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顽不灵不惧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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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石子左右看看,然后也跟着周道往家走。

    一阵风过,周道被玥璃儿堵在了后门前,她微眯双眼,眼中有寒光闪动,双手拳头紧握,宫绦与骨笛左右摇摆。

    周道在玥璃儿刚到门前时就已经开口说道:“泗翎县虽然还算太平,但如此富贵小孩半夜在外游荡,容易招来祸端,况且你看看我与小石子衣裳,这周围街坊并无达官显贵,玥姑娘你太耀眼了。”

    晚饭后,周道与小石子穿的皆是灰色短装。

    小石子缩了缩身子,藏在周道身后心想:“这位姐姐好凶,和素琴姐有的一比”。

    玥璃儿“哼”了一声道:“跟我来!”然后率先走向她的宅子,宅子门前,她也未敲门,“砰”的一声,一脚将门踢飞,跨入宅内。

    宅子内一阵喧哗,又立即安静下来。

    周道与小石子站在门外,这次二人皆愣住了,震惊的看着被踢飞的大门,大门内长须傅老歉意的看向二人,对二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进去。

    小石子心中狂吼:“这比素琴姐凶了不止百倍,惹不起,惹不起”他拉了拉周道衣角。面对汪素琴,小石子偶尔还敢顶几句嘴,但这位不愧是未来的魔界女王大人,他想回家了。

    周道也未料道如此美丽的玥璃儿脾气是如此暴躁,这以后若是惹了她,那可比伤筋动骨严重多了。他见长须傅老招手,只好跨入宅内,小石子也只好随他一起,走到长须傅老身边。

    傅老和蔼的问道:“你们怎么惹她了?”

    周道将刚才之事详细告诉了傅老。

    傅老“哈哈”的笑道:“小友见谅,我家小姐被长辈宠惯了。”

    周道躬身行礼:“岂敢与傅老称友,傅老称我们小道子、小石子就好。”

    傅老屡了屡长须道:“很好,很好,待我将这门重新装上,一会儿随你们一道上街。”说完他一手提起大门走向门口。

    小石子拉了拉周道衣角。

    周道对小石子说:“这家虽然就在我们隔壁,但我们还从未进来过,我们转转吧!”,其实庭院中并没有什么可看的,一眼就能看全,他走了几步,但没有贸然进入客厅,然后拉小石子坐在了庭院中的石凳上,观傅老装门。

    一炷香后,门装好了,可玥璃儿还未出来,小石子无聊的在数天上星星。

    傅老走入内院,片刻后又折回前院。周道拉了拉小石子,一起起身恭候。

    傅老歉意的说道:“非常抱歉,让你两等候,小姐未找到合适衣裳,赌气睡了,小道子,小石子也请回吧。”

    周道躬身辞别:“叨扰傅老,我们这就离去。”

    小石子也学样躬身辞别。

    走出玥璃儿宅子,周道与小石子也没兴趣继续巡街,回家而去。

    泗翎县县尉府邸书房,汪素琴正踮脚为父亲按压肩膀。

    汪素琴:“父亲,悦来客栈凶杀案,凶手没抓到吧,柳伯伯他们都没开庆功宴?”

    以往有大案、要案侦破,柳一刀常会带领衙役出去庆功吃喝。

    汪士城一边翻阅一堆厚厚的大权与大澐邸报,一边摘抄其中一些词句写在旁边,他并未搭理女儿。

    汪素琴嘟了嘟嘴换了个话题说道:“今天书院来了位很好看的新同窗,她也同我一样也入了武堂内门耶,还是周道远房表妹,可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呢?”

    汪士城将毛笔搁在砚台上,舒展了一下身躯问道:“武堂内门!你有没有听到武堂堂主如何评价那个小女孩的?”

