声响所吸引。

    南宫月也缓缓放下了书简。“阿离哥哥来啦。”南宫月对着南宫离笑笑,这几天他们几个有事没事总往她别院跑,为的也不是她。她看了看身旁的花吉,是这个姑娘呢。因了这个姑娘,这个偏僻的别院还能人声鼎沸,笑声不断。这和她当初想要安静的想法大不一样。就连身边的下人们,对自己也没那么拘谨了。一开始她还真不习惯,久了也就觉得有了这热闹也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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