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头没抬头：“大宝，你这不是废话吗，我除了回家睡觉，其余的时间整天都在店里，哪里来的功夫去赌钱啊。”
谢大宝点点头：“这就是，我就是怕你再像之前那样……”
他的话还没说完，吴大力就转头看着他：“你这个人，怎么越来越婆婆妈妈的，是不是沈飘飘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了，越来语磨叽了。”
“我是为你好！”
“行了行了，告诉你，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挣钱啊真是不容易，花钱呢，比什么都快，特别是赌钱，一晚上的功夫一年到头的继续一下子就没有。这辈子啊，我是打死都不去赌钱了。”
听了这话，谢大宝有些欣慰：
“大力，你好好干吧，看咱们现在这生意，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将来把你那房子重新盖了，再娶个媳妇儿安个家……”
吴大力听了，却冷笑着叹了一口气：
“安家？娶媳妇儿？就我这个样子，名声臭得跟一团屎似的，谁肯跟我啊。”
“你从现在开始好好干不就可以了。”
“我什么都没有，好好干一个月也不过才那几十文钱，能做什么啊，人家跟着我来过得苦巴巴的，不是害了人家。”
谢大宝听了这话，也叹了口气。
其实吴大力这人吧，本质也不坏。从无父无母的，他跟着一群乱七八糟的人长大，也没个人告诉他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自从跟着江柳开始卖麻辣烫了，他整个人真的是变了不少。
谢大宝说：“大力，你只要安下心来好好的干着，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正说着，有客人进来了，那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虽然谢大宝不识货，但从她的穿着打扮什么的看来，都不像是便宜货。
那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她缕了一下衣服，跟丫鬟示意了一下。
丫鬟看了看菜：“这东西，怎么个吃法啊？”
孙婆婆一听，赶紧迎了上去。
她递给丫鬟一个篮子，又给了她一双筷子：“想吃什么，就往这篮子里放，荤素要分开，按重量收费。”
丫鬟嗯了一声，接过了篮子。
随意装了点儿菜，她就把篮子递给了孙婆婆。
孙婆婆看了一眼菜篮子，里面就两三块土豆片，一坨不大的菜花，还有一点点地豆芽菜。
看了看桌子那边的女子，她长得也不算瘦，看起来不像是胃口很差的人。
老孙婆子禁不住问道：“就这么点儿吗？够吃吗？”
姐依旧没说话，到是那丫鬟又开口了：“这个就不用你管了。”
丫鬟说话趾高气扬的，听得让人很不舒服。
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孙婆婆什么人没见过啊，于是她笑了笑：“你这一点点的菜称下来不足一文钱，但我们店里有最低消费，不到三文钱也得收三文钱，要不然啊，那些汤底什么的，我们可就亏本了。”
“三文钱是吧？”
丫鬟冷笑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了三个铜钱放在桌子上：“拿去，我们姐不差这点！”
孙婆婆也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拿起钱转身就走。
谢大宝跟吴大力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们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这女孩儿是什么来头。
那一点点的蔬菜，煮下去两口就没了，一个人都吃不饱，更不要说两个人。
接过孙婆婆递过来的菜篮子，谢大宝什么都没说。直接就放进锅里煮了。
那姐回头一直看谢大宝，她在仔细观察着他。这个站在灶台前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让沈飘飘跟着他干这些粗活。
沈环环实在是想不通。
炉子里的炭火不太够了，吴大力把刚刚在院子劈好的柴火往炉灶里添。
谢大宝看着他问：“大力，你最近没去赌了吧？”
当听说女儿有地方念书了，梁氏一张脸笑得像花儿似的，感谢的话还没说出来，江柳去告诉花儿了。
谢大宝又来到灶台忙活了。
虽然昨天晚上被江柳说了，他还是闲不下来。仿佛只要站在灶台前，他的心里才有了底。
红色的牛油凝固在一起，辣椒花椒布在上面，还有各种香料堆在一起，像一块金砖。
无需再做任何加工，只用骨头加在一起熬就可以了。
一坨底料，半锅骨头汤，一会儿的功夫汤底就熬好了，加上一把葱段，中间的汤底微微沸腾着，看起来色泽感十足。
“免费试听？”
“对啊，教书先生有没有水平，听两堂课就能知道高低。没听过你的课，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的。”
沈天明点点头：“那我待会儿就写个东西贴出去：免费试听三天，不收任何费用，欢迎试听？就这样写，你看怎么样？”
骨汤是吴大力头一天就熬好的，火慢炖，味道香浓。
江柳每隔十来天炒一次底料。
很多人以为黄喉是喉咙，江柳之前也是这样认为的。其实，这是牛的动脉血管，看起啦很厚实吃起来却非常脆嫩。
这个菜品已经成了店里的招牌，每天不到中午就卖完了。
“那么你说，我这学堂已经开上了，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江柳笑道：“其实说难也不难，找些人去替你宣传一下，让孩子们来，免费试听看看，父母得空的可以陪同，反正你这也不需要什么成本。”
梁氏正在店门口清理牛杂。
张牛肉现在每天都把货直接拉到店里来，这样也省了搬来搬去的功夫了。梁氏洗牛杂，比江柳还认真。
地上准备了好几个盆子，洗干净血水的牛黄喉泛着白光。
江柳点点头：“你试试吧。”
离开白鹿书院，江柳找了个咸骨粥点喝了点儿米粥后，就去了店里。
可你这开学堂，是教书育人的地方。而且你又这么年轻，你看那画像中的教书人，哪个不是白发长须的，你这么年轻，给人的感觉会不靠谱。
而且，人家把孩子送过来，这就关系到孩子的一生了，肯定是要三思而行的，毕竟教育嘛，关系子孙后代可马虎不得。”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沈天明觉得她说得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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