    汪素琴见父亲搭理自己高兴的说道:“我下午去曹宓家选布料,晚去了武堂,所以没听到堂主对周道表妹的评价,父亲想知道么?我明天问周道呀。”

    汪士城叹了口气,重新拿起毛笔继续摘抄邸报,“不用了,悦来客栈之事你不许在过问。”

    汪素琴跺了跺脚“哼”了一声跑出书房。

    汪士城摘抄邸报到三更,又重复观看摘抄句子直到凌晨,此期间,他妻子为他带来了毯子,添了火炉。

    清晨县尉书房,汪士城双眼布满红丝,眼圈乌黑,他正皱眉凝神写着一封书信,然后以印泥封好。

    今日周道前往书堂时,长须傅老来他家截住了他,请他随玥璃儿一同前往书堂。周母很高兴一个劲的往后院推周道,小石子溜的比兔子还快,他对玥璃儿有些畏惧了。

    玥璃儿宅院内,她还未起床,周道坐在客厅等候,傅老陪着周道饮茶,询问一些书堂课业。

    片刻后,一位妇人仓惶躬身走入客厅:“管家,小姐还是不愿起床。”

    傅老对妇人说道:“你在这候着吧”,然后歉意的对周道说道:“小道子稍等,我去唤她!”,说完起身往后院行去。

    周道拿出书袋中的论语看起来,后院隐约传来玥璃儿的声音。

    盏茶后,傅老来到前堂,头上居然有细细汗珠,他对周道说道:“今日阴天,有稀许寒冷,我家小姐又犯了懒床的毛病,就是不愿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傅老如此沉稳风度之人,居然被玥璃儿气的冒汗了,周道心想:“不去,也好。”,他收起论语起身告辞。

    “周道,上学去啦!”傅老一声大吼,震得周道耳朵生疼。

    “他敢”后院传来一声娇喊。

    周道幽怨的看着傅老,傅老不厚道啊。

    傅老伸手示意周道坐下,他挥袖擦了擦汗水,坐在旁边端了杯茶水饮起来。

    周道再次坐下,待到傅老放下茶杯,他问了句不合时宜的话:“傅老,修为何境?”

    傅老停顿了片刻,看着周道笑问:“小道子,为何有此一问?”

    周道老实的说道:“虽然在家,我随爷爷习练军伍六式,在武堂外门学习基础拳式,但对修行之事知之甚少”

    傅老沉鸣未语,修行人的境界是不会轻易告诉别人的。

    周道见傅老沉鸣立即再问道:“傅老,可知四明考教?”

    “四明考教?”傅老回想片刻,“并未听说,我宗封魔千年,这凡间事,好些不知。”

    周道失望的低头看着杯中茶叶飘荡。

    “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毕竟我还有些朋友在这江湖飘荡”傅老接着说道。

    “四明考教是什么?很厉害么?”玥璃儿穿戴整齐来到前堂。

    “不知道呢, 我正拜托傅老帮忙打听呢”周道立即接话回道。

    “哦,走吧,今天驾我家马车去书院吧”说完,玥璃儿转身从侧门而出。

    “小姐,你还没吃早餐呢”傅老喊道,然后也起身示意周道随他一起走。

    玥璃儿住宅马厩,周道看着马厩内唯一一匹马,心中感叹这小姑娘家是真有钱啊,如此神俊的枣红马用来拉车。

    玥璃儿此时正站在枣红马旁边,微微抬手,枣红马低头蹭着她的手。

    傅老套好马车后,将马鞭交给周道后站在一旁。

    玥璃儿自己钻入马车。

    周道看着手中的马鞭,这马鞭怎么一点磨损都没有,心想:“莫非是每个驾车人都有一条马鞭?这么豪气?”

    马车内玥璃儿唤道:“走啦,走啦,我饿啦!”

    周道跨上马车并未挥动马鞭而是对枣红马说道:“要不,你自己走走,出门右拐?”

