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听着檀越弹奏的小曲儿，思维开始天马行空。
如果檀越真的是妖精来报恩的话，那他是什么妖精变得呢。
就这样的脸，看着就不像是什么狐狸精可是白兔精什么的，姜善并没有放生过什么可爱的小动物。
他是喜欢小动物的可爱外形比如说小兔子之类的，可是比起养兔子，他还是更喜欢吃。
被吃了的小兔子是不可能报恩的，至于宠物，姜善养的是骏马，凶残的狼狗。还有猎隼。
把檀越的脑袋带入一张马脸，姜善不由得摇了摇头把这种可怕的形象从自己脑袋里甩出去。
“陛下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我在想你是属马，属兔还是属狗。”
姜善当然不可能告诉檀越自己在想什么，那太有损他作为天子的威严了。
“这种事情陛下问我不就好了，我是属蛇的。”
姜善挑了挑眉：“你比我大十一岁？”
檀越颇有些哭笑不得：“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我是比陛下小一岁。”
他并不能挑选身份，有时候他比皇帝大，有时候差不多，有时候又一样。
“……”姜善站起来，围着檀越走了两步，然后又到一盆清水面前站了一会，欣赏了一番自己英俊的面孔，他才说“是么，看来你长得有些过于着急了些。”
檀越给他的感觉可不像是这个年纪年轻郎君。
檀越也不恼，他早就习惯了姜善的嘴毒：“外貌并不那么重要，再说了，陛下不是成日里骂我幼稚，怎么会以为我年纪大呢。”
“你若是只有七岁，朕怎么会说你，就是因为和年龄不符，才幼稚。”姜善皱起眉突然抓住了檀越话语里的一个盲点，“还有，什么叫朕骂你，你本来就是幼稚，朕不过是在说实话。”
“陛下说的对，就是我幼稚，我将这一点推到陛下身上实在是不应该，那么陛下，您打算怎么惩罚我？”
檀越笑吟吟地为姜善提供了很多惩罚手段当然了，这一次里面没有一个幼稚的，都是属于成年人的，夫妻之间的手段。
姜善默默地听完了，然后再一次刷新了对檀妃的认知。
他错了，不应该以貌取人，虽然檀妃没有张一张狐狸精的脸，但他一定是狐狸精变的，脑子里居然全都是这些东西。
皇帝表示很生气：“我看你是真敢想，想得倒是挺美。”
檀越说：“我想的是陛下，那自然挺美呀。再说了，我是陛下的妃子，做妃子的伺候皇帝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陛下让我入宫，总不至于就是喝喝茶聊聊天听听曲吧。”
这一次姜善并没有上檀越的当，事实上，他中别人激将法的时候，基本上就是自己也想这么做，激将法不过是他给自己安排的台阶和借口。
越看檀越，他越觉得对方像是精怪变的：“朕让你入宫，当然是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
话本里，穷人们的愿望往往很是淳朴，以后有了钱，吃包子，买两份，各种花色来一遍，吃一份扔一份。
姜善贵为天子，别说是包子，就是燕窝鱼翅吃两口倒两碗也没谁说他。
他当然不会许什么吃包子的傻愿望，但今天和檀越的对话给了他启发。
后宫佳丽三千人，两个唱戏，一个表演戏法，一个表演杂耍……三百六十行，行行给他表演一遍，然后他再从里头挑出一个最好看的，天天陪他睡觉。
檀越看姜善的表情，就能猜出他这个时候在想什么了。
虽然他十分渴望同姜善的亲密接触，可要是为此给他人做了嫁衣，他铁定要把自己怄死。
姜善一旦开始较真，那就不是什么一两句话就能轻易解决的事情，为了避免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剧，檀越很快不再满脑子的成人废料，而是想办法转移了话题。
姜善见檀越如此，不由得勾起嘴角，他就知道，檀越就是小心眼，嫉妒心强的很。
因为关于探讨成年人这段对话被强行掐掉今天的姜善还是没有睡檀越就离开了。
檀越觉得可惜，他带进来的护卫却十分的庆幸，等着四下里没人，他们才敢和檀越说话“殿下，您出来这么久了。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他们是太子的亲卫，跟着太子出来，对方说什么，他们两个就做什么。
弹琴也好，别的事情也罢，只要太子吩咐，他们就冲在最前线。
但堂堂越国太子，要做大周皇帝的妃子，而且还是上赶着的那一种，实在是让他们难以接受。
暗卫的存在，是要保护主子的安全，遵从主人的命令，他们从暗处转到明处，身份地位的性质是不变的。
