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东西贵，而且比较稀少，有钱人家要吃也是很不容易的。
蹲在地上，他认真地捡起那些果仁，家里有一只老母鸡，明天回去杀了煲汤，柳肯定会喜欢喝。
风吹过来，银杏又落了一些下来，他抬头看着这书院，浓浓的书香氛围。
听他爹讲，在很的时候，他娘也提过要谢大宝去念书，说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后来，娘过世了，他爹忙着生活，也实在是顾不上了。
这事儿啊，一直是谢大宝心里的一个梗。
不过现在就算有钱念书了，也晚了。他已经十七岁了，再跟着一群娃娃什么的念书，是会让人笑话的。
江柳在报名册上，郑重地写下了花儿跟狗蛋的名字。
沈天明看着那两个名字，他神色凝重，江柳问他怎么了，沈天明叹了口气：“花儿、狗蛋。这名字怎么取成这样呀。”
江柳一笑：“狗蛋家里是做豆腐的，穷人家的孩子为了好养活，自然取个好叫的名字，他们笃信贱名能保孩子长大。至于花儿呢，她家里虽然条件稍微好那么一些，但总归是个女孩儿，也不受重视。”
沈天明听了点点头：“行吧，等他们来上学了，我给他们一人重新取一个名字。”
“如此，甚好。”
说话，这四个字，江柳吓了一跳。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说乎竟然也这般文绉绉起来了。
离开的时候，谢大宝那边已经捡了很大一堆银杏，江柳问他拾这个做什么，谢大宝还没说话，一旁沈天明笑了笑：
“他想给你煲汤。”
“这个能煲汤？”江柳看着那些黄乎乎的果子，她完全不认识这是什么。
不是她没有吃过银杏仁，而是在她的那个时代，银杏已经非常便宜了，五块钱可以买一斤去了壳的。
所以，当看到这一堆外面还有果肉的橘红色果子，她自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当然可以。”沈天明走过来，他捡起一颗银杏果子。
果肉轻轻一碰就掉了，露出里面乳白色的果核。果核呈菱形状，轻轻用牙一咬，果仁就出来了。
看着那些饱满的果仁，沈天明挺满意：“房东人还不错，居然把这么贵的果子也留给我了。”
谢大宝站了起来：“沈寨主，过几天我煲好汤，也请你来喝。”
沈天明笑笑：“你不请我，我也回来。”
正说着，有个妇人拉着孩子进来报名。
那女人朝江柳他们三人看了看，问道：“这是新开的书院吗？”
沈天明回答：“是。”
“先生在哪儿？”
“我就是先生。”
听沈天明这么一说，那妇人愣了一下，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天明，哼了一声：“你这么年轻，还能教好学生？”
妇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身下的孩子，探头看着这个白衣飘飘的先生，倒很有兴趣。
在他的印象中，先生都是白胡子花花的样子，很威严不苟言笑的那种，就像画像中的孔子那种。
沈天明也低头看着这个孩子，挺害羞的。
他伸手正要拉那孩子说话，孩子的母亲挡在面前：“我们再去看看吧，你这书院是新开的，我得考虑考虑，毕竟，读书可不像买件衣服，这可关系到孩子一辈子的事儿。”
这话，江柳很赞同。
这母亲很负责任。孟母都要三迁，给孩子找一个不错的私塾，寻一个靠谱的先生，真的是很重要。
说完这话，那妇人拉着自己的孩子就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沈天明叹了口气。
江柳当然知道他很失落，想了一想，后对他道：“沈寨主，要不然，你也学学我？”
“学你？”
沈天明不明白，自己开学堂，要向她江柳学什么。一个是买麻辣烫的，一个是开学堂的，这两者，有关系？
这可是个好东西，煲鸡汤不仅好喝，营养也是相当的丰富。
就算不煲汤，这果子放在火上烧，烧爆之后，里面的果然吃起来又甜又软，还很q弹，很香热的糯米糍粑。
江柳嗯了一声，沈天明看着她，满眼的赞同。之前他听说沈飘飘只是一个豪门妾所生的女儿，对她不是很感冒。
后来，在跟她接触了几次后，发现这个女子其实挺有想法的。
要不然，以她那样的身份，千金姐，早就吃不了那些苦回去了。大户人家沈天明也呆过，一如侯门深似海，那里面的日子是不好过的。
沈天明点头：“当然，这些我都会考虑的。”
谢大宝坐在教室里，他看着那些书桌什么的，真的挺羡慕的。
又走到院落里，他抬头看着那一棵大银杏，地上落了些果子，刨开里面的果仁已经可以吃了。
“那你不是亏本了？”
他摆摆手：“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教书育人是我的理想。理想这东西不能跟钱沾上边，要是混作一团，就成了污垢了。”
这话乍一听，是没错。
所以，他对能只身出来打拼的江柳，越来越敬重了。
“就算是为了理想，那也不能亏本啊，你看这么大一个书院，房租还有伙计的工钱什么的，开销应该也不，你得算一下啊，能赚钱最好，就算不赚钱，也尽量不要倒贴钱。”
江柳点点头：“且放白鹿青崖间。名字不错。”
沈天明瞪大了眼睛：“你也读过这个？”
江柳一愣：“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除了狗蛋和花儿，你一个学生都还没招到。”
“这有什么。”沈天明倒不以为然。
点点头，江柳哦了一声。
她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块匾额：“白鹿书院？”
“对，这名字怎么样？”沈天明一脸的骄傲。
江柳却说：“你那凤凰山，现在入不敷出的，还有精力弄这个？”
“没问题，两不误。”
“二十个？”
他摇摇头：“就两个。”
“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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