    这枣红马居然点了点头,马车自行驶出宅子然后右拐。

    周道将马鞭放在座位上,一路 “直行、左拐、直行、右拐” 指挥枣红马一路前行,玥璃儿在马车里“哈哈”直笑。

    马车停在了一处小巷,小巷旁有家混沌铺子正冒着热气。周道跳下马车走向混沌铺子,身后传来一声“周道”的娇喊。

    周道回身看见马车帘子伸出一藕白玉小手,他走到马车旁,问道:“玥小姐,有何吩咐?”

    玥璃儿摇了摇手:“扶我下车呀。”

    周道无语,汪素琴虽然偶尔也蛮横,可从来都是自己跳上跳下,他将手拢在袖子中,抬手握住玥璃儿的手,玥璃儿扶住周道的手跳下马车,仰头在空中嗅了嗅“好香呢。”,然后自己一跳一跳的走向了混沌铺子。

    混沌铺子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汉子招呼客人,妇人煮馄饨,周道选了张靠墙桌子坐下,付了银钱,要了二两混沌,玥璃儿好奇的四处张望。

    片刻后,汉子端上混沌,笑眯眯的问道:“小道子,最近少有光顾我们店哦,这位小姑娘是你什么人呀。”

    周道将混沌推向玥璃儿,说道:“方叔,最近我上了书堂和武堂所以少有来了,这位是我家远房表妹。”

    方叔笑的意味难明:“远房表妹,好哟”,朝周道眨了眨转身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玥璃儿嘟嘟嘴道:“坏人,看在这香喷喷的馄饨面子上饶了你,哼!”她碗中乳白的混沌汤汁上飘有翠绿青葱,晶莹的混沌皮里肉馅若隐若现。

    玥璃儿吃混沌时,周道正看着铺子外那匹枣红马出神,他之所以尝试让枣红马自己走,是因为看见傅老在套马车时,这马十分温顺,懂得低头抬腿,配合得恰到好处,而且这马看久了,总感觉它也像人一样在看你。

    “咯,还要”玥璃儿将空空的混沌碗推向周道。

    “老板,再来二两混沌。”周道呼唤道。

    混沌铺子老板方叔应了一声,又端来了一碗混沌。

    周道依然未看玥璃儿吃混沌,他发现有个胆小又有趣的大胖子在偷偷的打量玥璃儿,被他发现后,大胖子低头装作吃混沌,当周道目光转开后,大胖子又偷看玥璃儿, 周道再看他,他又低头装作吃混沌,如此反复数次后,周道不再看他,转而看着街上的各色行人胡乱瞎猜,他猜担货人生意很好,家有幼子,猜疾步而去的仆役,主家有喜,猜珊珊而行的姑娘有了意中人,扇面藏笑。。。

    “谁家小姑娘,长得特好看呢,我徒弟潘峯,注定的大将军,别看他长的这么壮,其实他只有十二岁”,周道桌前走来一位身形修长,布衣劲装,面容刚毅,胡须短粗如刺,背负一长宽布裹威风凛凛的中年人,他身后藏了位同样装办的大胖子,大胖子背的布裹短一些但更宽。

    周道愣了愣,心道:“这怎么回复”。他看了眼玥璃儿,玥璃儿碗中只剩下一两个混沌了,此时正端碗喝汤。

    背负布裹的中年人也未等他两回复,右跨一步让出大胖子,说道:“看看这健硕壮实的身材,古铜色的皮肤,大圆脸,天庭饱满,双目有神。。。”

    大胖子满面飞红,他很想躲道中年人身后,可被中年人一把攥住,动弹不得。

    这场面,周道好像见过,他起身向中年人与大胖子拱手行礼,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问道:“二位远客,混沌好吃,要不在来两碗。”

    “咦,小子,你居然没被我威势镇住” 背负布裹的中年人放开大胖子,大胖子乘机逃到他身后,伸头观望。

    “威势镇住?”周道未多想回道:“小子素来胆大,常观县太爷审案,满堂威武。”

    背负布裹的中年人双眼凌冽,周道与他对视片刻后转身问道:“玥小姐,吃好了吗?我们该去书堂了。”