不能忤逆主人又不想这样做他们也只能绞尽脑汁，努力劝檀越回去。
檀越当然知道这一点，但他并不打算改：“行了，日后不要叫我殿下，记住了，我现在是大周的檀妃。”
千金难买他乐意，他们夫妻两个，名正言顺，真要睡了，那也是合情合理合法，谁都管不着。
檀越叹了口气，他现在唯一操心的事情，就是姜善可能外面有新的狗子。
毕竟他现在这个身份，想要阻止姜善另立新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之所以到大周来，并不是为了逃避婚事，而是为了解决潜在的情敌。
有些事情，他去做了，不一定能够收获好的结果，就像今天这样。
谈话谈着谈着，就往他不喜欢的方向歪了。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事情，他要是不做，那结果绝对是他不喜欢的那一个。
姜善本来离开了这座宫殿，临时想起来什么，又折返回来。
现在檀妃住的宫殿，除了那主仆三人的，都是他的人，他吩咐这些人安安静静的，千万别发出声来，他就是落了件东西，拿了就走。
因为事发突然，檀妃也就不可能提前做准备，姜善得以听到屏风后传来的属于檀越的话：我就是想睡他，千金难买我乐意。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我先去睡觉了
而且里面有些狐狸精，红袖添香给书生报了恩，然后书生娶了什么太傅宰相家的小姐。
不过他不一样，他是九五至尊，他这样的真龙天子，那龙气对妖精来说也有好处。
漂亮的皮囊是姜善喜欢檀妃的第一个原因，但有趣的灵魂才是长时间留住姜善的手段。
不管檀妃到底是谁送来的，姜善还是觉得这是个可心人。
可以说，凭借着他此时对檀妃的喜爱，只要对方不干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他都可以原谅他。
不然的话，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解释檀越什么都会。
那些话本里都是这样的，什么可爱的白兔精，画皮的狐狸精，鬼新娘，甚至还有黄鼠狼变成的妖精。
看书生们的话本的时候，姜善是很不屑一顾的，因为绝大部分都是酸儒书生臆想出来的故事。
学前者是为了欣赏艺术的美，学后者是为了强身健体，更好的统领文武百官，不然是药三分毒，他病殃殃的，成天泡在药罐子里，就算没有人害他，日久天长的他也得被药毒死。
因为成年之前大半时间都是由严厉的父亲抚养长大，姜善在做太子的时候，就没有太多有意思的童年活动。
太子不能玩泥巴，也不能玩民间的玩具，他干的最出格的事情，可能就是偷偷摸摸地看一些来自民间的话本，从那些冷冰冰的文字里了解黎民百姓。
毕竟凭借他这个皇帝的身份，想要讨好他的人很多，可能在各个方面照顾到他需求的人却很少。
有的时候，姜善都会想，难道檀妃是什么精怪变成的，如今变成符合他胃口的美人来向他报恩。
材料是御膳房的人准备好的，点心每次也会事先有人验过毒，并且确定食材不会相克，才敢摆到姜善面前。
吃当然是可以吃的，姜善每次都会说檀妃幼稚，再以不能浪费爱妃一片心意为由，“勉为其难”吃下这些可爱的吃食。
剪窗花和折纸也是，普普通通一张纸，被檀越三下两下摆弄了一下子，就成了一只大老虎，两个小人。
姜善作为皇帝，虽然富有天下，可他从小学的都是高雅之物，比如说琴棋书画，刀剑骑射。
可是装没有用，姜善还是喜欢这一些，只是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很好守住了秘密，
不过……檀妃裁剪的小兔子很是可爱，小猫也可爱。
除了绘画剪纸这些，檀妃还会做各种可爱的点心。
后来他成年了要好一些，但成年之后，他就不可以明着对这些小孩子才玩的小玩意感兴趣了。
本来就是少年天子，就算没有任何人说，姜善也知道自己要努力装成熟老成。
<li style="line-height: 25.2px"> 皇帝对新妃子的热情持续了很长时间，一个是因为他还没有能够查出来檀妃身份的秘密，另外一个原因，每次他都能挖掘出檀妃新的有趣的点。
光是点曲子听曲儿就百听不厌，更别说檀妃不仅擅长弹曲，还有各种各样其他的手段。
比如说，随便一根草，在檀妃手里就能变成一只草蝈蝈，甚至一只草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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