    玥璃儿起身走到周道身边,她裙边的宫绦与骨笛撞的“叮当”直响。

    背负布裹的中年人看着玥璃儿裙边的骨笛皱眉,眼神不在凌冽,他转身一巴掌拍在大胖子背上“嘭”的一声如撞钟鼓,说道:“不愧是我徒弟,有眼光,不争气的徒弟哟,这小媳妇儿厉害咯,小子我们有缘,以后见!”说完走出混沌铺子,大胖子歉意的向周道和玥璃儿拱手行礼后也随他走出了混沌铺子。

    周道根据背负布裹中年人的反应,知道他看出了玥璃儿的不凡,可为何说与自己有缘呢。

    “以后,每天我都要来这吃混沌!”玥璃儿从荷包里拿出一张白色绣菊手绢一边擦嘴一边说道。

    周道看了看她手中的手绢,并未回应,转身率先走向马车,跨上马车等玥璃儿。

    玥璃儿有些生气,只是此时心里想着周道不惧威势之事没有同他计较。

    马车再次驶向书堂,周道催促枣红马快一些,枣红马腾挪闪转,跑的比周道自己驾车还快。

    在一处摊子前周道喝停了马车,摊子上挂了各种小儿玩物,摆了些胭脂水粉,周道跃下马车,走过去看了一遍后,买了一方手绢,叠好揣入怀中。

    玥璃儿在马车窗前看着,撇了撇嘴。

    周道跨上马车,马车直接驶入书堂马厩。

    书堂课间,周道依然在临摹武字,曹宓坐在玥璃儿旁边在说些什么,不过多是曹宓自己在说,玥璃儿面无表情少有回应,曹莽和曹观坐在后面装作谈论课业。

    汪素琴来到周道桌边,看他临摹武字片刻后,说道:“周道,你随我出去一下。我有事找你帮忙”。

    周道放下笔,疑惑的看着她,只从曹宓成为她闺蜜后,他两就很少在一起,况且每次汪素琴说帮忙必然跟县衙大牢有关。

    “走啦”汪素琴娇喊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书堂。

    周道也只好起身随她往外走。

    书堂后院一角,汪素琴四周打量一番后对周道说:“周道,悦来客栈凶杀之事,柳叔叔他们还没开庆功宴。”以往开庆功宴周道偶尔也会去蹭吃。

    汪素琴在周道身边转圈圈,周道立身不动。

    周道:“汪小小,县尉大人可是说过不准你过问此事。”

    汪素琴:“宁伯伯也一点不焦急,你不觉得奇怪么?”

    周道:“不觉得,也许他心里急,你看不出来呢”

    汪素琴:“哼,我决定休沐之日去县衙大牢,你去不去?”

    周道摇头道:“不去,不去”

    汪素琴停下脚步想了想说道:“你骗我。”

    “你。。。”周道神情一衰,只从小时候骗过汪素琴一次后,每次汪素琴有事找他帮忙,他若不愿意,汪素琴都会如此说。他从怀里拿出手绢递给汪素琴说道:“送你的。”

    汪素琴高兴的接过手绢问道:“周姨,给我绣的么?”

    周道摆了摆手:“不是,不是,这是我在街上买的”

    “哼”汪素琴将手绢丢向周道,待手绢从周道身上滑落,周道正准备拿的时候,她又快一步抢过手绢说道:“算啦,记得休沐之日早晨,你先来我家接我。”

    “哦,辛堂主是怎么点评你表妹的?你什么时候有了个表妹呢,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汪素琴一边把玩手绢一边问道。

    周道:“辛堂主说她是个天才,资质估计和你一样,她不是我表妹,是爷爷让我这么说的。”

    “天才么,没有说别的”汪素琴问道。

    “辛堂主,没有说别的”周道回复道,关于玥璃儿的奇怪之处他暂时不想把汪素琴牵扯进来。

    “呀”汪素琴惊讶出声吓的后退两步撞在随后的周道身上,又立即闪开一边,怒视着前面之人。

    周道这时也看见了在那杏花树下的一颗小脑袋,玥璃儿,他决定还是告诉汪素琴关于玥璃儿之事。

    汪素琴因为正好在背后谈论玥璃儿,现在被正主猛的出现惊吓了一下,此时她自知理亏,可又心中恼火,怒视着玥璃儿没有言语。

    周道向前走到二人之间,然后转身背对玥璃儿向汪素琴说道:“我们回书堂吧,修沐之日,我会去接你。”

    “嗯”汪素琴应了一声,然后与周道并行离开了后院。

    玥璃儿眼中幽光涟涟,周道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无视,让她很生气,心道:不惧威势者,有三种,他一定是最后一种-冥顽不灵者。

    玥璃儿轻蔑的“切”了一声,然后自己率先往外走。

    周道转身往家走。

    晚饭后,周道与小石子麻利的收拾碗筷,然后腆着肚子,迈着八字步从后门而出准备日常巡街。

    周道看了看身后亦步亦趋的玥璃儿,问小石子道:“有何不妥?”

    小石子围着玥璃儿转了一圈道:“太好看了些。”

    小石子愁眉犯难了。

    玥璃儿看着他两耍宝,还故意自己原地转了一圈。

    周道向玥璃儿问道:“书堂先生交代的课业你完成了么?”

    周母松开手让他赶紧去洗漱。

    周道嬉笑着向爷爷和长须傅老拱手行礼后,转身一溜烟跑了。

    晚饭时间,周道与小石子在客栈一边打闹一边帮忙,直到周母唤他们回家吃饭。玥璃儿又来蹭饭,这次虽没自带碗筷,但她声称买了长期饭票,以后都在周道家吃饭。小石子居然难得正经的介绍起自己。

    玥璃儿武堂回家洗漱后,换了一身淡粉锦衣,云袖轻摆,以一串珍珠束发,衣裳上以银丝绣有云朵,裙边系着洁白宫绦和半截骨笛。

    周道“嗯”了一声:“孺子可教!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你说什么。。。你回来,再说一遍”玥璃儿跳下板凳,往厨房追去。

    石兕还在愣愣的琢磨枉惢魔宗是什么,魔界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周道来到母亲身边,被母亲揪住耳朵道:“又出去疯玩,先生交代的课业完成了么?客栈活计不帮忙么?”

    “完成了,完成了,客栈还未到晚饭时间啦,疼,疼。。。”周道侧着头,装疼哀嚎。

    石兕四岁时曾在武堂待过一月。

    玥璃儿离开板凳,站直身躯,她与石兕一般高,然后忽的跳上板凳,俯视石兕说道:“我玥璃儿,枉惢魔宗魔女,未来魔界女王,年纪嘛“她看向周道,周道此时正持筷愣愣的看着她,继续说道:”和你周哥一般大,你们可以叫我女王大人,哈、哈、哈。。。”,她头斜看前方,摆出一副很是威风的样子。

    “人矮多吃饭,站那么高,也看不见腿”周道发完筷子转身回厨房端菜。

    小石子站在玥璃儿旁边拍了拍胸脯说道:“我叫石兕,有来客栈大厨之孙,周哥小弟,小姐姐可以叫我小石子,别看我长这么高,其实我只有六岁,武堂堂主曾夸我是练武之才呢,要不是我爷爷拦着,我也想去武堂呢。”

    周道一边分发筷子一边说道“羞不羞,臭小子,当年在武堂谁哭闹着要回家。”

    傍晚,从武堂回来,周道驾车先送玥璃儿回了宅院,然后自己驾车回家,幂蓠终是归还了小姑娘。

    回家后,周道完成了许夫子交代的课业,然后唤小石子一起找街坊小友玩耍。待到华灯初上二人才大汗淋漓的回到家中。

    周道远远的看见长须傅似乎很是歉意的对方老爷子和周母说着什么,还递了一包东西给周母,周母见周道回来招手让他过去,小石子闪去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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